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防空洞方向傳來冰層碎裂聲，更多變種生物的輪廓在地?zé)嵴羝懈‖F(xiàn)。李軒楓給沖鋒槍換上鋁熱彈：“賭下面有軍火庫？”
韓心棋把晶核碎片按進電焊槍，藍白色電弧照亮巖壁上的噴漆標語——“核危機應(yīng)急物資，2075年封存”。
冰甲蜈蚣撞碎巖壁時，李軒楓正用凍僵的手指掰開最后半塊壓縮餅干。韓心棋的手術(shù)刀卡在蜈蚣口器里，刀刃刮擦甲殼的動靜像用指甲撓黑板。
“往黏液腺打！”李軒楓扯著韓心棋后領(lǐng)滾進冰縫，蜈蚣尾刺扎穿他剛才靠著的巖柱。放射性黏液順著冰面蔓延，凍土滋滋冒著青煙。
輻射檢測儀在韓心棋腰間瘋狂尖叫，她反手把半管抗凝劑扎進蜈蚣腹節(jié)：“這畜生血里有東西！”紫色液體噴在冰墻上蝕出蜂窩狀孔洞。
李軒楓的靴底在冰面打滑，三發(fā)霰彈全轟在蜈蚣復(fù)眼上。甲殼碎片崩進防護服，輻射灼燒的刺痛從肩胛骨竄到尾椎。冰窟深處傳來更多節(jié)肢動物爬行的窸窣聲。
“往熔巖管跑！”韓心棋拽開滋滋冒煙的氧氣閥，地?zé)崽綔y器在零下九十五度的寒氣里結(jié)滿冰碴。李軒楓突然剎車，霰彈槍管頂住她后腰：“別動?！?/p>
三十米外的冰晶從里蜷著五個人形，防寒服上結(jié)著厚厚的血冰。最瘦的那個突然抽搐著舉起罐頭盒：“救…救…”盒底印著軍用編碼，和他們上周在核電站搶的補給批號一致。
冰甲蜈蚣的觸須突然刺穿冰層，李軒楓掄起蜈蚣尸體當(dāng)盾牌往前沖。黏液腐蝕鋼板的滋啦聲里混著幸存者的慘叫，有個戴護目鏡的年輕男人被蜈蚣尾刺釘在冰柱上。
“疫苗…”男人吐出帶冰碴的血沫，從懷里摸出半支冷凍試管，“換…換柴油…”試管標簽上的骷髏標志讓韓心棋瞳孔驟縮——那是上個月失蹤的生化部隊徽章。
李軒楓的槍口抵住男人眉心：“誰派你們來找死的？”冰縫深處突然亮起藍光，十七八只變異蜈蚣正用尾刺敲擊冰面，節(jié)奏像在發(fā)送摩斯電碼。
韓心棋突然踹翻裝疫苗的冷藏箱，玻璃碎裂聲引得蜈蚣群發(fā)狂。她趁機扯開男人防寒服，鎖骨處的輻射灼傷正在增殖出鱗片狀組織：“他們在用人體養(yǎng)蠱！”
冰窟穹頂轟然塌陷，裹著冰碴的颶風(fēng)卷走三個幸存者。戴護目鏡的男人突然暴起，變異的手爪撕開韓心棋防護服，冷藏箱里的蜈蚣卵粘在她滲血的紗布上。
李軒楓的鈾棒捅穿男人咽喉，藍血噴在冰面凝成詭異的圖騰。蜈蚣群突然停止攻擊，齊刷刷轉(zhuǎn)向冰窟東南角——二十米厚的冰層下，若隱若現(xiàn)的軍綠色集裝箱正在滲出黑色黏液。
“賭不賭？”李軒楓扯開嘶嘶漏氣的氧氣面罩，“那玩意里裝著比貂群更帶勁的驚喜?！?/p>
韓心棋把疫苗試管插進作戰(zhàn)靴，“上次你說這話的時候，咱倆在焚化爐烤了三天鼠肉。”她突然僵住，男人尸體口袋里的衛(wèi)星電話正在發(fā)出加密頻段的嗡鳴。
冰甲蜈蚣的殘肢突然抽搐著拼合重組，李軒楓往反應(yīng)堆殘骸里塞進最后兩塊C4。爆炸氣浪掀飛冰棺般的集裝箱蓋板時，兩人同時爆了粗口。
四千支密封的生化藥劑在冷光燈下泛著幽藍，箱體噴漆早已斑駁的警告標語卻格外清晰——“X-23寄生體培養(yǎng)劑，接觸式傳播，2075年封存”。
冰棺炸開的瞬間，四十根液氮管同時爆裂。韓心棋的防護鏡蒙上冰霧，手術(shù)刀戳進集裝箱縫隙時帶出藍綠色黏液。
“這玩意在模仿蜈蚣的神經(jīng)毒素！”
試管架上的生化藥劑突然沸騰，李軒楓抄起滅火器砸碎觀察窗。冷凍液混著放射性物質(zhì)噴涌而出，地面瞬間結(jié)出蛛網(wǎng)狀冰晶。
幸存者中穿防化服的女人突然抽搐著跪倒，后頸鼓起拳頭大小的肉瘤。韓心棋的鑷子剛夾住瘤體，肉瘤突然裂開露出復(fù)眼。
“退后！”
李軒楓的霰彈轟碎半面冰墻，女人炸開的胸腔里鉆出七條熒光蜈蚣。變異體彈射到集裝箱頂，節(jié)肢刮擦金屬的聲響像指甲撓黑板。
輻射檢測儀在韓心棋腰間瘋狂震動，她突然扯開李軒楓的防護服：“你傷口在吸收輻射！”
肩胛骨處的冰晶紋路正泛著藍光，透視異能穿透三十米冰層——熔巖河深處的軍火庫里，成排鉛封貨箱標注著“地?zé)徙@探設(shè)備”。
蜈蚣群突然調(diào)頭撲向冰縫，李軒楓甩出抓鉤蕩到集裝箱頂。冷藏箱夾層掉出半張發(fā)霉的施工圖，紅線標注的鉆井口就在他們腳下。
“賭兩箱抗生素?！彼稊嘧套堂盎鸹ǖ囊€，“這下面埋著能烤熟蜈蚣的好東西。”
韓心棋的高壓針管扎進領(lǐng)頭蜈蚣的黏液腺，紫色藥劑腐蝕出蜂窩狀孔洞。她突然拽著李軒楓滾下斜坡，二十桶凝固汽油彈在身后炸成火海。
冰層塌陷的轟鳴聲中，生銹的鉆井平臺破冰而出。儀表盤紅燈照亮巖壁上的噴漆字——【地?zé)峋?075】。
“接??！”
李軒楓拋來的鈾棒燙得韓心棋手套冒煙。鉆頭啟動的瞬間，五十米厚的冰殼裂開蛛網(wǎng)狀紋路，赤紅巖漿順著鉆桿噴涌而出。
蜈蚣群在熱浪中蜷成焦炭，幸存者里穿貂皮的男人突然撲向控制臺。韓心棋的手術(shù)刀貫穿他手掌，血濺在儀表盤上顯出指紋密碼。
“溫度夠煎雞蛋了?！?/p>
李軒楓扯開嘶嘶漏氣的防護服，透視眼掃過沸騰的巖漿池——籃球大小的橙色晶核正在脈動，表面浮現(xiàn)出類似雪貂脊椎的紋路。
鉆井平臺突然傾斜四十度，巖層裂縫中探出卡車大小的蛇頭。鱗片縫隙滴落的黏液蝕穿鋼板，豎瞳里映出兩人狼狽的身影。
“這玩意吃過鉆頭！”
韓心棋踹翻操作臺上的生化藥劑，玻璃渣在蛇信上劃出血痕。李軒楓掄起鈾棒跳上蛇頭，晶核釋放的輻射波震碎了他的防護鏡。
蛇尾掃過巖柱時，韓心棋突然發(fā)現(xiàn)鉆桿卡著半具凍尸——正是上周失蹤的核電站工程師，防寒服里露出軍用級地?zé)崽綔y儀。
“左眼！它左眼嵌著冷卻劑！”
李軒楓的霰彈轟在蛇鱗上炸出火星，韓心棋趁機將液氮管插進巖縫。極寒與地?zé)釋ψ驳臎_擊波中，蛇頭猛地撞向晶核。
巖漿突然形成漩渦，透視異能穿透沸騰的熔巖——二十臺休眠狀態(tài)的地?zé)岜谜谌倜咨钐幊了?，儀表盤泛著幽幽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