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綰只好不情不愿地命人把玉佩乖乖送還給我。
我看著失而復得的龍鳳佩,心中百感交集,感激地看了蕭凜一眼。
透過轎攆的縫隙,我看著生活了十多年的侯府在身后越來越小,心中長長舒了口氣。
謝蘅,往后,你與我當真毫無干系了。
轎子停在王府門前,蕭凜頂著一張氣呼呼的臉攙扶我下轎。
“本王命你乖乖等著,你倒好,毀了本王的清白,還敢偷偷逃跑?”
他一句話,我腦中又浮現(xiàn)那晚的情形,臉頰不自覺升溫。
那日荒唐之后,我尚未醒來,而他著急上朝,離開前命人好好看著我。
我卻找了個借口,偷偷溜走。
后來謝蘅奪了我的龍鳳佩,又要強納我,我只能讓小憐連夜去找他。
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謝蘅吃了癟,助我順利離開侯府。
在王府的這段日子,蕭凜對我無微不至。
與傳聞中暴虐陰冷,喜怒無常的形象完全不符。
甚至,比曾經(jīng)的謝蘅還要好。
我罰跪淋雨受了風寒,他將王府庫房翻了個底朝天,只為找到一株御賜的靈芝給我入藥。
每日我多用兩口飯菜,他都寵溺地摸著我的發(fā)頂,夸我厲害。
街上閑逛時,我目光多停留一秒的東西,都被他捧到我面前。
甚至,他怕我在府中無聊,除了上朝公務的時間外,都陪在我身邊。
連王府的老人都驚嘆,說從未見過蕭凜這般情狀。
傳聞中冷血無情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有血有肉,自然讓我忍不住心動。
可經(jīng)歷了謝蘅,我本能地對感情的事生出了恐懼。
即便蕭凜再熱情主動,我也沒有勇氣踏出一步。
直到那日,他被人從宮中抬了回來,渾身是血,臉色慘白。
我的心像被人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眼淚止不住唰唰落下。
他忍著劇痛,大掌輕柔地擋住我的視線。
“阿月,別看,臟……”
我問起他受傷的緣由,他卻一言不發(fā)。
我再三逼問,他身旁的侍從才忿忿不平道,“圣上逼王爺娶了嘉禾公主,咱們王爺不從,當眾抗旨,就成了這副這樣……”
“你瘋了!抗旨是死罪!”
我驚呼出聲,又氣又心疼。
蕭凜卻齜牙咧嘴地傻笑,“爺不愛公主,為何要娶他?”
“爺心里有誰,你還不清楚嗎?”
他虛弱地連話都說不連貫,眼里卻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
他拉過我的手輕輕放在嘴邊,“別哭,爺這頓打挨得值,圣上答應為爺賜婚,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愣在原地,心里千頭萬緒,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本能地逃避。
蕭凜嘴角一癟,委屈巴巴哭喊起來,“阿月!你毀了本王的清白,難道還不打算對本王負責?”
一旁打小伺候蕭凜的老嬤嬤忍不住走上前,為他說話。
“姑娘,王爺一直不許我們告訴你,他自打五歲那年在燈會上見過你后,便對你念念不忘……”
“這些年,他四處搜尋與你相似的姑娘,以慰相思,當真是對你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