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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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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把我從高速上推下,任我被卡車碾碎,只為見他白月光一面。他不知,

我的血觸發(fā)了與他死對頭沈燁的“同命契”。我死,他活。我活,他死。

他跪在我的墳前懺悔,殊不知真正的我已經(jīng)換了張臉,站在沈燁身邊。沈燁輕撫我的孕肚,

溫柔道:“別動氣,小心我們的孩子?!薄爸劣谒?,挫骨揚灰后,骨灰盒就當我們的新婚禮。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顧野的。1風聲在耳邊呼嘯,像無數(shù)惡鬼的尖嘯。

身體失重下墜的瞬間,我最后看到的,是顧野那張英俊卻冰冷的臉,

和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如釋重負的決絕。“念念,別怪我。

”他的聲音被高速行駛帶來的狂風撕扯得支離破碎,“瑤瑤她……她回來了,我不能沒有她。

”瑤瑤,他的白月光,一個只存在于我們婚前協(xié)議里的名字。而我,素念,

是他明媒正娶三年的妻子。此刻卻像一塊被丟棄的垃圾,從飛馳的跑車上,

被他親手推下橫跨江市的高速公路。我的身體撞上冰冷的護欄,又被一股巨力反彈出去,

視野在天與地之間瘋狂旋轉。我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卡車,司機驚恐萬狀的臉,

刺耳的剎車聲和輪胎摩擦地面的焦臭味混在一起,成了我生命終點最后的交響樂。

碾壓的劇痛在一瞬間席卷全身,骨骼寸寸碎裂的聲音清晰得可怕。

我甚至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身下蔓延開來,在冰冷的柏油路上開出一朵妖冶的、絕望的花。

可我沒有立刻死去。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我破碎的身體里橫沖直撞,

強行維系著我最后一絲意識。我的視野扭曲成一片血紅,卻詭異地穿透了空間。

我看到了顧野的蘭博基尼。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在微微顫抖,

隨即猛踩油門,絕塵而去。他要去機場,接他的心上人。而我,他法律上的妻子,

正躺在車流中,被碾成一灘肉泥。強烈的恨意與不甘像巖漿一樣灼燒著我殘存的靈魂,

我詛咒他,用盡我最后一絲力氣。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剎那,一股截然不同的劇痛,

從身體的另一處、一個我從未感知過的維度傳來。那不是我的痛,那痛楚仿佛來自另一個人,

卻通過某種神秘的鏈接,清晰地投射在我的感知里?!安佟撍?!

”一個低沉而壓抑的咒罵聲,直接在我腦海里響起。緊接著,我破碎的視野里,

出現(xiàn)了一張俊美到極致,卻蒼白如紙的臉。他坐在一個奢華而空曠的房間里。

一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有鮮血從他昂貴的定制西裝下滲透出來,

與我身上的致命傷口遙相呼應。他墨色的瞳孔里倒映著我的慘狀,充滿了驚愕、暴怒,

以及一絲……被命運捉弄的無奈?!八啬睢闼麐尩目汕f別死。”男人咬著牙,

一字一句地低吼,聲音里透著一種與我生死相連的迫切,“你要是死了,老子也得陪葬!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我的恨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憑什么……我要活?”我用盡最后的精神力嘶吼,“我要他死!我要顧野死!

”“你想讓他死?”男人似乎捕捉到了我的念頭,他慘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好?!薄爸灰慊钕聛恚?guī)湍?。”“我不僅讓他死,

我讓他生不如死,悔不當初,跪在你面前,像條狗一樣?!边@個承諾,像一道驚雷,

劈開了我混沌的意識。是啊,我不能就這么死了。我死了,顧野就和他的白月光雙宿雙飛了。

我算什么?一個掃清障礙的工具人?一個被他利用殆盡后隨手丟棄的絆腳石?我不甘心!

強烈的求生欲從恨意的土壤里破土而出,那股神秘的力量仿佛得到了滋養(yǎng),

開始瘋狂修補我支離破碎的生命。“救我……”我發(fā)出來自靈魂深處的請求?!皳巫。?/p>

”男人的聲音落下,現(xiàn)實世界里,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以一種悍不畏死的姿態(tài)逆行沖破了警戒線,伴隨著無數(shù)尖叫和警笛聲,

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我的身邊。幾個穿著黑西裝、戴著白手套的人訓練有素地沖下來,

用專業(yè)的醫(yī)療設備將我?guī)缀醪怀扇诵蔚纳眢w包裹起來,迅速抬上了車。車門關上的瞬間,

我最后一眼望向顧野離去的方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顧野,你以為這是結束嗎?不,

這只是開始。一場用我的血和命,為你精心準備的地獄盛宴,才剛剛拉開序幕。

2我再次醒來時,入目是純白的天花板和空氣中濃郁的消毒水味。我沒死。

這個認知讓我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我嘗試動一下手指,刺骨的疼痛立刻從全身各處傳來,

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在同時穿刺我的神經(jīng)?!靶蚜??”那個曾在我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此刻就在我耳邊。我艱難地轉動眼球,看到了那個男人。他坐在我的病床邊,臉色依舊蒼白,

但已經(jīng)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矜貴。他穿著一身熨帖的黑色絲質(zhì)睡袍,

正慢條斯理地用一把銀質(zhì)小刀削著蘋果。他削得很專注,一圈圈的果皮連綿不斷,

像一件藝術品?!澳闶钦l?”我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沈燁。”他頭也沒抬,

吐出兩個字。這個名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沈燁!顧野商場上最大的死對頭,

那個傳聞中手段狠戾、背景神秘的金融巨鱷。他們兩人在江市斗得你死我活,

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為什么要救我?仿佛看穿了我的疑惑,沈燁停下手中的動作。

抬起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直直地看向我?!耙驗槲覀儽灰环N很麻煩的東西綁在了一起。

”他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插了一塊,遞到我嘴邊,“我們沈家,

有一種血脈傳承的詛咒,叫‘同命契’?!蔽覜]有張嘴,只是死死地盯著他。他毫不在意,

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簡單來說,在某個特定的條件下,我的命會和另一個人的命綁定。

”“你受傷,我就會在相同的位置受同樣的傷。你看?!彼忾_睡袍的帶子,

露出精壯的胸膛。那里,大片的紗布覆蓋著,隱約還能看到邊緣的血跡。那個位置,

正是我被卡車碾壓時最致命的創(chuàng)傷點?!澳惚卉嚹胨槔吖堑臅r候,我的肋骨也斷了七根。

”“你的內(nèi)臟大出血,我也一樣?!薄拔ㄒ坏膮^(qū)別是,”他頓了頓,

眼中閃過一絲自嘲和冷意,“如果你死了,我不會死?!薄啊酢瘯嚅_。”“而我,

將獲得真正的新生,百病不侵,長命百歲。”我懂了。他救我,不是因為善心,

而是因為他還不能讓我死?;蛘哒f,在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

他不想承受我死亡瞬間帶來的巨大沖擊?!澳悄銥槭裁床蛔屛宜??”我冷冷地問,

“你不是能獲得新生嗎?”“因為你死得太慘了?!鄙驘钶p笑一聲,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全身粉碎性骨折,內(nèi)臟破裂。”“在你死亡的那一刻,

這些傷痛會以十倍的強度反饋到我身上。”“我有九成九的概率,

會活活痛死在‘新生’到來之前?!彼?,他為了自己能活命,必須先救我。何其荒謬,

何其諷刺!我的丈夫,想讓我死。而他最大的敵人,卻要拼了命地讓我活。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沈燁將蘋果放在一邊,身體微微前傾,

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我的靈魂,“第一,放棄求生,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

”“你解脫了,我賭一把我能不能熬過那瞬間的劇痛?!薄暗诙彼祥L了音調(diào),

聲音里充滿了蠱惑的意味:“活下去?!薄拔視o你全世界最好的醫(yī)療資源,讓你恢復。

”“我會給你一張全新的臉,一個新的身份。”“我會給你錢,給你權,給你我能給的一切。

”“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薄笆裁词??”“幫我,一起毀掉顧野。”恨意,

再次像毒蛇一樣纏繞上我的心臟。我想起了顧野的決絕,想起了他白月光的名字,

想起了我像垃圾一樣被拋棄的瞬間。毀掉他?不,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嘗遍我所有的痛苦,

要讓他失去他所珍視的一切。最后,再讓他跪在我面前,搖尾乞憐!“我怎么相信你?

”我看著他。沈燁忽然笑了,他拉過我的手,將那把削蘋果的銀質(zhì)小刀放在我的掌心。

然后握著我的手,讓鋒利的刀尖對準他自己的心臟?!耙驗楝F(xiàn)在,我的命,就握在你手里。

”他的聲音低沉而迷人,“素念,我們現(xiàn)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你想復仇,我想活命。

”“我們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盟友?!北涞牡朵h隔著薄薄的絲綢抵著他的皮膚,

我能感覺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我看著他坦然的眼神,心中的猶豫在翻涌的恨意下,

被徹底吞噬?!昂??!蔽椅站o了小刀,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答應你?!薄暗?,

我要顧野的全部。”“他的錢,他的公司,他的名譽,他的一切,我都要!”“如你所愿。

”沈燁的嘴角,終于勾起一抹真切的笑意。他松開手,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

是江市最繁華的夜景?!皩α耍屑峦烁嬖V你。”他背對著我,聲音平靜無波,

“顧野為你舉辦了一場盛大無比的葬禮。”“全城直播,他哭得像個淚人,一遍遍地說愛你,

說對不起你?!薄艾F(xiàn)在,整個江市的人都認為他是個被意外奪走摯愛的癡情種。

”“砰”的一聲,我手中的小刀掉落在地。一股腥甜涌上喉頭,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好,真好。

顧野,你不僅要殺我,還要踩著我的尸骨,吃盡我的人血饅頭,給自己立一個深情人設?

你等著。我會親自揭穿你這張?zhí)搨蔚拿婢?,讓你在萬人唾罵中,墜入無間地獄!

3接下來的半年,我活在地獄里。沈燁沒有食言,他為我找來了全世界最頂尖的醫(yī)療團隊。

我的身體像一個破碎的瓷器,被他們一點點地拼接、修復。每一次手術,都是一場酷刑。

骨骼被重新接駁,神經(jīng)被一一理順,皮膚被大面積移植。麻藥過后,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讓我夜夜在噩夢中驚醒。夢里,是呼嘯的風,是冰冷的護欄,是顧野決絕的臉。

我常常在深夜痛得渾身痙攣,冷汗?jié)裢复矄?。每當這時,沈燁總會出現(xiàn)在我床邊。他不說話,

只是安靜地坐著,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冷,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我知道,

這是“同命契”的作用。我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我們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綁在一起的兩個囚徒,彼此慰藉,又彼此折磨。“疼就叫出來。

”有一次,他看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終于忍不住開口?!敖谐鰜?,顧野也聽不見。

”我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一字一句地說,“我要把這些疼都記著,將來,加倍還給他。

”沈燁沉默了片刻,然后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是關于顧野的新聞。

“深情總裁顧野為亡妻守身,至今獨居兩人婚房?!薄邦櫴霞瘓F股價因總裁癡情人設大漲,

民眾好感度飆升。”“顧野斥巨資建立‘素念基金會’,致力于救助交通事故受害者。

”……視頻里,顧野站在聚光燈下,面容憔悴,眼含熱淚。他為我建了一座華麗的衣冠冢,

每天都會去那里坐上一會兒,風雨無阻。他對著媒體,訴說著對我的愛與悔恨,

說如果時間能倒流,他愿意用一切去換回我。他的演技,好到能拿奧斯卡。

我看著他那張深情款款的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巴掳?,吐出來會好受點。

”沈燁淡淡地說,仿佛早已預料到我的反應。我沒有吐,我只是死死地盯著屏幕,

將他每一個虛偽的表情,都刻進我的骨子里。身體的恢復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但我的臉,

在車禍中被毀得面目全知。“你想要一張什么樣的臉?”沈燁問我,

他面前擺著十幾張亞洲頂尖美女的照片。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窗外。那日,江市起了大霧,

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帶著一種冷冽而疏離的美感?!拔也灰齻兊哪?。”我說,

“我要一張,和過去的我,沒有半點相似的臉?!薄耙粡垺湟稽c的,讓人看不透的臉。

”沈燁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庇谑牵矣瓉砹俗詈?,

也是最痛苦的整容手術。當臉上最后一層紗布被揭開時,我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

陌生得讓我自己都感到了心驚。那是一張極美的臉,卻不是柔和的美。眼角微微上挑,

帶著天生的冷傲與疏離。鼻梁高挺,唇形偏薄,不笑的時候,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氣。這張臉,和過去那個溫婉如水的素念,

沒有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皬慕裉炱穑啬钜呀?jīng)死了?!鄙驘钫驹谖疑砗螅?/p>

鏡子里映出我們兩人的身影,竟有種奇異的和諧,“你的新名字,叫凜霧。

”“寒冷凜冽的凜,云山霧罩的霧?!眲C霧。我喜歡這個名字。我,凜霧,從地獄歸來,

只為復仇。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準備就緒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

差點將我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那天,在做最后一次全身檢查時,醫(yī)生看著報告,

臉色變得異常古怪?!吧蛳壬?,凜小姐她……”醫(yī)生欲言又止,

目光復雜地在我和沈燁之間徘徊。“說。”沈燁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凜小姐她……懷孕了?!薄耙呀?jīng)**個月了。”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原子彈。懷孕?我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車禍,手術,

那么多的藥物和折磨……這個孩子,

怎么可能還……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車禍前一晚,是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顧野破天荒地沒有加班,準備了燭光晚餐。他說愛我,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說我們該有個孩子了。那一晚,他溫柔得不像話?,F(xiàn)在想來,那不過是他送我上路前,

最后的施舍和安撫。而這個孩子,就是那晚……“誰的?”沈燁的聲音冰冷得像要結冰,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肚子,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個孩子的存在,對于我們的復仇計劃,是一個巨大的變數(shù)。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

是顧野的。是那個,把他害得差點死掉的男人的種?!按虻?。”他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不容置喙?!安??!蔽乙膊恢雷约耗睦飦淼挠職?,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捂住小腹,

那里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孕育。他是無辜的,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相連。

更重要的是……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比殺了顧野,更能讓他痛苦萬分的報復方式。我抬起頭,

迎上沈燁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薄澳惘偭耍?/p>

”沈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留著你仇人的種?”“素念,別讓你的婦人之仁,

毀了所有事!”“他不是我的仇人。”我看著他,眼中閃爍著瘋狂而狠毒的光芒,

“他是……”“懸在顧野頭頂上,最鋒利的一把劍?!薄邦櫼安皇窍胍獋€孩子嗎?

”“他不是愛我嗎?”我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我就把他的孩子生下來,養(yǎng)大,讓他管我的新丈夫叫爸爸。

”“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認賊作父,繼承他死對頭的家產(chǎn)。

”“我要讓他知道,他不僅失去了我,連他唯一的血脈,都將屬于別人!”“你說,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報復嗎?”沈燁怔住了。他看著我臉上那種近乎毀滅的瘋狂,

眼中的殺意,漸漸被一種更為復雜的情緒所取代。那是震驚,是審視,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許久,他終于緩緩開口。“好?!彼f,“你生。我養(yǎng)。

”4半年后,江市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云巔”舉辦了一場轟動全城的商業(yè)酒會。

幾乎所有上流社會的名流都到齊了,只因為這場酒會的主辦方,是沈燁。而我,凜霧,

作為沈燁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女伴,第一次公開亮相。一襲黑色的魚尾長裙,

將我手術后恢復得堪稱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我挽著沈燁的手臂,

臉上掛著得體而疏離的微笑。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

人們都在竊竊私語。“那個女人是誰?從沒見過?!薄澳鼙簧蚩傔@么帶在身邊,

來頭肯定不小?!薄昂?,什么來頭,看那張臉就知道,不過是沈總新養(yǎng)的金絲雀罷了。

”金絲雀?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們說得沒錯,我就是沈燁精心打造,

用來獻給顧野的一只,淬了劇毒的金絲雀。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快,

就鎖定了我今晚的目標。顧野。他正端著一杯紅酒,和幾個商界大佬談笑風生。

比起半年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憔悴模樣,他現(xiàn)在恢復了往日的意氣風發(fā)。只是眉宇間,

似乎總縈繞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郁。大概是演深情演久了,自己都入戲了。

就在我看到他的同時,他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看到他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他英挺的眉峰蹙起,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是深深的困惑與探究。他不認識我。這個認知,

讓我心中升起一股報復的快感?!翱磥恚覀兊聂~兒上鉤了?!鄙驘钤谖叶叺驼Z,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引起一陣戰(zhàn)栗。在外人看來,這只是情侶間的親密耳語。“別急。

”我輕聲回應,“好戲,才剛剛開始?!鄙驘钶p笑一聲,攬著我的腰,朝顧野的方向走去。

“顧總,好久不見?!鄙驘畹穆曇粢蝗缂韧貛е鴰追致唤?jīng)心的挑釁。

顧野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落到沈燁身上,那份商場上浸淫多年的老練立刻回到了他的臉上。

“沈總,幸會?!彼囊暰€,卻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往我身上瞟。“這位是?

”他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凜霧。”沈燁的回答簡潔明了,但攬在我腰間的手,

卻故意收緊了幾分,充滿了占有欲的宣示,“我的……未婚妻?!蔽椿槠奕齻€字,

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不僅是顧野,周圍所有豎著耳朵偷聽的人,

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誰都知道沈燁冷情冷性,不近女色,傳聞他甚至對女人過敏。

這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簡直比江市明天下紅雨還讓人難以置信。顧野的瞳孔,

微不可察地一縮。他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復雜。有驚艷,有嫉妒,

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莫名的熟悉感?!皠C小姐,你好?!彼遗e了舉杯,

風度翩翩。我回以一個完美的微笑,舉杯與他輕碰了一下?!邦櫩?,久仰大名。

”我的聲音清冷,刻意與素念的溫婉截然不同。“是嗎?”顧野的目光緊緊鎖著我,

仿佛想從我這張陌生的臉上,找出些什么,“我怎么覺得,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來了。

這句所有男人搭訕時最老套的開場白,從他嘴里說出來,卻讓我覺得無比諷刺。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詫異與疏離:“顧總真會開玩笑。

”“如果我見過像顧總這樣出色的人物,一定不會忘記。”我的話,禮貌卻又帶著距離感,

成功地讓顧野的臉色僵硬了一瞬?!耙苍S是我記錯了?!彼銖娦α诵Γ陲椬约旱氖B(tài)。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長裙,氣質(zhì)溫婉的女人走了過來,親昵地挽住了顧野的手臂?!鞍⒁?,

原來你在這里。”是她。林清瑤。顧野的白月光。那個害死“素念”的罪魁禍首。

我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藏在裙擺下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

“瑤瑤,你怎么過來了?”顧野的語氣里,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林清瑤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立刻帶上了審視和敵意,“這位是?

”“沈總的未婚妻,凜小姐。”顧野介紹道。“你好?!绷智瀣幊疑斐鍪?,

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我看著她,卻沒有伸手。沈燁適時地開口,語氣冰冷:“抱歉,

我的未婚妻,不喜歡和陌生人有肢體接觸?!彼麑⑽彝鶓牙镉謳Я藥?,姿態(tài)保護得滴水不漏。

林清瑤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顧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看了一眼林清瑤,又看了一眼我,眼神里的情緒變幻莫測。我知道,今晚的目的,

已經(jīng)達到了。一顆懷疑和好奇的種子,已經(jīng)成功地種在了顧野的心里。他會去查我,

會去探究我,會因為我的存在而對他身邊的白月光產(chǎn)生不耐。而我,只需要靜靜地等待,

看著這顆種子,如何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最終長成一棵,能將他所有理智都摧毀的參天大樹。

酒會進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間,暫時脫離了人群。站在盥洗臺前,

我看著鏡子里那張冷艷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面對顧野和林清瑤時,

我?guī)缀跤帽M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失態(tài)。我的小腹,傳來一陣輕微的悸動。

我下意識地撫摸上去,眼神變得柔軟?!皩殞殻瑒e怕。”“媽媽在?!薄昂芸?,

我們就能為自己報仇了?!本驮谶@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顧野走了進來。

男士洗手間在另一側,他顯然是刻意跟過來的。“凜小姐?!彼徊讲较蛭易邅?,

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股壓迫感,“我們,是不是真的見過?”我轉過身,

冷冷地看著他:“顧總,我想你認錯人了。”“而且,這里是女洗手間?!薄拔也粫J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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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0 19: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