下山前的最后一晚,玄靈子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說是為兩人餞行。"明日一別,
不知何時再見。"老人難得地感性,"昭然,記住為師的話:剛極易折,柔則長存。
"陸昭然恭敬地點頭:"弟子謹記。""辰杰。"玄靈子轉(zhuǎn)向他,"你天賦異稟,
但心結(jié)未解。記住,憤怒是火,可以照亮前路,也能焚毀自身。
"辰杰鄭重點頭:"多謝前輩教誨。"飯后,玄靈子早早回房休息,
留下辰杰和陸昭然在院中賞月。夜空如洗,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懸,灑下銀輝無數(shù)。
"我小時候常和辰陽這樣看星星。"辰杰突然說,
"他會在黑屋外告訴我天上各個星座的名字和故事。"陸昭然安靜地聽著,
月光為她精致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銀邊。"那時候,星星是我唯一能看到的風景。"辰杰繼續(xù)道,
"我常常想,如果能變成星星該多好,自由自在地掛在天上,誰也關(guān)不住我。
""現(xiàn)在你自由了。"陸昭然輕聲說。"是嗎?"辰杰苦笑,"仇恨何嘗不是另一種黑屋?
"這句話讓陸昭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辰杰自己也有些意外——他從未如此清晰地表達過內(nèi)心的感受。"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智慧。
"陸昭然最終說道,"玄靈子說得對,你確實...與眾不同。"兩人陷入舒適的沉默,
只有蟲鳴和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作伴。辰杰偷瞄陸昭然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月光下的她美得驚人,
與初見時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你在看什么?"陸昭然突然問,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辰杰耳根一熱:"沒什么。只是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可沒這么友善。
"陸昭然輕笑:"你當時只是個來歷不明的斗士,我憑什么對你友善?""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陸昭然轉(zhuǎn)頭直視他的眼睛,"現(xiàn)在你是我弟弟,血脈相連的親人。"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