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我重新回到了公眾視野。
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我做了一個決定: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被惡意中傷的藝人維權。
"為什么要成立這個基金會?"記者問我。
"因為我經(jīng)歷過被惡意中傷的痛苦。"我平靜地說,"我希望能幫助更多有同樣遭遇的人。"
"林深,你現(xiàn)在還會恨江城和蘇晚嗎?"
"恨?"我想了想,"我已經(jīng)不恨他們了。"
"為什么?"
"因為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累。"我說,"我不想讓自己活得那么累。"
"那你原諒他們了嗎?"
"原諒和不恨是兩回事。"我說,"我可以不恨他們,但我無法原諒他們。"
"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不恨,是因為我不想讓負面情緒繼續(xù)傷害自己。"我說,"不原諒,是因為有些底線一旦被觸碰,就不可能回到從前。"
這個采訪播出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很多人贊揚我的寬容和大度,也有人質疑我是在作秀。
但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
我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基金會成立后,我收到了很多求助信。
有被造謠的新人演員,有被惡意炒作的歌手,還有被網(wǎng)絡暴力的普通藝人。
每一個案例,都讓我想起自己當初的經(jīng)歷。
我盡我所能地幫助他們,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澄清事實真相。
這個過程中,我也逐漸找到了新的人生意義。
原來,幫助別人也是一種救贖自己的方式。
半年后,我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
寄信人是江城。
信很短:
"深哥,我在老家開了一個小餐廳,生活很平靜。我知道你成立了基金會,在幫助很多人。我為你感到驕傲。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會用余生去贖罪。愿你一切都好。江城。"
看完信,我沉默了很久。
最終,我把信收了起來,但沒有回復。
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記憶里。
又過了一個月,我在商場里偶然遇到了蘇晚。
她穿著樸素,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很多。
我們四目相對,都愣住了。
"林深。"蘇晚輕聲叫我。
"蘇晚。"我點了點頭。
"你...你還好嗎?"她問。
"還好,你呢?"
"我在一家小公司做文案。"蘇晚說,"薪水不高,但很穩(wěn)定。"
"那就好。"
我們就這樣站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蘇晚說:"林深,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媽媽去世了。"蘇晚的眼中有淚光,"上個月去世的。"
我愣住了:"我很遺憾。"
"她臨走前,一直說對不起你。"蘇晚擦了擦眼淚,"她說,是她的病拖累了我,讓我做了錯事。"
"蘇晚......"
"林深,我媽媽說,如果有機會見到你,讓我替她向你道歉。"蘇晚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看著蘇晚鞠躬的背影,我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蘇晚,你起來。"我說。
蘇晚直起身,眼中滿是淚水。
"你媽媽是個好人,她不需要向我道歉。"我說,"需要道歉的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
"林深......"
"蘇晚,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說,"好好生活,這是對你媽媽最好的告慰。"
蘇晚點了點頭,哭得更厲害了。
我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徹底放下,才能真正解脫。
一年后,我重新開始拍戲。
不是因為缺錢,而是因為我想念表演這件事。
我接了一個小成本的文藝片,飾演一個被背叛后重新站起來的人。
這個角色仿佛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在拍攝過程中,我把自己這一年來的所有感悟都融入了表演中。
電影上映后,獲得了很好的口碑。
有影評人說:"林深的表演有一種歷經(jīng)滄桑后的平靜和堅韌,這種表演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磨難的人才能演出來。"
看到這個評價,我笑了。
是的,我確實經(jīng)歷過磨難。
但正是這些磨難,讓我變得更加堅強。
頒獎禮上,我獲得了最佳男演員獎。
在獲獎感言中,我說:
"這個獎不只是給我的,也是給所有曾經(jīng)跌倒過又重新站起來的人的。生活會給我們很多打擊,有些來自陌生人,有些來自最親近的人。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就放棄對美好的追求。因為,只有經(jīng)歷過黑暗,才能更加珍惜光明。"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我看向觀眾席,在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江城。
他坐在最后一排,正在為我鼓掌。
我們的目光相遇,他朝我點了點頭,然后起身離開了。
那一刻,我心中的最后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而我的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