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爺進(jìn)廠記落葉工業(yè)園的鐵皮大門被夕陽烤得發(fā)燙,
“葉氏集團(tuán)西城分廠”幾個紅漆字掉了邊角,看著就透著股糙勁兒。
葉凡把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二手摩托往門崗旁一杵,車座上的破洞剛好硌著后腰。
他摘下頭盔,額前的碎發(fā)被汗黏在腦門上,
腕上那塊百達(dá)翡麗被洗得發(fā)白的T恤袖子蓋了大半——這是他跟老爹吵了三架才保住的東西,
說是“戴慣了摘不下來”,其實就是不想跟過去的日子徹底割裂?!绑w驗基層?三個月?
”他對著工廠大門嗤了聲,唾沫星子濺在滿是油污的地面上,“說白了就是我爸嫌我礙眼,
把我掃地出門。”昨天他還在總部頂樓辦公室,用銀勺子攪著藍(lán)山咖啡看報表,
今天就被親爹一句“年輕人不能飄在云里”踹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還撂下狠話:“敢暴露身份,就當(dāng)沒我這個爹?!薄拔梗聛淼??
”一個穿工服的寸頭小伙叼著煙湊過來,眼神跟掃描儀似的,
從葉凡的白T恤掃到沾了灰的帆布鞋,“看你這細(xì)皮嫩肉的,怕不是哪個領(lǐng)導(dǎo)的親戚,
來這兒混日子的?”葉凡剛要張嘴,
身后傳來一陣“嘶啦嘶啦”的響聲——是張主管的啤酒肚蹭著工服拉鏈。
這胖老頭手里搖著串鑰匙,金屬碰撞聲叮當(dāng)作響,臉上堆著笑,
眼睛卻跟秤砣似的壓在葉凡身上:“你就是葉凡?歡迎歡迎!年輕人嘛,
就得從基層做起——倉庫那批化工原料箱,今晚必須清完,可別讓我失望啊。
”他特意往倉庫方向努了努嘴,那堆箱子外面糊著黑糊糊的油漬,
離老遠(yuǎn)就能聞見一股刺鼻的味兒,廠里誰都知道,那是最臟最沉的活,
一般都讓新來的“練手”。葉凡眼底掠過一絲冷,嘴上卻咧開笑:“主管放心,保證完成。
”心里卻把張主管罵了三遍:老東西,等著瞧,遲早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倉庫里跟蒸籠似的,小山似的箱子透著股機油和化學(xué)品混合的怪味。幾個工人靠在墻角抽煙,
看著葉凡跟看耍猴似的:“這箱子五十斤往上,看他能不能撐過半小時?!薄拔屹€一包煙,
他頂多搬三趟就得喊腰疼?!比~凡脫了外套,
露出胳膊上不算夸張但線條緊實的肌肉——那是大學(xué)練散打轉(zhuǎn)去健身練出來的。他彎下腰,
單手扣住箱子把手,腰腹一使勁,箱子“噌”地離地,步伐穩(wěn)得像老黃牛拉犁,
十分鐘就來回跑了五趟,額角的汗珠滾進(jìn)脖子里,呼吸卻只是比平時粗了點。“我去,
這小子是練家子?”有人把煙屁股摁在地上,咂著嘴說。這時,倉庫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葉凡回頭,看見個穿白襯衫的姑娘,領(lǐng)口別著“財務(wù)部 林小碗”的牌子,
手里捏著瓶礦泉水,高馬尾隨著她走路的動作輕輕晃,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
“歇會兒吧,喝口水?!彼f話時有點怯,遞水的手微微抬著,指節(jié)因為用力有點發(fā)白。
葉凡記得人事檔案上的照片,可真人比照片耐看,尤其是額前碎發(fā)被風(fēng)吹起來的樣子。
他接過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倆人都跟觸電似的縮了下。“謝了,小碗姐。
”他擰瓶蓋時故意慢了點,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身后立刻有人陰陽怪氣:“喲,
小白臉挺會來事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小碗姐可是咱們廠的金鳳凰,輪得到你搭訕?
”葉凡沒回頭,只是把礦泉水瓶捏得“咯吱”響——這幾個貨的臉,他記下了。
第二章:嘲諷升級,排擠來襲食堂的不銹鋼餐盤碰得叮當(dāng)響,菜湯濺在桌子上,
黏糊糊的擦不干凈。葉凡剛把餐盤放下,旁邊就有人故意提高了嗓門,像是說給全世界聽。
“聽說沒?這新人學(xué)歷連大專都沒有,八成是哪個領(lǐng)導(dǎo)的親戚,來這兒混社保的。
”說話的是個瘦高個,前天搬貨時被葉凡搶了先,一直憋著氣?!拔疫€聽說他住城中村,
月租一千的破房子,連空調(diào)都沒有,嘖嘖,夏天不得熱死?跟咱們這些正經(jīng)工人沒法比。
”另一個圓臉接話,腳還故意往葉凡那邊挪了挪,差點踩住他的鞋。瘦高個見葉凡沒反應(yīng),
得寸進(jìn)尺,胳膊一拐撞在葉凡胳膊上,餐盤里的菜湯“嘩啦”灑了一半。葉凡皺眉,
剛要說話,張主管端著餐盤“恰好”坐到他對面,一筷子就夾走了他盤里唯一的紅燒肉,
油乎乎的嘴咂咂作響:“葉凡啊,不是我說你,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
怕是連扳手正反都分不清吧?在廠里可別耍小聰明,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葉凡放下筷子,忽然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主管說的是。不過論喝酒,
我能把您喝到桌子底下去——上回跟我爸的老戰(zhàn)友喝,三斤白酒下去,我還能扶他們回家。
”周圍“轟”地爆發(fā)出哄笑,連打飯的阿姨都咧著嘴看。張主管的臉僵成豬肝色,
猛地拍桌子:“嘴硬是不是?下午去三號倉庫,五噸鑄鐵件,給我徒手搬完!不許用叉車!
”五噸?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鑄鐵件跟塊實心疙瘩似的,一個就三十多斤,
五噸就是三百多個,就算是廠里最壯的老李,一天也頂多搬兩百個?!斑@是故意整人?。?/p>
”有人小聲嘀咕,卻沒人敢大聲說。下午,三號倉庫跟個悶葫蘆似的。
葉凡看著那堆黑沉沉的鑄鐵件,活動了下手腕,指節(jié)“咔咔”響。同事們躲在門口,
有的嗑瓜子,有的交頭接耳,等著看他出丑。他沒說話,直接彎腰抱起兩個鑄鐵件,
胳膊上的肌肉鼓起來,工服被撐得緊繃。一趟,兩趟,三趟……半小時后,他的工服濕透了,
貼在背上能看出肩胛骨的形狀,可腳步還是穩(wěn)的,只是額頭上的汗順著下巴往下滴,
砸在地上洇出小水點。圍觀的人漸漸閉了嘴,嗑瓜子的也不嗑了。林小碗抱著賬本路過,
看見這一幕,快步走過來,聲音有點急:“你瘋了?張主管擺明了刁難你,
你犯不著跟自己較勁!”葉凡用袖子擦了把汗,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沒事,
我這人就喜歡挑戰(zhàn)——比如,讓某些人閉嘴?!彼舆^林小碗遞來的能量棒,咬了一大口,
巧克力渣沾在嘴角,“謝了小碗姐,你比某些人的良心可干凈多了。
”林小碗臉“騰”地紅了,轉(zhuǎn)身要走,聽見他又補了句:“放心,
明天沒人敢跟我打架——他們打不過,我大學(xué)時拿過散打亞軍。
”躲在墻角的張主管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心里罵:逞能?看你能撐到幾時!
第三章:車間小插曲,葉凡小顯身手第二天一早,車間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跟炸了鍋似的。
“停了!進(jìn)口的數(shù)控車床停了!”生產(chǎn)線“咔”地卡住,零件堆在傳送帶上,
跟堵了嗓子眼似的。廠長頂著一頭汗沖過來,指著設(shè)備罵:“這可是德國原廠的機器,
價值百萬!要是今天修不好,凱順集團(tuán)的訂單就得黃,你們誰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
”張主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手里的維修手冊翻得嘩嘩響,可上面全是德文,
他一個字也看不懂,只能干著急。請來的老技術(shù)員蹲在地上,拿著螺絲刀敲了半天,
嘆氣:“傳感器短路了,但這型號太新,咱們沒配件,也不知道怎么修,得等原廠的人來。
”“廢物!一群廢物!”廠長氣得踹了一腳旁邊的鐵架子,“原廠的人明天才能到!
到時候客戶早跑了!”就在這時,葉凡慢悠悠從倉庫走過來,掃了眼設(shè)備控制面板,
上面的指示燈紅得刺眼?!拔铱纯?。”他說。張主管立刻跳出來,
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你懂個屁!這機器你拆個螺絲都賠不起!別在這添亂,
趕緊滾回倉庫搬貨去!”葉凡沒理他,蹲下身子,手指在布滿按鈕的面板上快速點了幾下,
又拆開側(cè)面的蓋子,從口袋里摸出一小卷絕緣膠帶——那是他昨天搬貨時看見地上有,
順手揣的。他瞇著眼看了會兒線路,精準(zhǔn)地找到受潮的傳感器線頭,用膠帶纏了兩圈,
又把兩個接線柱的位置調(diào)了調(diào),動作干脆得像在拆快遞?!拔恕卑聪聠渔I的瞬間,
機器“咔嗒”一聲,重新轉(zhuǎn)了起來,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fā)顫,
零件順著傳送帶“嘩嘩”往前跑。工人們愣了三秒,隨即爆發(fā)出歡呼,比過年還熱鬧。
“修好了?!他居然真修好了?!”張主管的臉綠得像剛摘的黃瓜,
嘴硬道:“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葉凡拍掉手上的灰,
淡淡瞥他:“死耗子?那你剛才連耗子尾巴都沒摸著,算什么?”他轉(zhuǎn)向廠長,
語氣隨意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這機器設(shè)計有缺陷,傳感器位置太靠下,容易受潮,
下次采購時記得換改良版——哦,你們可能沒權(quán)限接觸這些,回頭我讓總部發(fā)個通知。
”廠長眼睛都直了,湊過來問:“你…你怎么知道改良版?這可是德國原廠的機密,
連我都不知道!”葉凡笑了笑,沒說實話,只含糊道:“以前在網(wǎng)上看過點資料,瞎猜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上個月他剛簽了集團(tuán)與德國廠商的設(shè)備采購合同,
這些機器的圖紙他看了不下十遍,哪有缺陷門兒清。林小碗站在不遠(yuǎn)處,
看著他剛才專注的樣子——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睫毛很長,手指靈活地擺弄線路,
陽光照在他側(cè)臉,連汗珠都閃著光。她心里忽然有點亂,這個葉凡,
絕對不只是個“關(guān)系戶”那么簡單。第四章:大客戶突襲,張主管慌了下午三點,
前臺小姐瘋了似的沖進(jìn)車間,高跟鞋“噔噔”響,聲音都帶了哭腔:“廠長!張主管!
凱順集團(tuán)的人來了!說要突擊檢查生產(chǎn)線,還要臨時改規(guī)格!
”凱順集團(tuán)——那可是葉氏的“財神爺”,每年幾千萬的訂單,說一不二的主兒,
平時廠里都供著,生怕得罪了。張主管手里的搪瓷水杯“哐當(dāng)”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順著裂縫往磚縫里滲:“提前了?不是說明天才來嗎?改什么規(guī)格?!
”“他們說…要改成德標(biāo)型號,還說48小時內(nèi)必須交貨,不然就取消合作!
”前臺小姐抹著眼淚,“車都快到廠門口了!”廠長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扶著機器才站穩(wěn):“德標(biāo)?咱們?nèi)珡S只有總部那臺特殊機床能做!調(diào)過來至少要三天!
這是要逼死我們??!”張主管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嘴里念叨:“完了完了,這下我飯碗保不住了,
我兒子還等著交學(xué)費呢……”葉凡靠在墻角,啃著個蘋果,咔嚓咔嚓響,跟個沒事人似的。
張主管瞥見他,火氣頓時涌上來,指著他罵:“葉凡!你還有閑心吃?趕緊去倉庫掃廢料!
別在這兒礙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葉凡嚼著蘋果,慢悠悠站直,
蘋果核在手里轉(zhuǎn)了圈:“張主管,我有辦法解決,但前提是——你得請我喝杯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種?!睆堉鞴芟袷锹牭搅颂齑蟮男υ挘嬷亲涌裥?,
眼淚都快出來了:“你?解決凱順的訂單?葉凡,你是不是搬鑄鐵件把腦子搬壞了?
我看你是想咖啡想瘋了!”旁邊幾個同事也跟著哄笑:“他連德標(biāo)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還喝咖啡呢,喝西北風(fēng)差不多!”葉凡聳聳肩,轉(zhuǎn)身要走。這時,
廠長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凱順的采購員發(fā)來的消息:【若無法滿足,即刻終止合作,
并追究違約金?!繌S長腿一軟,抓住葉凡的胳膊,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小兄弟!不,
葉師傅!你真有辦法?只要能解決,別說咖啡,茅臺我都給你搬來!管夠!
”葉凡瞥了眼臉色煞白的張主管,慢悠悠道:“讓他閉嘴就行,我聽著煩。
”廠長立刻吼道:“老張!給我閉嘴!再敢說一個字,你現(xiàn)在就滾蛋!工資一分都別想拿!
”張主管咬著牙,臉憋得通紅,死死閉上嘴,心里卻把葉凡罵了個狗血淋頭。葉凡掏出手機,
撥了個號碼,等了兩聲,說:“王叔,讓技術(shù)部把那兩臺德標(biāo)機床調(diào)過來,
派最好的工程師帶隊,用集團(tuán)的加急車隊,今晚必須到西城分廠。對,直接走綠色通道,
我爸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他沒意見?!睆S長懵了,眼睛瞪得像銅鈴:“集團(tuán)車隊?綠色通道?
你…你認(rèn)識王副總?那可是董事長的左膀右臂!”葉凡掛了電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