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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間里,唯一的光源是高處那扇小氣窗透進(jìn)來的、被灰塵切割得支離破碎的月光。慕容雪蜷縮在冰冷的墻角,背靠著粗糙的水泥墻面,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剛剛經(jīng)歷的那場風(fēng)暴——歐陽博甩出的十億“賣身契”、司馬燕燕直播里刻毒的炫耀、以及她孤注一擲的反擊——如同三股狂暴的颶風(fēng),在她靈魂深處瘋狂撕扯、碰撞,留下遍地狼藉的廢墟。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舊物發(fā)霉的混合氣味,嗆得人喉嚨發(fā)緊。她緊緊攥著那部剛剛被她強行關(guān)機、屏幕一片漆黑的手機,金屬外殼的冰冷觸感透過掌心直刺骨髓。這小小的方塊,曾是連接她和那個虛假“家庭”的紐帶,也是承載她所有屈辱和絕望的潘多拉魔盒。

掌摑的脆響仿佛還在耳邊回蕩,火辣辣的痛楚烙印在臉頰深處。

歐陽博冰冷的話語,像毒蛇吐信:“認(rèn)清身份!簽了協(xié)議的保姆!”

司馬燕燕甜膩又惡毒的炫耀:“鳩占鵲巢這么久,也該物歸原主了,對不對呀,寶寶?”

還有那份寫著“十億債務(wù)”的合同,冰冷的鉛字如同枷鎖,沉甸甸地壓在她的靈魂上。

一幕幕畫面,一句句言語,如同淬了劇毒的鋼針,狠狠扎進(jìn)她最脆弱的神經(jīng),反復(fù)凌遲。胃里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讓她干嘔了幾下,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苦澀的膽汁灼燒著喉嚨。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她搖搖欲墜的堤壩,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窒息。

她猛地將額頭抵在冰冷的膝蓋上,試圖用這尖銳的觸感驅(qū)散腦海中那些啃噬人心的畫面。牙齒深深陷入下唇,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尖銳的疼痛帶來一絲病態(tài)的快感,讓她混亂的思緒獲得了一瞬間的清明。

不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驚雷,猛地劈開了籠罩著她的絕望濃霧!

繼續(xù)留在這個所謂的“家”里?繼續(xù)扮演這個連保姆都不如的“歐陽太太”?繼續(xù)忍受歐陽博的冷漠踐踏、上官云的頤指氣使、司馬燕燕的肆意羞辱?然后像個垃圾一樣,被他們榨干最后一點利用價值,再被那十億債務(wù)碾得粉身碎骨,無聲無息地消失?

不!

絕不!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混雜著無盡恨意和不甘的狂暴力量,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轟然爆發(fā)!

“呃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如同受傷野獸瀕死般的嘶吼,猛地從慕容雪緊咬的牙關(guān)中迸發(fā)出來!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撕裂靈魂般的痛苦和憤怒,在狹小密閉的儲物間里沉悶地回蕩,震得空氣都在微微顫抖。

她猛地抬起頭!

額前凌亂的發(fā)絲被汗水黏在蒼白的皮膚上,狼狽不堪。但那雙眼睛——那雙曾經(jīng)盛滿了隱忍、哀求和迷茫的眼睛——此刻卻像被地獄之火徹底焚燒過,所有的脆弱和猶豫都被燒成了灰燼!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刺骨、銳利如刀的寒芒!如同極地萬年不化的冰川深處,凍結(jié)著最深沉、最狂暴的毀滅意志!

復(fù)仇!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這個念頭如同淬火的烙印,狠狠燙在她的心臟上,瞬間驅(qū)散了所有軟弱和遲疑!不是請求,不是奢望,而是宣告!是她慕容雪,對這個不公的世界,對歐陽家那群豺狼,發(fā)出的最后通牒!

她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灰塵和血腥的味道,冰冷地灌入肺腑,卻奇異地讓她沸騰的血液稍稍冷卻,只剩下一種玉石俱焚的、近乎冷酷的清醒。

她不再蜷縮。扶著冰冷的墻壁,有些踉蹌地、卻異常堅定地站了起來。動作間帶著一種掙脫鎖鏈般的決絕。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手中那部漆黑的手機上。屏幕映出她此刻模糊扭曲的倒影——狼狽、蒼白,眼底卻燃燒著令人心悸的幽暗火焰。

該做個了斷了。徹底的了斷!

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被強行壓抑的、即將噴薄而出的巨大能量。她按下了手機側(cè)面的電源鍵。

“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瞬間亮起。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儲物間里如同一把利劍,劈開了濃稠的黑暗。也照亮了慕容雪那張毫無血色、卻線條冷硬如冰雕的臉。

解鎖屏幕。熟悉的界面跳了出來。壁紙是幾年前她和歐陽博一張模糊的合影,在某個慈善晚宴上,她笑容溫婉,他表情疏離。多么諷刺!

她的目光沒有絲毫停留,像掃過一張令人作嘔的廢紙。指尖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直接點開了通訊錄的圖標(biāo)。

長長的名單瞬間鋪滿屏幕。排在最頂端的,赫然是那個她曾經(jīng)設(shè)置了特別關(guān)注、無數(shù)次懷著卑微期待撥打過的名字——“歐陽博”。

指尖懸停在那個名字上方。

屏幕上微弱的反光,清晰地映出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不是猶豫,而是那即將爆發(fā)的力量在指尖凝聚、壓縮,如同即將離弦的利箭!過往無數(shù)個畫面在眼前飛速閃過:他虛偽的求婚承諾、他冰冷的掌摑、他甩下那份“賣身契”時漠然的眼神……

一秒。

兩秒。

三秒!停頓的三秒,如同漫長的默哀,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和愚蠢的幻想!

然后,那懸停的指尖,如同被賦予了千鈞之力,帶著一股玉石俱焚般的狠厲,狠狠按了下去!不是輕點刪除,而是帶著一種要將這個名字從她生命里徹底剜除、碾碎的力道!

“叮!”

一聲清脆短促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儲物間里驟然響起,如同喪鐘敲響!屏幕上跳出一個冰冷的白色提示框:“聯(lián)系人‘歐陽博’已刪除?!?/p>

第一個名字,消失了。

一股奇異的、混雜著痛楚和巨大解脫感的電流瞬間竄過慕容雪的全身!仿佛一根深深刺入心臟的毒刺被猛地拔了出來,帶來短暫的劇痛,隨即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刪除!刪除!刪除!

她的眼神徹底冰冷,指尖再無半分遲疑,如同最精準(zhǔn)、最冷酷的激光手術(shù)刀,在通訊錄的名單上飛速劃過、點按!

“上官云”——那個刻薄刁難、將她視為下等傭人的婆婆。

“叮!”

“司馬燕燕”——那個鳩占鵲巢、用孕肚耀武揚威的白月光。

“叮!”

“歐陽集團公關(guān)部”——那群曾經(jīng)趾高氣揚、代表歐陽家臉面的爪牙。

“叮!”

“歐陽集團法務(wù)部”——那些為虎作倀、起草那份“賣身契”的幫兇。

“叮!”

“歐陽集團總裁辦”——歐陽博的喉舌和耳目。

“叮!”

每一聲“?!表?,都伴隨著一個名字在屏幕上徹底灰暗、消失。每一聲“?!表?,都像一把無形的錘子,狠狠砸碎一段將她束縛在歐陽家這座華麗地獄的鎖鏈!每刪除一個名字,她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燃燒著的火焰就旺盛一分!

指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帶著一種近乎機械的、冰冷的效率。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有那雙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冷,如同淬煉過的寒星,倒映著屏幕上不斷消失的光點。

通訊錄里,所有與“歐陽”相關(guān)的名字,無論遠(yuǎn)近親疏,無論職位高低,全部被精準(zhǔn)地定位、無情地抹除!如同秋風(fēng)掃落葉,片甲不留!

清理完通訊錄,指尖沒有停頓,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點開了那個綠色的、帶著白色氣泡的圖標(biāo)——微信。

這個承載了無數(shù)虛假問候和冰冷指令的社交軟件,此刻在她眼中,就是另一座無形的牢籠。

聊天列表里,置頂?shù)囊琅f是那個熟悉的頭像——歐陽博。背景是某個高爾夫球場,一派精英的成功姿態(tài)。下面,是“歐陽家族群(相親相愛一家人)”、“歐陽家貴婦下午茶(上官云主持)”、“歐陽集團核心群(禁止閑聊)”……一個個群名,像一張張嘲諷的大嘴,無聲地宣告著她在這個“家族”和“集團”里格格不入的、被排斥的“外人”身份。

指尖懸在“歐陽博”的聊天框上。里面最后一條信息,還是三天前,他用命令式的口吻發(fā)來的:“晚上七點,燕燕想吃城東的燕窩,你去買,燉好送來。” 再往上翻,全是類似的、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指令。

一絲極冷的弧度在慕容雪唇角掠過。沒有點開對話框,沒有再看一眼那些刺眼的文字。她的指尖直接按在那個頭像上,長按。

屏幕上跳出選項菜單。

她的目光如同冰錐,精準(zhǔn)地刺向最底端、那個血紅色的選項——“加入黑名單”。

指尖落下,毫不猶豫!

“確定將‘歐陽博’加入黑名單?你將不再收到對方的消息?!?/p>

確定!

“歐陽博”的頭像瞬間從聊天列表頂端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下一個目標(biāo):“歐陽家族群(相親相愛一家人)”。

點開群成員列表,里面是上官云、歐陽博的姑姑、堂兄弟姐妹、以及幾個格外活躍的遠(yuǎn)房親戚。群里每天充斥著各種浮夸的炫富、虛偽的吹捧、以及對上官云和歐陽博的諂媚。而她慕容雪,永遠(yuǎn)是那個被忽視、偶爾被當(dāng)作背景板或者服務(wù)生@一下的透明人。

指尖點在群設(shè)置上。

“退出群聊”。

“確定退出‘歐陽家族群(相親相愛一家人)’?退出后將無法查看聊天記錄?!?/p>

確定!

那個充斥著虛假溫暖的群名,瞬間從她的列表里灰飛煙滅。

“歐陽家貴婦下午茶(上官云主持)”——里面是上官云和她那群同樣刻薄的閨蜜,分享著如何“調(diào)教”兒媳、炫耀著新買的珠寶、以及偶爾對她慕容雪隱晦的嘲諷和鄙夷。

退出群聊!確定!

“歐陽集團核心群(禁止閑聊)”——歐陽博和他的核心高管們發(fā)號施令的地方,她這個“總裁夫人”在里面只有旁聽的份,偶爾被要求轉(zhuǎn)發(fā)文件或者訂餐。

退出群聊!確定!

“歐陽家慈善基金會理事群”——掛著慈善的名頭,實則是上官云拓展人脈、彰顯身份的工具,她慕容雪是名義上的理事,實際就是個跑腿打雜的。

退出群聊!確定!

一個接一個!所有帶著“歐陽”烙印的群組,無論大小,無論性質(zhì),全部被慕容雪以最決絕的姿態(tài),親手“踢”出了她的世界!

最后,是那些零散的、歐陽家旁支或者附屬家族成員的私人微信。他們的頭像在列表里或明或暗地閃爍著。慕容雪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指尖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路橫掃!

長按頭像——加入黑名單——確定!

長按頭像——加入黑名單——確定!

……

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摧毀一切的快意!每一聲“加入黑名單”的確認(rèn)提示音,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磚石,被她親手砌在歐陽家與她之間的高墻上!

時間在無聲而高效的清理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慕容雪的手指終于停了下來。

她緩緩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jié)成一團短暫的白霧,隨即消散無蹤。

屏幕,徹底干凈了。

通訊錄里,所有與歐陽相關(guān)的名字,蕩然無存。

微信里,所有歐陽家的群組和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經(jīng)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穆?lián)系人列表和聊天列表,此刻變得空曠無比,如同被一場暴風(fēng)雪徹底洗劫過的荒原。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死寂。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心頭發(fā)慌的死寂,取代了之前那些不斷彈出的消息提示音、虛偽的問候和冰冷的指令。

慕容雪看著這片被自己親手清理出來的“荒蕪”屏幕,沒有感到失落,反而有一種奇異的、近乎虛脫般的平靜。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又像是親手?jǐn)財嗔怂型寺?,將自己徹底放逐到一片未知的、卻不再有歐陽家陰影籠罩的曠野。

這死寂,是告別,也是新生。

她握著手機,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屏幕的冷光映著她毫無表情的臉,只有眼底深處,那燃燒的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在這片死寂的荒原上,燃燒得更加旺盛、更加冰冷!

不夠!這還不夠!

僅僅在虛擬世界里刪除,如何能宣泄那刻骨的恨意?如何能徹底斬斷那令人作嘔的過去?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針,緩緩掃過這間狹小、破敗的儲物間。這里堆滿了被歐陽家淘汰的、或者不屑一顧的雜物,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但對她而言,這里卻是她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里,唯一能找到的、不被監(jiān)視的喘息之地。

角落里,一個落滿灰塵的舊紙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記得里面。

慕容雪站起身,動作帶著一種壓抑的、即將噴發(fā)的力量。她走到紙箱前,不顧飛揚的灰塵,粗暴地將蓋在上面的雜物撥開。灰塵嗆得她咳嗽了幾聲,但她毫不在意。她伸手進(jìn)去,在里面一陣摸索。

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的、硬硬的物體。

她用力將它拽了出來。

那是一個半米多高的、制作粗糙的廉價相框。相框的邊緣是俗氣的金色塑料,有些地方已經(jīng)磨損掉漆,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底子。相框的玻璃早已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痕布滿整個表面,模糊了里面的畫面。慕容雪用袖子粗暴地擦掉相框玻璃上的厚厚灰塵。

裂痕之下,照片漸漸清晰。

是她的結(jié)婚照。

照片上,她穿著一身潔白的、款式保守的婚紗,笑容羞澀而幸福,帶著新嫁娘特有的憧憬和不安。她的身體微微傾向身旁的男人,帶著全然的信任和依賴。

而站在她身邊的歐陽博,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禮服。他的嘴角也噙著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并未到達(dá)眼底。他的眼神是疏離的,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敷衍。他的手看似搭在她的腰間,實則更像是一種禮節(jié)性的虛扶,沒有任何親昵的意味。他的身體站得筆直,微微側(cè)開一個微小的角度,仿佛在刻意拉開與她的距離。整個姿態(tài),透著一股骨子里的冷漠和……施舍感。

多么可笑!多么諷刺!

當(dāng)初她沉浸在“灰姑娘終于嫁給王子”的美夢里,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甚至覺得他那份疏離是成熟穩(wěn)重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透過破碎的玻璃和時光的濾鏡,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不是什么愛情,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將她視為祭品的騙局!

“呵……”一聲極低、極冷的嗤笑,從慕容雪喉嚨里擠了出來。笑聲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無盡的嘲諷和刻骨的恨意。

她的手指猛地收緊!堅硬的塑料相框邊緣深深陷入她的掌心,帶來尖銳的疼痛。

她不再看照片上自己那愚蠢而卑微的笑容。她的目光死死釘在歐陽博那張?zhí)搨蔚哪樕?!就是這張臉,給了她虛假的承諾!就是這張臉,在眾人面前狠狠掌摑她!就是這張臉,用最冷漠的姿態(tài)甩給她那份十億的“賣身契”!

恨意如同沸騰的巖漿,瞬間沖垮了所有的堤壩!

“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充滿了毀滅欲望的嘶吼,猛地從慕容雪胸腔中爆發(fā)出來!她雙手高高舉起那個沉重的相框,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旁邊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砰——嘩啦?。?!

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刺耳的玻璃爆裂聲,在狹小的儲物間里轟然炸開!

廉價的塑料相框瞬間四分五裂!本就布滿裂痕的玻璃徹底粉碎,化作無數(shù)細(xì)小的、閃爍著寒光的碎片,如同炸開的冰晶,四散飛濺!

那張承載著她愚蠢過去和巨大屈辱的結(jié)婚照,在碎裂的玻璃和扭曲的塑料框架中,被徹底撕裂、扭曲!照片上歐陽博那張?zhí)搨蔚哪?,在碎片中顯得更加猙獰可怖!而她自己的笑容,在破碎的影像中,顯得無比刺眼和悲哀!

慕容雪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她看著腳下的一片狼藉,看著照片里自己被撕裂的身影,看著歐陽博那張破碎的臉……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快意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比剛才刪除所有聯(lián)系方式時更加強烈!這是一種物理上的、視覺上的、對過去最直接的摧毀!

還不夠!

她的目光如同嗜血的野獸,掃過地上的碎片,最終鎖定在照片上歐陽博臉部的位置。她蹲下身,不顧地上尖銳的玻璃碎屑,伸出手,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瘋狂,狠狠抓住那張被撕裂的、屬于歐陽博的殘破照片!

她將它死死攥在手心!堅硬的照片邊緣和可能存在的細(xì)小玻璃碴瞬間刺破了她的掌心皮膚,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溫?zé)岬?、黏膩的液體順著指縫滲出,染紅了照片的邊角,也染紅了她緊握的拳頭。

痛嗎?痛!但這痛楚,遠(yuǎn)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

她站起身,對掌心傳來的刺痛渾然不覺。她的目光落在了儲物間角落里,一個被丟棄的、生銹的舊鐵皮桶上。

她走過去,將鐵皮桶拖到儲物間中央的空地上。然后,她再次蹲下身,如同拾取戰(zhàn)利品,將地上所有較大的、帶有歐陽博影像的碎片,一片一片、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毀滅儀式感,撿起來,扔進(jìn)那個銹跡斑斑的鐵桶里。

最后,她將手中那張被捏得皺巴巴、沾染著她自己鮮血的、歐陽博臉部的殘片,也狠狠地丟了進(jìn)去!

做完這一切,慕容雪直起身。她的呼吸依舊急促,眼神卻異常明亮,燃燒著一種近乎妖異的火焰。她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的、小小的金屬物體——一個廉價的塑料打火機。這是她之前幫傭人整理雜物時隨手撿的,一直放在口袋里。

她拿出打火機。

“嚓!”

拇指用力摩擦滾輪,一簇小小的、橘黃色的火焰,頑強地跳了出來,在昏暗的儲物間里搖曳著,散發(fā)著微弱的熱量。

慕容雪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注視著鐵桶里那些承載著屈辱的碎片。她將打火機湊近鐵桶的邊緣,那里有她之前撿進(jìn)來的一些干燥的舊報紙碎片。

火焰舔舐到紙片。

轟!

小小的火苗瞬間找到了燃料,猛地竄起!橘黃色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貪婪地吞噬著那些干燥的紙片,發(fā)出噼啪的輕響。火光跳躍著,映亮了慕容雪冰冷的臉龐,在她身后投下巨大的、搖曳的、如同復(fù)仇女神般的猙獰黑影!

火勢越來越大,很快就舔舐到了那些被扔進(jìn)去的照片碎片!塑料材質(zhì)的照片在高溫下迅速卷曲、變形、發(fā)出刺鼻的焦糊味!照片上歐陽博那張?zhí)搨蔚哪?,在火焰中扭曲、融化、最終被橘紅色的火舌徹底吞噬,化為焦黑的灰燼!她自己的影像,也一同在烈火中灰飛煙滅!

濃煙開始彌漫,帶著刺鼻的氣味。但慕容雪一動不動,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矗立在鐵桶前,沉默地、近乎貪婪地看著那吞噬一切的火焰!看著她的過去、她的屈辱、她的愚蠢,在烈火中化為烏有!

火光在她漆黑的瞳孔里瘋狂跳躍、燃燒!那不僅是毀滅的火焰,更是新生的祭火!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和幻想!點燃她心中那燎原的復(fù)仇之火!

火焰漸漸變小,最終只剩下鐵桶底部一堆灰燼,還有幾縷青煙裊裊升起,帶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慕容雪依舊站在那里,仿佛凝固了。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滲出的鮮血已經(jīng)半干,黏膩地附著在皮膚上。

狹小的儲物間里一片狼藉,煙霧彌漫,地上還散落著未被清理的細(xì)小玻璃碎屑,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冰冷的光。

她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儲物間門后。

那里,釘著一塊小小的、布滿劃痕和水漬的舊鏡子。那是之前傭人整理時淘汰下來,隨手塞在這里的。鏡子很小,只有巴掌大,而且布滿灰塵,影像扭曲模糊。

慕容雪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一步一步,踩著地上的碎屑,無聲地走到那面破舊的鏡子前。

她抬起手,用還算干凈的袖子,用力地、反復(fù)地擦拭著鏡面?;覊m被擦去,露出下面同樣布滿劃痕和水漬的玻璃。鏡面扭曲變形,根本無法清晰地映照出完整的容貌,只能勉強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像一幅被打碎的抽象畫。

但足夠了。

鏡子里,勉強映出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淚水,沒有迷茫,沒有哀求。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的、燃燒著幽暗火焰的寒潭!所有的軟弱、所有的溫情、所有屬于“慕容雪”這個被欺騙、被踐踏的“歐陽太太”的東西,都被剛才那場虛擬和物理的雙重毀滅焚燒殆盡!剩下的,只有最純粹、最堅硬、最冰冷的——復(fù)仇意志!

鏡中的影像扭曲而模糊,但那雙眼里的光,卻銳利如刀,穿透了污濁的鏡面,直刺人心!

慕容雪看著鏡子里那雙陌生的、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睛。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手,指尖輕輕撫上鏡面,仿佛在觸摸鏡中那個全新的、從灰燼中重生的自己。

冰冷的鏡面觸感透過指尖傳來。

然后,她開口了。

聲音很輕,沙啞得如同砂礫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和刻骨的恨意:

“歐陽博……”

她的唇角,在鏡面模糊的倒影里,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那弧度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一個無聲的、卻充滿了極致瘋狂和冰冷掠奪欲望的笑容!

“……你的億萬家產(chǎn)……”

她一字一頓,聲音如同淬了劇毒的冰棱,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和玉石俱焚的決心,狠狠砸在這狹小空間的死寂里!

“……我要定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儲物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窗外,遙遠(yuǎn)的天際,似乎傳來一聲沉悶的雷鳴,預(yù)示著風(fēng)暴的來臨。

鏡中那雙燃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外面那個即將被打敗的世界。


更新時間:2025-08-18 15:18: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