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婚禮開始前一小時,我發(fā)現(xiàn)養(yǎng)了三年的孫子不是親生的,于是我砸了整個婚禮現(xiàn)場。
司儀,伴郎,賓客,連同我那傻兒子,全被我鎖在了宴會廳里。
我把親子鑒定報告摔在親家公臉上,對著滿堂賓客的手機鏡頭吼?!拔覍O子的親爹到底是誰?
今天你們不把這個野種的來歷說清楚,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親家公嚇得酒杯都掉了,
指著我破口 大罵:“你瘋了,我們家薇薇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你別血口噴人。
”我把報告拍得更響,紙張幾乎要碎裂?!扒灏讉€屁!我是干什么的你們忘了?
”“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孩子的基因序列跟我兒子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反倒是指向一個罕見的西非父系單倍群。”“你們這幫騙子,拿個野種來騙婚,
真當我們家是傻子嗎?”親家公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我看著他躲閃的眼神,
心里冷笑一聲,果然有鬼。正文:1半小時前,我還在后臺的休息室里,
為三歲的孫子年年整理他當花童要穿的小西裝。年年乖巧地站在鏡子前,任由我擺布。
烏黑的頭發(fā),雪白的皮膚,一雙大眼睛像極了黑葡萄。我疼愛地捏了捏他的小臉,
指尖卻無意中劃過他耳后。那里有一小塊皮膚,顏色比周圍略深,像塊小小的胎記。
我心頭猛地一跳。作為一名退休的法醫(yī)人類學家,我對遺傳特征的敏感度刻在骨子里。
我兒子徐辰,包括我徐家往上數(shù)三代,都沒有這種耳后色素沉淀的特征。我立刻拉過年年,
借著燈光仔細查看。沒錯,是典型的蒙古斑,但出現(xiàn)在耳后這個位置,極其少見。
一種不祥的預感撲面而來。我穩(wěn)住顫抖的手,從口袋里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鑷子,
小心翼翼地從年年的衣領(lǐng)上,夾起一根他掉落的頭發(fā),裝進一個透明的物證袋里。然后,
我借口去洗手間,沖進了酒店的商務中心。我動用了所有退休前的人脈,
加急做了一份最簡單的親緣關(guān)系基因比對。等待結(jié)果的二十分鐘,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當那份PDF文件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時,我的世界崩塌了。報告最后一欄,
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根據(jù)現(xiàn)有DNA樣本分析,
排除徐辰與樣本提供者之間存在生物學父子關(guān)系。補充說明里還有一行小字,像淬毒的針,
扎進我的眼睛。“樣本提供者Y染色體單倍群檢測結(jié)果為E1b1a,常見于西非人群。
”我沖出商務中心,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撞開了宴會廳的大門。婚禮進行曲戛然而置。
我兒子徐辰和他美麗的新娘宋薇薇正站在舞臺中央,準備交換戒指。我一把搶過司儀的話筒,
另一只手“哐當”一聲,按下了宴會廳厚重木門的總控鎖?!斑@婚,結(jié)不成了!
”2全場嘩然。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驚愕,不解,還有憤怒。徐辰的臉瞬間白了。
“媽!你干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他沖下舞臺,想來拉我,被我一把甩開。
我的目光越過他,死死釘在親家公宋建軍的臉上。他正端著一杯香檳,
滿面紅光地和賓客談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我一步步走過去,
將那份薄薄的卻重如千鈞的鑒定報告,狠狠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八卫习?,
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香檳酒灑了一桌,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宋建軍看著報告上那幾個刺眼的黑字,臉色由紅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白。他猛地站起來,
指著我的鼻子罵:“姜瀾!你發(fā)什么瘋!”“我們家薇薇是什么樣的女孩我們最清楚!
你別在這里無理取鬧,敗壞我們家的名聲!”“無理取鬧?”我冷笑一聲,
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大廳,“我是干什么的,你宋建軍忘了嗎?”“白紙黑字寫著,
年年跟我兒子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薄澳銈兯渭?,真是好手段,拿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
騙了我兒子三年,騙了我三年的感情,今天還想騙我們徐家一輩子的家產(chǎn)!
”我的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賓客們交頭接耳,手機攝像頭紛紛對準了我們。
宋薇薇的母親,那個一直以貴婦人自居的女人,尖叫一聲沖了過來?!澳愫f!你血口噴人!
我們薇薇是清白的?!彼龔堁牢枳Φ叵雭硭何业哪?,被我身邊的伴郎死死拉住。
而事件的另一個主角,我的好兒媳宋薇薇,此刻正站在舞臺上,臉色慘白如紙,
身體搖搖欲墜,一副隨時都會暈倒的柔弱模樣。徐辰心疼地跑回去扶住她,回頭沖我怒吼。
“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看你把薇薇嚇成什么樣了?!薄拔蚁嘈呸鞭?!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我看著他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心如刀割。“誤會?好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這是不是誤會!
”我轉(zhuǎn)身從司儀臺上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投影儀的開關(guān)。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的PDF文件,
被我清晰地投放在了舞臺中央的巨大幕布上。每一個字,每一個數(shù)據(jù),
都清晰得讓人無法辯駁。尤其是那行關(guān)于“西非父系單倍群”的注釋,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抽在宋家所有人的臉上。3.整個宴會廳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盯著幕布,
臉上的表情從看熱鬧的興奮,變成了目瞪口呆的震驚。徐辰呆呆地看著那行字,
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懷里的宋薇薇,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薇薇……這,這是真的嗎?”宋薇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她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咬著嘴唇,哭得梨花帶雨。
她這副樣子,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在我兒子眼里,卻是默認。
徐辰踉蹌著后退一步,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他看著我,又看看宋薇薇,
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不……不可能……年年怎么會不是我的孩子……”宋建軍眼看抵賴不過,突然改變了策略。
他一把推開桌子,對著我“撲通”一聲跪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當著幾百個賓客的面,
老淚縱橫?!坝H家母!是我們對不起你!是我們對不起徐辰!”“但這事真的不怪薇薇啊!
她也是有苦衷的!”他這一跪,立刻把道德的制高點搶了過去。賓客們的風向開始變了,
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責備。覺得我一個長輩,做得太絕,不給年輕人留后路。
我冷眼看著他表演?!翱嘀裕亢冒?,我今天就把門鎖了,給你足夠的時間,
讓你把這天大的苦衷,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聽!”我走到大門邊,從里面拔出了備用鑰匙,
在手里掂了掂。“今天,不把這個野種的爹是誰說清楚,誰也別想從這個門里出去。
”我的話音剛落,酒店的保安和經(jīng)理就趕到了門外,開始“砰砰”地砸門?!袄锩娴娜寺犞?,
立刻開門!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酒店的正常經(jīng)營?!蔽覜]理會他們,只是看著宋建軍。
“說吧,宋老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宋建軍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汗水浸濕了他的后背。他看了一眼舞臺上哭得快要昏厥的女兒,又看了一眼我冰冷的臉,
終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抬起頭,聲音嘶啞?!坝H家母,我說,我全都說。
”“其實……其實是因為徐辰他……他的身體有點問題。”這話一出,徐辰猛地抬起頭,
滿臉的不可置信?!八问迨?,你胡說什么?”宋建軍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對著我哭訴。
“薇薇和徐辰剛在一起的時候,去做過婚前檢查。醫(yī)生說……說徐辰的精子活力很低,
自然受孕的概率幾乎為零。”“薇薇那么愛徐辰,怕他知道了傷心,就一直瞞著他。
”“后來,他們實在是想要個孩子,薇薇就……就背著徐辰,去國外的精子庫,
做了人工授精?!彼幍糜斜亲佑醒郏踔翈е鴰追直榈纳?。一個為了維護丈夫尊嚴,
不惜獨自承受一切的偉大女性形象,呼之欲出。一些感性的女賓客,已經(jīng)開始小聲抽泣,
看向宋薇薇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徐辰也愣住了,他顯然被這個說法砸蒙了。他自己的身體,
他自己不清楚嗎?可宋建"軍說得那么真切,讓他一時間也產(chǎn)生了懷疑。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八谓ㄜ姡阏媸遣灰姽撞牟坏魷I啊。”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按下了功放鍵。“徐先生,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所有指標都非常健康,
尤其是生殖系統(tǒng)方面,您的精子活性遠高于正常男性平均水平,恭喜您。”一個溫和的男聲,
清晰地從手機里傳出來。這是半年前,我讓徐辰去做全身檢查時,特意錄下的醫(yī)生總結(jié)。
我當時只是出于對兒子身體的關(guān)心,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宋建軍的臉色,
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他編造的謊言,被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一步步逼近他。
“還想繼續(xù)編嗎?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三年前,
宋薇薇是不是去過一趟尼日利亞做商務考察?”“很不巧,
我一個老同學就在中國駐尼日利亞大使館工作。”“他說,那段時間,
使館處理過好幾起中國女商人被當?shù)厝蓑}擾甚至侵害的案件?!薄捌渲幸粋€報案人的名字,
好像就叫……宋薇薇。”我的話音不高,卻像驚雷一樣,在宋建軍和他老婆的耳邊炸響。
他們夫婦倆的臉色,瞬間死灰一片。5宋薇薇的母親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瘋了一樣朝我撲過來?!澳汩]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在毀我女兒!”這次,
徐辰?jīng)]有攔著。他呆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眼神空洞地看著宋薇薇。
宋薇薇終于不再哭了。她抬起頭,擦干眼淚,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怨毒的眼神看著我。
“是,你都說對了?!彼穆曇舨淮螅瑓s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拔揖褪潜蝗藦娖鹊?!
那是我一輩子的噩夢!我有什么錯?”“我本來想把這個孩子打掉的,是醫(yī)生說我身體不好,
打掉這個可能以后再也生不了了!我能怎么辦?”她開始歇斯底里地嘶吼,
控訴著命運的不公?!拔夷敲磹坌斐?!我只是想和他有個家,有個孩子!我錯了嗎?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一干二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徐辰的心,
徹底亂了。他看著宋薇薇,眼神里充滿了憐惜和痛苦?!稗鞭薄銥槭裁床辉琰c告訴我?
”“告訴你?”宋薇薇凄然一笑,“告訴你,然后讓你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一輩子嗎?
讓你家里人覺得我臟,配不上你嗎?”“我不敢賭!我只能把這個秘密藏在心里,
祈禱永遠不要被發(fā)現(xiàn)!”好一招以退為進,倒打一耙。我看著我那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傻兒子,
已經(jīng)開始動搖,心里的火燒得更旺了?!罢f得真好聽?!蔽依淅涞亻_口,“那你們宋家,
為什么要在年年出生后,立刻從我們徐家拿走五百萬的‘育兒基金’?”“如果真是受害者,
你們不是應該羞于啟齒嗎?怎么還有臉要錢?”“而且,那筆錢,
你們好像并沒有用在年年身上吧?”我拿出另一份證據(jù),是我找私家偵探查到的,
宋家公司的資金流水?!斑@五百萬,第二天就轉(zhuǎn)進了你們宋氏集團的賬戶,
填補了一個瀕臨破產(chǎn)的項目的窟窿。”“宋建軍,宋夫人,你們敢說,你們從一開始,
就不是在利用這個孩子的身世,來騙我們徐家的錢嗎?”宋家夫婦的臉,徹底掛不住了。
他們眼神躲閃,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相,已經(jīng)昭然若揭。
6徐辰終于從愛情的迷夢中驚醒。他看著宋薇薇,眼神里最后一點憐惜,
也變成了冰冷的失望?!八裕瑥囊婚_始,你就在騙我。
”“年年……年年只是你們用來騙錢的工具?!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無盡的悲涼。
宋薇薇的臉色煞白,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偽裝和謊言,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宴會廳里,賓客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疤彀。?/p>
這也太惡心了吧?拿這種事騙婚?!薄熬褪前。莻€徐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幸虧他媽厲害,不然這輩子都得給別人養(yǎng)兒子,還被蒙在鼓里?!彼渭胰说哪槪?/p>
已經(jīng)丟盡了。宋建軍看著周圍人鄙夷的目光,終于崩潰了。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
指著我的鼻子,面目猙獰。“姜瀾!你非要把事情做這么絕嗎?”“我們是騙了你,
但我們也是被逼的?!薄澳阒滥莻€男人是誰嗎?我們敢得罪他嗎?
”“我們把薇薇嫁給徐辰,也是想給她找個依靠,讓她離那個惡魔遠一點。
”他聲嘶力竭地吼著,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我皺起了眉頭。聽他的意思,
事情好像還有隱情。那個所謂的“惡魔”,到底是誰?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并打開了免提。
一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敖淌?,好久不見。
”“聽說,你今天在自己兒子的婚禮上,鬧了這么一出大戲?”聽到這個聲音,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聲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是他!那個毀了我半生,
我以為他早就死在了國外的男人。我的丈夫,徐辰的親生父親——秦峰!7.整個大廳,
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搞得摸不著頭腦。只有我,
和對面的宋家三口,知道這個電話意味著什么。宋建軍夫婦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恐懼,
仿佛聽到了魔鬼的聲音。而宋薇薇,則是渾身一軟,徹底癱倒在地。徐辰不解地看著我。
“媽,他是誰?”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攥著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秦峰……你還活著?!蔽业穆曇舾蓾?,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笑一聲?!拔耶斎换钪?,而且活得很好?!薄暗故悄?,姜瀾,這么多年了,
脾氣還是這么火爆?!薄安贿^,我喜歡?!彼恼Z氣輕佻,仿佛在談論天氣。“我聽說,
你在找我兒子的親生父親?”“不用找了,我就是?!薄澳昴?,是我的種。
也是你的……親孫子?!边@句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在我腦中炸響。我踉蹌著后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