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小子,有種!”
“蘇董,你這兒子是剛畢業(yè)沒挨過社會毒打吧?”
趙天成轉(zhuǎn)向蘇銘,帶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油膩。
“東三省都聽見了?你咋不說全亞洲都聽見了呢?”
他身后的助理也跟著發(fā)出嗤笑,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辦公室里慘白的燈光。
蘇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呵斥兒子,卻發(fā)現(xiàn)蘇銘的肩膀穩(wěn)如泰山。
蘇銘沒有接趙天成的話茬。
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部被腦海里的聲音和窗外的景象吸引。
就是那兒。
辦公室窗戶正對著的方向,大約五十米開外,有一個早就被廢棄的小型勘探礦井,像個不起眼的土坑。
當(dāng)年為了找主礦脈,這種勘探井挖了不下百個,最后都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而被填埋了一半。
“系統(tǒng)?!?/p>
蘇銘在心里默念。
“鎖定我正前方五十米處的那個廢棄礦井?!?/p>
【目標(biāo)已鎖定?!?/p>
“消耗一千能量點,再生礦產(chǎn),類型……就煤炭吧?!?/p>
【指令確認(rèn)。消耗能量點1000,正在對指定區(qū)域(1000立方米)進(jìn)行煤炭資源再生……】
【再生完成?!?/p>
幾乎是命令下達(dá)的同一時間,系統(tǒng)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叮。】
【新手任務(wù)“使用一次礦產(chǎn)再生功能”已完成?!?/p>
【任務(wù)獎勵:能量點十萬點?!?/p>
【當(dāng)前能量點:109000】
一股難以言喻的強(qiáng)大感覺從心底升起,蘇銘攥了攥拳頭。
成了。
趙天成見蘇銘不理他,有些惱火,從沙發(fā)上坐直了身體。
“蘇董,你兒子這態(tài)度,可不像想解決問題的。要不我?guī)湍憬逃逃???/p>
“別。”蘇彬連忙開口,護(hù)在了兒子身前,“趙總,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p>
“爸,我懂事?!?/p>
蘇銘終于轉(zhuǎn)過身,擋在了父親面前。
他個子比蘇彬高半個頭,肩膀雖然不寬厚,但此刻卻給了父親一種可以依靠的錯覺。
“趙總,我剛才的話不是開玩笑?!?/p>
“別說一個億,就是一百個億,九號礦場也不會賣。”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炸開了鍋。
“瘋了吧?”
“這小子是真不知道自家什么情況?”
趙天成帶來的幾個人交頭接耳,嘲弄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所有人聽見。
就連蘇彬帶來的兩個集團(tuán)董事,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其中一個姓王的董事,是蘇家的遠(yuǎn)親,他焦急地扯了扯蘇彬的袖子。
“老蘇,你快管管小銘!這要把人得罪死了,咱們連一個億都拿不到了!”
蘇彬嘴唇緊抿,他看著兒子的背影。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沉穩(wěn),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性格。
今天這是怎么了?
趙天成被氣樂了,他站起身,走到蘇銘面前,比蘇銘矮了一截,只能仰頭看他。
“一百億?行啊,你有本事現(xiàn)在就從這地里給我刨出一百億來?!?/p>
“好啊?!?/p>
蘇銘應(yīng)得干脆利落。
他沒再多看趙天成一眼,轉(zhuǎn)身就往辦公室外走。
“爸,王叔,你們跟我來?!?/p>
蘇彬一愣,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王董事和其他人面面相覷,也只好跟了出去。
趙天成抱著胳膊,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了簡陋的辦公室,站在了礦場空曠的土地上。
風(fēng)沙吹過,卷起一陣塵土,嗆得人睜不開眼。
蘇銘徑直走到了那個廢棄的勘探礦井前,停下腳步。
他指著那個半塌的井口。
“找?guī)讉€人,帶上工具,從這里往下挖。”
跟出來的一個礦場老工頭,叫劉叔,他看了看蘇彬,又看了看蘇銘,面露難色。
“小蘇老板,這……這地方早就勘探過了,啥也沒有啊,就是個廢井?!?/p>
“讓你挖你就挖,廢什么話。”蘇銘的語氣不容置疑。
劉叔被他這氣勢鎮(zhèn)住,不敢再多嘴,連忙招呼了兩個還在礦場留守的工人,找來了鐵鍬和鎬頭。
趙天成一行人像是看耍猴一樣,圍在不遠(yuǎn)處。
“哈哈哈,我還以為有什么高招呢?!?/p>
“敢情是學(xué)了四年地質(zhì),就學(xué)會了跳大神?”
“指哪兒挖哪兒,這要是能挖出東西來,我把這礦場的土全吃了!”
趙天成的助理在一旁附和:“趙總,別跟個小孩子置氣了,浪費時間?!?/p>
趙天成擺擺手,饒有興致地說:“不急,我今天非要看看,蘇家的少爺是怎么把蘇家最后的臉面給丟干凈的?!?/p>
蘇家的那兩位董事急得滿頭大汗。
王董事湊到蘇彬耳邊,壓低了聲音:“老蘇,不能再讓他胡鬧下去了!這傳出去,我們蘇家就成云城的笑話了!”
蘇彬沒有說話,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幾個揮舞著鐵鍬的工人身上。
當(dāng)。
當(dāng)。
鐵鍬和鎬頭砸在干硬的土地和碎石上,發(fā)出單調(diào)乏味的聲音。
一米。
兩米。
除了土,還是土。
趙天成臉上的譏諷愈發(fā)濃重,他甚至掏出根雪茄,讓助理給他點上,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
“蘇董,你兒子這是在表演行為藝術(shù)嗎?挺別致啊?!?/p>
蘇彬的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縱容兒子了。
就在這時。
“噗!”
一聲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悶響傳來。
正在賣力挖掘的劉叔,感覺手里的鐵鍬像是戳進(jìn)了一塊豆腐里,差點一個踉蹌。
他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瘋狂地用鐵鍬往下刨。
黑色的,帶著油亮光澤的塊狀物被翻了出來。
劉叔扔掉鐵鍬,跪在地上,用手扒拉著,捧起一塊,湊到眼前。
他的聲音因為過度激動而變了調(diào),嘶吼著響徹整個礦場。
“煤!是煤!”
“出煤了!是上好的焦煤!”
劉叔的嘶吼聲,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在每個人的神經(jīng)上。
整個礦場死一般寂靜。
只有風(fēng)聲,嗚嗚地刮過,像是無數(shù)人的倒抽冷氣。
蘇彬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幾乎是從劉叔手里搶過了那塊黑亮的焦煤。
入手沉甸甸的,質(zhì)感堅硬,斷面處有種金屬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