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夜，我加班到十點。下班回出租屋的路上，遇到了前任。他還是張揚肆意，
身上熨貼的西裝和手上那塊鑲鉆亮得眼睛疼的腕表。無情地再一步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他伸手攔下我，帶著哭腔?！澳阏娴牟灰伊藛幔?/p>
”1告白是小孩子作的，成年人請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拋棄人性。
基本來說就是三種套路。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淋濕的狗狗。
這是我和晏以清相識的開始。變成貓是勾引的第一階段，在這個階段，
戀人雙方會表現(xiàn)的溫柔、可愛、討人喜歡，就像貓兒一樣。我剛到晏家，
像一只剛被撿回家的流浪貓。瑟縮在角落，不敢置信這一切的華麗和溫馨與我有關。
我警惕的眸子掃視周遭陌生的人群。頭頂懸著的水晶燈亮得我睜不開眼睛。原來是我暈倒了，
倒在離我最近的晏以清的懷里。我害怕，再次回到那片黑暗的污泥之中。所以再次醒來之后，
我變成一只家貓。我搖尾乞憐。“晏爸爸，天氣越來越熱了，您在公司里點上這盤香，
可以靜心?！毕騺頉]什么表情的男人難得露出一個笑，點著頭親手接過，
然后又扔給了身后的助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點過，但我看到他書房上放著的書，
正是最愛這香的老爺爺所著?！傲謰寢?，我們學校新來的轉校生的姓氏可稀奇了，姓白，
我都沒有見過呢！”一邊真正的晏小姐努著鼻子，嗤笑一聲?！澳撬闶裁?！
還是我們家的晏氏更特別！”林媽媽本來低垂著的頭緩緩抬起，抓起我的手，滿臉溫柔。
“是嗎？那你和她相處得好嗎？”“嗯！她聽說了林媽媽最愛珠寶，
明天非要跟她媽媽來林氏珠寶參觀呢！”我不知道她明天有沒有空接待女兒同學的家長，
但我知道新上任的副市長姓白。晏小姐，晏靜怡，跟她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只是她的朋友。
其實她比我大兩個月，但是她總喜歡叫我姐姐。大概是因為在那里面的時候習慣了依賴我。
盡管創(chuàng)傷應激后忘掉了大半的事情，但沒忘記我身上讓她安心的味道。
家里只有晏以清不喜歡家貓。他只喜歡野貓鋒利的爪子和夜里亮著的瞳子。
不喜歡家貓喵喵叫只為了吃一頓飯。我把好不容易買到的機車頭盔遞在他面前。
和他房里收藏的一只剛好湊成一對。我想這些愛搞收藏癖的人肯定都拒絕不了！“晏哥哥，
靜怡和我去香港旅游的時候剛好碰上了發(fā)售，就搶到了，
我記得跟你房里面那個好像是一對噢！”我看著他眸子一亮，但是又別開臉。
“誰允許你去我房里的？”我撇撇嘴?！皫屯鯆尨驋叩臅r候，她不敢碰你那些金貴寶貝，
所以都是我擦的。”他忽地把頭盔扣在我頭上。“陪我去跑幾圈，如果你沒吐，我就收下。
”雖然不理解他有禮都得求著他收的腦回路，但我還是乖乖地扶著他的肩上了他的車。
從城郊到半山的公路，我都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最后我還是吐了，吐在交警面前。
我們被帶回公安局，車也被扣了。李助半夜穿著睡衣來接的我們。沒幾天，
車又回了晏家的車庫。頭盔也進了他的臥室。終歸是收下了。2放完暑假，他又回學校了。
遠在大洋彼岸的學校。還好晏靜怡不會離開我，
因為她自從被救出來之后心理狀況就一直不太穩(wěn)定。
林媽媽和晏爸爸是絕對舍不得晏靜怡跑那么遠的。所以我還能順理成章在晏家吃白飯。
住的時間久了，大家也開始叫我一聲小姐?！瓣绦〗?！歡歡小姐！晏少爺回來了！
”我手里的筆好像有點不聽使喚，居然掉了。晏靜怡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哥！！
我要的限定款包包！！”晏以清神神秘秘地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個橙色盒子。
晏靜怡抱著盒子到一邊欣賞去了。我站在一邊，摳著右手中指因為寫字磨出來的繭。
捐樓的入學名額只會有一個，我得考進靜怡想去的學校。我沒有她的音樂天賦，只會做題。
音樂是有錢人才有的天賦，做題就比較簡單了，只用花教輔和筆的錢。
晏家不計較那點學費錢，但我不能不計較。晏以清走到我身邊，給了我一個腦瓜嘣。
我吃疼嘶了一聲，撅著嘴揉我的腦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無端端地，
我感到臉上一陣燥熱。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四葉草手鏈。
“以后不要再戴那些窮酸小子送的禮物了，晏家這點東西還是買得起。
”晏以清小心翼翼幫我扣在手腕上，指尖劃過我的手背。明明是冬天，但我卻感覺滾燙極了。
靜怡笑靨如花，背著剛拆出來還熱乎的新包在林媽媽懷里撒嬌。除夕夜。
靜怡非拉著我們去院子里放煙花，她一手一支仙女棒，在空中劃過絢爛的痕跡。
我認真地幫她挑角度拍照。晏以清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他以為他掩藏的很好，
可我就是能看見他因不自在而晃動的身影。最后我們順理成章地站在一起。
遠處幾朵大煙花在空中炸開，靜怡拿走自己的手機去和煙花拍合影。在倒計時聲里，
我和晏以清的手指漸漸纏繞在一起。最后在火光的倒映里，我們十指相扣。
變成老虎則是第二階段，一旦擁有了對方，
戀人們往往變的像老虎一樣充滿了占有欲和控制欲，認為對方是只屬于自己的。剛過完年，
晏以清就回學校趕due了。我們在新的一年里，有了新的關系，和新的秘密。
晏靜怡和我最后上了本市一所大學。只要離家近就行。開學前，晏爸爸又反悔了，
想把我們打包送到晏以清那去?？墒且回瀼娪矅烂C的林媽媽在那天，沒有和晏爸爸據(jù)理力爭，
而是蓄了滿眼的淚?！皣A，我只想女兒們在我的身邊一輩子安全無憂，
我再也受不起分別的痛，如果她們一定要去那么遠的地方，那我也要去。
”晏爸爸把林媽媽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安撫林媽媽因抽泣而聳動的背。
我從來沒見過晏爸爸這樣溫柔。晏靜怡和我躲在書房門外偷聽，牽在一起的手越握越緊。
我也感覺到那條四葉草手鏈，正在燙傷我的手腕。3晏以清又偷偷回國了。
我依舊和他在學校西門門口見面。他一見面就給了我一個熊抱。他還是那么眼尖，
攥著我空蕩蕩的手腕舉在我們之間。“怎么什么都沒戴？”又掃了一遍我全身上下。
一丁點他的痕跡都沒有。他皺眉，強硬地把我壓在拐角的墻壁上。
沒有預想當中頭撞在磚塊上的鈍痛，接住我的是他護著的手。緊接著，
脖頸處傳來皮肉被吮吸的溫熱觸感。他松開我，借著月光，滿意地對他留下的作品點頭。
“這還差不多。”晏以清喜歡給我買東西，從頭繩到行李箱。能有一點機會被人看到的，
都得是他買的。每次回國，也會在我身上留下紅斑與淤青，才不情不愿地從我身上起來。
我知道的，真正屬于他的東西太少。他看似耀武揚威地炫耀的一切，
都是晏爸爸和林媽媽給予他的。所以他在我身上病態(tài)般地留下他的痕跡。隱秘地宣告天下，
我是他的，我只屬于他，我真正的屬于他。我推開了他?！安灰偻低祷貒?，
我不希望你太累?！薄拔也焕郏∫姷侥?，我就哪兒都不累了！”他抓著我的雙手，
又拉近了兩步距離。身邊快步走過的路人投來八卦的目光。我把頭垂得更低，
在書房門口感受到的炙痛，又從手腕處蔓延。晏爸爸和林媽媽那么善良，
只是見我沒個來接的家長，就把我養(yǎng)在晏家，一養(yǎng)就是六年。甚至，甚至喊了我一句女兒！
我絕對不可以，和他們的兒子在一起！這絕對不是報恩該做的！“我們不應該這樣，
我是你妹妹，我們不該再躲著靜怡再見面了?！标桃郧逋嶂^，眼里滿是懷疑。
“你腦子被門夾了？你又在這說什么呢？你是想在床上玩別的花樣嗎？”他每一句都是疑問，
都是他的試探?！拔覀兪切置?。我們......”那三個字還沒說出口。
晏以清捂住我的嘴，雙眸水盈盈的?！靶校妹妹?，
那你最好趕緊回去處理一下脖子上的東西。因為我已經給靜怡打了電話，
定了城西那家餐廳的位子一起吃晚飯?！彪m然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會提前通知靜怡，
但一等他的手松開，我就逃也似的回了宿舍。用熱毛巾敷了一會就蓋上了厚厚的遮瑕，
和之前處理的方式一樣。靜怡先來我的宿舍找我?！皻g歡！老哥回國了，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呢，快走快走！”我的胸口倏地被捏緊，艱難開口道：“我好了，
走吧?！?一路上靜怡都在嘰嘰喳喳地分享她之后的演出安排。
她現(xiàn)在是鋼琴演奏圈里的新星。我始終神游在外，一直到我們在餐廳再次見面。
晏以清已經幾杯清酒下肚，臉頰上飄著紅。靜怡奪過酒杯，另一只手也沒閑著。
把我們三個愛吃的菜都點了個遍?！皵R這借酒消愁呢？怎么了老哥，要宣布什么呀？
還特意回國一趟。”晏以清回答的人是靜怡，但是視線始終黏在我身上?！皼]什么，
只是我被甩了?！币痪湓捄孟褚粋€深海炸彈，濺起來的水將我溺斃。靜怡嘖嘖咂舌，
“誰敢甩你啊，你可是晏家大少爺，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混世魔王！”晏以清哼了一聲，
笑得比哭還難看?！澳氵@都用的什么詞?！薄鞍パ?，不要在乎這些小細節(jié)。不過，哥，
你被甩了之后，只能回國找妹妹們訴苦，還是挺，溫情的?！标桃郧逵职丫票瓝屃嘶貋怼?/p>
仰頭一飲而盡。我別扭地挪開目光，又不自然地開始摳手指上的繭。總不可能回來要說的是，
我們的事吧。不過這樣也好，也不用擔心被靜怡知道之后會是什么場面了。
那天晚上我沒再多說些什么，靜怡忙著安慰他哥。沒看出我的異樣，
也沒看出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坐在她身邊。最后分開的時候，只有我還清醒。
靜怡已經趴在桌上打起了淺淺地呼嚕。晏以清強撐著起身，走到我身邊，彎下腰，
和我保持平視。最后，變成淋濕的狗狗。因為彼此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里，而一旦被傷害，
總能到最痛處，就像淋濕的狗狗一樣可憐巴巴。而此刻，
晏以清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眼尾還粘上淺紅?！澳阏娴挠X得，你是我妹妹嗎？
”“你不是！你是我們家撿的不要的東西！你姓許！
你......我愛你......我要你......”我沒有回答晏以清喝醉了的胡話。
我給他們兄妹倆在附近的酒店各自開了一間房。安置好兩個醉鬼后，我回了學校。
我在自習室坐了一晚上。最后是林媽媽的電話叫醒了我?！霸S歡，你知道靜怡去哪了嗎？
”林媽媽克制但掩蓋不住她話語里的焦急?！拔遥野阉齻兎旁贏酒店，就，
就在晏哥的房間邊上?！薄翱墒且郧逭f靜怡不在......算了，
反正如果靜怡給你打電話了你就告訴我！”我結結巴巴地應話，林媽媽啪地掛斷了電話。
靜怡，靜怡去哪了？丟了嗎？失蹤了嗎？被拐了嗎？我握著手機，開始忍不住顫抖。
本來早已失去褪色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一片一片地被拼湊起來。5我被賣了。
十四歲的我完全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剛來完第一次月經，爸媽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賣了。
我嘴里被媽媽塞了一塊臟污地抹布，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是爸爸捆住的。
最后被人販子蒙住了雙眼，往車里一塞。就被擠在一群人里面。車子搖搖晃晃了不知道多久。
我聽見了火車的鳴笛聲，又聽見了水流的潺潺聲。最后停在山里一個廢棄的工廠前面。
我們這些女孩子被暫時放在這里。等附近的村民給了錢就可以把我們送過去。
晏靜怡是第二天夜里才被送過來的。她像個人偶般任人擺布，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我們雖然已經被解開眼上和嘴里的布，但脖子上連了一根鐵鏈，被拴在成人手臂粗的鋼管上。
晏靜怡雙目無神，呆滯地盯著她眼前的我們。我們一排人已經嘗試了一天逃出去的辦法，
雖然還沒死心，但是都被毒打了一頓。此刻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新來的女孩。
我說晏靜怡像人偶，不只是說她被嚇得失了魂。她是真的很漂亮。
就算此刻身上的公主裙已經滿是臟污，臉上眼淚鼻涕混著塵土黑了一片，也擋不住她的氣質。
那幾個人販子又把她拉了起來，拴在我邊上?！斑@個可是好貨，賣這里便宜那群窮光棍了，
等過兩天賣完剩下的女娃娃，咱們把她送到吳總那里去，肯定能賺筆大的。
”晏靜怡身下漸漸濕了一大塊?！皨尩模帜蛄?，剛剛就把老子的車尿得騷得不行！
”那個滿口黃牙的黃毛用手指掐滅了手里的煙，掄圓了手臂要一巴掌扇下來。
身邊那個壯些的光頭抓住了他的手臂?！皠e把老子的搖錢樹打破相了，
等錢到手了咱們就能換車了，還管它臭不臭的?！秉S毛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好像明白了吳總那是個什么去處。又把目光放在晏靜怡被嚇得煞白的臉上。
她也將視線定格在我身上，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我是被爹媽賣過來的，我家就是山里的，
我不想又被賣回大山里面，你們說的吳總，在山里嗎？”兩個人對視一眼，嗤笑一聲，
咳了一口濃痰吐在晏靜怡的裙擺上?！八麐尩模献舆€沒見過主動想去賣的。行，
我現(xiàn)在就拍照給吳總驗貨，如果你被選上了就把你一起送過去。
”光頭給我和晏靜怡一起拍了照，又給所有女孩拍了照，然后拿著手機搗鼓了一會?！靶辛?，
你們兩個都被挑上了?！睅讉€人跟著光頭和黃毛走了。我的手被捆在身后，
所以只能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晏靜怡?！澳闶巧底訂幔俊标天o怡呆呆地轉過頭。
眼睛空洞地像鬼?！拔沂顷天o怡，我爸爸是晏國華，他一定會找到我的?！薄罢l？
”她沒有再回我，而是又把頭扭回去，開始無聲的流淚。
我想她肯定已經在車上大哭大鬧完了，因為我聽到了她肚子的叫聲。我們也已經餓了兩天了。
5最后我和晏靜怡又被原模原樣地捆好，塞進了另一輛車?；瘟艘惶煲灰梗?/p>
最后被摘下眼罩和嘴里的臟布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里。
面前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摟著一個沒穿什么衣服的妖艷女人。
只有光頭和黃毛也在房間里，剩下的都是沒見過的兇神惡煞的男人。
灰塵飄揚在刺眼的白光下。我瞇著眼，一點一點地把這些人的臉刻進心里。我一定能逃出去。
交了我們這批貨，光頭和黃毛各自拎了一個黑色的箱子，笑著出去了。門打開的瞬間，
我遠遠聽到了音樂聲。像電視劇里會有的那種酒吧的音樂。吳總手里夾著雪茄，猛吸了一口。
“阿嬌，去，給她們兩個開苞?！蹦莻€妖艷女人扭著腰向我們走近。
晏靜怡下意識地感到害怕，開始掙扎。早已干涸地嗓子又開始嘶吼。女人皺眉，
拿起桌上一杯液體給她灌了下去。很快，晏靜怡沒了動靜。她輪流用特殊的道具，
撕裂了我們的身體。等到血流出來，吳總才點點頭，又摟著女人走了。
我們被扔進更深一層的黑暗里。被關了不知道多久，晏靜怡也漸漸找回了神識，
開始和我說話?！拔覀兡芴映鋈幔俊薄耙欢梢??！币驗楸幻芍?，
又被關進了沒有窗戶的地方，只有餓得不行有人來送飯的時候才能聽見遠遠的音樂聲，
我和晏靜怡都沒有時間的意識。她靠在我的肩頭，又開始重復?！拔覀円欢芴映鋈?。
”我們的嘴唇因為干裂而滲出的血結成血痂，又被我們咬破以保持清醒，直到再次結成血痂。
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我們終于被換了個地方。這次我們被幾個眼生的妖艷女人盯著，
終于洗了澡。最后被獻寶似地送到一間房間里。房間里布置得很簡單，無非就是沙發(fā)和床。
床上躺了個老頭，他只給下半身裹了浴巾，但是胸前兩塊皮肉好像已經要垂他的肚臍眼。
床頭柜上有一板被吃了幾顆的藥片。老頭端起笑，拉住我們脖子上的鐵鏈，
又拴在了他的床頭?！袄顮敔敗！崩项^和我一起把頭扭向她，我?guī)е骄康哪抗猓?/p>
而那個老頭，臉色巨變，驚得臉上都要掉下來的臉頰肉抖了抖。“你，你，
你是晏家那個小女孩？”老頭結結巴巴。我這才知道，她嘴里的名字應該是真能唬住人的，
只不過那些人販子和吳總都不認識。老頭顫抖著手端起水杯一飲而盡?！八麐尩模?/p>
這個姓吳的真他媽是個蠢貨，怎么什么人都綁?！彼詈筮€是把衣服穿上，
好像又想了個什么辦法。跟吳總說，過幾天來娶我們倆。過了不知道幾天，
我們被送進不同的房間，哭了不知道幾次，挨了不知道幾頓打，終于等到警笛的聲音。
會所里傳來幾聲槍響，終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老頭換上了一身中山裝，
接受著電視臺的采訪，他嘴里的故事是，來老城遛彎的大爺發(fā)現(xiàn)了小女孩留下的求救信號。
6晏靜怡和我都是重傷，一起發(fā)了高燒，暈著被送進了醫(yī)院。再醒來，
就是隔壁床一家四口相擁而泣的場面。警察進來問我爸媽的聯(lián)系方式。我說，我是孤兒。
又問我是哪家福利院。我說，我有記憶起就跟著別的小孩撿垃圾吃。警察眼里泛起淚花。
隔壁的晏靜怡向我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雖然遍布傷痕，
但我仍然覺得是世間最純潔無瑕的天使。“回我們家吧，我們一定能找到你的父母。
”謝謝你，靜怡。但是我不想要我的父母，我只能，像水蛭一樣，緊緊地吸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