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把這些文件整理好,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美的報告。"
陳墨軒冷漠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林晚星垂著頭,接過那一摞厚厚的文件。她的手微微發(fā)抖,但聲音依然平靜:"好的,陳總。"
三年前的今天,她還是林氏集團的千金小姐,坐在三十八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里,俯瞰整個江城的繁華。三年后的今天,她卻站在這個男人面前,像個卑微的助理一樣接受他的差遣。
"對了。"陳墨軒忽然開口,林晚星的身體瞬間僵硬。"今晚有個酒會,你陪我去。"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林晚星緊緊握住手中的文件,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她想起三年前父親林建國跳樓前最后對她說的話:"晚星,爸爸對不起你,但是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仇,我們林家不能不報。"
"我知道了。"她答應得很平靜,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陳墨軒看著她,眼神復雜得讓人看不透。這個女人,曾經(jīng)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如今卻成了他手中最得力也最危險的棋子。他知道她恨他,知道她在籌劃什么,但他就是舍不得放手。
林晚星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臉上的平靜瞬間崩塌。她快步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深深地呼吸。鏡子里的女人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那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了,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冷靜,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劍。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鞒鲫惸幒透笨偛猛鹾S懻撌召彴傅穆曇簦?這批貨的來源確實有問題,但只要做好賬面,稅務局查不出來......"
林晚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年了,她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當天晚上,君悅酒店的頂層宴會廳里燈火輝煌。江城的商界精英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林晚星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晚禮服,跟在陳墨軒身后,就像一個稱職的助理。
"墨軒,這就是你的新助理?"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目光在林晚星身上停留了幾秒。"看起來很眼熟啊。"
陳墨軒淡淡地說:"李總眼力不錯,她確實是林建國的女兒。"
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晚星身上。有同情,有嘲諷,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好戲的興奮。
林晚星感受到這些目光,但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習慣了被人當作笑話。
"嘖嘖,想當年林大小姐多風光,現(xiàn)在......"有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當時林建國跳樓的時候,這個女兒就在現(xiàn)場呢。"
"真是世事無常啊。"
林晚星握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緊,但她仍然保持著微笑。這種虛偽的微笑她已經(jīng)練習了三年,早就爐火純青。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晚禮服,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優(yōu)雅和自信。
"蘇小姐來了。"有人驚呼。
林晚星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蘇雨柔,她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如今卻是陳墨軒的未婚妻。
蘇雨柔徑直走向陳墨軒,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墨軒,對不起,公司有點事耽誤了。"她的目光掃過林晚星,帶著一絲挑釁:"晚星也來了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林晚星回答得很淡定,但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女人,三年前還在她面前發(fā)誓說永遠不會背叛她們的友誼,轉(zhuǎn)眼就成了敵人。
蘇雨柔笑得很甜:"我聽說你現(xiàn)在在墨軒的公司工作,真是太好了。以前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雖然身份不同了,但我相信你會好好工作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懷,實際上卻字字如刀。她在提醒在場的每一個人,林晚星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員工,而她蘇雨柔才是陳墨軒的未婚妻。
林晚星看著蘇雨柔脖子上那條價值百萬的鉆石項鏈,那是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一款,現(xiàn)在卻戴在別人的脖子上。她忽然想起三年前蘇雨柔哭著對她說:"晚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多么諷刺。
"蘇小姐說得對,我確實要好好工作。"林晚星舉起酒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么好的運氣。"
蘇雨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晚星,你還是那么會說話。"
陳墨軒一直在旁邊看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他知道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也知道林晚星心里的憤怒。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就像在看一出好戲。
就在這時,林晚星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按計劃進行。"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今晚,就是她復仇的開始。
她抬起頭,看著陳墨軒和蘇雨柔,眼神中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