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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走廊,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程嶼左臂打著石膏,固定著,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還好。他坐在長椅上,右臂的袖子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護士正在給他右臂上一道不算深的劃痕消毒上藥。

想想緊緊挨著我坐著,小手還抓著我衣服下擺,眼睛紅紅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護士的動作。

“疼嗎?”想想小聲問,帶著濃濃的鼻音。

護士動作很輕:“叔叔是大人,不怕疼?!?/p>

程嶼抬眼看向想想,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但因為疼痛顯得有些僵硬:“嗯,不疼。”

想想抿著小嘴,沒說話,只是盯著那白色的紗布。

上好藥,護士離開。走廊里只剩下我們三人。

沉默蔓延。

“媽媽,”想想忽然仰起小臉看我,聲音帶著點猶豫和期盼,“程叔叔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我們……我們能照顧他嗎?”他小心翼翼地補充,“就……到他手好了?”

我還沒開口,程嶼立刻說:“不用麻煩。我助理……”

“不麻煩?!蔽掖驍嗨?,看著想想期待的眼神,心里嘆了口氣,“想想說得對。程叔叔現在不方便。”我看向程嶼,語氣平靜,“節(jié)目組的套房還有空房間,你搬過來。想想會安心點?!?/p>

程嶼看著我,眼神深邃,里面翻涌著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緒。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好。”

【嗚嗚嗚想想是小天使!】

【姜暖大氣!這都能收留前夫哥!】

【程嶼眼神好復雜……感覺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p>

【一家三口要同居了??(雖然是暫時的)節(jié)目效果拉滿!】

回到套房。我把次臥收拾出來給程嶼。想想像個小監(jiān)工,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幫忙遞個毛巾,拿個枕頭,格外殷勤。程嶼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右臂不太方便,顯得有些局促。

晚上,我哄想想睡覺。

“媽媽,”想想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張臉,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亮晶晶的,“程叔叔……是爸爸嗎?”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會突然問這個?我看著他純凈的眼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否認?可那份鑒定報告就在床頭柜里。承認?程嶼的態(tài)度依舊模糊不清。

“為什么這么問?”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因為……”想想的聲音低了下去,“幼兒園的壯壯說,只有爸爸才會那樣保護小孩……”他頓了頓,小聲補充,“而且……程叔叔身上,有爸爸的味道?!?/p>

孩子的心,敏感得像雷達。

我沉默了很久,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想想喜歡程叔叔嗎?”

“嗯……”想想點點頭,又有點困惑,“有時候怕,有時候……又覺得他好像沒那么兇了。”他打了個小哈欠,眼皮開始打架,“媽媽,如果他是爸爸……他為什么不要我們……”

最后一個字含在嘴里,小家伙終于抵不住困意,睡著了。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恬靜的睡顏,心里堵得發(fā)慌。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床頭柜的抽屜,那里鎖著他的身世之謎,也鎖著三年前那個冰冷的、充滿算計的夜晚。

客廳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輕輕關上兒童房的門,走了出去。

程嶼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窗外是城市的點點燈火。他右手打著石膏,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

“想想睡了?”他沒回頭,聲音低沉。

“嗯。”

沉默??諝庀衲塘艘粯?。

“今天……”他終于轉過身,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臉上,“謝謝?!?/p>

“不用謝。為了想想。”我語氣平淡。

他向前走了兩步,停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他看著我,眼神銳利,帶著一種審視和一種……壓抑了很久的探究。

“姜暖,”他叫我的名字,聲音不高,卻有種穿透力,“這三年,你帶著想想,怎么過來的?”

這個問題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我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沒有躲閃。

“就這么過來的?!蔽艺f,聲音沒什么波瀾,“找工作,賺錢,養(yǎng)孩子。白天上班,晚上帶娃。孩子病了,請假;幼兒園活動,請假;自己病了,扛著。沒什么特別的,千千萬萬單親媽媽都是這么過來的?!?/p>

我的語氣太平靜了,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但程嶼的臉色卻一點點變了。他下頜繃緊,眼神里翻涌起劇烈的情緒,有震驚,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種沉甸甸的……痛楚?

“你……”他似乎想說什么,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最終只擠出幾個字,“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我反問,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告訴你,你醉酒后跟我上了床?告訴你,我意外懷孕了?還是告訴你,我拿著你的頭發(fā)去做親子鑒定,結果出來那天,正好看到你和你的經紀人商量著,怎么用‘聚少離多、沒有孩子’來結束這場商業(yè)聯(lián)姻,好讓你和當紅小花炒CP的新聞順利鋪出去?”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程嶼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玻璃窗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右手下意識地想扶住什么,卻忘了那只手打著石膏,牽動了傷處,痛得他悶哼一聲,額角青筋暴起。

“你……”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震驚、混亂,還有……恐慌?“你說什么?親子鑒定?我……我和經紀人……”他像是完全無法理解我說的話,或者說,無法接受這個信息。

“那份報告,就在想想出生后不久?!蔽依淅涞乜粗B(tài)的樣子,心里沒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荒蕪的疲憊,“程嶼,別裝了。你當初選擇不要我們,現在又何必擺出這副受害者的模樣?”

“我沒有!”程嶼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狂亂。他顧不上手臂的疼痛,用沒受傷的右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親子鑒定?什么頭發(fā)?什么炒CP?姜暖,你把話說清楚!”

他的眼睛赤紅,里面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是憤怒,是困惑,是急于證明清白的焦灼。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的反應……太真實了。那種被冤枉的震驚和憤怒,不像是演出來的。

難道……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瞬間讓寒意爬滿我全身的念頭,猛地鉆了出來。

“那份鑒定報告,”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不是你讓助理放在我床頭的?上面還壓著一張支票?”

程嶼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震驚、茫然、難以置信……最后化為一片冰冷的死寂。

“支票?”他重復著這兩個字,聲音像是從冰窟里撈出來,“什么支票?誰放的?”他抓著我的手在顫抖,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剖開我的皮囊看清真相,“姜暖,從頭到尾,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僵持在客廳中央,空氣仿佛凍結了。窗外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聲。三年前的迷霧,在這一刻,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撕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

【信息量太大我CPU燒了!?。 ?/p>

【什么???程嶼不知道???】

【報告和支票是別人放的???誰???】

【天啊!所以是誤會???程嶼被冤枉了三年???想想被親爹“拋棄”了三年???】

【姜暖的表情……她好像也懵了!】

【臥槽!這情節(jié)!比狗血劇還刺激!】

“那份報告,”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飄,帶著不確定的顫音,“在我生下想想三個月后,出現在我的床頭柜上。裝在一個牛皮紙袋里。里面是……你和想想的親子鑒定報告,99.99%匹配。下面壓著一張支票,很大一筆錢。沒有署名。”

我頓了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那個冰冷的細節(jié):“紙袋外面,印著一個燙金的Logo。很小,像一朵扭曲的花?!?/p>

程嶼的呼吸驟然停止!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里的風暴變成了毀滅性的驚駭和……滔天的憤怒!

“金盞花……”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聲音嘶啞得可怕,“是我工作室的……保密印章?!?/p>

金盞花。程嶼個人工作室的專屬標識。用于最核心、最機密的文件傳遞。

“不可能!”他猛地松開我的手,像被燙到一樣,踉蹌著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他右手死死按著劇痛的左臂,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那份報告……只有一份樣本……”他眼神渙散,喃喃自語,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自我懷疑,“我讓人……送去檢測……只拿回了結果……沒有備份……沒有第二份……”

他猛地抬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像瀕死的困獸:“誰給你的?誰有權限動用那個印章?誰?!”

答案呼之欲出。那個Logo,那份被“匿名”送來的報告,那張冰冷的支票……指向一個程嶼身邊,權限極高、心思深沉、且有能力瞞天過海的人。

他的經紀人——徐薇。

那個在他出道時就跟著他,一手將他捧上頂流位置,精明能干、手腕強硬的女人。也是三年前,極力主張他結束“沒有價值”的婚姻,利用單身人設開拓更廣闊市場的人。

【徐薇???那個女魔頭經紀人?】

【是她!絕對是她!只有她能接觸到工作室核心印章!】

【為了程嶼的事業(yè),她瞞下了孩子,還偽造了程嶼拋棄妻兒的假象?!】

【細思極恐!姜暖帶著恨過了三年!程嶼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兒子!】

【想想這三年沒有爸爸……是因為一個經紀人的野心?!】

【徐薇出來受死?。?!】

程嶼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駭人的慘白和熊熊燃燒的怒火。他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胸膛劇烈起伏,受傷的手臂垂在身側,右手緊緊攥成了拳,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那雙總是盛滿疏離或算計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背叛和狂怒徹底吞噬,燒得通紅。

“徐、薇?!彼е?,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淬著寒冰和恨意。

他猛地直起身,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完全不顧左臂的劇痛,用右手掏出手機。手指因為憤怒和疼痛而劇烈顫抖,幾乎拿不穩(wěn)。

“你干什么?”我下意識地問。

“找她!”他的聲音嘶啞,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我要問清楚!現在!立刻!”他劃開屏幕,動作粗暴地點著通訊錄。

“程嶼!”我上前一步,按住他顫抖的右手,“冷靜點!”

“冷靜?!”他猛地甩開我的手,赤紅的眼睛瞪著我,里面是受傷的野獸般的痛苦和狂躁,“我怎么冷靜?她偷走了我的兒子!三年!姜暖!想想叫我‘程叔叔’!他問我是不是他爸爸的時候,我他媽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他眼眶發(fā)紅,有水光在赤紅的眼底瘋狂閃爍,被他死死憋住。

“這三年……你們……”他看著我,又像是透過我看那空白的、被偷走的三年,聲音哽住,帶著無法言說的巨大悔恨和痛苦,“你們是怎么過來的……而我……像個白癡……”

他再也說不下去,猛地轉過身,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

砰——!

一聲巨響!厚重的鋼化玻璃發(fā)出一陣令人心悸的嗡鳴,以他的拳頭為中心,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啊!”我驚呼出聲。

他的手背瞬間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裂開的玻璃紋路蜿蜒流下,觸目驚心。

【我的天?。?!】

【程嶼手流血了?。。 ?/p>

【他快瘋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錯失了兒子最重要的三年……換誰都得瘋。】

【隔著屏幕都感覺到他的絕望和憤怒……】

【姜暖快阻止他??!】

“程嶼!”我沖過去,顧不上別的,一把抓住他鮮血淋漓的右手手腕,“你瘋了!手不要了?!”

他身體僵硬,劇烈地喘息著,胸膛起伏得像拉破的風箱。他低著頭,額發(fā)垂下來遮住了眼睛,只有滾燙的淚滴混合著手背的鮮血,一滴一滴砸在地板光潔的瓷磚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

“我……”他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壓抑到極致的哽咽,“我是個混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就在這時,兒童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想想揉著惺忪的睡眼,光著小腳丫站在門口,小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懵懂。他顯然被客廳的動靜嚇醒了。

“媽媽?”他怯生生地叫我,然后目光落在程嶼身上,看到他流血的手和碎裂的玻璃,小嘴一癟,帶著哭腔,“程叔叔……你的手……流血了……疼不疼?”

那稚嫩的、帶著濃濃擔憂的童音,像一道清冽的泉水,瞬間澆滅了程嶼周身狂暴的火焰。

他身體猛地一僵,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頭。

淚痕未干,血染手背,狼狽不堪。他看向門口小小的身影,眼神里翻涌的狂怒和痛苦,在接觸到想想清澈純凈的目光時,如同冰雪消融,瞬間坍塌,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深沉的、幾乎要將他淹沒的悲傷和……小心翼翼到極致的溫柔。

“想想……”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帶著濃重的鼻音。他想扯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他下意識地想把手藏到身后,不想讓孩子看到那刺目的鮮血。

“程叔叔不疼?!彼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砥椒€(wěn),卻控制不住地帶著顫,“嚇到想想了?對不起……叔叔……叔叔不小心碰到了玻璃。”

想想沒說話,只是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他跑到程嶼面前,仰著小臉,大眼睛里盛滿了心疼。他伸出軟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輕輕地碰了碰程嶼受傷的手背邊緣,又飛快地縮回去,好像怕弄疼他。

“呼呼……”想想鼓起小腮幫,對著程嶼流血的手背,認真地、輕輕地吹著氣,“媽媽說過……呼呼就不疼了……”

小小的氣流拂過傷口,帶著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和純凈的暖意。

程嶼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死死地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他猛地閉上眼,兩行滾燙的淚,再也無法控制,洶涌地沖出緊閉的眼瞼,混著手背的鮮血,無聲地滑落。

他蹲下身,用沒受傷的右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輕輕地、輕輕地抱住了眼前小小的、溫暖的身體。他把臉埋在想想柔軟的小肩膀上,寬闊的肩膀無聲地、劇烈地抖動著。

壓抑的、破碎的嗚咽,從他喉嚨深處逸出。

想想被他抱著,有點懵懂,但還是伸出小胳膊,輕輕地、學著我的樣子,拍了拍程嶼寬闊卻顫抖的背脊。

“程叔叔不哭……”他小聲地、笨拙地安慰著,“想想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我哭崩了!??!】

【想想是小天使!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程嶼哭得我心都碎了……這誤會太傷了!】

【徐薇罪該萬死!??!】

【姜暖呢?快叫醫(yī)生??!程嶼的手還在流血!】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快步走過去。“想想乖,程叔叔的手需要包扎?!蔽逸p輕分開他們,對想想說,“你去幫媽媽把房間里的醫(yī)藥箱拿來,好不好?就是那個白色的、有紅十字的盒子?!?/p>

“嗯!”想想用力點頭,立刻邁開小腿跑向房間。

我拉起程嶼沒受傷的右手,把他帶到沙發(fā)坐下。他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我擺布,眼神空洞地望著想想消失的方向,只有淚水無聲地流淌。

想想很快抱著對他來說有點大的醫(yī)藥箱,踉踉蹌蹌地跑回來。

我打開箱子,拿出碘伏、棉簽、紗布。想想就跪坐在旁邊的地毯上,緊張地看著。

“程叔叔,你忍一下哦,會有一點點涼?!蔽乙贿厰Q開碘伏瓶蓋,一邊低聲說,語氣是這三年來對他最溫和的一次。

程嶼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把流血的手伸過來。他閉著眼,眉頭因為酒精觸碰傷口的刺痛而緊皺著,但身體沒有一絲抗拒。

我快速地消毒、清理傷口邊緣的玻璃碎屑(幸好鋼化玻璃碎屑不大)。傷口在手背指關節(jié)處,皮開肉綻,看著嚇人,好在不算太深。想想在旁邊看得小臉皺成一團,時不時地對著傷口吹氣,好像這樣真能減輕痛苦。

包扎好,纏上紗布??蛷d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碎裂的落地窗像一個巨大的傷疤,提醒著剛才的失控。

“媽媽,”想想仰著小臉,大眼睛里還有未散的驚惶,“玻璃壞了……晚上會不會有怪獸進來?”

“不會的?!蔽颐念^,“節(jié)目組的叔叔會來修好?!?/p>

程嶼這時才像是緩過一口氣。他睜開眼,看著手上潔白的紗布,又看向想想擔憂的小臉,眼底的赤紅和狂亂褪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和濃得化不開的悲傷。他抬起沒受傷的右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輕碰了碰想想的臉頰。

“對不起,想想?!彼穆曇羯硢〉脜柡Γ恳粋€字都像砂紙磨過,“嚇到你了?!?/p>

想想搖搖頭,小手抓住他的一根手指:“程叔叔……你以后別打玻璃了,手會疼?!?/p>

程嶼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反手輕輕握住了那只軟乎乎的小手。他看著想想,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有失而復得的珍視,有深入骨髓的愧疚,還有一種沉甸甸的、剛剛萌芽卻無比堅定的決心。

“好?!彼麊÷暢兄Z,“叔叔以后……再也不這樣了?!?/p>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想想,看向我。那眼神不再有憤怒和質問,只有一片沉沉的、帶著懇求的痛楚。

“姜暖,”他艱難地開口,“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弄清楚一切。所有的事?!彼哪抗鈷哌^那碎裂的玻璃,最后落回想想身上,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屬于想想的,屬于你的……我會一樣一樣,全都拿回來?!?/p>

【程嶼的眼神……他認真了?!?/p>

【徐薇完了。頂流動真怒了?!?/p>

【他現在只想彌補吧?但傷害已經造成了……】

【姜暖會原諒他嗎?想想需要一個爸爸……】

【可這三年姜暖受的苦呢?不是一句誤會就能抹平的。】

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很快趕來,處理了碎裂的玻璃窗,臨時用厚實的木板封上。套房里的混亂暫時平息,但那種沉重的、緊繃的氣氛,卻揮之不去。

程嶼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了很久。他拿出手機,沒有撥打電話,而是開始飛快地打字發(fā)信息,臉色冷峻如冰。偶爾有電話打進來,他看一眼號碼,直接按掉,眼神銳利得嚇人。

想想大概是累了,靠在我懷里,沒一會兒又睡著了。我把他抱回兒童房安頓好。

再出來時,程嶼已經結束了信息戰(zhàn)。他靠在沙發(fā)里,閉著眼,眉宇間是深深的疲憊和尚未散盡的戾氣。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睜開眼。

“聯(lián)系了律師和私人調查?!彼院喴赓W,聲音依舊沙啞,但已經恢復了某種冷硬的平靜,“徐薇……我會處理干凈。”

我沒說話。這是他的戰(zhàn)場。

“姜暖,”他看向我,眼神復雜,“關于想想……”

“想想是我的兒子。”我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這一點,永遠不會變?!?/p>

程嶼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即涌上更深的痛楚和……理解。他點了點頭,沒有爭辯。

“我知道?!彼吐曊f,“我……不配要求什么?!彼D了頓,聲音艱澀,“我只求一個機會……一個彌補的機會。不是對我,是對想想?!彼聪騼和烤o閉的門,眼神里是無法作偽的渴望和小心翼翼,“他……愿意叫我一聲爸爸嗎?”

這個問題,像一塊巨石投入心湖。我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手臂打著石膏、手纏著紗布的男人。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光芒萬丈的頂流,他只是一個被巨大謊言愚弄、錯失了兒子整個幼年、此刻卑微地祈求一絲可能的父親。

我想起想想問他“是爸爸嗎”時那亮晶晶的眼神,想起他保護想想跳入水中的毫不猶豫,想起他聽想想講奧特曼時笨拙的專注,想起他抱著想想無聲痛哭時的絕望……

恨嗎?恨。恨那個制造誤會的始作俑者,也恨命運的無常。但看著眼前破碎的他,看著想想對他悄然滋生的依賴,那恨意之下,似乎又有別的什么東西在松動。

“這個答案,”我移開目光,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平靜,“你該去問想想。他愿意叫,是他的選擇。他不愿意,你也不能強迫。程嶼,這三年,是我陪著他長大。他的感受,比什么都重要。”

程嶼沉默了。許久,他才低低地應了一聲:“……我明白。”

夜已經很深了。程嶼去了次臥休息。我躺在主臥的大床上,卻毫無睡意。身邊的想想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張著。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暖暖,我是徐薇。明天中午,錄制結束后的休息時間,我們談談。地方你定。關于三年前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看著那行字,指尖冰涼。

交代?她以為一句交代,就能抹平這三年的一切嗎?


更新時間:2025-08-17 17: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