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界,大荒地深處中央,青源山矗立其中。
青源山下是一片又一片的黑影,仔細看,黑影里面都是一些飛禽走獸,它們時不時看向青源山,又畏懼于青源山的護宗大陣。
青源山光禿禿一片,如同荒山,上面的建筑清晰可見,甚至能看到一些人類在其中。
山體四周漂浮著道道霞光,時不時還有雷電跳躍,彰顯威能。
那就是青雷宗的護宗大陣,五雷滅威陣,威力不凡。
他們久攻不破,只能采用這種圍堵的方式,耗死青源宗修士。
妖族大營中央,一頭狼首人身的狼妖焦急的等待著,他正是半妖族首領(lǐng),黑列。
黑列周圍,都是半妖各個部落的頭領(lǐng),正激烈的爭論著。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們大荒地資源本就稀少,還要和人類斗,大家都是窮鬼,搶了人類難道我們還能富起來?”
“就是,在這么耗下去,人類撐不撐得住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半妖,肯定元氣大傷?!?/p>
“也不能這么說,青源山雖然也貧瘠,但是青源山下面好歹有條雷靈脈,搶來不好嗎?”
“那條廢靈脈有屁用!”
“妖主,你現(xiàn)在該告訴我們?yōu)槭裁春鋈灰腿祟愰_戰(zhàn)了吧!”
聽著下面的聲音,黑列頭都大了。
這些家伙,以為他想嗎!
就在這時,大營中央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老者。
“什么人!”
老者的忽然出現(xiàn)誰都沒有察覺,這讓眾妖意識到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
老人沒有理會這些妖,而是看向了黑列。
“妖主,為何遲遲不攻?”
聞言,黑列立馬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大人,那護宗大陣十分厲害,我們破不開,只能耗著……”
“哼!我看你們是不想吧!”
強大的氣場壓得周圍的半妖喘不過氣來。
元嬰!元嬰老怪!
他們這個荒涼的地方,元嬰基本能橫著走了。
元嬰大能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大人息怒,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貿(mào)然進攻青雷宗的舉動引起了大荒地人類修士的忌憚,他們擔(dān)心我們攻完青雷宗后又拿他們開刀,現(xiàn)在都聚集在青雷宗聯(lián)合對抗我們啊。”
雖然黑列接到的命令是滅亡青雷宗,不放過任何一個人,但是大荒地就這么點地方,那些人類修士一看到他們半妖發(fā)了瘋似的攻擊青雷宗,擔(dān)心唇亡齒寒,居然聯(lián)合起來了。
青雷宗在大荒地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類大宗,要是倒了,他們那些小宗門也活不長久。
雖然大荒地的宗門都是些小宗門,但是一旦聯(lián)合起來,威力不容小覷。
老人聞言,冷哼一聲:
“烏合之眾,不過也無所謂了,太上長老那邊基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現(xiàn)在該騰出手來對付這對不聽話的家伙?!?/p>
黑列低著頭,連連哈氣,心中滿是苦澀。
自己這么糟了什么孽啊,你們?nèi)祟惖钠剖聝涸趺捶且覀儼胙齺頁胶桶 ?/p>
“不過你們倒還算是有點作用的,至少困住了這里,沒讓人跑出去?!?/p>
黑列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老者,小聲道:
“其實跑了一個女的,不過大人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去追殺她了!”
那老者一愣,急忙拿出一張畫來,上面畫的赫然是落青衣。
“是不是這個?”
“呃,是的。”
就在這時,一頭小狼妖跑了進來,報告道:
“妖主,去追殺那人類的同族,死了?!?/p>
“什么!”
黑列還沒有反應(yīng),那老者卻一把抓住了那小妖,巨大的威壓讓小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她跑了?”
小妖連連搖頭,急忙道:
“沒,那個女人又跑回來了?!?/p>
聞言,老者松開了小妖。
黑列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道:
“我去殺了她?”
“不,讓她回去,正好連帶著白靈一同帶走?!?/p>
老者慢悠悠的走出了大營,黑列急忙跟上,疑惑道:
“可是,青雷宗用全部力量破開我們的包圍,就是為了去求援的啊,萬一求援來了強大的力量……”
“強大的力量?”
聞言,老人大笑起來,看著眼前的大荒地,眼中全是鄙夷。
“呵呵,什么強大的力量能和道玄宗比?”
道玄宗,乃是中土第一宗門,正道盟之首。
黑列知道這個老人的恐怖,但是沒有想到來頭這么恐怖,居然是道玄宗來的。
剿滅整個大荒地的人類修士,僅僅是為了不讓那個小丫頭無路可逃?無地可庇?
青雷宗這個小宗門是怎么惹上道玄宗的,那個連筑基期都不是的小丫頭怎么能讓一個元嬰大能追殺?
直覺告訴他,這些事情它最好不要知道。
……
不對勁,十分的有十一分不對勁。
何余懵逼的看著桌子上的那把三尺木劍,木劍玄黑一片,上面滿是何余看不懂的符文。
木劍的劍柄處,還鑲嵌著一顆白玉一般的晶石,讓人一看就覺得那東西不是凡品。
何余小心翼翼將那木劍拿起來,木劍意外的輕,握在手上甚至有一股溫?zé)岬母杏X。
毫無疑問,這就是他昨天從玻璃箱里面拿出來的那把落青衣的木劍。
只是昨天晚上這木劍還是頭發(fā)絲大小,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有了三尺長。
從箱子里面拿出來的東西,好像能用?
何余心臟狂跳。
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如是能取出修真界的丹藥,怎么說也能治好自己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何余記得昨晚落青衣說的,這玩意是用來練習(xí)御劍的,就算是普通人也能使用,上面的靈石會給飛劍提供靈氣運轉(zhuǎn)上面的御劍陣法。
看著木劍,何余犯了難。
該怎么用。
何余試圖在腦海中構(gòu)想木劍起飛的畫面。
嗡嗡。
只見飛劍輕輕顫抖了一下,緩緩離開了何余的手,漂浮在了空中,朝著何余想象的方向緩緩在房間內(nèi)飛行。
何余連忙將操控飛劍飛回了,心臟忍不住狂跳。
活了活了,這下真活了。
能活著,誰還想死啊。
何余將木劍放好,急忙打開玻璃箱的開關(guān)。
落青衣早早的起來,圍繞著那個塑料小房子不停打轉(zhuǎn),時不時還摸一摸,看得出來十分喜愛。
她似乎想要將那個塑料小房子也一起帶走,但是儲物袋早就被填滿了。
“你要是喜歡,我這里還有。”
何余看著落青衣那不舍的樣子頓時笑了。
“啊,前輩。”
落青衣臉色尷尬,急忙整理了一下衣物。
“前輩,我準備回宗門了,您要來看看嗎?”
“我還有事情,再說吧?!?/p>
何余想了想,回答道。
聞言,落青衣頓感失望,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
她總不能奢望前輩一直陪著她吧。
“如此,青衣就先走了,若是前輩有時間,青雷宗時刻歡迎前輩?!?/p>
說完,落青衣急忙朝著大荒地深處而去。
她昨天又耽擱了一晚,也不知道師父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何余站在玻璃箱外面看著落青衣移動,果然,隨著落青衣動了起來,玻璃箱里面的景色也根根變化了起來。
不過始終是以落青衣為中心的,像是第三人稱游戲一般,自己能看到的視野,始終圍繞著落青衣。
這個玻璃箱里面的世界,是和落青衣強綁定的!
何余得出了結(jié)論。
不過眼下何余確實沒有心思繼續(xù)放在玻璃箱里面,他必須去確認一件事情。
那就是那個將這個箱子賣給自己的老頭究竟是什么來頭!
何余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準備去市里找那個老頭。
臨走之前,何余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玻璃箱,想了想將其關(guān)掉。
這樣一看,這就是個普通的玻璃箱里面放了一些微型造景。
隨后,何余又將木劍拿著,立馬朝著市區(qū)而去。
反正是木劍,又不是管制刀具,被人看到也沒什么。
路上,何余隨便買了兩個包子,隨后坐上了地鐵。
他還貼心的戴上了一張口罩,畢竟他臉皮還是有點薄 ,雖然手上的木劍看起來平凡,但是上面的符文和寶石卻又十分顯眼,他在買早餐的時候就多次看到人朝他投來目光。
像是在看非主流……
好在今天是周日,社會的牛馬們都忙著補覺,地鐵里面還算寬敞。
何余剛剛坐下沒多久,地鐵上忽然涌現(xiàn)出來一批穿著奇裝異服,頭發(fā)染的花花綠綠的人。
他們大多和何余一樣,都戴著口罩,只不過何余戴的是醫(yī)用口罩,他們戴的口罩可花哨多了。
“咦?兄弟,你也去參加漫展?”
看到何余握著的木劍后,一個像是年輕的大學(xué)生急忙坐在何余旁邊,讓何余第一次感受到了社牛的恐怖。
“臥槽這把劍好帥,花了不少錢吧。”
何余尷尬點頭。
“你這cos的什么角色啊,怎么看不出來,難道是國產(chǎn)動漫?”
看著木劍上那玄奧符文,大學(xué)生嘖嘖稱奇,連連感嘆。
何余已經(jīng)有些后悔帶這把劍出來了,早知道用布包起來才好啊。
這也算是變相的提醒了何余,修真界的東西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即便在修真界普通,拿到這個世界也足夠引人注目。
好在周圍都是一群更加引人注目的人,所以相比較起來,何余手上的木劍居然算是正常的了。
何余一路沉默,那大學(xué)生見到何余這般,也知道自己似乎有點話多了,便不再詢問何余。
半個小時后,何余終于來到了市區(qū)。
他急忙來到了昨天那個地攤處,卻發(fā)現(xiàn)昨天那個老人連帶著攤位都不在了。
何余急忙看向旁邊的另外一個攤位,朝那位攤主問道:
“叔,昨天那老頭兒呢?”
那人看了何余一眼,笑道:
“小伙子,被那老頭給騙了吧。”
何余:?
“我跟你說啊,那老頭兒子其實是個盜墓賊,他兒子負責(zé)挖墳,那老頭負責(zé)賣?!?/p>
何余:!
“嘖嘖,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那老頭的兒子挖墳的時候死在里面了,然后那老頭兒也瘋了,說話神神叨叨的,居然將那些地下的東西光明正大擺在地攤上賣,那可都是真東西,昨天就被帶走了,凡是在這里買了古董的都被帶回去審問了?!?/p>
何余:!!
“也就你小子運氣好,買了個玻璃箱?!?/p>
眾所周知,玻璃是現(xiàn)代產(chǎn)物,不是古董。
“所以你那八百塊是要不回來了,那老頭昨晚剛?cè)刖肿泳托墓K懒?,現(xiàn)在差不多該火化了吧”
何余聽的是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說,那個玻璃箱子其實是從底下挖出來的,然后接觸過的人都死了?
何余打了個寒顫,不過一想到自己也沒幾天可活的,忽然就不怕了。
“小伙子,買點?”
那大叔忽然指著自己攤位,何余想了想,這大叔畢竟告訴自己挺多的,還是買點東西吧。
于是他看準了最便宜的那個激光筆。
“多少?!?/p>
“八十?!?/p>
“八塊!”
“成交!”
何余;……
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
“你這么做,不怕沒有回頭客嗎?”
那大叔呵呵一笑,隨便從身旁的箱子里面掏出來一件黑色雨衣,指了指天。
“馬上就有回頭客了?!?/p>
剛才還晴朗的天空忽然烏云密布,眼看是要下雨了。
“小伙子,買雨衣嗎?”
何余:……
不能總逮著我一個人薅羊毛吧?
“多少錢?”
“給二十吧,我也收攤了?!?/p>
何余一愣,沒想到這人還良心了一回。
卻在這時,何余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何余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表哥李鴦,自己現(xiàn)在這份工作還是他當初介紹的呢。
他們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時不時就出來喝個酒。
“喂?”
“聽說你辭職了,還威脅了那唐皮子?”
何余一笑:
“對,唐扒皮拖我工資?!?/p>
看來姓唐的沒有告訴他自己得了絕癥,也是,姓唐的那小子膽子小的很,害怕自己真的報復(fù)。
“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你來萬頃山上,我這有個臨時工,你可以先來干著,咱們也找個時間談?wù)劇!?/p>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