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少年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堅持,似乎也變得毫無意義。
一個全新的魔頭,就這么誕生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了。
原來,他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選擇啊!
那么,自己之前那所謂的堅持,又有什么意義呢?
然而,讓少年感到意外的是,天魔看著他,卻不自覺地?fù)u了搖頭。
“一念之間,可為仙,亦可為魔。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真仙,亦沒有純粹的真魔?!?/p>
“仙與魔的界限,本就只在人心的一念之間罷了。”
“你又何必拘泥于這身外在的形式?你想做的事情,難道因為你成了魔,就做不了了嗎?”
“所謂的善與惡,又是如何被定義的?”
天魔自己,當(dāng)年也是被魔祖親手度化之人。
對于這些寧死也不肯歸降的人,他自然多少有些了解。
他們心中所堅持的,或許,只是源于一種內(nèi)心本能的偏見罷了。
但是,他其實很想告訴這個少年,魔的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道魔并存,自古以來,便從未有一方,能夠?qū)⒘硪环綇氐紫麥纭?/p>
這,不就恰恰證明了這個道理嗎?
“有些人,悟道萬年,到頭來,心中卻依舊是一片空白,毫無點墨?!?/p>
“有時候,道行越是高深,這世間不解的東西,便也越來越多?!?/p>
“你要記住,修為的高深,并不能真正地令你高人一等,所謂的道理,也是如此?!?/p>
“若是被這些凡俗的、由他人定義的道理所束縛,那你還不如做一個不明事理的凡人,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加灑脫自在?”
“前人所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嗎?你用肉眼所看到的一切,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說到這里,那個平日里冷酷無比的魔主,竟然罕見地笑了。
他的眼神之中,仿佛帶著一絲追憶之色,就連那冰冷的眼神,似乎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我的老師曾經(jīng)說過,真正的道理,從來都不是靠別人來教的,而是需要你自己,用一顆本心,去慢慢感受?!?/p>
“歲月的增加,閱歷的增長,其意義,是為了讓你腳下的道路,變得更加寬敞一些……”
西方的焦土邊境,風(fēng)中彌漫著硫磺與絕望的氣息。
兩道光影,如同被獵犬追趕的兔子,倉皇地劃破昏黃的天際線。
他們的氣息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抹去,天機(jī)在此地呈現(xiàn)一片混沌。
即便是能洞察九天的存在,此刻想要捕捉他們的軌跡,也無異于沙中尋芥。
準(zhǔn)提的道袍上,金色的符文黯淡無光,嘴角殘留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成暗紅色,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撕裂般的劇痛。
接引的臉上則寫滿了狼狽,往日的悲苦之色此刻被一層厚厚的煙塵所覆蓋。
這兩個家伙,曾懷揣著何等熾熱的野望?
妄圖借一場豪賭,一戰(zhàn)驚天,聲名蓋世。
然后呢?在西方凈土之上,豎起他們的教門,將無邊氣運(yùn)盡攬懷中,鑄就不朽神話。
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他們一記最響亮的耳光。
一場慘敗,將所有美夢擊得粉碎。
“師兄!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p>
“就差那么一丁點!你明白嗎?只要我們贏了,那三個自以為是的盤古正宗,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準(zhǔn)提的面色慘白如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要從齒縫中迸出血來。
他覺得,那是蒼天賜予的無上機(jī)緣,是他一生僅有的翻盤機(jī)會。
可他沒抓住。
當(dāng)機(jī)遇從指縫溜走時,留下的只有現(xiàn)在這般無盡的悔恨與不甘。
“唉……”
接引長嘆一聲,聲音里滿是蕭索。
“天意如此,非我等所能左右,那尊魔主,恐怕已經(jīng)將整個西方納入掌中了?!?/p>
“舊日魔羅的黑旗,竟然在他手中,于這個時代再度飄揚(yáng)?!?/p>
“但,師弟,你聽我說,我們的棋局,還沒到終盤!道與魔的較量,從來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棋盤上……也不止我們二人!”
接引比誰都清楚,這一跤摔得有多重。
可,只要命還在,就有翻盤的本錢。
他心中始終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他與師弟,乃是身負(fù)天命之人!
未來必定要開創(chuàng)一方道統(tǒng),屹立于圣人之巔!
至于那魔道的再度崛起?不過是他們成圣之路上,一塊不大不小的絆腳石罷了。
“師兄,你的意思是……?”
準(zhǔn)提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道祖的第三次講道,即將開啟圣人篇章!若我們能抓住這次機(jī)會,一舉成圣,那區(qū)區(qū)魔族,縱有億萬之眾,又能奈我何?”
“你可曾忘記那句話?”
“圣人之下,皆為螻蟻!”
這句箴言,在洪荒世界流傳已久,仿佛一道無形的枷鎖,壓在所有生靈的心頭。
雖然無人能完全勘破其真意。
但其中蘊(yùn)含的恐怖分量,足以說明一切。
他們二人,皆是紫霄宮中那三千紅塵客之一。
擁有聆聽圣道的資格,自然也擁有了那成圣的一線生機(jī)。
只要道祖愿意將那至關(guān)重要的法門傳下……
“原來如此,我懂了!”
準(zhǔn)提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深沉的堅忍。
“一時的勝負(fù),不過是過眼云煙!唯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執(zhí)筆書寫歷史!”
兩道身影不再遲疑,化作流光,朝著某個既定的方向破空而去。
他們等得起。
哪怕是千萬年的孤寂與等待。
只盼望,那終極翻盤之日的曙光,能來得更快一些!
……
妖族天庭。
帝俊與太一,這對天生的皇者,并肩坐于那熔煉了無數(shù)星辰的寶座之上。
龍鳳麒麟的悲歌早已遠(yuǎn)去,舊時代的塵埃之上,巫、妖二族,如同兩顆最璀璨的新星,在洪荒大陸冉冉升起。
一方,是繼承了開天者血脈的狂暴戰(zhàn)神。
另一方,則是匯聚了天地靈秀的先天霸主。
這兩大勢力的崛起之路,順?biāo)斓昧钊思刀?,仿佛天命所歸。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總會有新的主角登上舞臺。
除了前些時候那個不自量力、妄圖建立仙庭的東王公,如今的洪荒,便是他們與巫族兩強(qiáng)爭霸的格局。
但現(xiàn)在,棋盤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不速之客。
“啟稟陛下,西方的戰(zhàn)報……那尊神秘的魔主,已將準(zhǔn)提與接引的聯(lián)軍徹底擊潰,整個西方大陸,盡歸其手。”
“更詭異的是,至今無人見過那魔主真正出手,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是一個謎?!?/p>
妖神白澤躬身稟報,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
顯然,西方那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爭,其結(jié)果已經(jīng)牽動了所有頂尖勢力的神經(jīng)。
“是嗎?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p>
帝俊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發(fā)出極有韻律的聲響,但那雙金色的瞳孔中,卻跳動著冰冷的火焰。
“魔道……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快的速度,用如此血腥的手段,宣告自己的回歸?!?/p>
“看來,本皇的敵人名單上,要多添上一個重量級的名字了?。 ?/p>
他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殘忍的興奮。
曾幾何"時,他眼中唯一的對手,只有那群盤踞大地,不懂天數(shù)的巫族。
至于那個可笑的東王公和他的仙庭?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一頭沉睡的遠(yuǎn)古兇獸,蘇醒了。
魔,這個在龍漢初劫時掀起無邊血海的字眼,竟在他帝俊注定要君臨天下的時代復(fù)蘇,這無疑會為他一統(tǒng)洪荒的偉業(yè),平添無數(shù)變數(shù)。
良久,良久。
沉寂的妖皇殿深處,響起一聲充滿無盡霸氣的低語,那聲音穿透了宮殿,回蕩在九天之上。
“這廣袤天地,究竟,該由誰來主宰沉浮?”
……
西方大陸,須彌山。
昔日的魔土,如今的圣山。
一座嶄新的魔宮拔地而起,其風(fēng)格霸道、張揚(yáng),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盤踞在大地之上。
徹底掌控西方之后,新晉的魔主并未乘勝追擊,反而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他開始著手穩(wěn)固這片新生的魔域。
無數(shù)巨大的法陣在西方各地同時運(yùn)轉(zhuǎn),如同一個個貪婪的漩渦,瘋狂地抽取著天地間的靈氣,將其轉(zhuǎn)化為最純粹、最爆裂的魔氣。
整個西方的環(huán)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改造,變得愈發(fā)適合魔道生靈的修行。
一隊隊披著漆黑甲胄的魔兵,騎乘著猙獰的魔獸,開始在廣袤的疆域上巡視,他們冰冷的目光,警告著所有敢于窺探這片土地的宵小。
一個專屬于魔修的國度,正在飛速成型。
無數(shù)散落各地的魔修,或是被魔氣吸引,或是聽聞了魔主的威名,紛紛涌入這片樂土,開啟了他們夢寐以"求的生活。
這里的空氣,都彌漫著自由與狂放的味道。
伴隨著西方的統(tǒng)一,魔道的氣運(yùn)開始瘋狂飆升,其鼎盛之勢,甚至隱隱超越了上古時代羅睺初立魔教之時的輝煌。
這,是一個嶄新篇章的序曲。
須彌山之巔,一道身影迎風(fēng)而立,黑色的長袍在獵獵罡風(fēng)中狂舞。
他僅僅是站在那里,整個人便如一柄掙脫了劍鞘的絕世兇劍,那股鋒銳無匹、欲要刺破蒼穹的意志,讓周遭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計劃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魔之一族,若想真正重返巔峰,那么,是時候……邁出下一步了。”
“而這一次,本座將親自入局,以身為棋,為爾等開辟一個前所未有的盛大時代!師弟師妹們,都看仔細(xì)了……”
話音未落,以須彌山為原點,一股滔天的魔焰沖天而起,瞬間將半邊天穹染成了深邃的墨色!
一尊仿佛要壓塌萬古的蓋世威壓,從那身影中轟然爆發(fā),如同決堤的洪流,毫無保留地朝著整個洪荒世界碾壓而去,霸道得不講任何道理!
“這股威壓……錯不了!絕對是那位魔主!普天之下,唯有他,才能釋放出如此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開什么玩笑?他甚至沒有去紫霄宮聽過道祖講法,為何我感覺,他比我這斬去一尸的準(zhǔn)圣還要強(qiáng)大?這簡直就是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神話!”
“呵,想當(dāng)年,幾個元會,甚至幾十個元會都難得一見的天地異象,想不到在這個時代,竟能如此頻繁地重演。”
無數(shù)關(guān)注著這一幕的大能,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這是何等驚才絕艷的人物?
竟然真的將一條被視為旁門左道的路,走到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地步!
盡管許多玄門修士嘴上依舊充滿了鄙夷與不屑,但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被震撼了,甚至……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
在鴻鈞橫空出世之前,洪荒世界,何曾有過“圣人”一說?
是鴻鈞,定義了這個境界。
所以,這個時代,本該是玄門仙道一家獨(dú)大的時代!
可隨著歲月的流轉(zhuǎn),紀(jì)元的更迭,變數(shù)終究還是來了。
那曾經(jīng)被徹底剿滅,幾乎化為歷史塵埃的魔道,今天,竟然死灰復(fù)燃,且燃起了足以燎原的滔天大火!
看那架勢,那位神秘的存在,似乎……是要證道了?
這種打敗性的場景,怎能不讓人心生感慨?
“可笑我等還在為后路前仆后繼,更可笑那蕓蕓眾生,命如草芥?!?/p>
有人自嘲,有人驚嘆,有人嫉妒,有人無力……
而更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股霸道的氣息,竟然還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持續(xù)攀升!
仿佛要一拳打碎這天地的桎梏!
掙脫三界六道的束縛,凌駕于所有生靈之上!
……
“道,是什么?”
“一陰一陽的輪轉(zhuǎn),就是道?!?/p>
“神,是什么?”
“陰陽變化莫測的玄機(jī),就是神。”
“仙,是什么?”
“掙脫凡人枷鎖,邁向神之領(lǐng)域的過程,就是仙。”
“那么……魔,又是什么?”
“是掙脫一切枷,掙脫一切鎖,隨我心,縱我欲,便為魔!”
對魔主而言,他所求的,從來不是天人合一,更不是融入天道,而是那四個字——隨心所欲!
他承認(rèn),這個時代,屬于鴻鈞。
那位道祖的光輝,如同永不墜落的烈日,普照著洪荒的每一個角落。
可,那又如何?
憑什么要被他一人的光芒所壓制?
難道不應(yīng)該趁著熱血未涼,放聲高歌,大口喝酒,快意恩仇,囂張于世嗎?
直面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渴望與野心,將一切規(guī)則踩在腳下,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求真”?
魔山之巔。
魔主仰望天穹,眼神中掠過一絲追憶,一絲恍惚。
嗡嗡嗡!
虛空在顫抖,大道在哀鳴。
終于,在某一刻,他收回了目光,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只剩下無盡的決絕與瘋狂。
他,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眾魔,聽令!”
這聲音并不響亮,卻仿佛蘊(yùn)含著某種撼動神魂的法則,瞬間傳遍了整個西方大陸,讓無數(shù)生靈為之戰(zhàn)栗,惶恐不安!
“天魔,在此!”
“心魔,在此!”
“天邪,在此!”
……
剎那之間,一道道強(qiáng)橫無匹的魔影,撕裂空間,自四面八方而來,瞬息之間便已集結(jié)于須彌山之下。
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魔氣沖霄,煞氣盈天。
須彌山,這是魔道的發(fā)源地,是他們的精神圣地。
奪回這里,是每一個魔族生靈刻在骨子里的執(zhí)念。
如今,魔主做到了。
他不僅重建了魔道,更奪回了整個西方,讓魔道之威,重現(xiàn)于世!
因此,普天之下的魔修,早已將他奉若神明,視為唯一的信仰。
此刻,神明召喚,他們自當(dāng)景從。
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亦萬死不辭!
他們的眼神中,充斥著殘忍、暴虐與瘋狂,但在這瘋狂的背后,卻是一種比玄門修士更加純粹、更加堅定的忠誠。
魔道與玄門,本就是兩條截然相反的路。
玄門修天道,求的是斬斷七情六欲,最終融入那冰冷無情的天道之中,成為規(guī)則的一部分。
而魔道,卻反其道而行之,講究的是順心而為,縱情放任,將七情六欲作為自身力量的源泉。
正是這種本質(zhì)上的不同,讓魔道接納了無數(shù)被玄門視為“異端”的生靈。
畢竟,洪荒之大,生靈億萬,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天道,而磨滅自己的本性。
群魔匯聚,萬邪來朝,他們匍匐在地,共同膜拜著那尊屹立于山巔的蓋世魔主。
而魔主,亦在俯瞰著他麾下的子民,目光平靜,卻仿佛洞穿了古今未來。
當(dāng)那股氣勢攀升至頂點,時機(jī)已然成熟。
魔主一步踏出,身形登天而起!
“乾坤顛倒,陰陽逆亂,今日,當(dāng)以我魔血,染盡這片青天!”
“這個紀(jì)元,憑什么由玄門獨(dú)大?我魔道,豈能甘居人后?”
“今日,我,魔主,于此立下大誓!我要證那混元道果,為魔道,開辟一個全新的篇章!我將于混沌之中渡劫,凡愿見證者,皆可前來!”
最后那句話,幾乎是魔主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的!
可想而知,這一刻,他壓抑了多久,又有多么的激動與期待!
蘊(yùn)含著無上道韻的魔音,如同億萬道驚雷,瞬間傳遍了洪荒的每一個角落。
霎時間,九天之上,風(fēng)云變色,陰陽徹底錯亂!
煌煌大日與皎皎銀月,竟在這一刻同時顯現(xiàn)在天穹之上,上演著亙古未有的奇景!
緊接著,無盡的魔氣從西方大陸沖天而起,席卷諸天,所過之處,日月無光!
整個洪荒世界,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永夜,降臨了!
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悍然撞破了世界胎膜,沖入了那片更加深邃、更加危險的混沌之中!
“轟隆??!”
整個洪興大陸都在劇烈地顫抖,萬物失聲,眾生失色。
無數(shù)生靈的臉上,寫滿了呆滯與茫然。
等等……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魔主……那個剛剛統(tǒng)一了西方的狠人,他說他要……證道混元?!
我的天??!
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吧?
這個魔主,他才剛剛把西邊那塊地盤打下來??!屁股都還沒坐熱,就直接開始證道了?
要不要這么勁爆?要不要這么刺激?
這個消息所蘊(yùn)含的信息量實在太過龐大,以至于九成九的生靈,大腦都瞬間宕機(jī),根本無法處理。
太快了!
這一切發(fā)生得實在是太快了!
誰能想到?誰敢想?
這個魔主的行事風(fēng)格,根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