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地擦桌子："蘇先生，還是老樣子？""一壺龍井，兩碟桂花糕。

"蘇振邦摘下沾著雨珠的禮帽，露出被歲月刻深的皺紋，"給這位姑娘拿條干毛巾。

"林晚接過毛巾時，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才發(fā)覺自己早已凍得指尖發(fā)僵。

蘇振邦推過來的茶杯里，碧色的茶葉舒展著，熱氣在她眼前凝成白霧。"我叫蘇振邦，

"老人呷了口茶，目光落在她凍得發(fā)紫的唇上，"三十年前，

我和你父親在北平的木器行當學徒，睡上下鋪。"林晚猛地抬頭，撞進他眼底翻涌的痛意。

"你父親的木藝坊出事，不是資金鏈斷了那么簡單。"蘇振邦從懷里掏出個牛皮紙信封，

封口處的火漆已經(jīng)開裂，"王翠蘭的丈夫，那個表面上老實巴交的賬房先生，

當年是你父親最信任的徒弟。他們聯(lián)合張強，用假合同騙走了南洋客商的定金，

又偷了'青焰木雕'的核心圖紙。"信封里滑出一疊照片。最上面那張，

倉庫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兩個模糊的身影在墻角鬼鬼祟祟，其中一個穿旗袍的身段，

像極了王翠蘭。下面是幾張合同復(fù)印件，父親的簽名被人用細筆描改過，

關(guān)鍵條款處糊著層薄紙，對著光看，能隱約瞧見"翠蘭木雕行"的字樣。"他們放火燒倉庫，

就是為了銷毀證據(jù)。"蘇振邦的聲音發(fā)啞，"你父親找到他們對質(zhì)，被張強推下樓梯，

引發(fā)了心梗......"林晚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砸在地上，熱水濺在腳背，

她卻沒知覺。三年來的隱忍像被捅破的堤壩，眼淚混著茶水在地上暈開，她死死咬著嘴唇，

血腥味在舌尖漫開時，反而清醒了——原來那些深夜的噩夢，那些王翠蘭偶爾流露出的得意，

都不是錯覺。"他們現(xiàn)在靠著你父親的圖紙，在城隍廟開了家木雕行，"蘇振邦遞過塊手帕，

"下個月的江南木雕博覽會，他們要展出'龍騰四海'，那是你父親準備了五年的心血之作。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記得那尊木雕，父親總在深夜對著半成品發(fā)呆，

說要刻出龍在云霧里翻涌的氣勢。"蘇先生，"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