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找回一絲神志:這些都是暫時的,等喬寧寧嫁到凌家才是苦難的開始。
她已經和李康瑞聊上了,她和首富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當著喬白薇的面,京區(qū)的權貴從喬寧寧身上找出了無數優(yōu)點,里里外外地夸了又夸。
喬寧寧琢磨這些人都是近視眼,過了三個月才看到她的優(yōu)點。
她對這些人深表同情的同時,不免擔心他們眼瞎找不到喬家大門離開,索性往大門一指:“走吧,門在那里?!?/p>
她這種態(tài)度,和識大體、懂禮貌的喬白薇有天壤之別。
簡直稱得上狂妄。
可這些客人得受著喬寧寧的狂,誰讓她是凌少帥的未婚妻,甚至對于喬寧寧的狂妄,權貴們也能找出贊美的角度:
“寧寧這孩子,實心眼,比某些虛偽的人強百倍。”
“直爽的孩子,我喜歡。”
這些話,明里暗里戳著喬白薇的肺管子。
這兩天湯佩珍在面粉廠也不好過。
往常湯佩珍一進面粉廠車間,就有人搶著遞上口罩、圍裙,還有人給她開好機器。
自從喬白薇被退婚了,大家明面上還是對湯佩珍客客氣氣,可客氣歸客氣,一切按廠里章程辦事,恭維是沒有了。
雖說她是喬廠長的老婆,但國營面粉廠的職工,誰家還沒幾個飛黃騰達的親戚。
沒了凌家親家母的身份,喬慶的分量就不夠看了。
口罩、圍裙得湯佩珍自己拿自己戴,這對于常年被恭維舒服的湯佩珍主任,比殺了她還難受。
好在過了幾天,湯佩珍發(fā)現有點不對勁。
這凌家之前和自家薇薇談婚事,前后約了兩次飯,送了兩條上海廠的裙子,又把薇薇叫上山頂別墅喝茶,陪著老祖宗。
如今距離喬寧寧的婚期還剩5天了,凌家連個話也不帶給喬寧寧,更別提請她吃飯了。
湯佩珍暗道喬寧寧就是上不得臺面,還沒過門呢,凌家裝都不裝,公開表現對喬寧寧的嫌棄。
這天工廠午飯時間,湯佩珍在廠里食堂吃午飯,抿了一口湯,假裝無意對一旁的包裝主任說了起來,“哎,我生怕寧寧嫁凌家受委屈。”
包裝主任一根筋,壓根沒發(fā)現湯佩珍的心思,直愣愣問:“凌家不滿意喬寧寧啊?”
“凌家”兩個字在京區(qū)自帶雷達,附近的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湯佩珍很滿意職工們的反應,大聲地嘆了一口氣:“司令家的想法我不敢猜,就是吧,自從凌家定了寧寧,沒約過見面,也沒約過吃飯,這還剩四天了,彩禮陪嫁怎么安排,也沒人上門,我也不知道凌家怎么想?!?/p>
她這一番話說完,大家低著聲議論紛紛,臉色各異。
凌家怠慢喬寧寧這事,一下子在京區(qū)傳開了。
湯佩珍巴不得這事傳得越遠越好。
傳得越遠,喬寧寧的名聲越差。
她女兒薇薇被退婚丟盡臉面,喬寧寧憑啥風風光光,她就是要搞臭喬寧寧。
下午湯佩珍摘了口罩下班,仰著脖子走出廠門,走回大院,簡直像打了勝仗。
回家見到女兒,湯佩珍將廠里人的反應告訴她,兩母女在屋里笑得前俯后仰,大大地出了氣。
“喬寧寧不是很風光嗎?沒想著這么快就掉下來了?!?/p>
“還是咱們薇薇厲害,這大院輪不到她出風頭!”
喬白薇暗想上輩子她還沒過門,凌家給她送了兩條上海的絲綢旗袍,加起來3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