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曉雨，你替婉兒頂這個罪，她不能進監(jiān)獄。"我看著眼前這個睡了三年的男人，
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掉在地上。張浩然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沒有一絲愧疚，
仿佛在和我商量今晚吃什么。"她開車撞死了一家六口，你讓我替她頂罪？
"我的聲音在顫抖。"你不是一直說愛我嗎？現(xiàn)在證明的時候到了。"他點燃一支煙，
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婉兒是無辜的，那天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想起昨晚的那通電話，蘇婉兒哭著說自己闖禍了，求張浩然救救她。
我還以為是什么小事，沒想到是六條人命。"浩然，那是六個人的命啊！一家老小，
連三歲的孩子都沒放過！"我抓住他的袖子，"她是故意的，監(jiān)控都拍下來了！
"他甩開我的手，眼神冰冷："監(jiān)控只能證明是你的車撞的人。"我愣住了。
那輛白色寶馬是我的車，但昨天晚上是蘇婉兒開走的。"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我后退了幾步，差點撞到沙發(fā)。"曉雨，別這么說。"張浩然掐滅煙頭，"你坐三年牢，
出來后我們重新開始。婉兒已經答應離開，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三年？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撞死六個人，你覺得只要判三年？
""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把事情說成是疲勞駕駛造成的意外。加上你是初犯，態(tài)度良好，
最多三年。"他的語氣就像在討論天氣。我看著這個曾經對我溫柔體貼的男人，
感覺從頭涼到腳。"如果我不答應呢？""那婉兒就毀了。"他走到窗邊，背對著我，
"她好不容易從國外留學回來，還有大好前程。你忍心看著她在監(jiān)獄里度過一生嗎？
""那我呢？我的人生就不重要？""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幸福，你愿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插進我的心臟。三年前我們結婚時，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沒想到嫁給了一個惡魔。手機響了，張浩然接通電話："喂，
李律師？對，她已經答應了...什么？明天就要去自首？好，我知道了。"掛斷電話，
他轉過身看著我："明天上午十點，你去派出所自首。記住，就說是你疲勞駕駛，
一時不慎造成的交通事故。""我還沒答應！""你沒有選擇。"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
"這里面是你偷公司機密文件的證據(jù)。如果你不配合，我不僅要舉報你，還要告你背叛婚姻，
凈身出戶。"我死死盯著那個U盤，渾身發(fā)抖。那些文件是我為了幫公司節(jié)約成本，
私下研究競爭對手的策略。在張浩然的慫恿下，我確實復制了一些內部資料。
"你一直在算計我？""算不上算計，只能說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做準備。"他將U盤收起來，
"婉兒馬上就要回美國了，只要你坐三年牢，我們的生活就能回到正軌。""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不是你去頂罪？""因為你是女人，女人更容易獲得法官的同情。
而且..."他停頓了一下，"你沒有孩子，沒有太多牽掛。"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
我們結婚三年沒有孩子，不是因為我不想要，而是因為他一直說時機不成熟?，F(xiàn)在我才明白，
他根本就沒打算和我生孩子。門鈴響了，蘇婉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浩然，我是婉兒。
"張浩然去開門，蘇婉兒穿著一身白色長裙走進來，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曉雨姐，
真的謝謝你。"她走到我面前，突然跪了下來，"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
但是我真的不能坐牢。我媽媽身體不好，需要我照顧，我不能讓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那死掉的那家人呢？他們就不是別人的孩子，別人的父母？
"蘇婉兒的眼淚掉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喝多了。如果能用我的命換回他們的命，
我愿意。但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們只能想辦法減少損失。""減少損失？"我冷笑，
"六條人命在你眼里就是損失？""曉雨！"張浩然呵斥我，"婉兒已經夠痛苦了，
你別再刺激她。"我看著他們兩個，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聲。"沒有。"張浩然的回答有些遲疑。
"那為什么她昨晚會開我的車？為什么她有我車的鑰匙？為什么她出事后第一個打電話給你，
而不是報警？"蘇婉兒和張浩然對視了一眼，她咬著嘴唇："曉雨姐，你誤會了。
我只是...""別裝了！"我突然大喊，"你們當我是傻子嗎？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局！
"張浩然臉色陰沉下來："林曉雨，你冷靜一點。不管怎么說，事情已經發(fā)生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解決問題？讓我背黑鍋就是解決問題？""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走向我，"曉雨，我保證，等你出來后，我會補償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感到一陣惡心。"如果我堅持不答應呢？
""那我就只能把你偷公司文件的事情告訴警察了。到時候你不僅要坐牢，
還要背上偷竊的罪名。"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錘子砸在我心上，"而且，
那個U盤里還有你和其他男人的聊天記錄。雖然是我讓人偽造的，
但法庭上誰會相信你的解釋？"我徹底絕望了。這個男人把我的人生安排得明明白白，
每一步都計算得很精準。"你們真的很配。"我擦掉眼淚，"一個負責殺人，
一個負責毀尸滅跡。""曉雨姐，你..."蘇婉兒想要解釋什么。"閉嘴！"我打斷她，
"別叫我姐，我承受不起。"張浩然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明天上午十點，
記得準時到派出所。李律師會陪你去，你只要按照他教你的說就行。"我沒有回答，
轉身走向臥室。"曉雨，我知道你恨我。"張浩然在我身后說道，"但是等你出來后，
你會感謝我的。到時候婉兒已經走了，我們還是夫妻，還可以過正常的生活。"我停下腳步，
沒有回頭："張浩然，你記住今天說的每一句話。三年后，我會讓你為今天的決定付出代價。
""威脅我？"他笑了，"林曉雨，你覺得一個有前科的人，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我關上臥室的門，靠在門板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明天，我就要為別人的罪行承擔責任。
但是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永遠瞞下去，那就大錯特錯了。我打開手機，
偷偷錄下了剛才的部分對話。雖然不夠完整，但總比什么都沒有強。既然他們要我死，
那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第二章第二天早上，我穿上了最莊重的黑色套裝，
化了一個很淡的妝。鏡子里的女人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完全不像三十歲的樣子。
張浩然坐在餐廳里吃早餐，看到我出來，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準備好了？""嗯。
"我的聲音很平靜。"李律師已經在樓下等你了。記住，就說是疲勞駕駛，一時不慎。
你昨晚加班到很晚，開車回家的路上太累了，意識模糊，不小心撞了人。"我點點頭，
拿起包就要走。"曉雨。"他叫住我，"謝謝你。"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李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fā)梳得很整齊，戴著金絲眼鏡。"林女士，我是李志強，
很抱歉在這種情況下認識您。"他和我握手，"關于您的案子，我已經有了詳細的了解。
您放心，我會盡力為您爭取最輕的刑罰。""謝謝。"車上，李律師開始給我講注意事項。
"等會兒到了派出所，您就說是疲勞駕駛造成的意外。千萬不要提到喝酒的事情，
也不要說有其他人在車上。記住，您是一個人開車回家，因為太累了，
一時疏忽造成了這起事故。""我明白。""還有，對于受害者家屬的譴責，
您要表現(xiàn)出真誠的悔恨。但是不要過度激動，保持冷靜。法官會根據(jù)您的態(tài)度來判決。
""如果他們要求賠償呢？""這個您不用擔心，張先生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賠償金。
每個死者家屬一百萬，傷者五十萬。這個數(shù)額已經很高了，足以表現(xiàn)您的誠意。
"一百萬一條命？張浩然的公司一年的利潤都不止這個數(shù)。到了派出所，
門口已經圍了很多記者。我下車的瞬間，閃光燈和攝像頭就對準了我。"林曉雨女士，
你對這起交通事故有什么想說的？""你是故意撞人的嗎？""你知道自己撞死了六個人嗎？
"李律師擋在我前面："各位記者朋友，我的當事人稍后會在派出所內接受調查，
現(xiàn)在不便接受采訪。"我低著頭，快步走進派出所。接待我的是一個年輕的警察，
他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林曉雨，昨天晚上九點半，
你駕駛白色寶馬車在人民路撞死六人，撞傷三人，對嗎？""對。
""你當時的狀態(tài)是怎樣的？"我按照李律師教的回答："我昨天加班到很晚，
大概九點才下班。開車回家的路上，因為太累了，注意力不集中，
沒有看到前面有行人過馬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剎車了。""你有喝酒嗎？
""沒有。""監(jiān)控顯示，事故發(fā)生后，你沒有立即報警，而是在現(xiàn)場停留了將近十分鐘。
這期間你在做什么？"我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李律師沒有教過我。
"我...我當時被嚇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后來想起來應該報警，就打了110。
"警察看了看我，繼續(xù)問："現(xiàn)場有目擊者說，看到有人從你的車上下來，
然后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你能解釋一下嗎？"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手心冒汗。"沒有，
車上只有我一個人。可能是目擊者看錯了，當時天色很暗，而且現(xiàn)場很混亂。""林女士，
我希望你能說實話。這起事故造成了六人死亡，后果非常嚴重。如果你隱瞞什么關鍵信息，
后果會更嚴重。"我咬了咬嘴唇："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車上確實只有我一個人，
我也沒有喝酒。這就是一起因為疲勞駕駛造成的交通事故。"警察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
大部分我都能按照李律師教的回答。但是關于那個所謂的"第二個人"，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真的有目擊者看到蘇婉兒從車上下來，那我的說辭就會被拆穿。
但是李律師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有信心，說目擊者在黑夜中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準確。做完筆錄，
我被安排到一個小房間里等待。李律師進來坐在我對面："林女士，您剛才的表現(xiàn)很好。
按照正常程序，您今天就會被拘留，等待法院開庭。""什么時候開庭？""大概一個月后。
在這期間，我會準備辯護材料，爭取為您減刑。""李律師，我想問一下，
如果有人能證明我沒有開車怎么辦？"李律師推了推眼鏡："林女士，
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事實就是事實，我們要做的是接受現(xiàn)實，然后盡力減少損失。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新的證據(jù)出現(xiàn)...""不會有的。"他打斷我，
"張先生已經處理好了所有問題。您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配合調查，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
"下午四點，我被正式拘留。換上灰色的囚服，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徹底變了。
同監(jiān)房里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因為盜竊被抓，一個因為打架斗毆。
她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你就是那個撞死六個人的？"盜竊犯問我。我沒有回答。
"嘖嘖，一下子死了六個，你這膽子可真大。"打架的那個搖搖頭，"不過也挺慘的，
那家人里還有個三歲的小孩兒。"我閉上眼睛，不想聽她們說話。但是她們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聽說死者家屬要告她故意殺人，如果罪名成立，至少要判十年以上。""十年？
那她出來都四十了。""四十算什么，我聽說有個死者家屬是當?shù)赜忻钠髽I(yè)家，
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搞不好要判無期徒刑。"我睜開眼睛："你們說什么？企業(yè)家？
""你不知道？"盜竊犯一臉驚訝，"死者里有個叫王建華的，是王氏集團的老板。
他帶著全家出去吃飯，回來的路上被你撞了?，F(xiàn)在他兒子要為他父親報仇，
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一定要讓你償命。"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王氏集團我聽說過，
是本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fā)商，資產上百億。如果王家要追究到底，我根本沒有活路。而且，
最重要的是，李律師對我撒謊了。他說受害者家屬已經同意和解，
只要賠償?shù)轿痪筒粫僮肪?。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我想起張浩然說的話："最多三年。"如果王家不同意和解，我可能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
晚上熄燈后，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想著這一切的始末。昨天這個時候，
我還是一個正常的上班族，有工作，有家庭。雖然不算富裕，但至少生活平靜。而現(xiàn)在，
我成了殺人犯。我想起那個三歲的孩子，想起一家六口其樂融融的場面，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但是哭有什么用？事情已經發(fā)生了，蘇婉兒已經逃脫了，
張浩然還在外面過著正常的生活。只有我，要為他們的罪行承擔后果。不，
我不能就這樣認命。三年前我相信愛情，所以被他們利用。但現(xiàn)在我什么都看清了，
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得逞。我要找到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算要在監(jiān)獄里待一陣子，
我也要讓真正的兇手付出代價。王建華的兒子要為父親報仇？那正好，
我也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第三章在看守所的第三天，我見到了王建華的兒子王志強。
他比我想象中年輕，大概三十五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眼神冷得像冰。"林曉雨，
我是王志強。"他坐在我對面，聲音很平靜，"我父親王建華，就是被你撞死的。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王先生，對于你父親的死，我...""別說廢話。
"他打斷我，"我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絕對不會讓殺害我父親的兇手逍遙法外。
不管你的律師多么厲害，不管背后有什么人保護你，我都要讓你付出代價。""王先生，
如果我說我不是真正的兇手，你會相信嗎？"他冷笑一聲："車是你的，人是你撞的，
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不是兇手？""車確實是我的，但開車的人不是我。"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天晚上我根本不在現(xiàn)場。""那你為什么要自首？""因為..."我猶豫了一下，
"因為我被威脅了。"王志強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冷漠："你的意思是，
有人逼你頂罪？""對。""誰？""我丈夫張浩然，還有開車撞死你父親的真正兇手，
蘇婉兒。"王志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拿出手機："我可以錄音嗎？"我點點頭。
"你詳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包括蘇婉兒開我的車出去，然后撞死人，張浩然逼我頂罪，還有他們早就預謀好的計劃。
王志強聽完后，關掉了錄音："你有證據(jù)嗎？""我偷偷錄了一段他們的對話，但不夠完整。
"我把手機給他看，"還有，我可以帶你去找目擊者。警察問過我，
有人看到車上下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蘇婉兒。""為什么你的律師說目擊者的證詞不可信？
""因為李志強不是我的律師，他是張浩然找來的。他的任務不是為我辯護，
而是確保我乖乖認罪。"王志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拿什么欺騙你？我現(xiàn)在已經這樣了，還有什么好失去的？"我看著他，"王先生，
我知道你恨我，但真正的兇手現(xiàn)在還在外面逍遙法外。如果你真的想為你父親報仇，
應該去找蘇婉兒。""蘇婉兒現(xiàn)在在哪里？""應該已經出國了。張浩然說她要回美國。
"王志強站起來："林曉雨，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我會幫你找到證據(jù)。""為什么要幫我？""因為我要的是真正的兇手償命，
而不是一個替罪羊。"他轉身就要走，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會調查清楚的。在此之前，
你最好老實待著。"王志強走后，我心情復雜。一方面，我很慶幸終于有人愿意聽我的解釋。
另一方面，我擔心他發(fā)現(xiàn)我說的是真話后，會對張浩然和蘇婉兒做什么。但不管怎樣，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第二天，我的代理律師李志強來看我。"林女士，
我聽說昨天王志強來找過你？"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是的。""你對他說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道歉。"我撒謊道。"林女士，我必須提醒您，
現(xiàn)在您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王家不同意和解，堅持要追究您的刑事責任。
如果您再有什么不當?shù)难哉?，可能會激怒他們，后果不堪設想。""什么意思？
""王志強已經向法院提交了新的起訴書，要求按故意殺人罪起訴您。如果罪名成立，
您可能面臨死刑。"我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死刑？""是的。所以我建議您，
在法庭上一定要表現(xiàn)出足夠的悔恨，爭取獲得從輕發(fā)落。千萬不要再說什么不相關的話，
更不要企圖推卸責任。""李律師，我想換律師。""什么？"他愣了一下，"林女士，
現(xiàn)在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張先生委托我為您辯護，我有責任把這個案子處理完。
""如果我堅持要換呢？""那您只能自己承擔后果。"他合上文件夾，"林女士，
我勸您還是現(xiàn)實一點。配合我的工作，爭取減刑，這是您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李志強走后，
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律師根本就不是來幫我的，而是來監(jiān)視我的。
張浩然這一步棋下得很精明，既讓我認罪，又控制了我的辯護律師，
確保我說不出對他們不利的話。但他們算錯了一點，王志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當天晚上，
監(jiān)房里來了一個新犯人。她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因為詐騙被抓。"姐妹，
你就是那個撞死王建華的？"她很快就和我搭上了話。"嗯。"我不想多說。
"我聽說王志強要搞死你，你可要小心點。王家在這個城市很有勢力，
連監(jiān)獄里都有他們的人。"我心里一緊："什么意思？""就是說，如果王志強想讓你出事，
你在監(jiān)獄里也不安全。"她壓低聲音，"我以前見過類似的事情，有個殺了富豪的犯人，
在監(jiān)獄里莫名其妙死了。官方說是自殺，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我該怎么辦？
""祈禱王志強大發(fā)慈悲，或者..."她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找機會逃出去。
""逃？怎么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如果你有足夠的錢，什么都能辦到。"我想起自己銀行卡里的那點積蓄，根本不夠做什么。
而且，就算真的能逃出去，然后呢？我能逃到哪里去？不，逃跑不是辦法。
我要做的是證明自己的清白，讓真正的兇手受到懲罰。第三天早上，我在放風的時候，
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張浩然。他站在探視區(qū)外面，正在和李志強說話?？吹轿液?，
他揮了揮手，臉上帶著那種虛假的關切表情。我走過去，隔著玻璃看著他。"曉雨，
你還好嗎？"他拿起話筒。"你覺得我能好嗎？"我的聲音很冷。"我知道你現(xiàn)在恨我，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大局，你必須承受這些。""大局？什么大局？
""婉兒已經安全到了美國，她不會再回來了。我們的生活可以重新開始。""張浩然，
你真的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盯著他的眼睛，"王志強已經知道真相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對他說了什么？""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包括你們是如何計劃這一切的，包括蘇婉兒才是真正的兇手。""林曉雨！
"他拍了一下桌子，"你瘋了嗎？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至少能讓真正的兇手受到懲罰。""王志強不會相信你的。而且，就算他相信，
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等著看吧。"我放下話筒，轉身就走。"曉雨！
你回來！"張浩然在后面喊，但我沒有理他。我知道，戰(zhàn)爭已經開始了。
第四章王志強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三天后，他再次來看我，這次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蘇婉兒沒有出國。"他坐下后直接說道。我愣了一下："什么？
""我托人查了所有的出境記錄，最近一個月沒有叫蘇婉兒的人出境。""那她在哪里？
""還在本市。而且，她昨天晚上還出現(xiàn)在了一家高檔酒店里，和你丈夫一起。
"王志強拿出手機，給我看了幾張照片。照片里，蘇婉兒和張浩然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剛剛犯了命案的人。"他們騙了你。"王志強說道，
"蘇婉兒根本沒打算出國，她和你丈夫一直在一起。"我看著照片，心里五味雜陳。
憤怒、失望、還有一種被徹底背叛的痛苦。"他們?yōu)槭裁匆_我？""很簡單，
如果你以為蘇婉兒已經出國了，就不會再想著找她麻煩。他們可以安心地在一起，
而你在監(jiān)獄里替他們承擔罪責。""王先生，你還查到了什么？""我找到了那個目擊者。
"王志強的眼神變得銳利，"事故發(fā)生后，確實有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
然后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目擊者還記得那個女人穿著白色的裙子，身材比較瘦小。
"這個描述完全符合蘇婉兒的特征。"目擊者愿意出庭作證嗎？""他有些害怕，
因為有人警告過他，不要多管閑事。但是我已經說服他了，只要能保證他的安全，
他愿意說出真相。"我感到一陣希望的曙光："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申請重審了？
""沒那么簡單。"王志強搖搖頭，"目擊者的證詞雖然有用，但還不夠。
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jù)。""什么樣的證據(jù)？""比如說，蘇婉兒當晚確實和你在一起的證據(jù)，
或者她駕駛你車輛的證據(jù)。"我想了想："監(jiān)控！事故現(xiàn)場周圍肯定有監(jiān)控攝像頭。
""我已經想到了，但是那些關鍵位置的監(jiān)控都'恰好'出了故障。"王志強冷笑，
"看來張浩然的準備工作很充分。""那該怎么辦？""我有一個計劃，但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計劃？"王志強看了看四周，
壓低聲音："我要讓張浩然和蘇婉兒以為你已經認罪了，然后設法讓他們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