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頓,賀歸渡又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存折。
“這是?”時星染看著手中被強塞的存折,一時間有些茫然。
賀歸渡唇角勾起,俊逸的臉龐布滿的如意春風:“這些是我這些年攢的,都交給你,以后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夠了再跟我說,我賺的錢都給你?!?/p>
不是吧,還真是她想的那樣?
時星染詫異地看著賀歸渡:“我都還沒答應(yīng)你的追求,你就把全部家當都給我,就不怕我拿錢跑了?”
賀歸渡還真不怕:“沒事兒,跑了我再追回來就是,而且如果你要跑,那絕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讓你不滿意了,你說,我改,絕對讓你滿意?!?/p>
程燁已經(jīng)被驚的說不出話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賀哥嗎?
時星染打開存折看了一眼,被上面的數(shù)字給驚到了。
“這么多?你下鄉(xiāng)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能攢三萬多塊?”
這可是八十年代啊。
普通工人每個月的工資也就二三十塊,好一點兒的技術(shù)工種都拿不到一百塊,萬元戶更是鳳毛麟角。
賀歸渡如實相告:“我是一名軍人,津貼和獎金比較多,而且我平時花銷不大,所以都攢了下來?!?/p>
軍人來下鄉(xiāng)當知青?
難道是有特殊任務(wù)?
時星染也不多問,把存折還了回去:“這我不能要,我缺錢可以自己賺?!?/p>
靠人不如靠己,更何況還是男人。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賀歸渡卻很堅持:“你賺的是你的,我賺的也是你的,況且工資本來就是該交給媳婦兒管,你只要每個月給我點兒零花錢就行?!?/p>
時星染笑了。
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二十四孝忠犬男友。
還好巧不巧地被她給遇到了。
這么一想,時星染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把抓住賀歸渡的衣領(lǐng),把人拉過來一些。
“誰是你媳婦兒?我可還沒嫁人,你想敗壞我名聲?”
她故作兇相,卻不知如今她這副樣子看起來有多可愛。
賀歸渡搖頭解釋:“你放心,出了這里,我絕對不會再這樣叫你,你的名聲如我性命般重要,我珍惜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去敗壞?”
時星染對這臭弟弟越來越感興趣了。
“真想追我?”
賀歸渡連連點頭。
時星染繼續(xù)道:“雖然我是鄉(xiāng)下長大的,但我挑老公的標準可是很高的,如果禁不起我的考驗,哪怕條件再好,我也不會多看一眼?!?/p>
賀歸渡的眸中涌起亮光,希冀地望著時星染:“我賀歸渡愿意接受時星染同志的任何考驗,絕不后悔。”
時星染把人松開。
臭弟弟態(tài)度還不錯,長相和身材也挺對她胃口,跟他試試也未嘗不可,大不了不合適再分開就是了。
“那這個我就先收下了?!彼瘟嘶问种械拇嬲邸?/p>
賀歸渡心中暗喜:“染染,你這是同意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了?”
時星染笑意浮面:“看你表現(xiàn)吧。”
說完就把院門一關(guān),自己回了屋。
賀歸渡在門口站了好半晌,才終于相信自己被幸福給敲中了。
程燁都等困了,抬手摸了摸賀歸渡的額頭。
“這也沒發(fā)燒啊,我說賀哥,你連人都沒追到手呢,就把財政大權(quán)交出去了,也不怕血本無歸?”換了是他可干不出這事兒。
賀歸渡深深看了時星染家一眼,轉(zhuǎn)身往回走。
“我的錢當然要給我媳婦兒管。”
程燁提醒他:“她還不是你媳婦兒呢。”
賀歸渡很有自信:“早晚是,既然早晚都要上交財產(chǎn)表忠心,我為什么不能提前呢?這樣才能展現(xiàn)出我最大的誠意,讓染染有安全感。”
程燁忍不住搖頭:“賀哥,你變了?!?/p>
雖然賀歸渡的面相和氣質(zhì)都偏儒雅,但其實為人冷清,很難有人靠近,想走進他心里,被他當做自己人更是難上加難。
京城大院兒里那些世家貴女絞盡腦汁都沒做到的事兒,沒想到一個鄉(xiāng)下女娃娃輕而易舉就成功了。
她甚至還什么都沒做,只是站在那兒,賀歸渡就自愿雙手奉上了一切。
既然事情說開了,賀歸渡的行為也再不遮掩,不但每天給時星染送早午晚三餐,還隔三差五變著法兒的送禮物。
從有價無市的手表,到山頂難摘的嬌艷野花做的花籃,無論是物質(zhì)上還是精神上都毫不吝嗇,把村里其他姑娘和知青羨慕嫉妒的牙癢癢。
李芷晴因為這事兒上工時候分了心,鋤頭砍了腳,血流不止,嚇得其他人連忙把她背起來送往衛(wèi)生室。
“賀知青呢?他不知道我受傷了嗎?”
“你們快去找賀知青,告訴他我受傷了?!?/p>
一路上李芷晴的嘴巴就沒停過。
反復(fù)的掙扎讓背著她的男知青累到腿軟。
好不容易到了衛(wèi)生室,他連忙把人放下。
“賀知青怎么還沒來?”李芷晴還在問。
村醫(yī)姓趙,也是城里分配下來的。
“這傷口不淺,李知青,你不要亂動,我立刻給你處理?!?/p>
李芷晴卻不領(lǐng)情,眼睛始終盯著門的方向:“你們快去找賀知青,賀歸渡不來我就不接受治療。”
時星染是來買藥的,她準備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野味和寶貝什么的,所以得提前備著點兒驅(qū)蛇粉。
她倒不是怕蛇毒,單純只是膈應(yīng)那種無腳的爬行生物。
誰知一只腳剛邁進衛(wèi)生室門檻,就聽到了李芷晴尖銳的聲音。
好刺耳。
時星染瞥了眼李芷晴還在流血的腳,冷語道:“用你自己的身體健康來威脅別人,誰給你的臉讓你覺得在賀歸渡心里,你有這么重要?”
李芷晴最恨的就是時星染了。
一個鄉(xiāng)下泥腿子憑什么長得這么好看?
憑什么能得到賀歸渡所有的溫柔與偏愛?
“時星染!你得意什么?別以為仗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就真的能配得上賀知青了,賀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進門的!”李芷晴的語氣十分篤定,仿佛這就是她最后的底氣。
可這種話完全沒法拿捏時星染。
她神態(tài)毫無變化:“我什么時候說要進賀家的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