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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春日，山城刑偵局的訓(xùn)練場邊，姜南梔正手把手教著幾個年輕學(xué)員分辨引線材質(zhì)。
陽光落在她肩頭，映得那身藏藍色制服格外挺括。
五年過后，她的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沉穩(wěn)干練。
“姜姐，陸隊又來送早餐了！”
有學(xué)員朝門口努嘴。
姜南梔回頭，就見陸向東拎著兩個保溫桶站在鐵門邊，白襯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幾道淺淺的疤痕，那是這些年出任務(wù)時留下的。
他笑得露出小虎牙，把保溫桶往她手里塞。
“我媽今早蒸了槐花糕，給你帶了點?！?/p>
姜南梔接過桶的手頓了頓。
五年前陸向東剛追她時，她總覺得這年輕刑警不過是一時興起。
她試過冷言冷語，試過故意挑剔，甚至有次把滾燙的豆?jié){潑在他手背上，可他只是咧嘴笑笑，第二天依舊準時出現(xiàn)在她宿舍樓下。
直到某個雨夜，她被噩夢驚醒，在走廊里撞見捧著熱牛奶等她的陸向東。
積壓了半生的委屈突然決堤，她紅著眼眶把所有事都說了，爆炸、毀容、瀅瀅的死，還有顧云宸。
她以為陸向東會像躲瘟疫似的避開，可他只是沉默地聽完，然后輕輕抱住她，手掌輕拍著她的背，任她發(fā)泄。
后來一次行動，她為了護一個新學(xué)員踩中陷阱，是陸向東撲過來替她擋了大半沖擊，在醫(yī)院躺了整整三個月。
她守在病床邊削蘋果，看著他纏著繃帶的腿，突然就想通了。
“下周六的假批了嗎？”
陸向東眼睛一亮。
“早批了！我還請了李隊當(dāng)證婚人?！?/p>
姜南梔打開保溫桶，槐花的清香漫出來。
“還有婚服......”
“我也訂好了?！?/p>
他湊近了些，聲音壓低。
“你喜歡素凈點的款式，我跟那邊說讓他們少繡點花?！?/p>
姜南梔心里一暖，剛要說話，腰間的傳呼機突然響了。
是隊里通知，下周六的婚禮場地批在了市中心的文化宮，那里場地寬敞，還能方便同事們幫忙布置。
婚禮當(dāng)天，文化宮門前的梧桐樹下擺著兩排紅氣球。
姜南梔穿著簡單干練的紅色婚服站在臺階上，看著陸向東穿著警禮服在人群里忙前忙后。
表嫂在一旁眼含熱淚。
“南梔，你這次一定會幸福的。”
突然，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蒙面人舉著槍沖進來，其中一個瘦高個朝天開了一槍，吼道。
“都別動！誰動崩了誰！”
賓客們瞬間尖叫起來，姜南梔下意識將身邊的兩個小孩護在身后。
陸向東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她往柱子后推，自己掏槍對準歹徒。
“都蹲下！”
混亂中，姜南梔瞥見被挾持的人群里，有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正扶著一位嚇倒的老太太。
那張臉即使隔了五年，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顧云宸。
他比從前清瘦了些，鬢角竟有了幾縷白霜。
顧云宸也看見了她，眼神猛地一震，手里的東西啪地掉在地上。
“姜姐，西邊墻角有炸藥！”
有學(xué)員急聲喊。
姜南梔立刻定神，目光掃過場地。
歹徒手里有五個人質(zhì)，都是她帶的學(xué)員，最小的那個才剛滿十八歲。
而文化宮周圍的街道上，隱約能看到被趕來的歹徒控制的群眾。
“你們要什么？”
陸向東的聲音冷靜下來，慢慢后退半步，“錢還是車？我們都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