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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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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那聲沉悶到極致、仿佛從地獄深處掙脫而出的恐怖巨響,毫無征兆地在山洞深處、水洞入口附近猛烈爆發(fā)!??!

不是手榴彈!威力比手榴彈大得多!

整個山洞都在劇烈震顫!如同被無形的巨人狠狠捶了一拳!頭頂的巖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無數碎石和粉塵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渾濁的水面被無形的巨力掀起狂瀾,猛地拍打在所有人身上!強大的沖擊波如同重錘,狠狠撞在每個人的胸口和后背!

“唔!”扛著林烽的李云龍首當其沖,被這狂暴的力量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栽進水里,全靠一股蠻勁才穩(wěn)住。他懷里的林烽更是被震得五臟移位,本就脆弱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瞬間被這毀滅性的沖擊徹底撲滅,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

“咳咳咳…!”

“我的耳朵!”

“塌方了?!快跑!”

混亂的驚呼和嗆水聲在狹窄的水道中炸開!強光手電的光柱在劇烈的震動中瘋狂亂晃,瞬間失去了目標!洞口的追兵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遠超預期的爆炸嚇懵了!驚呼聲、叫罵聲和慌亂的腳步聲瞬間取代了剛才殺氣騰騰的射擊命令!

“怎么回事?!”

“哪來的爆炸?!”

“是共匪埋的炸藥?!快撤!山洞要塌了!”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洞口蔓延!未知的、能造成如此巨大破壞的爆炸,遠比看得見的子彈更令人膽寒!加上之前丁偉扔出的、那點微弱火星造成的短暫混亂,追擊的勇氣瞬間瓦解!

“撤!快撤出去!報告長官!”敵軍軍官驚恐的嘶吼聲傳來,伴隨著雜亂的、爭先恐后的腳步聲迅速遠去!幾道慌亂掃射進來的子彈流也變得稀稀拉拉,很快徹底消失。

山洞深處的水道里,只剩下渾濁的水流拍打巖壁的嘩啦聲、碎石落水的噗通聲,以及幸存者們劫后余生、劇烈喘息和嗆咳的聲音。

“他娘的…咳咳…什么玩意兒炸了?這么大動靜…”李云龍吐出一口帶著泥腥味的水,抹了把臉,驚魂未定地咒罵著。他低頭看了看懷里軟綿綿、毫無聲息的林烽,眉頭擰成了疙瘩,伸手探了探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氣,這才稍微松了口氣,隨即又煩躁地罵道:“算你小子命大!沒被水淹死,沒被子彈打死,差點被震死!”

“連長!好像是…好像是那邊…”一個水性好的士兵抹著臉上的水,指著水洞入口方向,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好像…炸的是追兵那邊…我看見有石頭飛出來…還聽到慘叫…”

眾人借著丁偉重新努力吹燃、依舊微弱但頑強亮著的火把光芒,艱難地向前方入口處望去。只見入口附近一片狼藉,原本就狹窄的通道被大量崩塌的碎石堵塞了大半,渾濁的水面上漂浮著一些破碎的布片和…暗紅色的液體。顯然,剛才那恐怖的爆炸,源頭就在入口附近,而且遭殃的正是堵在洞口準備大開殺戒的追兵!

“老天爺開眼了?”孔捷扶著巖壁,喘著粗氣,一臉的后怕和茫然。

丁偉舉著火把,眉頭緊鎖,銳利的目光掃過崩塌的碎石,又看了看驚魂未定的眾人,最后落在李云龍肩膀上昏迷的林烽身上,若有所思。剛才林烽那聲嘶力竭的“扔火把”…和這詭異的爆炸…是巧合?還是…

“管他娘的誰炸的!炸得好!”李云龍猛地回過神,惡狠狠地朝入口方向啐了一口,“狗日的活該!省得老子動手了!都還愣著干什么?水還沒泡夠?給老子往前爬!看看這鬼地方到底通到哪!”

求生的本能再次壓倒了震驚和疑惑。隊伍在冰冷刺骨、齊腰深的污水中,踩著濕滑的碎石和同伴的鮮血(有倒霉的被流彈擦傷),艱難地向前挪動。繞過崩塌堵塞的區(qū)域,水道似乎變得稍微寬敞了一些,但水流依舊冰冷湍急,寒氣深入骨髓。

不知在黑暗中跋涉了多久,冰冷和疲憊幾乎要耗盡最后一絲力氣時,前方的丁偉突然發(fā)出一聲壓抑的驚呼,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激動:“前面…有光!是出口!快看!”

微弱的天光,如同救贖的圣輝,從前方水道的盡頭隱約透入!雖然依舊昏暗,但在無盡的黑暗和絕望中,這微弱的光芒足以點燃所有人的希望!

“快!快走!”李云龍精神一振,扛著林烽加快了步伐,嘴里還不忘罵罵咧咧,“他娘的,總算見到亮光了!這鬼地方,老子這輩子都不想鉆第二次!”

水流聲逐漸變大。前方的光亮越來越清晰。終于,他們蹚著齊腰深的冰冷污水,狼狽不堪地鉆出了那個噩夢般的狹小水洞!

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相對寬闊的、布滿巨大鵝卵石的河灘!一條不算寬闊、但水流湍急的河流在眼前奔騰而過!對岸是連綿起伏、植被茂密的丘陵!天色是黎明前最深的靛藍,東方天際已經泛起了一絲微弱的魚肚白。清新的、帶著水汽和草木氣息的空氣猛地灌入肺腑,沖散了山洞里那令人作嘔的腥膻和硝煙味!

“出來了!我們出來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間席卷了這支殘破的隊伍!士兵們不顧渾身濕透、冰冷刺骨,激動地互相拍打著,有人甚至忍不住發(fā)出壓抑的歡呼!連重傷員在冰冷的河風刺激下,都發(fā)出幾聲微弱的呻吟,似乎也多了一絲生氣。

“清點人數!快!”李云龍將肩上昏迷的林烽粗暴地放在一塊相對干燥的大鵝卵石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大口喘著粗氣,濕透的破棉襖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虬結的肌肉輪廓。他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對著孔捷吼道。

很快,孔捷報出了冰冷的數字:連他在內,能動的戰(zhàn)士,只剩下二十一個。娘子軍十人(犧牲兩人)。手槍隊五人(犧牲三人)。童子軍…只剩下七個,小石頭縮在趙小花懷里,小臉煞白,大眼睛里滿是驚恐。兩個重傷員還在,氣息微弱,但還吊著一口氣。

加上昏迷的林烽,總共四十六人。出發(fā)時近六十人的隊伍,短短一夜,折損近四分之一。沉重的氣氛再次籠罩了剛剛逃出生天的眾人。

“他娘的…”李云龍低罵一聲,聲音里沒有了往日的暴烈,只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力感。他煩躁地抓了抓他那濕漉漉、亂糟糟的頭發(fā),目光掃過橫七豎八癱倒在冰冷鵝卵石上、如同落湯雞般的殘兵,最后落在了旁邊石頭上昏迷不醒的林烽身上。

這小子,渾身濕透,臉色白得像死人,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胸前的傷口被污水泡得發(fā)白外翻,那枚該死的金屬碎片在微弱的晨光下閃著冰冷的光。李云龍眉頭擰得更緊,伸手粗魯地探了探林烽的鼻息,依舊微弱但平穩(wěn)。

“命真他娘的硬…”李云龍嘟囔著,眼神復雜。他想起山洞里林烽指路時的篤定,想起水洞里那匪夷所思的爆炸,想起這小子用燒紅刺刀救人時的狠勁…這小子身上,邪門得很!

“喂!姓林的!醒醒!別他娘的裝死!”李云龍沒好氣地拍了拍林烽冰冷的臉頰,力道不小。

林烽毫無反應。

“趙小花!”李云龍不耐煩地吼了一嗓子。

“到!”趙小花立刻跑了過來,她同樣渾身濕透,單薄的軍裝貼在身上,凍得嘴唇發(fā)紫,但眼神依舊堅韌。

“看看這小子!還有氣沒?有氣就給他拾掇拾掇!別真死了!”李云龍命令道,語氣依舊粗魯,但意思明確。

“是!”趙小花立刻蹲下,動作麻利地檢查林烽的情況。她解開林烽胸前濕透、被血水和污水浸透的破布條,看到那猙獰的傷口和嵌著的彈片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傷口邊緣發(fā)白,微微腫脹,顯然被污水感染了。

“得重新處理,不然…”趙小花眉頭緊鎖,立刻招呼旁邊一個懂點草藥的女兵,“小翠!快!找找附近有沒有蒲公英、車前草!搗碎了備用!再弄點干凈的布來!”

她又看向李云龍:“連長,得生火!烤干衣服,燒點熱水!不然大家都會凍?。 ?/p>

李云龍煩躁地揮揮手:“生!趕緊生!孔捷!帶人去撿柴火!動作麻利點!丁瞎子,警戒!別他娘的剛出狼窩又進虎口!”

命令一下,疲憊的隊伍再次勉強行動起來。孔捷帶著幾個還能動的士兵,哆哆嗦嗦地鉆進河灘邊的灌木叢尋找干柴。丁偉則帶著僅剩的五個手槍隊員,分散到河灘高處,警惕地注視著周圍,尤其是對岸的動靜。趙小花和小翠則忙著在林烽身邊處理傷口、尋找草藥。

冰冷的河水浸泡、劇烈的爆炸震蕩、失血過多帶來的深度昏迷…林烽的意識如同沉入無底深淵的巨石,在冰冷和黑暗中不斷下墜。

然而,就在這意識沉寂的最深處,一股龐大而混亂的信息流,如同被強行開啟的閘門,失去了外界的壓制,終于如同決堤的洪水,更加洶涌、更加蠻橫地沖垮了意識的堤壩,徹底爆發(fā)出來!

不是簡單的記憶碎片!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兩段完整人生的激烈碰撞與強行融合!

一方,是二十一世紀,嚴謹、理性、邏輯至上的機械工程學教授林烽。他的一生,與冰冷的圖紙、精密的儀器、復雜的公式為伴。他的世界是清晰的、可計算的、充滿秩序感的。實驗室的機油味、粉筆灰的味道、圖書館的紙墨香…構成了他生命的主調。他的成就感來源于攻克一個又一個技術難題,來源于培養(yǎng)出一批批優(yōu)秀的學生。他的煩惱,最多是科研經費的申請、學術觀點的爭論、或者某個精密零件的加工誤差…平靜,有序,充滿理性的光輝。

另一方,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中央蘇區(qū)兵工廠那位同樣叫林烽的年輕技術顧問。他出身微寒,憑著過人的聰慧和一股子倔勁,有幸被組織選派留洋,在英國伯明翰大學學習機械工程。他懷揣著滿腔熱血和“科學救國”、“工業(yè)強國”的理想回到滿目瘡痍的祖國,投身革命。然而,現實給了他沉重的打擊。蘇區(qū)的兵工廠,條件簡陋到令人心酸。沒有精密機床,沒有合格鋼材,甚至連像樣的工具都匱乏。他滿腦子的圖紙、公式、力學分析,在那些習慣了掄大錘、憑經驗干活的老師傅和只認“敢打敢拼”的士兵眼里,成了不切實際的“書呆子氣”。

“林顧問,這槍栓卡殼了,你給算算要多大力氣才能砸開?”

“算個屁!看老子的!”哐當一錘子下去,槍栓是砸開了,零件也崩飛了。

“林烽同志,這個迫擊炮座鈑的受力分析很重要,關系到戰(zhàn)士的安全…”

“安全?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趕緊把炮筒子造出來是正經!你這圖畫的啥?彎彎繞繞的,看不懂!”

“林烽!突圍命令!跟上隊伍!別磨蹭你那破圖紙了!”

“我…我在計算負重和行軍速度最優(yōu)解…哎!等等我!”

原身的記憶里充滿了這樣的挫敗、不被理解的孤獨,以及一種理想與現實巨大落差帶來的迷茫和痛苦。他空有滿腹經綸,卻無用武之地,甚至成了隊伍里的累贅和笑柄。突圍時掉隊,被流彈擊中…那份不甘和憋屈,如同沉重的烙印,深深印刻在靈魂深處。

轟?。?!

兩個世界,兩種人生,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維模式和情感記憶,如同兩股狂暴的洋流,在意識的最深處猛烈撞擊、撕扯、吞噬!巨大的信息洪流幾乎要將林烽殘存的意識徹底沖散、碾碎!

屬于教授的冷靜、邏輯、精密分析的本能,在混亂中如同磐石般死死堅守!他強迫自己“觀察”!觀察這記憶洪流中的“結構”!

他看到原身記憶里,信豐戰(zhàn)場的地形圖:陡峭的雞公嶺、蜿蜒的桃江、狹窄的野豬峽…那是他們剛剛經歷的血火之地!

他看到簡陋兵工廠里,土法煉鐵的高爐、手工鍛打的撞針、用竹筒和黑火藥填充的“手榴彈”…粗糙得讓他這個機械教授頭皮發(fā)麻!

他看到一張張模糊又清晰的臉:脾氣火爆的李云龍、沉穩(wěn)的孔捷、精明的丁偉、堅韌的趙小花…還有那些犧牲的、連名字都模糊的戰(zhàn)友…

他更清晰地“感受”到原身中彈那一瞬間的劇痛、冰冷和…強烈的不甘!那份對生的渴望,對未能施展抱負的遺憾,如同燃燒的火焰,灼燒著融合中的靈魂!

“呃…啊…”昏迷中的林烽,身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喉嚨里發(fā)出無意識的、痛苦到極致的呻吟!他的額頭瞬間布滿了豆大的冷汗,臉色由慘白轉為一種病態(tài)的潮紅!雙手無意識地死死攥緊,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林顧問!”正在小心清理他傷口周圍污穢的趙小花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她看到林烽身體繃緊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傷口因為肌肉的痙攣而再次崩裂,鮮血混合著組織液汩汩涌出!

“怎么回事?!”李云龍也被驚動,幾步跨了過來,看到林烽痛苦扭曲的臉和崩裂的傷口,眉頭擰成了死疙瘩,“傷口惡化了?還是剛才震出內傷了?”他蹲下身,粗魯地抓住林烽的肩膀晃了晃,“喂!醒醒!別他娘的嚇唬人!”

林烽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意識深處那場驚濤駭浪的融合風暴中。痛苦的面容扭曲著,時而浮現出屬于教授那種面對復雜公式的專注和冷靜,時而又被原身記憶中的挫敗、痛苦和不甘所占據。

“連長!他好像在發(fā)燒!額頭滾燙!”趙小花用手背試了試林烽的額頭,驚呼道。

“操!”李云龍罵了一句,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小翠!草藥搗好沒?!快給他糊上!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他又對著旁邊吼道,“火!火生起來沒有?!孔二愣子!你他娘的在孵蛋嗎?!”

“來了來了!”孔捷抱著一捆好不容易找到的、半干不濕的柴火跑了過來,幾個士兵手忙腳亂地用火鐮引火。潮濕的柴火冒著濃煙,半天才勉強燃起一小簇微弱的火苗。

小翠也趕緊把搗爛的、混合著不知名草藥的綠色糊糊,小心翼翼地敷在林烽胸前那猙獰的傷口周圍。冰涼的草藥糊接觸到滾燙的皮肉,似乎讓林烽抽搐的身體稍微平靜了一瞬。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林烽,嘴唇忽然極其輕微地翕動了幾下,一串含糊不清、卻帶著明顯異國腔調的詞語,如同夢囈般斷斷續(xù)續(xù)地飄了出來:

“…Yield…Stress…(屈服強度)…Shear…Failure…(剪切失效)…Cavitation…Damage…(空化損傷)…”

李云龍:“???”

孔捷:“???”

丁偉警覺地轉過頭:“他說什么?”

趙小花和小翠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李云龍湊近林烽的嘴邊,仔細聽了聽,那完全聽不懂的、嘰里咕嚕的“鳥語”讓他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火上澆油。他猛地直起身,指著昏迷不醒的林烽,對著孔捷和丁偉,用一種混合著荒謬和暴躁的語氣吼道:

“孔二愣子!丁瞎子!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他娘的說的是人話嗎?!老子就知道!這洋墨水喝多了,腦子指定灌了黃湯!都燒糊涂了還他娘的之乎者也、鳥語花香!這書呆子氣,真他娘的深入骨髓,沒救了!”

他罵罵咧咧地來回踱了兩步,濕透的破布鞋踩在鵝卵石上啪啪作響,像一頭被困住的暴躁公牛。突然,他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大腿,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娘的!老子想起來了!”李云龍瞪著銅鈴大的眼睛,臉上露出一種恍然大悟、卻又帶著強烈荒謬感的表情,指著林烽對孔捷和丁偉說道,“剛才!山洞里那大炮仗!炸得山搖地動那玩意兒!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這書呆子搞出來的什么…什么‘歪理邪說’?”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臉上那副“老子簡直太聰明了”的表情幾乎要溢出來:“你們想?。∷絷牭牡胤?,離那山洞不遠!他一個搞‘雞血’(機械)的,身上指不定藏著什么‘雞血’(機械)玩意兒!是不是他鼓搗的什么‘雞血’(機械)炮仗失靈了,把自己炸傷了,結果陰差陽錯,把追來的狗日的給炸上天了?”

這個“天才”的推論,配合上李云龍那極其認真的表情和他那永遠分不清“機械”和“雞血”的發(fā)音,瞬間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喜劇效果。

孔捷嘴角抽了抽,想笑又覺得場合不對,憋得表情有點扭曲:“老李…那個…是‘機械’…不是‘雞血’…還有…這…不太可能吧?他傷這么重…”

丁偉則是無語地扶了扶額頭,徹底放棄了跟李云龍在技術名詞上糾纏的念頭,直接點出關鍵:“老李,不管那爆炸怎么來的,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立刻離開這里!剛才的爆炸動靜太大,肯定會引來更多的敵人!必須馬上轉移!”

“對對對!轉移!”李云龍被丁偉一提醒,立刻從自己“天才”的推論中跳了出來,恢復了指揮官的本能。他煩躁地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說著胡話的林烽,又看看周圍疲憊不堪、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殘兵,尤其是那兩個氣息奄奄的重傷員,眉頭擰成了疙瘩。

“往哪走?”他習慣性地把問題拋了出來,目光下意識地又瞟向石頭上的林烽,隨即又嫌棄地移開,“總不能指望這個說鳥語的指路吧?”

就在這時,負責警戒的一個手槍隊員從河灘高處的一塊大石后探出頭,壓低聲音急促地喊道:“連長!丁參謀!有情況!河對岸!下游方向!有煙!像是…像是有人生火!”

“什么?!”李云龍和丁偉臉色同時一變!兩人立刻貓著腰,迅速爬上河灘高處,借著黎明前微弱的光線,向隊員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河流下游對岸大約兩三里地的一片樹林邊緣,幾縷灰白色的炊煙,正裊裊升起,在灰藍色的天幕下顯得格外清晰!

在這荒郊野嶺、剛剛經歷血戰(zhàn)的清晨,對岸升起的炊煙,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烽火,瞬間繃緊了所有人剛剛放松一絲的神經!

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他娘的!真是陰魂不散!”李云龍啐了一口,眼神兇光畢露,“剛炸了一波,又來一波?丁瞎子,望遠鏡!”

丁偉立刻從懷里掏出用油布小心包裹著的、繳獲來的一個老舊望遠鏡(只有一個鏡筒還能用),遞給李云龍。

李云龍瞇起一只眼,湊到望遠鏡前,仔細地觀察著對岸冒煙的地方。鏡頭里,樹林邊緣的空地上,影影綽綽能看到一些人影在晃動,似乎圍著幾堆篝火。穿著…灰藍色的軍裝?樣式看不太清,但肯定不是他們紅軍熟悉的灰色。

“是狗日的!”李云龍放下望遠鏡,語氣斬釘截鐵,帶著刻骨的恨意,“看那狗皮顏色,像是…像是粵軍的雜碎!人不少,至少一個排!”

“一個排…”孔捷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們現在這點殘兵,彈藥幾乎耗盡,人人帶傷,疲憊不堪,還帶著兩個重傷員和一個昏迷不醒的“累贅”…面對一個齊裝滿員的敵軍排,硬拼就是送死!

“怎么辦?連長?”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云龍身上,充滿了焦慮和不安。剛剛逃出生天的喜悅蕩然無存,死亡的陰影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來。

李云龍死死盯著對岸那幾縷刺眼的炊煙,腮幫子上的肌肉劇烈地跳動著,眼神在兇悍和焦躁之間反復切換。打?打不過!跑?往哪跑?這開闊的河灘,對岸的敵人居高臨下,一旦被發(fā)現,就是活靶子!

“操!”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冰冷的巖石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目光下意識地又掃向河灘下那塊大石頭——林烽依舊昏迷著,趙小花正用剛燒熱的一點溫水,小心地擦拭他滾燙的額頭。

指望這個說鳥語的書呆子?李云龍心里一陣煩躁??沙酥竿切巴衢T邪道”,還能指望誰?這小子指的路雖然邪性,但好歹把他們從山洞絕境里帶了出來…

就在李云龍內心天人交戰(zhàn)、眾人一片死寂之時。

河灘下方,一直昏迷不醒、說著胡話的林烽,身體突然又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這一次,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痛苦和迷茫,而是一種極其怪異的、混合著極致的虛弱和一種近乎非人的、冰冷的、如同精密儀器掃描般的銳利光芒!他的目光沒有焦距地掃過灰蒙蒙的天空,掃過奔騰的河水,最后,竟然精準地定格在了對岸下游、那幾縷裊裊升起的炊煙之上!

然后,一個嘶啞、微弱、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冷靜的聲音,從他干裂的嘴唇中斷斷續(xù)續(xù)地擠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炊煙…高度…濃度…擴散角…風速…0.8米每秒…東南風…距離…約1200米…人數…25至30人…裝備…輕機槍…至少兩挺…位置…暴露…愚蠢…”


更新時間:2025-08-17 09:5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