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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許萱檸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阿燼,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上,你原諒我吧......”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嘶啞,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狼狽至極。
直到天邊已經(jīng)緩緩泛起魚肚白,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保鏢適時趕到處理現(xiàn)場。
他站在窗邊許久,聽著許萱檸的求饒聲,心里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以為自己會很痛苦,畢竟這是自己曾經(jīng)深愛過的女人,可此刻,他心里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如釋重負。
就好像他終于可以不再壓抑自己,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感情了。
是的,他愛上了江檸月。
這段時間,他故意用許萱檸來麻痹自己,試圖掩蓋他對江檸月的感情。
可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想起她的眼睛,想起她的一顰一笑。
他麻痹了自己半個月,控制自己不去找她,但他剛剛查到了三天前他酒醉后,還是不自覺地給她打去了電話。
江檸月說他認錯人了,可他從來都沒有認錯人,他就是想要她回家。
手機“叮”了一聲,打斷了裴燼的思緒。
助理發(fā)來了最新進度。
【張總昏迷未醒,路段監(jiān)控顯示小姐跳車逃走后,輾轉(zhuǎn)去了機場?!?/p>
裴燼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他就知道江檸月那么聰明,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他繼續(xù)往下看——
【裴總,其他的也都查到了,是張總在京大校園墻上曝光了小姐和您的關系,并安排了媒體為難小姐?!?/p>
【還有當年江總泄露商業(yè)機密的事,也是許小姐和張總勾結,裴總您慢慢看?!?/p>
消息后邊緊跟著照片證據(jù)一起發(fā)了過來。
一樁樁一件件,內(nèi)里的骯臟丑惡到簡直令人發(fā)指!
裴燼握緊手機,眸色漸深,渾身散發(fā)著冰冷至極的氣息。
他從來沒想到許萱檸竟然會如此惡毒,十五歲那年的驚鴻一瞥,仿佛成了他記憶里的執(zhí)念。
他苦苦尋找多年,到頭來發(fā)現(xiàn),那所謂的白月光就是個笑話!
他一直以為許萱檸和江檸月是血脈至親,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害她自己的親外甥女,可現(xiàn)實卻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瘋狂嘲笑著他的愚蠢。
照片還在不斷地傳來,只是越往后看,裴燼的心就越痛。
他不敢想象江檸月這段時間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只見照片上,江檸月被媒體圍在一起,臉頰上還隱隱泛著紅腫,無助的模樣讓他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可這些曾經(jīng)那個無比依賴他的女孩,竟從來都沒和他說過。
她對他,失望了......
裴燼閉了閉眼,胸腔里翻涌著濃烈的殺意,他強壓下情緒,冷冷地看向許萱檸。
被保鏢控制住的許萱檸早已沒了昨日的趾高氣揚,她哭著喊道:“阿燼,就算我從前是喜歡過我姐夫,可我現(xiàn)在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我做錯了事,可自從你在國外找到我后,我就已經(jīng)對你死心塌地了,我......”
“我這么對江檸月也是我嫉妒她,你不是說她是我的替身嗎,我現(xiàn)在回來了,你已經(jīng)不需要她了,不是嗎?”
許萱檸跪在地板上,狼狽地抓著裴燼的褲腿,一遍又一遍地求饒著。
但她伸出去的那只手,手指上還戴著那枚以江檸月為籌碼交易的寶石戒指,在此刻鮮紅得刺目。
他沒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可無形的威壓便讓在場的人噤若寒蟬。
他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她的手,只是淡淡的一個眼神,保鏢們立刻心領神會。
手起刀落,許萱檸十指連心,瞬間疼得撕心裂肺,嚎叫聲響徹整個別墅。
她顫抖著身體蜷縮在一起,看著自己斷掉的那根手指,以及掉落在地板上的戒指,白眼一翻,生生地疼暈了過去。
“帶下去關起來,別讓她死了?!?/p>
裴燼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吩咐道,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去維也納找到他的女孩,他要和她,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