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河,752分,河南省理科狀元!" 當成績單貼出來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貧困的小縣城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小姐,該回家了。" "十八年前,您被抱錯了。" "您是霍家真正的千金。" 我看著手里皺巴巴的錄取通知書,冷笑一聲。 "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成績單貼出來的那一刻,整個寧陽一中都沸騰了。
"林星河!752分!河南省理科狀元!"
"我去,比第二名高了整整三十分!"
"縣城中學出狀元,這可是頭一回!"
我站在人群最后面,看著黑壓壓的腦袋擠在成績欄前,心里卻出奇的平靜。
三年了,我每天五點起床,晚上十一點睡覺,就是為了這一刻。
手機振動,是班主任王老師發(fā)來的微信:
"星河,恭喜你!清華北大的招生老師都來了,你考慮一下專業(yè)。"
我正要回復,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星河!你太厲害了!"
回頭一看,是我的同桌李小雨,她激動得滿臉通紅。
"你知道嗎?剛才有好多記者來采訪,縣長都來了!說要給你頒獎!"
頒獎?
我皺了皺眉。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填報志愿,不想成為什么典型。
"小雨,我先回家了。"
"誒,你不等記者采訪啊?"
"不了。"
我背上書包,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格外顯眼。
這種車別說在我們寧陽縣,就是在鄭州市區(qū)都不多見。
車門開了,下來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矜貴。
他直直地朝我走來。
"請問您是林星河小姐嗎?"
我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霍家的管家,我姓陳。"男人微微躬身,"小姐,該回家了。"
回家?
我下意識地往身后看了看。我家就在學校后面的那片平房里,父親在工地搬磚,母親在服裝廠打工,弟弟還在上初中。
這個人說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陳管家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照片,是一個嬰兒的照片。
"小姐,十八年前,您被抱錯了。"
"您是霍家真正的千金。"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抱錯?千金?
這種狗血情節(jié)居然發(fā)生在我身上?
"有什么證據(jù)嗎?"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陳管家又掏出一份DNA鑒定報告。
"這是根據(jù)您在學校體檢時留下的血樣做的鑒定,準確率99.99%。"
我接過鑒定報告,上面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我看不懂,但結(jié)論很清楚:
林星河與霍建國存在生物學父女關系。
霍建國?
即使在我們這種小縣城,霍建國的名字也如雷貫耳。
霍氏集團的董事長,華國首富之一,身家上千億。
我居然是他的女兒?
"小姐,老爺和夫人很想見您,請您跟我走一趟。"陳管家說道。
我看了看手里的鑒定報告,又看了看這輛價值幾百萬的車。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現(xiàn)在就是千億繼承人了。
不用再為學費發(fā)愁,不用再吃土豆絲配饅頭,不用再擔心弟弟的學費。
可是...
"我現(xiàn)在還有事,改天再說吧。"
我把鑒定報告塞回給陳管家,轉(zhuǎn)身就走。
"小姐!"陳管家在身后喊我,"您為什么不愿意回家?難道您不想見親生父母嗎?"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因為我不稀罕。"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即使那是千億財富,我也不稀罕。
回到家,父親正在院子里洗頭,母親在廚房做飯。
"星河回來了?成績出來了嗎?"母親探出頭問道。
"752分,省狀元。"我淡淡地說。
"什么?!"
母親手里的鍋鏟掉在地上,父親也顧不上頭發(fā)上的泡沫,兩人都沖了過來。
"星河,你說什么?狀元?"
"嗯。"
"我的天??!我女兒是狀元!"母親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老林,快,快給大伯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咱家星河是狀元!"
父親激動得手都在抖:"好好好,我這就打!"
看著父母激動的樣子,我心里暖暖的。
這才是我的家,這才是真正關心我的人。
什么霍家千金,什么千億財富,都比不上這份樸素的親情。
晚上,我躺在床上刷手機,突然看到一條新聞:
"霍氏集團千金回歸,身價千億。"
配圖是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孩,正是林詩雨,我原本的名字。
不,應該說,她原本就不叫林詩雨,她叫霍詩雨。
新聞里說,霍家找了十八年的真千金終于回歸,霍氏股價應聲上漲。
我冷笑一聲,關掉手機。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學校,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原本應該熙熙攘攘的校門口靜得出奇,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星河..."李小雨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你看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
"就是...關于你的。"
我皺著眉頭打開手機,熱搜第一條就是:
"河南省狀元林星河,疑似霍氏千金。"
下面還有一張照片,正是昨天陳管家和我說話的場景。
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拍的。
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了:
"我靠,這反轉(zhuǎn)太大了吧?"
"貧困學霸變千億千金?"
"這是現(xiàn)實版的灰姑娘啊!"
"人家成績好還有錢,我酸了。"
我越看越煩,直接關掉手機。
"星河,這是真的嗎?"李小雨瞪大眼睛問我。
我沒有回答,徑直朝教室走去。
剛進教室,就看見一個穿著阿瑪尼西裝的年輕男人坐在我的位置上。
他大概二十歲出頭,五官精致,氣質(zhì)冷酷,正在低頭玩手機。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向我。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這個人不簡單。
"你就是林星河?"他開口道,聲音低沉磁性。
"你是誰?"我反問。
"霍景深。"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的...哥哥。"
哥哥?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如果我真的是霍家千金,那么霍景深就是霍家的大少爺,確實算是我哥哥。
"我不認識你。"我冷冷地說。
"但是我認識你。"霍景深走到我面前,"昨天你拒絕了陳管家,今天我親自來接你。"
"我說了,我不稀罕。"
"不稀罕什么?千億財產(chǎn)?豪門身份?"霍景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還是說,你覺得這里比霍家更好?"
他的視線掃過這間簡陋的教室,墻皮脫落,桌椅老舊,和他身上的奢華形成鮮明對比。
"是的,這里比霍家更好。"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霍景深瞇起眼睛:"你知道霍家現(xiàn)在有多少錢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千五百億。"他一字一句地說,"而你,是唯一的繼承人。"
"那又怎樣?"
"你放棄這一切,就為了在這個破地方考大學?"霍景深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屑,"你知道霍家有多少產(chǎn)業(yè)嗎?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個身份嗎?"
我被他的語氣徹底激怒了。
"那你讓給他們啊!"我提高音量,"我沒求著要當什么千金!"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同學都看向我們。
霍景深也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你..."
"我什么我?"我打斷他,"霍大少爺,你聽清楚了,我林星河不稀罕你們霍家的錢,不稀罕什么千金身份!我要靠我自己的本事考大學,用我自己的能力過日子!"
"你以為你能改變什么嗎?"霍景深冷笑,"血緣關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我越過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
"讓開。"
霍景深站在那里沒動。
"我說讓開。"我再次說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讓開了位置。
我坐下來,掏出英語書開始背單詞,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霍景深在我旁邊站了一會兒,最后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下午放學后,我在校門口又看到了那輛勞斯萊斯。
不過這次下來的不是陳管家,而是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孩。
霍詩雨。
原本的假千金。
她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從頭到腳都透著精致和優(yōu)雅,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小姐。
"你就是林星河?"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著我。
"你是霍詩雨。"我也在打量她。
如果沒有抱錯,我現(xiàn)在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而她應該是我這個樣子。
命運真的很奇妙。
"我聽景深哥說,你不愿意回霍家?"霍詩雨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情緒。
"是的。"
"為什么?"
"因為我不需要。"
霍詩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你知道嗎?我其實挺感激你的。"
"什么意思?"
"如果你回了霍家,我就什么都沒有了。"她的笑容很苦澀,"十八年的千金生活,一夜之間就會變成泡影。"
我看著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忍。
確實,如果換做是我,突然被告知自己的身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奪走,我也會崩潰的。
"但是你應該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霍詩雨繼續(xù)說道,"爸爸...霍叔叔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回家。"
"那是他的事。"
"林星河。"霍詩雨的表情認真起來,"我有個提議。"
"什么提議?"
"我們互相隱瞞身份,你繼續(xù)當你的林星河,我繼續(xù)當我的霍詩雨。"
我愣了一下:"你愿意?"
"我當然愿意。"霍詩雨苦笑,"我除了這個身份,什么都沒有了。我不會鋼琴,不會畫畫,成績也不好,離開霍家我什么都不是。"
"但是血緣關系改變不了。"我重復霍景深的話。
"血緣關系只是生物學概念,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霍詩雨認真地看著我,"林星河,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可以幫你隱瞞身份。"
我想了想:"你要我怎么配合?"
"很簡單,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那是謠言。"
"然后呢?"
"然后我們各過各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這個提議聽起來很誘人。
我確實不想因為什么千金身份影響我的高考和大學生活。
"好。"我點點頭,"我答應你。"
霍詩雨松了一口氣:"謝謝。"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如果有一天我改變主意了,你不能阻止我。"
霍詩雨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好。"
我們握了握手,算是達成協(xié)議。
第二天,網(wǎng)上關于我身份的傳言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則澄清聲明:
"霍氏集團嚴正聲明:網(wǎng)傳河南省狀元林星河為本公司千金一事純屬謠言,請廣大網(wǎng)友不要傳播不實消息。"
看到這個聲明,我暗暗點頭。
霍詩雨還算說話算話。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生活恢復了平靜。
填報志愿,準備入學,和同學聚會,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
就在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時候,霍景深又出現(xiàn)了。
這次他沒有來學校,而是直接來了我家。
當我看到他坐在我們家簡陋的客廳里時,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來干什么?"我冷著臉問道。
"來看看你的家。"霍景深環(huán)視一圈,目光最后停在墻角的那臺老式電視機上,"十四寸的黑白電視?現(xiàn)在還有這種古董?"
我父母顯然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坐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霍少爺,您請喝茶。"母親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杯過來。
霍景深沒有接,而是看向我:"我們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
"有。"他站起身,"單獨談。"
我沒辦法,只能跟他走到院子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壓低聲音問道。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排斥霍家。"霍景深靠在墻上,"是因為詩雨嗎?"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來找過你,對不對?"霍景深的眼神很銳利,"她讓你配合她隱瞞身份。"
我心里一緊,但表面上裝作鎮(zhèn)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星河,你覺得我是傻子嗎?"霍景深冷笑,"霍家的聲明是誰讓公關部發(fā)的?詩雨的手伸不了那么長。"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
"因為我想看看,你們能演多久這出戲。"
霍景深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現(xiàn)在戲看夠了,該收場了。"
"我不會回霍家的。"我堅定地說。
"由不得你。"
霍景深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遞給我。
"一千萬,買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shù)字,確實是一千萬。
"什么戲?"
"下周是爺爺?shù)陌耸髩郏阋曰艏仪Ы鸬纳矸莩鱿?
"為什么?"
"因為爺爺想見見他的親孫女。"霍景深的語氣軟了一些,"他身體不好,這可能是最后一次生日了。"
我看著支票,陷入了沉思。
一千萬,足夠我們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父親不用再去工地搬磚,母親不用再在服裝廠熬夜加班,弟弟也不用擔心學費問題。
"只是演一出戲?"我問道。
"對,演完之后,如果你還是堅持不回霍家,我不會再強迫你。"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接過了支票。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