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個重女輕男的家庭,從小到大父母給我施加很大的壓力,姐姐卻過的瀟灑自在。
可她受網(wǎng)絡(luò)洗腦,依然不知足,非要繼續(xù)爭取“女性權(quán)利”,和父母矛盾不斷,
也對我無端的厭惡。終于有一天,因第三次重修微積分我依然沒刷夠分,留學(xué)困難,
父母厲聲呵斥,姐姐冷嘲熱諷,我從高樓一躍而下。睜開眼,發(fā)現(xiàn)時間回到了姐姐高考前,
我和她互換了靈魂。1我恨我姐。我比她小三歲,可她出生在本地,我兒時卻幾經(jīng)波折,
是父母把我從南方的臨海城市帶回來的。等到回來上學(xué)的年紀,我既說不好普通話,
說的方言也沾染了外地的口音。從小因為口音的事情,沒少過被同學(xué)嘲笑。
姐姐像壓在我上頭的一塊磚。她從小學(xué)起就成績優(yōu)異,零花錢有許多,
打扮的漂亮干凈還有新衣。父母一直關(guān)心著她每學(xué)期期末考多少分,用這樣的分數(shù)來要求我。
考不到,差幾分要向班主任問個清楚,差多些則勃然大怒,。后來,
周末從早上開始我便待在所謂的“興趣班”。上午練琴,下午是奧數(shù)班,晚上寫學(xué)校的作業(yè)。
周日又是編程課,到晚上了想看點電視,沒一會兒便又被要求學(xué)習(xí)。
姐姐的周末卻是可隨意支配的,她能去找同學(xué)。即使在家,也無非偶爾被要求做些家務(wù)。
輕松的氛圍讓她的成績很好??伤煽冊胶茫改冈浇箲]我的學(xué)習(xí),越給我增加壓力。
倘若能和她這樣“正常”長大,我的成績不會比她差。尤其是,
我們都學(xué)的理科、按理來說我會更有優(yōu)勢。我聽說別人的家庭有重男輕女,
可我家卻是最徹底的重女輕男。我的父母從未當她面說過女不如男,也沒有不帶姐姐去祖墳,
也沒有叫她招娣念娣想娣。相反,出去玩,拎著大手提袋跟在后頭的總是我和我爹。
那些手提袋里,姐姐的新玩意兒自然也占了不小的一部分。很少有我的東西。即使有,
那也是媽媽挑的。我一早就知道,姐姐以后結(jié)婚會拿到彩禮、很大一部分還歸她自己。
我卻只能不停的努力、提升自己的才華,才有可能找到個不侵蝕我父母很多錢的好女孩。
姐姐卻不需要準備特別多的嫁妝,不需要多少才華。她長得不錯,更別說大學(xué)考的也不錯。
她可以很輕松嫁給一戶好人家。她現(xiàn)在被保送讀研,而以后,會有人給她買新房、買新車。
我的學(xué)校卻是二本(成績差也與父母給的壓力有關(guān),我不至于因為姐姐的成績好而怪她,
我是正常人),父母臉上掛不住面子,無論如何讓我努力考出國。未來的人生像被規(guī)劃好了,
要很努力刷GPA,在國外待兩年,回來后找對象結(jié)婚,父母給首付,
從那往后便要被房貸套牢了。2我最恨姐姐的地方是,她即便有個再自由不過的人生,
依然加入女權(quán)組織、不停的寫文章,甚至和父母抗爭。她不結(jié)婚,父母不會催,
她可以自己賺錢去旅游,甚至找個女人談戀愛,能自由選擇不生孩子。我家有錢,
甚至不需要拿她未來可能會有的彩禮錢。我們什么都沒虧欠她,
她看我的眼神卻像“既得利益者”。她讀書時總是關(guān)起門來,與父母的沖突不斷,
出來后冷冷的看向我。我不理會她。我只想改變命運,想考出國,
有個所謂父母眼里“正常”的人生。但我的數(shù)學(xué)真的不好,這可能與性格有關(guān)。
在第三次微積分仍然沒刷到80分,我一算GPA,申請不了父母給我的定的底線學(xué)校。
那天,本來早自己住外面的姐姐,像在外頭受了很大的火氣,反常的回家。
看我正被父親訓(xùn)斥,她陰陽怪氣道:“呦,寫進族譜的宋耀祖怎么不行了?
降級努力再考一次唄?”我頓時胸口疼痛,
每次緊張時都會如此:“你不被寫進族譜又不是我定的,你自己選擇的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
你結(jié)婚了也能進夫家族譜啊?!彼孟衤犃撕懿坏昧说脑挘欠N語調(diào)像刀子一樣,
也割斷了我對她最后的親情:“你了不得,你是他們的孩子,我是外人,
你弄的一直很清楚嘛,既得利益者?!钡鶍尩挠?xùn)斥還在耳邊,“你姐要是個男的還有你的事?
”我再也忍不了了,縱身一躍,從12樓高跳下去。我身子倒在血泊之中,
也不知是在地上還是在看中,看到了慌亂的父母,暴怒的父親,
他給了姐姐很結(jié)實的一個耳光。我安心的閉上眼,告別這個可笑的家庭。3再次睜開眼,
不是醫(yī)院,也不是溫暖黑暗的地方。卻是在中學(xué)一樣的教室。正是午休,我低頭看了眼校服,
不是我高中的。同時也看見多出來了東西在胸口。我頭上扎著馬尾,頭皮有些緊,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讓我走出教室。慶幸教學(xué)樓的廁所有路標。我猶豫了一下,走進女廁所。
(并沒有那種竊喜和偷窺感)。的確是姐姐的臉。我重生了,還和姐姐互換了身體。
沒有得到姐姐的記憶,卻隱約記得她和父母提過的同學(xué)老師。我仍有種占據(jù)別人身體的小心,
哪怕這個人是我姐,我也無意在這種時候搞差她的形象。不過,她這種人就不一樣了。
混了一個下午和晚上,我放學(xué)回去,“宋耀祖”早就被爹媽早早接回來了。
我直接走進“我”的房間,姐姐占著我的身體,把課外班的作業(yè)給自行批改了。“呦,
初中的題怪好玩的,爹媽給你報的補習(xí)班真不錯。”我看著姐姐轉(zhuǎn)過來,
她的臉上沒有我猜想中的得意,甚至沒有情緒。我覺得這種眼神像厭惡,像鄙夷。
我冷冷說了句:“從今以后你就當好他們的乖兒子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對自己的人生不滿意在哪,恐怕后悔都來不及嘍?!薄扒笾坏?。
”我想到重生前看到的眾多誣告案,只覺得她這種慶幸可來得太早。
哪怕真用我的身份考了個好大學(xué)、不再需要出國鍍金,
她也可以隨時被社會對男人的苛刻毀了人生。而我,即便考再差的大學(xué),
在這樣的家庭里我依然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一直很想旅居,
邊打工邊在世界各地住一段時間。而上輩子,這是絕對不可能實現(xiàn)的。
4雖然前世我高考成績一般,但有了大學(xué)的理工科基礎(chǔ)和另一種為自己活的心態(tài),
我從最開始的班主任課下找我私聊問情況,到慢慢又恢復(fù)了狀態(tài)。
雖然仍達不到姐姐全班前三的成績,但現(xiàn)在的我考普通一本應(yīng)該也沒問題。班主任卻很焦急,
她失去了一個尖子生,難受是必然的。但這輩子我為自己活,去的學(xué)校也比前世的好,
我不像某人那樣不知足??衫习嗦?lián)系了我父母,我習(xí)慣性地以為又是一場挨罵,
甚至我之前也懷疑過,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場合,姐姐也因為學(xué)習(xí)問題被父母罵過。
班主任惋惜道原本甚至能沖清北,這下考個本市的211已是最高結(jié)果了。
但是挨罵并沒有來,父母聽了好像很高興,說那就再加一把力,
咱們志愿就填這所本市的211,錢塘大學(xué)。“到時候啊,你報個師范專業(yè),
找男朋友也能找本地人了?!甭牭阶屛艺夷信笥堰€是捏了一把汗,
我也不希望當老師成天帶小孩,可考錢塘大學(xué)我并不介意?!皨?,我也想考錢塘大學(xué),
清北大學(xué)太遠了,但那個時候,專業(yè)我想自己選,現(xiàn)在這個階段也不想聊男朋友的事。
”“好,都聽你的,咱們家青青也是想明白了,女孩子考北方去干嘛,
到時候皮膚干了后悔都來不及?!眿寢尨葠鄣匦χ?。前世,
我即便成績進步了都沒法得到父母的夸獎,永遠是拿我和姐姐比。我真的天真以為,
他們偏愛姐姐只是因為她比我成績好。可她成績下滑了,得到的是滿臉關(guān)愛。心頭一酸,
媽媽甚至關(guān)心宋青青的皮膚問題,而我軍訓(xùn)曬傷,皮膚難受得碰水都痛,
想用下我媽的面霜還要被罵事多。至于現(xiàn)在的“宋耀祖”,臨近中考,
我媽給她買了一大堆補記憶的藥。這些東西不是苦就是難下咽,我那身體吃魚油還反胃,
這下看我姐怎么應(yīng)對。5我放學(xué)比“宋耀祖”晚,沒能欣賞到下午我媽如何查她作業(yè),
又如何教訓(xùn)她。但最近爹媽的心情好像也舒坦下來了。我心里冷笑,什么成績好,
這不也沒考年級第一嘛,說明還有初中小孩她考不過呢。
偶爾也聽到媽高興的和她小姐妹語音:“現(xiàn)在家里女兒也懂事了,兒子也成績好了,
這倆小孩互換了一樣,真老天眷顧,男孩上進,女孩顧家?!笨吹侥赣H高興的神情,
我心中的冷漠也漸漸消散。是呀,這樣的家庭才正常。并且我自認為從來不是個不上進的人,
而姐姐卻永遠不知道替父母分憂。很快,到了我高考前一個月,姐姐的學(xué)校竟然提前放學(xué)。
我心里疑惑,印象中沒這樣的事,姐姐反而在前一個月說學(xué)校要求沖刺,
她到高考結(jié)束后才回家。甚至填志愿的時間段,她又出去“住校”一個星期,
說學(xué)校安排專門的填志愿課,教師怕滑檔,要求學(xué)生住校,有消息傳來好隨時改動表格。
我和她換了身體又回到過去,改變的也只是小范圍的事,學(xué)校不會改變規(guī)則。
我倒還真猜到了,她高考結(jié)束八成出去鬼混了。她這種人,厭父厭母典型小仙女,
去酒吧都說不定。我開始按學(xué)校要求回家準備。不得不說她資料多的很,
很多筆記也還算有用,我不跟重生后的未來過不去,仍然搬回家該學(xué)學(xué)。頂著我皮囊的姐姐,
看見我搬了回來,冷冷地嘲諷了聲,什么話也沒說。我也懶得和她計較,
畢竟看的是她的筆記。6母親見我回來了,也很高興。我總是知道他們更愛姐姐的。前世,
我放暑假回家,她永遠沒這樣的笑臉。中午的時候,她還怕現(xiàn)在的我學(xué)習(xí)累壞了身體,
吃完飯洗個碗,放松下心情。我心里很感動,但距離上次洗碗已經(jīng)過去了近乎八九年。
母親無奈,認真給我展示如何用百潔布、如何把灶臺上的水攬進水槽,甚至是如何搓洗抹布。
“高二開始到現(xiàn)在我也沒讓你干過什么活,怎么現(xiàn)在碗也洗的這么油呢?
這樣子以后沒有婆家要你,爸爸媽媽要養(yǎng)你一輩子???”我聽了心中很疑惑,
前世他們是很支持姐姐不婚不育的,姐姐偶爾回家里,他們也歡迎,
為什么這時卻勸我找婆家?我脫口說出:“哎呀媽,我現(xiàn)在還沒高考,不要說這么遠。
”“不早了,我都想好了,你要努力考上錢塘大學(xué),要是差一點就去錢塘財商大學(xué),
這個你是穩(wěn)的。反正女孩子,留爸爸媽媽身邊最好,以后你弟弟高考,還要你輔導(dǎo)下呢。
”我本來對她的話無所謂,但一想到以后讓我輔導(dǎo)宋青青,那我怎么忍得了?
脫口而出:“她需要我輔導(dǎo)什么?她自己很能耐啊。
”母親愣了一下:“雖然你弟弟成績好起來了,但萬一是一時的呢?
你從小就比他好一個階梯,高中難起來了肯定要你輔導(dǎo)?!睂τ谶@個我也沒話說,雖然扎心,
但宋青青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可不就是精致利己主義者的代表。我沉默,
母親接下來卻說:“哎小青,你要是個男娃兒有多好,爸媽心里也對不起你?!蔽倚睦镆苫?,
他們有什么好對不起宋青青的?“媽,你說啥呢,你們哪里對不起我了?”母親欣慰地笑了,
“青青越來越懂事了,但耀祖畢竟是老宋家的根,他好我們?nèi)也拍芎?。你畢竟是女孩子?/p>
總是要結(jié)婚嫁出去的,很多時候不要怨爸媽?!蔽倚睦镌絹碓揭苫?,有什么好怨他們的?
我從小就知道他們說宋青青的彩禮八成歸她自己。7這時,
“宋耀祖”推開半掩著的房門進來,她吃給她留的午飯(初中走讀,中午也能回家)。
她看見我明目張膽的嘲笑了聲。我都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真成初中生了,不知道世事險惡?
母親招呼她吃飯,她夾起個雞腿,本來慢條斯理地啃,突然像腦子被電擊了一樣,
莫名其妙開始沒吃相的吃。媽笑得燦爛,但不忘說教,“你喜歡吃這個就好好讀書,
這段時間成績進步快,繼續(xù)保持,天天有你愛吃的?!薄皨?,我要吃西湖醋魚?!薄昂茫?/p>
媽都答應(yīng)…什么?西湖醋魚?”“我就愛吃酸的,吃不完的不還有姐姐嗎。
”“好好都答應(yīng)你?!蔽页蛄搜邸八我妗卑l(fā)什么瘋,她得意地朝我笑著,
像個真的初中小孩。但又一直帶著恨意盯著我,讓我突然毛骨悚然。
我總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說過那樣的話,但是在哪里呢?不過,無論如何她也太記仇了,
何況我原本就不是有意的。下午母親開始檢查“宋耀祖”的功課情況,
她表揚了一張分數(shù)不錯的試卷,說“繼續(xù)堅持,未來仍能進步,多練習(xí)總是有好處的。
”當時我聽了這話也隱約不舒服,但被罵慣的我也不知道說啥。
“宋耀祖”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感謝了我媽,
又嚴肅說這樣的說辭讓她感覺學(xué)習(xí)的積極性、主動性被剝奪了,雖然是夸贊,
但本質(zhì)上越過了相處的邊界,她不舒服,望媽媽能改。我心想話真密,又多挨一頓批,
結(jié)果母親愣了一會,竟點頭稱是,下次改正,兒子真棒。我心里又一陣刺痛,
如果真的是初中的我,哪知道這些說辭?宋青青正是在沒有學(xué)習(xí)壓力的環(huán)境下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