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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完一百個石階,到達山頂?shù)臅r候,岑念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
她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將求來的平安福塞進霍昱恒手中。
她張了張嘴,喉嚨撕扯著傳來一陣刺痛,聲音也跟著變得沙啞,“你們可以等我一會嗎,我要去后面的庭院一趟?!?/p>
“很快就好?!?/p>
她想去看一眼阿嶼的長明燈。
見霍昱恒沒什么情緒的點頭,岑念松了一口氣,一瘸一拐的往寺廟的后院走。
霍昱恒長身玉立在佛祖身前,手中攥著的是仍有余溫的平安福,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著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
岑念到偏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霓音也在。
眉心莫名一跳。
霓音顯然也看見了她。
她笑了笑,手下?lián)芘暮杖皇腔粜袔Z的長明燈。
“剛才聽廟里的住持說,你在這偏殿供奉了一盞長明燈,所以我就好奇來看看?!?/p>
“沒想到你對昱恒還真是用情至深啊,可是那又怎樣......”
還不等岑念反應過來,霓音便猛地扯翻供奉臺上的蠟燭,自己則狠狠往墻上撞去。
“啊——”
尖叫聲響起,霍昱恒聞聲沖進來,剛好看見霓音后腦撞在墻上的瞬間。
可是此時岑念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蠟燭帶翻了長明燈。
她撲上去,慌亂的手顫抖著去扶長明燈。
還好有燈罩,雖然倒了,但是里面的火焰沒有滅。
剛松了一口氣,霍昱恒卻驟然攥住了她的脖頸。
他陰郁的臉龐籠罩在陰影里,聲音像是萃了冰,“岑念,我說沒說過,不要動音音?!?/p>
岑念被他掐的臉色漲紅,困難的搖頭,“我沒有?!?/p>
“我親眼所見,還敢撒謊!”手上的力度驟然收緊,就在岑念覺得馬上就要失去呼吸的時候,她聽見霍昱恒冷笑一聲,“既然我的話你不聽,那我只好給你點懲罰長長記性?!?/p>
猛地撒手,岑念踉蹌著摔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把她扔到寺廟的后山,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救她出來!”
醞釀了一下午的雨好巧不巧在此刻開始下,岑念被霍昱恒的保鏢仍在了后山。
她蜷縮著跪坐在地上,又冷又疼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她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在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見霍昱恒長身玉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問她錯了沒。
......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她微微偏頭,看到霍昱恒站在窗邊,窗外的陽光給他修長的身影渡了一層影影綽綽的光。
“醒了?”他轉身,一雙沉靜深邃的眼落在她身上,“你受傷了,為什么不說?!?/p>
岑念有些嘲諷的扯了扯有些干裂的嘴唇,“說了你就會聽嗎?”
聞言,霍昱恒的呼吸一滯,喉結也跟著上下滾了一圈。
過了半晌。
他走近病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一會去給音音道個歉?!?/p>
“我不去?”岑念靜靜和他對視,“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我憑什么要去給她道歉?”
“夠了!”霍昱恒皺著眉,滿臉不耐煩,“音音不可能會撒謊,我相信她?!?/p>
岑念不再辯解,她斂眸將頭偏向一邊。
看見她這個樣子,霍昱恒只覺心中的煩躁一浪高過一浪,快要將他淹沒。
臨走前,他冷聲吩咐,“明天音音在馬場有一場戲,她助理不在,作為補償你跟著去?!?/p>
病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連拒絕的余地都不給她留。
她愣愣的盯著頭頂?shù)奶旎ò?,覺得眼眶酸澀,卻怎么也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