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胸口和手臂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
他連忙拉開衣襟,借著微弱的月光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他剛才在夢中被“烙鐵”燙到的地方,皮膚上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好幾塊紅腫的水泡狀的燙傷!那疼痛,真實得讓他想死!
“鬼!有鬼?。 ?/p>
陳宗明連滾帶爬地沖出房間,一腳踹開王氏的房門。
“娘!娘!出事了!那錢不干凈!那五百兩銀子是催命符啊!”他指著自己身上的燙傷,哭喊道,“這親事不能結!快!快把錢退回去!不然我們?nèi)叶嫉盟?!?/p>
王氏被餓痛折磨了一天,本就心有余悸,看到兒子身上詭異的燙傷,更是嚇得臉色發(fā)白。
可是,一想到那白花花的五百兩銀子,她的貪婪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恐懼。
“沒出息的東西!”她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咬牙切齒地罵道,“什么鬼不鬼的!我看就是你白天想錢想多了!一點燙傷,大驚小怪!那可是五百兩!有了這筆錢,我們家就能在縣城買大宅子了!”
“可是娘……”
“沒有可是!”王氏厲聲打斷他,“三天后,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必須把那個小賤人給我塞進花轎!誰敢攔著我發(fā)財,我跟誰沒完!”
柴房里,我“看”著這場母子間的爭執(zhí),內(nèi)心冰冷如鐵。
我明白了。
原來簡單的懲罰,根本不足以讓他們收手。
他們的貪婪,已經(jīng)深入骨髓,無可救藥。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張尚書的迎親隊伍,還有兩天就到。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迎親的前一夜,柴房的鎖“嘩啦”一聲被打開了。
婆母王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走了進來。
她這兩天被餓痛折磨得面黃肌瘦,但此刻臉上卻擠出了一絲虛偽的笑容。
“書薇啊,是娘對不住你?!彼褏f到我面前,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娘也是為了陳家好。來,把這碗?yún)攘?,明天好有力氣上轎。到了尚書府,你就是半個主子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別忘了娘的好。”
我看著碗里那濃稠的湯汁,聞到了一股異樣的淡淡的苦味。
下藥了。
她是怕我明天在迎親的時候鬧事,想先把我藥暈。
我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我沒有接那碗湯,反而抬起頭,冷冷地笑了起來。
“婆母?!蔽乙蛔忠痪?,清晰地說道,“你就真的不怕我夫君的在天之靈,回來找你們索命嗎?”
我的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王氏心中最恐懼的地方。
她想到這兩天家里發(fā)生的怪事,臉色瞬間白了三分,端著碗的手都抖了一下。
但隨即,那點恐懼就被惱羞成怒所取代。
“索命?”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聲音刺耳又惡毒,“他那個沒用的病秧子!死了都是為陳家好!我告訴你,他就是活過來,也得乖乖看著你嫁進尚書府!若不是他當年不識好歹,非要阻攔我的大事,何至于那么早歸西!”
她口不擇言,卻泄露了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