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科考隊遭遇詭異暴雪,我作為749局研究員發(fā)現(xiàn)了古代龍族復蘇的跡象。
山間植物瘋狂變異,動物雙眼猩紅,一切指向冰川深處沉眠的應龍蒼溟。
局里卻秘密解凍了半龍半鳳的上古生物“龍雒”,用她體內(nèi)龍珠做實驗。
當蒼溟感應到伴侶瀕危撕裂基地時,局長秦川舉槍對準龍心:“停下!
這是人類文明的希望!” 巨龍俯視著渺小人類,龍吟震碎所有玻璃: “竊我妻珠,
傷她殘軀,你憑什么阻止我?” 懷中石化的龍雒突然睫毛顫動,遠方龍族紛紛蘇醒。寒風,
像億萬把淬了冰的細碎刀刃,在祁連山深處狂舞、嘶嚎,卷起漫天凍雪,
將天地攪成一片混沌的灰白。目力所及,只剩下被狂風扭曲拉扯的山脊輪廓,
模糊得如同遠古巨獸嶙峋的脊骨。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冰冷的沙礫,
肺葉被擠壓得生疼?!傲止ぃ×肢h!聽到嗎?回話!該死!”對講機里,
隊長趙剛的聲音被狂暴的電磁噪音撕扯得斷斷續(xù)續(xù),焦急得變了調,
每一個字都像在冰水里滾過。我艱難地抹掉護目鏡上瞬間凝結的厚重冰霜,
冰冷的鏡片邊緣緊貼著臉頰,帶來刺骨的寒意。狂風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
我死死抵住身旁一塊巨大、表面被風打磨得光滑如鏡的黑色玄武巖,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巖石的冰冷穿透厚厚的防寒手套,直刺骨髓?!瓣犻L…我在…在‘鷹嘴巖’下方!
定位…定位信號…不穩(wěn)定!”我?guī)缀跏呛鹬卮?,聲音在風雪的咆哮中顯得微弱不堪。
手指早已凍得麻木僵硬,幾乎不聽使喚,我咬著牙,拼命搓動,試圖喚醒一絲知覺,
好去操作背包側袋里的衛(wèi)星定位信標。就在這笨拙的動作間,
背包帶被一股更猛烈的旋風扯住,我身體猛地一晃,腳下厚厚的積雪突然塌陷!“啊!
”驚呼被風雪吞沒大半。
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順著一個陡峭、覆蓋著松軟新雪的冰坡向下滑去。視野天旋地轉,
只有一片混沌的白和急速掠過的黑色巖影。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喉嚨。
身體在堅硬的冰殼和松雪間顛簸、摩擦,每一次碰撞都帶來尖銳的疼痛。滑墜猛地停止。
后背重重撞在一個堅硬冰冷的平面上,震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眼前發(fā)黑,耳中嗡嗡作響。
我躺在那里,大口喘著粗氣,冰冷的空氣灼燒著氣管,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血腥味。
過了好幾秒,眩暈感才稍稍退去。我掙扎著撐起上半身,環(huán)顧四周。
這是一個背風的、相對狹窄的冰蝕凹槽,像被巨斧劈開的一道罅隙,
頭頂是傾斜交錯的巨大巖層,暫時擋住了最狂暴的風雪。光線昏暗,
只有冰壁反射著微弱的天光。然而,就在我身前幾步之遙,
這天然庇護所最深、最暗的角落里,卻有什么東西在昏暗的光線下,幽幽地吸引著我的目光。
不是冰晶的反光,不是巖石的紋理。那是……線條。
巨大、古樸、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跨越漫長時光的沉重氣息。
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地爬了過去,連滾帶爬,狼狽不堪。顧不上膝蓋和手肘的疼痛,
也顧不上身上沾滿的冰雪。我顫抖著從懷里掏出強力手電——幸好它密封性極好,
沒有在滑墜中損壞。用力按下開關,一道雪白的光柱猛地刺破昏暗,
直直打在那片冰封的巖壁上。光芒所及之處,我的呼吸瞬間停滯。冰層之下,
巖壁被鑿刻出無比宏大、無比震撼的圖景。占據(jù)畫面中央的,是一條難以想象的龐然巨物。
它蜿蜒盤踞,身軀粗壯如山巒,覆蓋著密集的、仿佛蘊藏著星辰力量的鱗片紋路。
威嚴的龍首高昂,犄角如劈開混沌的利劍,直刺蒼穹,仿佛在無聲地咆哮。
那雙巨大的、空洞的龍目,即使在冰層和石壁的阻隔下,
依然透出一種穿透萬古的、冰冷的審視。它僅僅是盤踞在那里,
就散發(fā)出一種令人靈魂震顫的、源自洪荒的威壓,
仿佛整座祁連山的重量都凝聚在它的軀干之中。而在巨龍盤踞的軀體核心位置,
在它心臟所在的區(qū)域,雕刻著一個渾圓、復雜的圖案。那圖案由無數(shù)細密玄奧的線條構成,
層層嵌套,中心是一點深邃的凹陷,仿佛是整個宇宙能量的漩渦,是巨龍力量的源泉與核心。
光芒照射其上,冰層下的刻痕竟似有微不可查的流光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
更讓我心神劇震的,是巨龍身畔伴飛的另一只神禽。它有著修長優(yōu)美的頸項,
華麗的尾羽鋪展如云霞,雙翼舒展,姿態(tài)高貴。但它的形態(tài)……既非純粹的鳳,
亦非完全的凰,而是一種奇異的融合。它的一半身軀線條剛勁,覆蓋著類似龍鱗的細小紋路,
另一半則羽翼豐盈,流轉著火焰般的華彩。它低首,
長長的頸項溫柔地探向巨龍心臟位置的那個圓渦,姿態(tài)充滿了依戀與守護。兩者之間,
縈繞著一種跨越了物種、甚至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悲愴羈絆。冰層異常古老、厚重,
覆蓋在巖畫上,像是大自然為這幅遠古秘辛親手加上的封印。我戴著厚厚手套的手指,
無法觸碰那冰下的線條,只能隔著這層晶瑩卻堅不可摧的屏障,貪婪地用目光一遍遍描摹,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這就是祁連山深處埋藏的秘密?這就是那古老傳說中,
守衛(wèi)著大地龍脈的神祇?那伴飛的奇異生物又是什么?“林玥!林玥!收到定位了!堅持?。?/p>
我們馬上下來!”對講機里突然爆發(fā)出清晰的呼叫聲,是趙剛!信號恢復了!
定位信標在滑墜中啟動了!“隊長!我在下面!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重大遺跡!”我激動地回應,
聲音因寒冷和震驚而嘶啞顫抖?!皠e動!待在原地!雪崩風險極高!我們想辦法接近!重復,
待在原地!”趙剛的語氣不容置疑,充滿了緊張?!懊靼祝 蔽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卻無法從那冰封的巨龍和它身旁的神異生物身上移開。
那個圓渦……那個核心……一個帶著古老神秘氣息的名詞,
毫無征兆地撞入我的腦?!堉??傳說中龍族力量的源泉?就在這時,
一陣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咔嚓”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響起。不是風雪的呼嘯,
不是冰層的擠壓。那聲音……來自巖畫的內(nèi)部!來自那條伴飛神禽的心臟位置!
我猛地將手電光柱聚焦過去,死死盯著冰層下那奇異生物的心臟區(qū)域。光芒穿透厚重的冰層,
照亮了那一片古老的刻痕。在光線下,我清晰地看到,就在那神禽心臟對應的冰層深處,
幾道極其細微、卻嶄新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萬古不化的堅冰內(nèi)部悄然蔓延開來!
如同沉睡的心臟,在冰封的棺槨里,發(fā)出了第一聲微弱的搏動!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
并非來自體外的風雪,而是從靈魂深處猛地竄起,瞬間攫住了我。
這冰封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巖畫,這沉寂的守護者……在復蘇?因為我的到來?
還是因為……某種更宏大、更不可抗拒的周期已經(jīng)悄然輪轉?外面的風雪似乎更加狂暴了,
撞擊著巖壁,發(fā)出沉悶的嗚咽。我握著手電筒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那細微的冰裂聲,
如同命運的秒針,在這祁連山腹地的絕域之中,清晰地、冷酷地,開始倒計時。
風雪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在狹窄的冰蝕凹槽入口處匯聚起更狂暴的漩渦,
發(fā)出鬼哭般的尖嘯。巖畫深處那幾道新生的冰裂,像無形的冰錐扎在心上,
帶來一種遠比體感寒冷更深的悸動。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將手電光掃向入口方向,
試圖在混沌中分辨出隊友們可能下行的路徑。然而,除了翻滾如沸的雪霧,什么也看不見。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粘稠而沉重,每一秒都被風雪的嘶鳴拉長。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只有幾分鐘,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對講機再次響起,
趙剛的聲音被風撕扯得更加模糊:“林玥!我們被…雪坡…困?。簳r下不去!
你自己…千萬小心!撐?。 毙拿偷匾怀?。孤立無援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淹沒了腳踝,向上蔓延。我深吸一口氣,冰渣嗆入喉嚨,引發(fā)一陣劇烈的咳嗽。
“明白…隊長…我…”話未說完,一陣極其突兀、充滿暴戾氣息的嚎叫,
猛地刺穿了風雪的屏障,從凹槽外的某個方向傳來!那不是風嘯,也不是雪崩的悶響。
那是野獸的嘶吼!但絕非我熟悉的祁連山生靈的聲音。
那嚎叫中蘊含著一種原始的、混亂的、近乎癲狂的嗜血意味,一聲未落,
更多的嚎叫此起彼伏地響起,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迅速逼近!數(shù)量驚人!狼?不,
祁連山的狼群不會在這種極端天氣下如此活躍,更不會發(fā)出這種……完全喪失理智般的咆哮!
一股冰冷的恐懼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我猛地關掉手電,
將自己更深地縮進巖石與冰壁形成的夾角陰影里,屏住呼吸。黑暗中,視覺被剝奪,
聽覺卻變得異常敏銳。沉重的、踐踏積雪的奔跑聲越來越近,
伴隨著粗重、噴吐著白汽的喘息,還有喉嚨深處發(fā)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聲。
濃烈的、混雜著血腥與腐爛氣息的野獸膻味,被狂風裹挾著,強行灌入我的鼻腔。它們來了!
就在外面!我顫抖著手,摸向腰間的信號槍。這是最后的希望,
也是可能暴露位置、引來致命攻擊的雙刃劍。
就在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剎那——一道刺目的白光,毫無征兆地在凹槽入口處炸開!
那光芒并非閃電,它更凝聚,更冰冷,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
瞬間撕裂了濃稠的黑暗和風雪簾幕,將入口處映照得亮如白晝!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光暈的中心,一個人影靜靜佇立。他身形高大挺拔,
穿著一身與這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單薄的玄青色長袍,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卻奇異地不被雪花沾染分毫。他背對著我,
面朝著凹槽外那數(shù)十雙在強光下驟然暴露的、閃爍著瘋狂猩紅光芒的獸瞳!
借著這短暫的白光,我看清了那些包圍者的模樣——是狼!但絕非正常的祁連山狼!
它們的體型膨脹得近乎畸形,肌肉虬結賁張,將皮毛撐得幾乎要爆裂開。
原本灰黃的毛發(fā)變得污濁黏膩,多處潰爛,露出底下暗紅發(fā)黑的皮肉。
最令人膽寒的是它們的眼睛,那根本不是野獸的眼睛,
而是兩團燃燒著純粹暴戾和毀滅欲望的猩紅血焰!涎水混著暗紅的血沫,
從它們咧開的、露出森白獠牙的口中不斷滴落,在雪地上燙出一個個小坑,
發(fā)出“嗤嗤”的輕響。魔物!被某種力量徹底扭曲、異化了的魔物!那人影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他只是極其隨意地抬起了右手。
修長的手指在冰冷的白光中劃過一個極其簡單的弧線,動作優(yōu)雅得如同拂去衣袖上的塵埃。
沒有聲音。一股無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沖擊波,以他指尖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