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夜,小凡跪在殘破神像前:“求天官賜福!”金光乍現(xiàn),云華天官降臨:“凡人,
賜你神力,三日內必死!”眾神怒吼從天而降,箭雨如蝗。小凡神力暴走,震碎廟宇,
云華冷笑隱去——這神圣祝福,竟是絕殺陷阱?1 神力暴走,
亡命初逃小凡連滾帶爬地從破廟廢墟里鉆出來,雨水混著血水糊了滿臉。他娘的,
這叫什么賜福?分明是要老命的詛咒!體內那股所謂的神力跟發(fā)了瘋的野馬似的橫沖直撞,
每根骨頭都在咯吱作響。他踉蹌著往前跑,身后追兵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在那兒!
別讓那凡人跑了!'箭矢擦著耳朵飛過,帶起的風刮得臉頰生疼。小凡嚇得一個趔趄,
差點摔進泥坑里。他胡亂揮手想擋開箭雨,誰知掌心突然爆出一團金光,
轟隆一聲把整片樹林攔腰炸斷。'我滴個親娘哎...'他盯著自己還在冒煙的雙手,
腿肚子直打顫。這要命的力氣根本不受控制,剛才要是偏半分,
現(xiàn)在炸開的就是自己的腦袋瓜了。雷聲轟隆隆響個沒完,雨水澆得人睜不開眼。
小凡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竄,每跑一步都在泥地里留下個泛著金光的腳印。
這不成活靶子了嗎?他急得直冒冷汗,使勁在褲腿上蹭腳底板,那金光卻越蹭越亮。
身后追兵越來越近,都能聽見鎧甲碰撞的哐當聲了。小凡心一橫,
咬著牙往黑黢黢的山坳里鉆。荊棘刮破了衣裳,在皮肉上拉出一道道血口子,火辣辣地疼。
'媽的...媽的...'他一邊罵一邊往里爬,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骨碌碌滾進個山洞。
嗆了滿嘴泥腥味,小凡癱在地上直喘粗氣。洞外腳步聲嘈雜,
神將們的怒罵聲隔著雨幕傳來:'搜!他肯定躲在這附近!'他嚇得屏住呼吸,
手腳并用往洞穴深處縮。石壁濕漉漉地貼著后背,涼意順著脊椎往上爬。這下完犢子了,
三天?照現(xiàn)在這架勢,三個時辰都撐不過去!絕望像冷水澆頭,讓他牙關直打顫。
忽然眼角瞥見一點微光,在洞穴最深處明明滅滅。小凡一個激靈爬起來,瞇著眼往前摸索。
越往里走那金光越亮,把他滿臉的驚慌都照得清清楚楚。等湊近了才看清,
竟是半卷破舊的玉簡卡在石縫里,表面刻著看不懂的古怪符文。'這啥玩意兒?
'他猶豫著伸手去夠,指尖剛碰到玉簡,整座山洞突然轟隆隆震動起來。石屑簌簌往下掉,
那玉簡竟自己蹦到他手里,燙得嚇人。'哎喲喂!'小凡燙得直甩手,
那玉簡卻黏在掌心里似的甩不掉。無數(shù)金光閃閃的字符從玉簡里涌出來,
瘋了一樣往他腦門里鉆。頭疼得像要炸開,他抱著腦袋滿地打滾。
混亂中好像看見個白胡子老頭在眼前晃悠,
嗓子喊什么'混沌真訣'...'萬法本源'...洞外的腳步聲突然逼近:'洞口有痕跡!
進去搜!'小凡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想找地方躲。
情急之下照著玉簡里剛冒出來的法訣胡亂比劃,竟從指尖逼出一縷細弱的灰霧。
那灰霧慢悠悠飄到洞口,眨眼間長成濃稠的霧墻,把整個洞口堵得嚴嚴實實。
兩個神將剛好沖進來,一頭撞在霧墻上,當場軟綿綿癱倒在地。'臥槽?
'小凡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瞅瞅地上躺平的神將。這破卷子還真有點用處?
他趕緊扒下神將的鎧甲往自己身上套,手抖得扣子都系不利索。正在手忙腳亂時,
突然聽見洞外傳來云華天官冷冰冰的聲音:'廢物!連個凡人都抓不???
'小凡扒著石縫往外瞧,看見云華正對著那群神將發(fā)脾氣。雨水順著他的銀甲往下淌,
那張俊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大人息怒...那凡人好像得了什么機緣...''機緣?
'云華突然冷笑一聲,'不過是養(yǎng)料臨死前的回光返照罷了。三日之后祭祀大典,
若是抓不回活的...'后面的話被雷聲淹沒了,小凡卻聽得渾身發(fā)冷。祭祀?養(yǎng)料?
他猛地想起云華賜福時那句'三日內必死',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敢情這幫神仙擱這兒養(yǎng)豬呢?先喂點神力養(yǎng)肥了再宰?怒火噌地竄上來,
掌心的玉簡突然發(fā)燙。小凡低頭一看,
那玉簡上不知何時浮現(xiàn)出血色的篆文:'混沌弒神訣'...洞外的云華突然轉頭,
目光銳利地射向洞穴:'誰在那兒?'小凡嚇得往后一縮,
屁股兜里突然掉出個東西——是早上從供桌上順的供果?,F(xiàn)在滾在泥水里,沾滿了泥漿。
云華拂開霧墻走進來,靴子踩在供果上發(fā)出噗嗤輕響。他彎腰拾起沾滿泥漿的果子,
忽然輕笑出聲:'有意思...區(qū)區(qū)凡人...'小屏住呼吸攥緊玉簡,
感覺到有熱流順著經(jīng)脈往眼睛里涌。再抬頭時,他看見云華周身纏繞著無數(shù)猩紅的絲線,
另一端都連在自己心口。'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洞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云華臉色驟變:'祭壇出事了?快回去!'神將們慌忙撤離,
腳步聲漸行漸遠。小凡癱坐在泥水里,聽著懷里的玉簡發(fā)出細微嗡鳴。
那半卷玉簡不知何時又浮現(xiàn)出新字跡:'弒神者,當飲神血...'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月光從石縫漏進來,照見他嘴角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喂...'他對著空蕩蕩的山洞自言自語,'你們神仙...也怕被凡人反噬嗎?
'2 首次交鋒,生死一線“咔嚓——”洞頂突然炸開個大窟窿,碎石劈頭蓋臉砸下來。
小凡抱頭鼠竄,泥水濺了滿嘴。煙塵里猛地扎下來一桿雷光閃閃的長戟,
離他褲襠就差三指遠!“我操!”小凡連滾帶爬往后縮,屁股在碎石地上磨得火辣辣地疼。
煙塵里踏出來個金甲神將,頭盔上紅纓濕淋淋滴著水,面甲底下兩道冷光死盯著他:“孽畜,
還不伏誅!”長戟一抖又劈過來,雷光噼里啪啦亂竄,照得洞壁明晃晃的。小凡嚇得尿急,
手忙腳亂去摸懷里發(fā)燙的玉簡。那破玩意兒燙得跟烙鐵似的,燙得他嗷一嗓子嚎出來。
就這么鬼使神差地,他抓著玉簡往胸前一擋——“轟?。?!”金光炸得洞頂又塌下半邊,
反震的力道把他整個兒掀飛出去,哐當撞在石壁上。左胳膊咔嚓一聲怪響,疼得他眼前發(fā)黑,
喉頭腥甜,“哇”地噴出口血來?!澳锏?..這胳膊折了...”他癱在泥水里直抽冷氣,
眼瞅著那神將又逼過來,長戟上的雷光嗞嗞作響。完犢子了!這下真交代在這兒了!
他絕望地閉上眼,腦子里閃過云華那張冷笑的臉。突然“咻”地一聲破空響!小凡猛地睜眼,
看見張黃符紙打著旋兒飛來,“啪”地貼神將面門上。那神將頓時跟抽風似的渾身亂抖,
雷戟哐當?shù)舻厣?,整個人冒起青煙來。
“向北十里...上古遺跡...”陰惻惻的聲音飄進耳朵,小凡猛扭頭,
只見個黑影縮在洞角,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就露雙眼睛亮得嚇人。還沒等他看清,
那黑影“嗖”地就沒影了,跟鬼似的。洞外腳步聲轟隆隆逼近,更多追兵要到了!
小凡咬碎后槽牙,拿沒斷的右胳膊撐地,哆哆嗦嗦爬起來。左胳膊軟塌塌垂著,
動一下就跟千萬根針扎似的。他跌跌撞撞撲到還在抽搐的神將跟前,
胡亂扒下對方腰牌塞懷里——這玩意兒興許能唬人?雨水混著血水糊了滿臉,
他啐出口血沫子,深一腳淺一腳往北跑。每跑一步斷臂就晃蕩一下,疼得他直抽涼氣。
懷里玉簡突突直跳,燙得他胸口皮肉嗞嗞響。
“你他媽的...消停點...”他邊罵邊掏玉簡,
指尖剛碰上就“嗷”一嗓子——那破玉簡又往他腦子里塞東西了!這回是副地圖,
彎彎繞繞的線條亮得刺眼,最終點標著個骷髏頭。
耳邊還嗡嗡響著蒙面人那句話:“...藏生機...”生你大爺!骷髏頭標的地方能有好?
小凡氣得想罵娘,可身后追兵吼聲越來越近,箭矢嗖嗖釘在腳后跟上。
他連滾帶爬竄進片黑松林,荊棘條子刮得破衣裳成碎布條。斷臂不知撞了多少回,
疼得他眼淚鼻涕糊一臉。正踉蹌著,腳下突然一空——“嗚哇?。。?/p>
”整個人倒栽蔥滾下陡坡,天旋地轉不知撞了多少下,最后“噗通”摔進個水洼里。
泥腥氣嗆進鼻腔,小凡癱著直哼哼,感覺渾身骨頭都散架了。雨點子砸在臉上冰涼,
他瞇縫著眼往坡上看——十幾雙金靴子已經(jīng)追到坡頂了!要死要死要死!
他手忙腳亂想爬起來,斷臂卻使不上勁,撲騰半天啃了滿嘴泥。
絕望中突然摸到懷里神將腰牌,靈光一閃扯下來往前一扔:“自己人!別放箭!
”坡上追兵果然頓住,有人彎腰撿腰牌。趁這空當,小凡連滾帶爬撲進旁邊灌木叢,
手腳并用往里鉆?!笆抢撞康难?!”坡上有人在吼,“但那孽畜往北邊跑了!
”腳步聲轟隆隆往北追去,小凡癱在灌木叢里直喘粗氣,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歇了沒兩息,懷里玉簡又發(fā)瘋似的燙起來?!安?!有完沒完!”他齜牙咧嘴掏出玉簡,
發(fā)現(xiàn)那骷髏頭標志亮得詭異,竟隱隱指向坡下某個地方。拼了!他咬緊后槽牙,
拿牙撕下衣擺草草捆住斷臂,跌跌撞撞往下摸。越往前走,玉簡燙得越厲害,
燙得他掌心血泡都起來了。撥開最后一片枯藤,
眼前豁然開朗——那是半截埋在土里的巨大石門,門上刻滿了眼熟的猩紅篆文,
跟他看見云華身上的紅線一模一樣!石門縫隙里絲絲縷縷滲著黑氣,凍得周邊草木都結了霜。
小凡哆嗦著湊近,發(fā)現(xiàn)石門正中凹槽跟他手里玉簡形狀分毫不差。鬼使神差地,
他把玉簡往凹槽里一按——“轟隆隆...”石門沉陷,露出個深不見底的洞口。
陰風裹著腐爛氣味撲面而來,激得他連打三個噴嚏。洞深處隱約傳來鎖鏈拖曳聲,
嘩啦...嘩啦...他汗毛倒豎,扭頭就想跑,懷里卻突然飛出那半顆沾泥的供果,
“啪嗒”掉在洞口。供果滾了兩圈,竟滋滋冒出白煙,轉眼化成灘黑水?!??!
”小凡猛地想起云華踩碎供果時那句“有意思”,后脊梁竄起股寒意。
這鬼地方...莫非??松裣??身后追兵吼聲又近了,箭矢噼里啪啦釘在石門上。
小凡一咬牙,抓著發(fā)燙的玉簡鉆進洞去。黑暗瞬間吞沒了視野,只有玉簡發(fā)出微弱青光。
他深一腳淺一腳往下摸,斷臂疼得意識都快模糊了。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突然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哐?。。 睔饫税阉麄€兒掀飛出去,
后腦勺重重磕在石壁上。最后意識里,他看見個山岳般的巨影從深淵升起,
六只猩紅的眼睛同時睜開。玉簡爆發(fā)出刺目血光,
浮現(xiàn)出最后一行篆文:“弒神者...當噬神...”徹底昏迷前,
他恍惚聽見洞外追兵凄厲的慘叫,和云華驚怒的咆哮:“怎么可能?!
那孽畜竟能喚醒——”聲音戛然而止。3 意外收獲,秘籍現(xiàn)世“呃啊——!
”小凡是被活活疼醒的。左胳膊折處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骨頭縫,攪得腦漿子都在沸騰。
他齜牙咧嘴想坐起來,卻一頭撞上頭頂?shù)木奘?,疼得眼前金星亂冒。
“操...”他癱回原地直抽冷氣,這才看清自己竟縮在個石頭縫里,
四周全是塌了半截的殘垣斷壁。
涌來——六只猩紅的巨眼、云華驚怒的咆哮、還有玉簡最后那行血字...他猛地摸向胸口,
玉簡還好端端揣在懷里,燙得跟剛出爐的烤紅薯似的。等等,旁邊怎么還多了卷東西?
抽出來一看,是捆黑黢黢的竹簡,拿不知名的獸筋穿著,摸上去冰涼刺骨。
簡身上刻著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逆天命訣》?!斑@啥玩意兒?”他嘀咕著展開竹簡,
冷不防被簡片邊緣劃破手指。血珠滴上去的瞬間,整卷竹簡“嗡”地浮空而起,
嘩啦啦自動展開!無數(shù)金光字符從竹簡里噴涌而出,瘋了一樣往他腦門里鉆。這回倒是不燙,
卻凍得他天靈蓋發(fā)麻,牙關咔咔直打架。
“凝神...歸元...”他哆嗦著念出浮現(xiàn)在眼前的字符,體內橫沖直撞的神力突然一滯。
雖然只安分了眨眼的功夫,卻夠他激動得渾身發(fā)抖——管用!這破竹子真能治這要命的神力!
他連滾帶爬坐正了,忍著斷臂劇痛繼續(xù)往下看。字符卻突然扭曲起來,
變成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看得他眼暈?!斑@他娘...”他急得抓耳撓腮,
眼看神力又要開始造反,五臟六腑都跟著抽抽起來。
絕望中他猛地想起云華身上那些猩紅絲線,
鬼使神差地運起剛學會的凝神訣——眼前豁然開朗!那些蝌蚪文竟化作流動的金光,
在他經(jīng)脈里演示運轉法門!“原來如此!”他興奮得直拍大腿,卻拍到傷處,疼得嗷嗷直叫。
叫喚完了又傻笑起來——這秘籍居然要靠著神力才能看懂,哪個缺德玩意兒想的招?
正樂著呢,小腹突然刀絞般劇痛。低頭一看,肚皮上竟鼓起個雞蛋大的包,在皮下亂竄!
“又來了!”他慘叫著蜷成蝦米,冷汗瞬間濕透衣背。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七次反噬,
每次都比上次更兇險。照這個勢頭,別說三天,能熬過今夜都算祖墳冒青煙。
他死咬著后槽牙運轉凝神訣,那鼓包稍稍平復些,卻轉而啃噬起心脈來。
疼得他拿腦袋哐哐撞石壁,撞得額角鮮血直流。
混亂中他瞥見竹簡某行小字:“時空裂隙可避萬劫”,
后面跟著句更小的注釋:“需以神血為引,心脈為祭”。“祭你祖宗!
”他氣得一把攥緊竹簡,指甲掐進簡縫里,“合著橫豎都是個死?!
”轟隆隆——遠處突然傳來雷暴聲,震得碎石簌簌往下掉。小凡一個激靈趴到石縫邊往外瞧,
只見天邊烏云翻滾,云層里金甲若隱若現(xiàn)。“媽的陰魂不散...”他慌忙縮回頭,
手忙腳亂收拾竹簡。指尖忽然摸到簡尾處凹凸不平,
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幾行潦草的血字:“云華之謀,獻祭凡魂”血字旁還畫著個詭異的陣法圖,
正中凹槽赫然是心臟形狀!小凡渾身血液都凍住了。他猛地扯開衣襟,
看見心口處不知何時多了圈淡金紋路——跟陣法圖上的心臟凹槽分毫不差!
“養(yǎng)料...回光返照...祭祀大典...”云華昨夜的話在耳邊炸響,震得他耳鳴不止。
原來那王八蛋早在他心口刻了祭??!所謂賜福,根本是往祭品身上插管子的手段!
“狗日的神仙...”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斷臂處的劇痛都忘了。攥著竹簡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
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找云華拼命??傻ぬ锢锿蝗灰魂嚳仗?,剛壓下去的神力又開始造反。
這次直接往天靈蓋沖,撞得他眼冒紅光,看什么都是血糊糊一片。
“不行...現(xiàn)在去就是送菜...”他癱在石壁上呼哧喘氣,冷汗順著下巴滴答掉。
目光掃過竹簡上“時空裂隙”那行字,突然愣住——以神血為引?心脈為祭?
要是把云華那龜孫騙進裂隙里...再用祭印反咬他一口...一個瘋狂的念頭竄上來,
激得他汗毛倒豎。他連滾帶爬攤開竹簡,瞪著那些蝌蚪文拼命琢磨。
這回再看“心脈為祭”四字,竟品出些別的滋味來——既然祭印連著心脈,
要是搶在祭祀前主動把心脈炸了...“咕咚。”他咽了口唾沫,
被自己這想法嚇得頭皮發(fā)麻??审w內翻騰的神力逼得他發(fā)瘋,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遠處雷聲越來越近,隱約能聽見神將們的呼喝。小凡扒著石縫瞅了眼,
差點嚇尿——帶隊的是個三眼雷公嘴,正拿著個羅盤似的玩意兒四處掃射,
眼看就要掃到這片廢墟!“操操操!”他手忙腳亂把竹簡塞回懷里,
咬牙運轉剛學會的凝神訣。這次他故意把神力往斷臂處引,劇痛瞬間放大十倍,
疼得他眼前一黑,卻成功把周身氣息壓到最低。腳步聲停在十丈外,
三眼雷公嘴甕聲甕氣地罵:“怪事,追到這附近就沒了?”“大人,會不會躲進地下了?
這破地方以前是古戰(zhàn)場,聽說底下全是坑道...”“搜!掘地三尺也要...”話沒說完,
西南方突然炸起一團金光。云華冰冷的聲音響徹天地:“所有人即刻回防祭壇!
那孽畜的同黨正在強攻!”神將們慌忙駕云而起,眨眼間走得干干凈凈。
小凡癱在石縫里直哆嗦,后背衣裳全濕透了。同黨?他在這世上光棍一條,哪來的同黨?
懷里竹簡突然發(fā)燙,燙得他一個激靈。抽出來一看,
簡尾那行“云華之謀”的血字竟在蠕動變形,
漸漸化成個新的圖案——是昨夜那個蒙面人的眼睛!“是那家伙?”他盯著圖案喃喃自語,
“為啥要幫俺...”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他齜牙咧嘴地爬出石縫,趁著四下無人,
按照竹簡記載的法門運轉神力。這次他學乖了,先把神力引到斷臂處——雖然疼得想撞墻,
但總比爆體而亡強。如此運轉九個周天,斷臂處突然響起細微的咔嗒聲。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碰了碰,
發(fā)現(xiàn)骨頭居然自己接上了!雖然還腫得老高,但至少能稍稍使點勁了?!芭1瓢?!
”他樂得直搓手,趕緊又翻竹簡想找療傷篇。
翻著翻著卻突然愣住——這竹簡的材質越摸越不對勁,
怎么跟人皮似的溫熱軟韌...他猛地攤開竹簡對著光細看,
發(fā)現(xiàn)那些金色字符根本不是刻上去的,倒像是活物般在簡片下游動!某些字符游動的軌跡,
分明是他剛才運轉神力的路線!“這玩意兒是活的?!”他嚇得差點把竹簡扔出去。
強定心神再細看,又發(fā)現(xiàn)更駭人的——竹簡邊緣沾著些暗紅污漬,
聞著竟有股鐵銹般的血腥味。
昨夜蒙面人的話突然在耳邊回響:“向北十里...上古遺跡...”他渾身一個激靈,
連滾帶爬地沖出藏身處,發(fā)瘋似的在廢墟里翻找。終于在某處斷墻下摸到塊半埋的石碑,
擦干凈淤泥后,
的刻字:“弒神者陵”落款處四個小字讓他如遭雷擊:“云華弒師”哐當——竹簡脫手落地,
簡尾血字突然爆亮,映得他滿臉慘白。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竹簡要引他來此,
為什么只有他能看懂功法——這根本是云華師父的遺骸所化!那龜孫弒師奪位,
卻把師父的皮骨煉成了功法竹簡!“呵...呵呵...”他低笑著撿起竹簡,
指腹摩挲著溫熱簡片,眼底漸漸染上血色,
“師父老人家...您也死得冤啊...”竹簡突然劇烈震顫,
簡尾血字化作細流滲入他掌心。劇痛從心口祭印處炸開,
穿白發(fā)老者的心口、祭壇上堆積如山的凡人尸骨、還有...懸浮在血池上空的眼睛狀法器!
“原來如此...”他抹了把鼻血,搖搖晃晃站起身。視線投向祭壇方向,
咧出個森然的笑:“龜孫...等著爹來給你開膛破肚——”話音未落,
懷竹簡突然自主飛射而出,啪地貼在他心口祭印上。青光暴漲間,
他清晰看見有金線從祭印抽出,另一端直連天際!
云華的驚怒吼聲順著金線傳來:“你敢煉化師???!”“煉你娘!”小凡狂笑著運轉弒神訣,
一口咬在心口竹簡上。齒間迸發(fā)金石之音,祭印應聲碎裂!天際傳來云華凄厲的慘嚎,
金線寸寸斷裂。竹簡徹底化作流光沒入他心口,
皮膚表面浮現(xiàn)出與石碑同款的猩紅篆文:“弒神者,
當噬神”西南祭壇方向突然爆開沖天血光,無數(shù)鎖鏈崩裂聲震徹四野。
小凡舔著嘴角的血沫子,踹開腳邊碎石。
碎石下赫然埋著半截白骨折扇——與云華終日握在手中那柄一模一樣。
“喂...”他踢了踢折扇,聽見深處傳來鎖鏈拖曳的嘩啦聲,笑得越發(fā)猙獰,“老家伙,
借點神力唄?”折扇突然自燃,青煙凝成個虛影對他躬身作揖。
丹田神力前所未有地溫順涌動,斷臂頃刻愈合如初。
遠處傳來云華癲狂的咆哮:“重啟萬神陣!煉化整個凡間!”小凡扭了扭脖頸,
骨節(jié)爆響如雷鳴。一腳踏碎折扇殘骸,
周身騰起猩紅霧氣:“龜兒子...爹來教你啥叫真正的弒神——”身影融入霧氣的剎那,
廢墟深處響起古老鐘鳴。三十六道血柱貫天徹地,在空中匯成巨大的眼睛。眼瞳轉動間,
映出云華煞白的臉。4 苦修控力,暗流涌動咔嚓——!
小凡第十三次被自己失控的神力掀飛,后腦勺重重磕在遺跡的斷柱上。腦仁嗡嗡作響,
滿嘴都是鐵銹味的血沫子?!安?..又來了...”他癱在碎石堆里直抽冷氣,
看著左手掌心亂竄的金光——剛才想凝個護盾,結果炸塌了半面墻。碎石嘩啦啦往下掉,
差點把他活埋。距離發(fā)現(xiàn)竹簡已經(jīng)過去兩天兩夜。這破功法邪門得很,
每次運轉都跟扒皮抽筋似的疼,但效果確實驚人。現(xiàn)在至少能讓那股瘋狗般的神力安分片刻,
偶爾還能凝出層薄薄的金膜擋擋箭矢。就是反噬來得更兇了。他抹了把鼻血,
哆哆嗦嗦從懷里掏出個硬邦邦的窩頭——是從神將尸體上摸來的干糧。
啃到第三口突然腹如刀絞,喉頭腥甜上涌,“哇”地噴出口黑血。窩頭滾進血泊里,
瞬間發(fā)霉長毛?!澳銒尩?..”他盯著霉變的窩頭頭皮發(fā)麻。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七次反噬,
每次都比上次更邪門。昨天只是吐點淤血,今早開始吐血帶冰碴子,
現(xiàn)在干脆連食物都能咒霉變了!遠處突然傳來破空聲。小凡連滾帶爬縮到斷墻后,
透過石縫往外瞅。三道金光咻咻掠過遺跡上空,落地化作金甲神將。
為首那個獨眼龍正拿著個羅盤四處掃描,指針咔噠咔噠響得人心慌。“大人,
羅盤指的就是這兒!”“搜!那孽畜肯定藏在——呃?。 痹挍]說完,獨眼龍突然慘叫倒地。
旁邊兩個神將慌忙去扶,碰到他身體的瞬間竟跟著抽搐起來,鎧甲縫隙里滋滋冒出黑煙。
不過三息功夫,三人已癱在地上口吐白沫。小凡看得目瞪口呆,
瞅自己還在冒黑氣的掌心——剛才反噬時他下意識往墻外推了把戾氣...這霉運還能傳染?
!他正發(fā)愣,懷竹簡突然發(fā)燙。抽出來一看,簡面上浮起血字:“戾噬反哺,吞之”。
“吞你祖宗...”他罵罵咧咧地爬過去,捏著鼻子湊近昏迷的神將。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
三人七竅里鉆出縷縷黑氣,聞著像腐肉拌砒霜。鬼使神差地,他運轉起竹簡里的法門。
那黑氣竟絲絲縷縷匯入掌心,劇痛隨之緩解,丹田難得泛起暖意。
“嗝——”他打了個帶著尸臭味的飽嗝,嚇得趕緊捂嘴。再看地上三人,早已化作枯骨,
風一吹就散成灰燼。遠處突然傳來鼓樂聲。小凡一個激靈竄回藏身處,扒著石縫偷瞄。
只見天際霞光萬道,云華踩著祥云飄然而至,銀甲纖塵不染,就是臉色白得嚇人?!胺踩?。
”云華停在遺跡外圍,聲音溫和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本官知你受苦了。若愿臣服,
不僅可免死,更能位列仙班...”小凡縮在斷墻后直撇嘴。騙鬼呢?
前兩天還要抽筋扒皮獻祭,現(xiàn)在改招安了?他瞇眼細瞧,
發(fā)現(xiàn)云華右手一直縮在袖子里——袖口隱約滲著金血。是了!昨夜祭印破碎時,
這龜孫肯定遭了反噬!“...本官可立血誓擔保?!痹迫A說著抬手結印,
指尖卻微不可察地顫抖。祥光映照下,他瞳孔里閃過絲貪婪——像屠夫盯著圈里養(yǎng)肥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