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煎餅用了兩元省錢卡，
賣餅大媽怒斥我錢沒付夠同事多加了兩勺免費的小菜,大媽嘲諷她沒皮沒臉便宜沒占夠。
隔壁粥店奶奶生意爆火，大媽造謠說人家天天往粥里放大煙子。
直到打扮時髦穿著洋氣的女網(wǎng)紅光臨,一臉刻薄相的大媽笑成了一朵老菊花。來，
讓在大媽身上吃了無數(shù)虧的我們一起默念：放下助人情節(jié)，尊重他人命運。
一．“大媽我錢轉(zhuǎn)過去了哈!”我付了錢，把手機付款頁面沖大媽揚了揚，又往包里一塞，
拿起大媽做好的煎餅就要走。今天我們部門要開會，我得早到十分鐘準備會場。"誒，
等一下，再給我看一眼!”大媽扯著嗓子給我叫住。我愣了一下，還是重新掏出手機，
打開付款記錄。這家煎餅攤擺在單位附近，味道不錯，我常常來買。開店的是對年輕小夫妻，
為人很好,上個周老板說老板娘生了娃，把鄉(xiāng)下的老娘接過來搭把手。
我原以為老婆婆來照顧兒媳月子,沒成想是做丈夫的照顧妻子,老婆婆來接了煎餅攤的生意。
這個大媽一身不太光鮮的農(nóng)村打扮，攤餅動作倒是十分熟練。就是衛(wèi)生狀況堪憂，
自選小菜的臺面潑潑灑灑，一片狼藉也不收拾。
大媽更是一會兒大聲咳嗽一會兒唾沫橫飛地和顧客講話，口罩也不戴。說實話，
我這個熟客心里都有點膈應(yīng)了，以前小夫妻經(jīng)營的時候，多衛(wèi)生啊!手機滑入包的內(nèi)側(cè)了，
我一手拿餅，一手翻了很久的包才找出來，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大媽已經(jīng)停了攤餅的動作，
一臉不善地上下打量著我，我被看得有點惱火，
6塊錢的煎餅,我至于逃單嗎?想著大媽第一天來接管這煎餅生意，不知道我是熟客，
再說她年紀也大了視力估計不行，沒看清我的付款頁面也正常。想著這些，
面對大媽有點無禮的掃視，我也就假裝沒看見了。誰成想，大媽看了一眼我的付款頁面，
馬上叫嚷起來：“你個小姑娘看起來體體面面的，沒想到心黑成這樣！
6塊的煎餅?zāi)憔透?塊錢給我！”大媽聲音又尖又利，配合上她夸張的表情，
排隊的客人、過往的行人，紛紛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我一愣，
下意識地以為我輸金額時輸錯了，可低頭仔細一看付款頁面，我瞬間明白了?！按髬專?/p>
我的確付了6塊錢的，但是我用微信綁著的銀行卡支付的，這個銀行有省錢卡的福利，
所以扣了兩塊錢?！庇质堑⒄`了上班時間，又是被眾人用異樣的目光看，
我心里已經(jīng)很是不爽，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向大媽解釋。 “你少蒙我！這明明付的就是4塊！
”大媽根本聽不見我的解釋，把攤餅工具重重一放，開始大聲斥責(zé)我。
“我就說你怎么心虛成那樣！夠不給我看清付了多少錢就跑！
”“我一個老婆子買個煎餅就賺幾毛錢！你連這點便宜也要占！你父母爹娘沒教會你做人嗎？
”二．我一聽火噌地上來了，說話聲不自覺拔高：“我沒給你看清就急著走是我沒做好，
但是我真的付了6塊錢！你不信你讓別人幫忙看！還有你好好說話，
我父母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大媽自覺有理絲毫不懼：“你少付錢你還有理了？
還扯謊說什么福利扣了兩塊錢？誰給你扣的？賣餅的是我，我不給扣！
小姑娘家家的臉皮都不要了！”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著我和大媽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大媽似乎有了人助威般得意起來：“你們看看，這小姑娘睜著眼睛說瞎話，
被拆穿了還能厚著臉皮瞎扯，我都替她害臊！
”一個排隊買餅的阿姨探頭看了一眼我的付款頁面，幫忙說話道：“大姐，
這個小姑娘真的付了6元，底下這里明明白白寫著呢，原價6元，省錢卡立減優(yōu)惠2元。
”“這個銀行的省錢卡我也買了，怪劃算的?！薄按髬尣恍拍愦蜷_收款用的手機看一眼，
人家真的付了6元的！”正義路人們紛紛開口，大媽的臉色瞬間不好了。我又氣又急，
把付款頁面懟到她鼻子底下：“大媽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人家說的，原價6元，
優(yōu)惠減了2元？” 大媽眼珠子一轉(zhuǎn)，馬上捶打著自己胸脯哭喊起來：“哎呦喂！
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欺負我老婆子？什么省錢什么優(yōu)惠！我家煎餅沒有這種優(yōu)惠！
”有人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大媽，這是銀行的活動……”“什么銀行！
拿人家的煎餅做活動！青天白日的做強盜啊這是！”大媽的哭喊聲響瞬間又上了一個高度。
“大媽你要是不懂可以問下你兒子他們，收款碼是你兒子還是兒媳婦的？
讓他們看一下收到多少錢就明了了。”有熟客建議?！拔依掀抛余l(xiāng)下來的，什么也不懂！
但是明白做人要憑良心！什么黑了心肝的連煎餅都要貪！吃下去了也是腸爛肺爛不得好死！
”大媽聲聲嘶嚎入耳，句句鏗鏘有力。周圍人聽得連連搖頭，我心頭火起，
把煎餅沖她一扔：“不要了，退錢！”“退不了！”大媽馬上停止哭喊抱怨，
“做了就不能退！還有把兩塊錢補給我！”我氣得掏出手機想報警：“那叫警察來！
看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報警就報警！我還怕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p>
”大媽氣焰依舊高漲。周圍人有的默默退出了排隊買煎餅的隊伍，
有的路人留下來吃瓜看熱鬧，有的勸大媽別鬧了，有的勸我看在大媽年紀大了的份上退一步。
我撥了報警電話，又打電話和領(lǐng)導(dǎo)請假。今天勢必和這個死老太婆掰扯清楚。
三．警察很快趕到了現(xiàn)場。大媽一見警察，宛如看到了救星，緊緊抓住一個女警的手，
開始痛心疾首地控訴我?！拔乙粋€鄉(xiāng)下來的老婆子，起早貪黑做點小生意，
就想著為家里減點負擔(dān)!”“一個煎餅，我就掙幾毛錢!這個小姑娘少付了錢還不承認，
不補錢就算了，
剛剛還在這兒對我破口大罵!”“我老婆子命苦啊!我一個餅就掙幾毛錢啊!”行行行，
顛倒黑白還是你在行!我不等大媽再添油加醋，提高了聲音，
向警察和圍過來看熱鬧的不明所以的群眾講述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條理分明，邏輯清楚。
大媽數(shù)次想打斷我的話，都被我狠瞪她的眼神壓制住了。警察聽了我的話，
檢查了我的手機付款頁面，一下子就明白了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I“大媽，
這個小姑娘沒有騙人，她的確是付了六元錢的?！本煺f完，
盡量用大媽聽得懂的用語解釋了一遍省錢卡的優(yōu)惠規(guī)則?？扇螒{警察如何解釋，
大媽都認為我賴了她的煎餅錢。警察只好讓大媽撥通她兒子電話，確認一下，
收款手機是否真的到賬6元。大媽堅決不同意，一會兒說兒子忙，一會兒說電話費貴。
這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大媽是鐵了心要把賴錢的名頭栽給我。
看著老太婆顛三倒四地找借口，我氣得牙根癢癢，
要不是怕她倒地碰瓷,真想給她兩個甜甜蜜蜜的大耳刮子。有熱心的路人站出來為我發(fā)聲，
也有人說幫我補上2塊錢，犯不著和這種蠻不講理的大媽糾纏。
,這2元錢我不是付不起,但是我明明沒有少付錢,我憑什么補?我兩元錢買個肉包子喂狗，
都不會給這個歹毒老太!我就兩個訴求，退錢!道歉!眼見警察群眾都不向著自己，
大媽又換了新招數(shù)，往地上一坐，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起來。
“叫警察來警察也和他們是一伙兒的!根本不管我們這些窮人的死活!”這下不止我臉黑了，
警察臉黑了，圍觀群眾臉也黑了。被質(zhì)疑和惡意損毀執(zhí)法公正性，
警察也不再耐著性子哄這個不講理的老太婆，正色制止了她的胡言亂語。
欺軟怕硬的大媽還要再鬧，才發(fā)現(xiàn)警察臉色不佳，圍觀群眾也隱有怒氣，
這才后知后覺地閉了嘴。四．事情陷入僵持之時，大媽的兒子不知從哪里聽到的消息，
急匆匆地趕到了。我是煎餅攤的熟客了，和老板夫妻倆很熟。
大媽以為自己兒子來給自己撐腰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噼里啪啦就開始輸出：“你個沒良心的終于來了，你媽都要給人欺負死了你知不知道！
”“又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媳婦在家里作妖是吧？生個丫頭片子還整日拿喬，
躺著睡著還要吃要喝的！”“你就是不如你弟弟！我含辛茹苦養(yǎng)你這么大白費米了！
”老板看起來實在熟知自己老娘秉性，直接越過跳腳的大媽，
過來向我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姑娘，有客人在微信上和我說了，
是我媽年紀大了糊涂你多擔(dān)待！”“你的煎餅錢我全額退給你，
待會兒再給你攤個煎餅全家福做補償！我代我媽給你道歉了，實在對不起你！
”老板十分明事理，平日里也算有幾分交情，我頓時氣消了大半。哪成想老太婆不樂意了，
往地上一躺又開始撒潑打滾起來，把賴錢的我，不肖的兒，吃瓜的群眾，出警的警察，
甚至于沒給她生金孫的兒媳，全部罵了個遍。看著老板慌忙去拉滿地亂滾的親媽，
我心里都有幾分可憐老板了，攤上這么個不講理的娘，換誰誰不憋屈？算了算了，
我雖脾氣暴躁，但是容易心軟，看著老板又為難又難堪，我也不打算繼續(xù)和老太婆拉扯了。
路人也看膩了老太婆的表演，漸漸散掉了。警察見我接受了老板的道歉和補償，也沒多停留。
我讓老板把錢給我退了，煎餅全家福也沒讓他做。害，大早上的，真晦氣！之后幾天上班，
我遠遠看見大媽在煎餅攤旁杵著，我就繞去別的攤上買早餐去了，何必給自己找晦氣？
同事大劉也是煎餅攤熟客，他去大媽那里買了兩次煎餅后也不再去了。
“以前老板老板娘在的時候多大方！小菜小料隨便加，現(xiàn)在？
你多夾兩筷子蘿卜絲她能給你瞅死！”“再說那衛(wèi)生，我的天，一邊咳嗽一邊講話，
擤鼻涕直接用手，擤完直接在臟抹布上擦擦就開始攤餅！”大劉連連搖頭，
“我看那煎餅攤再這樣下去，遲早玩完！”正如大劉所說，
煎餅攤的生意在大媽的攪合下一落千丈，而大媽不僅沒有反思改變，反而變本加厲。
沒過兩天，我們再次一睹大媽大戰(zhàn)顧客的風(fēng)采。五同事小張是東北姑娘，
她不愛吃我們喜歡的湯面、湯粉之類的，就愛吃面食。煎餅是她的心頭好，
而歹毒大媽雖然人品不行，但是餅做的不比兒子做的差，小張為了口腹之欲，
也忍了大媽的不講究衛(wèi)生和摳門，還是經(jīng)常光顧餅攤。
小張中午的午飯時常去買個全家福煎餅，加滿烤腸、炸雞柳、里脊肉和煎蛋的全家福煎餅，
一個要十二塊。小張1米7的大高個，飯量也不小，午飯吃個全家福煎餅剛剛好。
對這樣忠誠的VIP客戶，大媽依舊沒啥尊重，小張每次加免費小菜時，
大媽臉都能陰得滴出水來。小張性格耿直，該加多少加多少，完全無視大媽的臉色。
兩三次后，大媽實在忍不住了，
指著小張加在煎餅里的土豆絲嚷嚷起來：“小姑娘你不能這樣啊，我們做生意會賠錢的。
”“之前老板給我加的更多！”小張最不耐煩和這種不講理的老太婆逼逼，
直接一句話給老太婆堵了回去。大媽噎了一下，
很快就找到了別的攻擊方向：“天天吃這么多！胖得像下崽的母豬！打扮得花里胡哨，
在我們農(nóng)村你這樣的，嫁都嫁不出去！”小張是大骨架姑娘，雖然稍顯豐腴，但是膚白貌美，
打扮也十分時髦。被滿嘴噴糞的大媽一攻擊，小張瞬間火冒三丈。
“你們村公廁革命搞挺好啊，屎尿糞全擱你嘴里了是吧？”“長得和抱蛋的母雞似的，
還擱這逼逼人，年紀全活狗身上去了吧？”大媽聽不明白，大媽震驚，大媽憤怒，
大媽“嗷”一嗓子竄上去要打小張。小張毫不示弱，長發(fā)一甩，和大媽大打出手。據(jù)傳，
年輕力壯的小張一伸手就能大媽扒拉地轉(zhuǎn)個圈往邊上倒，和失靈的陀螺似的。
“我扒拉的可講究！她倒不了在地上，但能倒在攤子上！”事后小張總結(jié)。
煎餅攤老板再次趕來給老媽收拾爛攤子時，他家煎餅攤也真成爛攤子了。面糊流了一桌，
雞蛋、菜葉掉了一地，被對掏（實際是某張單方面碾壓）的大媽和小張，
以及勸架、圍觀、湊熱鬧的路人踩得稀巴爛。大媽被扒拉得頭發(fā)散亂，衣裳不整，
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小張自覺發(fā)泄完了心中怒火，優(yōu)雅地拾起包包走了。僅此一役，
小張一戰(zhàn)成名，大媽也名聲大噪，一時間煎餅攤戰(zhàn)神老奶名揚四海。至此，
煎餅攤失去了最后一個VIP客戶，本就不富裕的生意雪上加霜。六．接下來的數(shù)天，
小張、大劉和我每天在其他攤子上買一兜豐盛的早餐，各種餅各種包子各種豆?jié){油條，
一邊慢悠悠地吃著往門可羅雀的煎餅攤前過，一邊大聲討論明天吃哪家。大媽杵在煎餅旁，
三白眼迸發(fā)出的狠光若有實質(zhì)，能把我們?nèi)硕绯杉氹印Ｊ堑?，我們賤，并快樂著。
大媽終于收斂了一點，對著客人開始擠出笑容，也不情不愿地戴上了衛(wèi)生口罩，
試圖挽回煎餅攤稀巴爛的生意?！按髬屢呀?jīng)三天沒和客人吵架了，
也沒再給加小菜的客人白眼了?！甭犞聜兊淖h論，我直覺不可能，信老奶會改，
不如信母豬上樹。果不其然，三天后，市監(jiān)局和派出所的同志帶走了大媽，
次大媽哭天喊地滿地打滾打到渾身抽搐也沒用了——她的煎餅給客人吃出了集體性食物中毒。
“大媽為了節(jié)約成本，用不完的醬料、餅糊留了又留，用了一天又一天。
生菜、蘿卜這些都是去菜市場撿菜農(nóng)賣不出去的爛菜，發(fā)芽土豆都舍不得多削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