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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棠走進(jìn)來時,厲沉舟正對著窗外一支支抽著煙,情緒陰沉。
“啪”的一聲,手機(jī)甩在她的面前。
“我給你解釋的機(jī)會?!?/p>
葉晚棠愣了一瞬,睜大了雙眼:“解釋什么?”
話音剛落,視頻里彈出管家的聲音:“是阿豪的藥是我調(diào)包的,是葉晚棠指使我干的!她說阿豪是太太的軟肋......”
“是葉晚棠!她找到我們,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女兒陪傻子演戲......”
葉晚棠膝蓋一軟,癱在地板上,心一陣慌亂。
厲沉舟緩緩站起,走到她面前,捏起她下巴,牙呲欲裂:
“葉晚棠,你還要什么可說的?”
“嗯?”
葉晚棠眼淚噙在眼眶,哽咽道:
“沒錯,都是我干的。我只是想當(dāng)厲太太,有錯嗎?我跟了你兩年,你只給了我一個結(jié)婚證,但是名分還是給了沈青曼,我嫉妒,我吃醋,我想永遠(yuǎn)留在你的身邊。你說過要光明正大娶我,這個婚禮,我等了一年!”
厲沉舟喉結(jié)滾了滾。
她等了一年,沈青蔓等了九年。
和她第一年在一起后,厲沉舟就向她求了婚,那時他們什么都沒有。
他摟著破碎的她,將易拉罐手環(huán)套在她手指上,咧開嘴的牙齒上還掛著血:
“蔓蔓,如果我現(xiàn)在說要娶你,你會答應(yīng)我嗎?”
沈青蔓猶豫了一瞬,眼睛盯在玻璃窗里的婚紗。
厲沉舟什么都沒說,撈起手邊的砍刀,砸碎了玻璃,扯掉婚紗,套在沈青蔓的身上。
那婚紗像是為她定制的,那一夜她美得不可方物。
后來才知道,那件婚紗是顧燼白給未婚妻定制的禮物。
因?yàn)榛榧?,未婚妻抑郁癥復(fù)發(fā)自殺身亡,顧燼白揚(yáng)言要找厲沉舟復(fù)仇......
煙頭在厲沉舟的指尖閃閃爍爍,他心里泛起苦澀。
葉晚棠見他神色動容,微微挺著肚皮,挪到他身邊哭訴。
“誣陷姐姐實(shí)在是我的錯,我愿意將所有的一切還給她。但希望看在我去世父親的份上,留下我的孩子......”
葉父的確因他們而死,葉晚棠對他的愛也是熾 熱的,算下來他對葉晚棠有虧欠。
厲沉舟深吸一口氣,終究狠不下心。
“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要妄想,更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有小動作?!?/p>
“先把孩子生下來,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厲太太,永遠(yuǎn)不是?!?/p>
話音剛落,葉晚棠被傭人架回了房。
厲沉舟搬去了沈青蔓的房間,腦海里止不住回憶兩人的過往甜蜜。
起初沈青蔓也是清純?nèi)崛醯哪?,厲沉舟充滿保護(hù)欲。
大概是從她被人欺負(fù)那天起,她自學(xué)柔道、散打,偶爾遇見打架斗毆的時候,她不僅不需要保護(hù),反而能幫他擋上幾刀。
后來,他便理所當(dāng)然認(rèn)為沈青蔓不需要心疼,不需要保護(hù),但他忘了她也是女人。
是因?yàn)楦怂?,她才被迫變得?qiáng)大。
厲沉舟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他想她,凜冽的月光就像刀子,剜著他的心,將撕心裂肺的想念填滿。
厲沉舟拎著外套,去她工作過的夜場,企圖尋找她的身影。
一瓶紅酒下肚,他看誰都像沈青蔓,但誰都不是她。
“厲爺?今晚怎么想到來夜店?要我陪你嗎?”
陪酒女貼在他身邊,一團(tuán)柔 軟在他胸口摩擦。
“滾。”
厲沉舟:“你算什么貨色,我有老婆,離我遠(yuǎn)點(diǎn)?!?/p>
陪酒女撩撥著頭發(fā),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葉晚棠?你可以罵我們陪酒女,但您太太也高貴不了多少,在我們?nèi)ψ永?,葉晚棠這種陪唱的公主小妹,才是最下賤的胚子?!?/p>
厲沉舟眉頭緊蹙:“你再敢胡說試試,小心你的舌頭?!?/p>
“您不信,去海城KTV查查‘白鹿’,只要錢到位,能唱能摸能帶走。您的太太葉晚棠能找到您洗白,真是圈子里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