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希希在醫(yī)院住了整整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沈一川和許佳音也雷打不動地守著。
出院前一天,我忙前忙后地跑手續(xù),心里盤算著回家之后要好好對女兒彌補這兩年的虧欠。
可當(dāng)我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所有美好的念頭都卡在了喉嚨里。
病床上空蕩蕩的,被子雜亂的癱在床上,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腦子嗡的一聲,我的呼吸都停滯了。
希希不能再有事。
殘存的理智牽扯住我,我踉蹌著轉(zhuǎn)頭往監(jiān)控室沖。
距離我離開不到半小時,希希一定還在醫(yī)院。
剛跑出房門,胳膊就撞上了人。
“婉寧,怎么慌慌張張的?喂希希喝完粥,我們就出院?!?/p>
“希希不見了?!蔽易プ∷母觳玻櫜坏枚嘟忉?,轉(zhuǎn)頭奔向了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里,保安隊長一臉歉意:“昨天線路突然出了故障,到現(xiàn)在還沒修好,我們已經(jīng)讓所有保安都出去找了,您放心,孩子肯定還在醫(yī)院里,丟不了的。”
沈一川不知何時跟了過來,伸手搭在我肩上。
“我已經(jīng)讓沈家所有保鏢都下去搜了,調(diào)了附近的監(jiān)控,希希會沒事的?!?/p>
突然,腦子里那個模糊的念頭瞬間清晰,“許佳音呢?她這個時候去哪了?”
沈一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隨即沉下臉:“她昨天說不舒服,我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婉寧,我本來就打算等希希出院,就接你回沈家,沈家夫人的位置一直給你留著,你......是不是太急了點?”
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他唇角一勾,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伎倆。
“監(jiān)控偏偏這個時候壞了,可你不知道佳音昨天生病回去了,如果不是這個巧合,恐怕你又要一口咬定,是她抱走了希希吧?”
那語氣里的篤定,像一根毒刺扎進我心里。
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心機深沉,為了能盡快攀進豪門,不惜用自己的親生女兒做籌碼,處心積慮地陷害別人。
而沈一川洞察一切的語氣,仿佛是那個把一切都看透了的聰明人。
心臟在瘋狂地收縮,疼得我?guī)缀跻紫氯ァ?/p>
“報警!快報警!”
沒時間跟他爭辯,我預(yù)感到,希希一定出事了。
許佳音和幾名穿警服的人幾乎是前后腳涌了進來。
許佳音眼眶通紅,一看見我就跌跌撞撞撲上來:“婉寧別急,怎么樣了?查監(jiān)控了嗎?會不會是孩子醒了,自己下床去找你了?”
我搖了搖頭,目光死死釘在她的臉上。
妄圖從她刻意裝出的焦急里,發(fā)現(xiàn)一絲破綻,可她卻能滴水不漏。
“門衛(wèi)說孩子是被人拉著手離開的,表情沒有被脅迫的樣子,應(yīng)該是熟人?!?/p>
沈一川皺眉看向許佳音,眼里第二次染上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