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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臺,師父沖我豎了個大拇指。
然而,沒多久,執(zhí)法長老就帶著一隊人馬,面色鐵青地走了過來。
「安若若,你師徒二人,在宗門大比上公然使用妖術,手段卑劣!」
他的聲音如同寒冰,
「來人,給我把他們打入水牢,聽候發(fā)落!」
我心里咯噔一下。
師父卻一臉無所謂,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他懶洋洋地看著執(zhí)法長老,說:
「長老,凡事要講證據(jù),你說我們用妖術,證據(jù)呢?」
「全宗門的人都看到了!那詭異的白光和濃煙,還有林天身上的傷,絕非我玄門正宗的手段!」
執(zhí)法長老怒喝道。
師父笑了,笑得像只老狐貍。
「誰說不是玄門正宗了?」
他慢悠悠地從懷里掏出一本古舊的書冊,遞了過去。
「我這弟子天生雷靈根,只是體質特殊,無法正常修煉。我不過是翻閱古籍,為她找到了一個上古雷法殘篇,讓她能引動九天神雷之力罷了。」
執(zhí)法長老將信將疑地接過書冊,翻開一看,只見上面畫滿了各種他完全看不懂的符號和圖形。
什么正負電荷,什么庫侖定律,什么安培定則......
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跟天書一樣。
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最后,他把書冊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派胡言!這根本就是鬼畫符!」
「那是你見識短淺。」
師父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
「此乃上古大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陰陽電荷,便是這天地初開的本源之力,你一個連電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配談論大道?」
師-父這番話,半真半假,又是上古又是大道,直接把執(zhí)法長老給唬住了。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站在一邊,心里已經(jīng)給師父跪了。
這哪里是科學家,這簡直是神棍??!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劉長老,此事或有蹊蹺,不如將他們帶回,由掌門親自審問,如何?」
我循聲望去,說話的是掌門的親傳大弟子,也是宗門公認的第一天才,陸離。
他今天,竟然也來看比武了?
我和師父被帶到了掌門居住的清虛殿。
林天也被抬了過來,還在昏迷中。
執(zhí)法長老一見到掌門,立刻跪下哭訴,說我們?nèi)绾问褂醚?,殘害同門,罪大惡極。
掌門是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他聽完之后,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他看向我們,目光最后落在了師父身上。
「陳師弟,你有什么要說的?」
師父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拱了拱手。
「掌門師兄,我沒什么好說的。我那徒弟天生體質特殊,我只是幫她找到了適合她的修煉方法而已?!?/p>
「至于林師侄,比武切磋,有點小傷小痛,不是很正常嗎?我們年輕的時候,打得比這狠多了?!?/p>
執(zhí)法長老氣得發(fā)抖,
「你......你強詞奪理!」
「我怎么強詞奪理了?」
師父一攤手,
「難道劉長老你年輕時,沒跟人切磋打架過?」
執(zhí)法長老被噎得說不出話。
掌門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他拿起那本被師父稱為「上古雷法」的《五三》,仔細翻看了起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這要是被看穿了,我們倆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
我偏頭向師父望去,看到他仍是一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氣?/p>
過了許久,掌門才緩緩開口。
「這上面的符文,確實奇特,我從未見過。」
他看向師父,
「陳師弟,你可否演示一番?」
演示?怎么演示?難道要當場給掌門表演一個手搓發(fā)電機?
我急得不行,瘋狂給師父使眼色。
師父卻像沒看見一樣,他走上前,從掌門手里拿過那本書。
「掌門師兄,此法深奧,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而且發(fā)動條件苛刻,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哦?需要什么條件?」
「需要......」
師父眼珠一轉,
「需要在一個充滿金屬和水汽的環(huán)境里,才能最大限度地引動雷電之力。」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我差點就信了。
掌門沉吟片刻,
「宗門后山的鑄劍池,常年引地火煉器,池邊又有山泉,倒是符合你說的條件?!?/p>
「這樣吧?!?/p>
掌門做出了決定,
「三日后,你帶安若若去鑄劍池,當著我和各位長老的面,再演示一次。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便是宗門大幸,你們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如果......」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