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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梔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
“后面有車跟著!”司機(jī)突然出聲,語氣緊張,“出了隧道前方就是直線行駛了......”
后視鏡里,幾輛黑色轎車正加速追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江眠月的人。
阮驚鶴立刻掏出手槍,“你坐好,我來擋?!?/p>
“不用。”
謝梔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從包里翻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
“尤施嬈早就料到她會追,所以提前在隧道出口附近埋了炸彈。”
話音剛落,在車子駛出隧道的后一秒謝梔按下按鈕,身后瞬間傳來巨響,追來的車子被火光吞沒。
阮驚鶴見狀心才漸漸放回實處。
而謝梔卻一直盯著他。
“怎么?我臉上有東西?”
阮驚鶴皺眉,伸手便想往臉上擦去。
“不是。”
謝梔抓住了阮驚鶴的手。
氣氛變得凝固。
阮驚鶴率先別開了視線。
“驚鶴......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了,江眠月定會失勢,你......會后悔嗎?”
“不會,這是她應(yīng)得的?!?/p>
阮驚鶴想將手抽回卻被發(fā)現(xiàn)謝梔用了力。
“事情結(jié)束后......你有打算嗎?”
阮驚鶴沉默片刻,才慢慢說道:“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厭倦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p>
“我能跟你一起嗎?”
謝梔終是問了出來。
大家都不是傻子,阮驚鶴幾乎瞬間便懂了她的意思。
可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這份心思。
“對不起。”
阮驚鶴這次用了力,慢慢將手抽回。
車內(nèi)再無人說話,而車子趁著混亂加速,終于抵達(dá)尤家。
剛一進(jìn)門,阮驚鶴的心猛地一沉。
客廳的燈亮得刺眼,數(shù)十個女孩男孩穿著單薄的衣物站在原地,什么也遮不住,卻能看到身上有數(shù)不盡的傷口。
只有幾個面容姣好的女孩或男孩沒有受到受害。
而尤施嬈正指揮著傭人給孩子們遞厚外套,見阮驚鶴和謝梔進(jìn)來,開口解釋。
“這都是城西截貨時順帶救的,都是近期要被拍賣的。”
阮驚鶴快步走過去,拿起一件外套裹在最瘦小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約莫七八歲,頭發(fā)枯黃,小手凍得通紅。
她怯生生地扯住阮驚鶴的袖子,聲音細(xì)若蚊蠅:“哥哥......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想爸爸媽媽了?!?/p>
阮驚鶴的喉嚨瞬間發(fā)緊,眼淚不受控制地濕潤了眼眶。
他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啞著嗓子應(yīng)道:“是,我們馬上送你回家,很快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
女孩眼里瞬間亮起光,小聲說了句“謝謝哥哥”,然后乖乖地跟著傭人去穿鞋子。
阮驚鶴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像被灌了鉛。
江眠月她怎么能......
“別愣著了,轉(zhuǎn)移車還有半小時到。”
尤施嬈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凝重,“這些孩子大多都是被拐來的,還有幾家千金......”
“我們得先把他們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聯(lián)系警方將他們送回去。”
“警方......能信嗎?”阮驚鶴問了句不清不楚地話。
尤施嬈瞬間懂了他的意思,“江眠月勢力是大,但也沒大到能蔑視法律的存在?!?/p>
“我們得相信國家,迂腐的人終歸是少數(shù)?!?/p>
半小時后,三輛大巴車停在尤家后院,孩子們穿著整齊的衣服,在傭人的護(hù)送下有序上車。
阮驚鶴站在車旁,看著那個七八歲的孩子從車窗里探出頭朝他揮手,心中酸澀不已。
他原來竟一直幫著江眠月干著這種勾當(dāng)......
若是他一直被瞞下去......
阮驚鶴不敢想下去。
等最后一輛車駛離,尤施嬈才從書房拿出一疊文件,扔在桌上。
“這是江眠月地下拍賣場、軍火交易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警方,明天一早提交?!?/p>
“她的黑色產(chǎn)業(yè)盤根錯節(jié),但沒了這批貨和核心客戶,至少能讓京城太平幾年?!?/p>
阮驚鶴拿起文件翻看,每一頁都記錄著江眠月的罪證,讓他指尖發(fā)顫。
“可江眠月勢力太大,會不會......”
“放心,我聯(lián)合了幾個被她打壓過的家族,加上......你提供的客戶名單,足夠讓她焦頭爛額。”
尤施嬈冷笑一聲,“就算她能找人行賄、頂罪,明面上的江氏集團(tuán)也會被查,她想再翻身,沒那么容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