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公，我懷孕了。"林曉薇捧著驗孕棒站在客廳中央，眼中含著淚水，
但嘴角卻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笑意。我從沙發(fā)上猛地站起來，
手中的遙控器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什么？""我懷孕了，
但是..."她咬了咬下唇，"孩子可能不是你的。"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我感覺血液在血管里倒流。這是我結婚三年來聽過最荒謬的話。"你說什么？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林曉薇把驗孕棒放在茶幾上，然后坐到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
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像是在做什么正式的匯報。"我說，我懷孕了，
但孩子的父親可能是我的健身教練王志強。"她的語氣平靜得可怕，"我們在一起三個月了。
"我盯著她看了十幾秒，然后突然笑了。"曉薇，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
"她搖搖頭："我沒有開玩笑，陳浩，我們需要談談。"我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雙手撐在膝蓋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林曉薇是我大學同學，我們交往了四年，結婚三年。
她一直是個性格溫和的女人，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為什么？"我問。"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出軌？為什么要告訴我？為什么..."我感覺自己的話語有些混亂，
"為什么這么平靜地告訴我這件事？"林曉薇站起來，走到窗邊，
背對著我說："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愛我。"這句話讓我徹底懵了。"什么意思？
"她轉過身，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陳浩，我們結婚三年了，
你從來沒有對我發(fā)過脾氣，從來沒有因為我而吃醋，
甚至在我和其他男人聊天的時候你都無所謂。我有時候懷疑，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所以你就去出軌？""我想看看，如果我真的出軌了，
如果我真的懷了別人的孩子，你會有什么反應。"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會不會為了我而瘋狂，會不會因為失去我而痛苦。"我站起來，走向她，但她后退了一步。
"曉薇，你瘋了嗎？""我沒有瘋！"她突然大聲說，"我只是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重要！"客廳里再次陷入死寂。我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那個我以為我了解的林曉薇，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那現(xiàn)在你得到答案了嗎？
"我問。她點點頭："得到了。""是什么？""你甚至沒有憤怒。"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即使我告訴你我出軌了，即使我告訴你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你依然這么冷靜。陳浩，
你根本就不愛我。"我伸手想要抹掉她臉上的眼淚，但手停在半空中。"曉薇，
我...""算了。"她擦掉眼淚，"我們離婚吧。"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我腦海中爆炸。
"什么？""我說，我們離婚吧。"她重復了一遍，"既然你不愛我，
既然我們在一起只是在浪費時間，那就結束吧。"我感覺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
十分鐘前我們還是夫妻，現(xiàn)在她告訴我她出軌了，懷孕了，還要離婚。"曉薇，
你能不能慢一點？我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她走向臥室，
頭也不回地說："沒什么需要消化的。我明天就去律師事務所咨詢離婚程序。""等等！
"我追上去，"你剛才說的那些，是真的嗎？"她在臥室門口停下，回頭看著我，
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絕望。"陳浩，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假。
你知道嗎？我寧愿你現(xiàn)在沖過來打我一巴掌，也不愿意看到你這副理智得可怕的樣子。
"說完，她走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站在門外，
腦海中反復回響著她剛才說的話。出軌。懷孕。測試。離婚。我靠在墻上，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三年的婚姻，就這樣要結束了嗎？更讓我恐懼的是，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沒有她期待的那種憤怒。我應該沖進房間質問她，
應該去找那個叫王志強的健身教練，應該像電視劇里的男人那樣歇斯底里。但是我沒有。
我只是感覺到深深的疲憊和困惑。也許，她說得對。也許，我真的不夠愛她。
第二章整個晚上我都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翻來覆去地想著林曉薇的話。其實，
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第一次是在我們結婚半年后。那天我下班回家，
發(fā)現(xiàn)她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聊微信，聊得很曖昧。當我問起的時候，她說那是她的高中同學，
剛剛離婚，心情不好，她在安慰他。我當時選擇了相信。第二次是在去年春天。
她開始頻繁地加班，經(jīng)常很晚才回家，有時候還帶著酒味。當我詢問的時候，
她說公司有個新項目，需要和客戶應酬。我依然選擇了相信。第三次是在今年夏天。
她突然對打扮特別上心，買了很多新衣服，還辦了健身卡。她說想要變得更漂亮，
為了我們的婚姻增添新鮮感。我仍然選擇了相信?，F(xiàn)在回想起來，
這些都可能是她的"測試"。早上七點，臥室門開了。
林曉薇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yè)套裝走出來，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完全看不出昨晚哭過的痕跡。
"我去上班了。"她說，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曉薇，我們能不能再談談？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沒什么可談的。我已經(jīng)決定了。""那孩子呢？""我會處理。
""什么叫處理？"她終于轉過身，看著我："你關心嗎？"這句話讓我啞口無言。"陳浩，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你總是在問應該問的問題，說應該說的話，做應該做的事。但你從來不會因為情感而失控。
""失控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真的在乎。"她拿起包，"我走了。"門關上后，
房子里變得異常安靜。我坐在餐桌前，看著她留下的那根驗孕棒，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
上午十點，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好兄弟張磊。"浩子，今天不是要一起去看車嗎？你人呢？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約好了今天去4S店看新款SUV。"磊子，我可能去不了了。
""怎么了？聽你聲音不對勁。"我沉默了幾秒，然后說："曉薇要和我離婚。""什么？
為什么？你們不是一直挺好的嗎？""她說我不夠愛她。""這什么鬼理由？你們結婚三年，
你對她還不夠好嗎？"我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對林曉薇很好。我從來不讓她做家務，
工資卡也是給她保管，她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在朋友圈里，我們一直是模范夫妻。"磊子，
你覺得我是個有激情的人嗎？""什么意思？""就是，
你覺得我在感情方面是個容易沖動的人嗎？"張磊在電話那頭笑了："你？沖動？浩子，
你是我見過最理智的人。記得大學時候那個女生追你，
你能分析出十七八條優(yōu)缺點來決定要不要接受。""那如果是你的女朋友出軌了，
你會怎么辦？""我？"張磊想了想，"我估計會先揍那個男的，然后把女的也揍一頓，
最后自己找個地方喝得爛醉。你問這個干什么？曉薇出軌了？
"我把昨晚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臥槽！"張磊在電話那頭爆了粗口，
"她這是在玩什么游戲？拿出軌來測試你的愛？這女人腦子有病吧？""她說我太冷靜了，
讓她懷疑我不愛她。""那你愛她嗎？"這個問題讓我陷入沉思。我愛林曉薇嗎？
我們從大學就在一起，她溫柔、善良、漂亮，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女孩。我們很少吵架，
生活很和諧，性格很互補。我以為這就是愛情。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對她的感情更像是習慣。
習慣她在我身邊，習慣和她一起生活，習慣別人說我們是恩愛夫妻。"我不知道。
"我誠實地回答。"兄弟，我覺得你需要好好想想。"張磊的語氣變得嚴肅，
"如果你真的不愛她，那就放手。但如果你愛她，就別讓她這么折騰下去。女人這種生物，
你越遷就她，她越得寸進尺。"掛掉電話后，我拿起那根驗孕棒仔細看了看。
上面顯示的確實是兩條紅線。林曉薇真的懷孕了。但孩子真的是那個健身教練的嗎？
還是這也是她測試的一部分？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演戲，
那么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昨晚她眼中的絕望，今早她的冷漠，都那么真實。更重要的是，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第三章下午我請了假，開車來到林曉薇工作的寫字樓樓下。
我需要見見那個叫王志強的健身教練。林曉薇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平時工作壓力很大。
她辦健身卡說是為了減壓，現(xiàn)在看來可能另有目的。健身房在寫字樓的五樓。
我辦了一張體驗卡，換上運動服，開始尋找王志強。沒想到這個人很好找，
因為前臺的小姑娘一聽我要找王教練，立刻滿臉花癡地指了指器械區(qū)。
"那個最帥的就是王教練，好多女會員都指名要他帶。"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男人正在指導一個女學員做深蹲。他大概二十七八歲，皮膚黝黑，
肌肉線條清晰，確實很有男性魅力。我走過去，站在附近假裝做拉伸，暗中觀察這個男人。
"很好，臀部再往后一點，對，就是這樣。"王志強的聲音很有磁性，
"感受到臀部肌肉的發(fā)力了嗎？"那個女學員紅著臉點點頭。我仔細觀察王志強的舉止，
發(fā)現(xiàn)他確實很會和女性學員互動。他會適當?shù)剡M行身體接觸來糾正動作，
會在學員累的時候遞水遞毛巾，還會時不時地說一些鼓勵的話。這樣的男人，
確實容易讓女人產(chǎn)生好感。二十分鐘后，那個女學員結束了訓練。王志強送她到更衣室門口，
然后回到器械區(qū)。我走過去，主動搭話："教練，我想練胸肌，能指導一下嗎？
"王志強很熱情地答應了。在他指導我做臥推的過程中，我們開始聊天。"教練，
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快一年了。""會員多嗎？""還行，女會員比較多。
"他笑了笑，"她們大多數(shù)不是真的想練肌肉，主要是想減脂塑形。
""肯定有很多人追你吧？"王志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個...職業(yè)需要，
和會員保持良好關系很正常。
"我決定直接一點："我聽說你和一個叫林曉薇的會員關系很好？
"他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你認識林小姐？""我是她老公。"器械室里突然變得安靜。
王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你是林小姐的老公？"我點點頭，
仔細觀察他的反應。"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王志強四下看了看，
然后帶我到了健身房的休息區(qū)。"陳先生，我..."他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和林小姐之間真的沒有什么。""沒有什么？""就是正常的教練和學員關系。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外面可能有一些傳言，但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我盯著他的眼睛："那你知道她懷孕了嗎？""什么？"王志強的震驚看起來很真實，
"林小姐懷孕了？什么時候的事？""昨天她告訴我的。"我停頓了一下，
"她說孩子可能是你的。""不可能！"王志強幾乎是跳起來，
"我和林小姐從來沒有過那種關系！她為什么要這么說？"看著他慌張的樣子，
我反而冷靜下來。"那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王志強深吸了一口氣："陳先生，
我實話跟您說吧。林小姐確實經(jīng)常來找我，但不是您想的那樣。""什么意思？
""她總是和我聊關于您的事情。"王志強小心翼翼地說，"她說您對她很好，
但她感覺不到您的愛。她問我，如果我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走得很近，我會怎么辦。
"這句話讓我愣住了。"她問你這個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陳先生，我向您保證，
我和林小姐真的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我甚至還勸過她，說夫妻之間有問題應該直接溝通，
不應該用這種方式。"我感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在慢慢連接起來。"她還和你說過什么？
""她說她很想知道您到底愛不愛她。"王志強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說如果您真的愛她，
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走得很近而無動于衷。"一切都明白了。這真的是一場測試。
從頭到尾的測試。第四章從健身房出來，我的心情五味雜陳。一方面，我松了一口氣，
因為林曉薇并沒有真的出軌。但另一方面，我又感到憤怒，
因為她用這種方式來"測試"我們的婚姻。更讓我困擾的是，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她期待的那種強烈反應。即使現(xiàn)在知道了真相，我依然很冷靜。
這說明什么？說明她的判斷是對的，我確實不夠愛她？晚上八點，林曉薇回家了。
她看到我坐在客廳里，表情有些意外。"你沒去上班？""我請假了。"我看著她，
"我去了健身房。"她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見到王志強了？""見到了。"我站起來，
"曉薇，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沒什么可談的。"她想要往臥室走，被我攔住了。
"他說你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那又怎樣？"她的語氣很冷，"這不能改變什么。
""什么意思？""意思是，即使我沒有出軌，你也沒有因此而憤怒或者難過。
"她直視著我的眼睛，"陳浩，面對可能失去我的情況，你居然能夠冷靜地去調查真相。
你知道正常的男人應該怎么做嗎？"我搖搖頭。"正常的男人會直接沖到健身房揍那個男人，
會回家和我大吵一架，會摔東西，會哭，會求我不要離開。"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但你呢？
你去調查，你分析，你理智得讓我害怕。""理智有什么不對？""理智沒有不對，
但過度理智意味著缺乏情感。"她走到沙發(fā)邊坐下，"陳浩，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做這些測試嗎？"我坐到她對面："為什么？""因為我需要確認，
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重要。"她的眼中又開始有淚水，"我們結婚三年了，
你從來沒有為我吃過醋，從來沒有因為我而失態(tài)過，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
""這不是很好嗎？說明我們的關系很和諧。""和諧？"她苦笑了一下，"陳浩，
和諧的另一個詞叫做平淡。"我們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
她繼續(xù)說："你還記得去年張磊的女朋友和前男友聯(lián)系的事嗎？"我記得。
張磊知道后暴跳如雷，把女朋友的手機摔了，還去找那個前男友打了一架。最后雖然和好了，
但折騰了半個月。"你當時還笑話他沖動。"林曉薇說，"但我當時想，
如果換成是我和前男友聯(lián)系，你會有什么反應？""我會和你溝通。""僅此而已？
"我點點頭。"看吧。"她站起來，"這就是問題所在。我需要的不是溝通，
我需要的是你的在乎，是你的占有欲，是你的不理智。""曉薇，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
我不善于表達，不代表我不愛你。""那你愛我嗎？"她突然問。
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被問了兩次，但我依然沒有標準答案。"我...""你看，
你連這個問題都要思考。"她的眼淚掉了下來，"陳浩，愛是本能，不是思考的結果。
如果你需要思考才能確定是否愛我，那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想要反駁，
但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話。"那孩子的事是假的？""驗孕棒是真的，但孩子是你的。
"她擦了擦眼淚，"這是最后一次測試。我想看看，面對要失去孩子和失去我，
你會選擇什么。""結果呢？""結果是你更關心孩子是不是你的，
而不是關心我為什么要出軌。"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很清晰，"這說明在你心里，
孩子比我重要。"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邏輯陷阱。無論我怎么回答，都是錯的。"曉薇，
你這樣分析不公平。""公平？"她笑了，但笑得很苦澀，"陳浩，
愛情從來不是公平的游戲。我用了三年時間來確認你對我的感情，現(xiàn)在我確認了。
""確認了什么？""確認了你不愛我，至少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愛。"她走向臥室，
"明天我們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xù)。""等等！"我追上去，"孩子怎么辦？"她停下腳步，
回頭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失望。"你看，即使到了這個時候，
你最關心的還是孩子。"她搖搖頭，"陳浩，我們真的不合適。"這一次，她沒有摔門，
而是輕輕地關上了臥室門。我站在門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挫敗感。
第五章整夜我都在思考林曉薇的話。她說得對嗎？我真的不愛她嗎？
我回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確實，我從來沒有為她瘋狂過，沒有因為她而失眠過，
沒有在她面前失態(tài)過。我以為這是成熟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缺乏激情的表現(xiàn)。早上六點，
我聽到臥室里有動靜。很快，林曉薇穿著一套米色的連衣裙走出來，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但依然保持著優(yōu)雅。"我去上班了。"她說，"下午兩點，我們在民政局門口見。
""曉薇...""陳浩，不要再說了。"她打斷了我，"我們都累了。"她走到門口，
突然停下來，沒有回頭，說："其實我一直在等你挽留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我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