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我為姜川辦了場盛大的派對。觥籌交錯間,他的發(fā)小阿哲點燃一支煙,
又猛地想起什么,抱歉地看向姜川:“忘了,我們川哥現(xiàn)在是好男人,戒煙了。
”眾人哄笑起來,有人打趣:“川哥,當(dāng)初嫂子勸了你那么多年都沒用,
到底是什么讓你下了這么大決心?”姜川的目光越過我,
溫柔地落在了角落里安靜飲酒的蘇晚身上,唇角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弧度?!耙驗椋?/p>
”他輕聲說,聲音卻清晰地傳遍全場,“她不喜歡煙味。”瞬間,
滿堂的喧囂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的目光,同情的、譏諷的、看好戲的,
全都聚焦在我身上。而我,那個為了他的健康,陪他度過無數(shù)個焦躁難安的戒斷夜晚,
為他查遍資料,給他燉清肺湯,勸了他整整五年的妻子,在此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1我端著酒杯的手,穩(wěn)得沒有一絲顫抖。甚至還能對著眾人,扯出一個得體的微笑?!笆前。?/p>
我也該謝謝晚晚?!蔽艺f,聲音平靜得像在談?wù)撎鞖?,“畢竟,我勸了五年,不如她一句話?/p>
”姜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不滿我語氣里的那絲涼意。蘇晚立刻站了起來,
那張清純無辜的臉上寫滿了慌亂:“嫂子,你別誤會,我……我只是隨口一提,
沒想到川哥會這么放在心上。”她說著,還急得眼圈都紅了,
仿佛我說了什么天大的惡言在欺負(fù)她?!拔以趺磿`會?”我笑了笑,走到她身邊,
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在感謝你。你看,為了這事,
我先生特地把周年派對辦得這么隆重,主角原來是你,應(yīng)該的。
”蘇晚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姜川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他走過來,一把將我拉到身后,
將蘇晚護住,語氣里滿是責(zé)備:“林夕,你今天怎么回事?喝多了?
”我看著他下意識的保護動作,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快要無法呼吸。
五年的婚姻,原來,我連他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都比不過?!拔覜]喝多,我清醒得很。
”我掙開他的手,目光一一掃過在場那些看戲的朋友,“抱歉,各位,今天身體不適,
先失陪了。”說完,我不再看姜川和蘇晚一眼,拿起手包,徑直走出了這個為我而辦,
卻讓我淪為笑柄的派對。身后的音樂和喧鬧被厚重的大門隔絕,也將我的五年婚姻,
關(guān)在了門內(nèi)。2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我婚前買下的一套小公寓。
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住人了,積了一層薄薄的灰。我沒有開燈,就在黑暗中坐了一夜,
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回放著我和姜川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
畢業(yè)后順理成章地結(jié)了婚。他家境優(yōu)渥,自己創(chuàng)業(yè),年輕有為。而我,家境普通,
但憑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也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做得風(fēng)生水起。在外人看來,
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芍挥形易约褐?,這段婚姻里,有一根拔不掉的刺,叫蘇晚。
蘇晚是姜川的青梅竹馬,是他口中“最重要”的妹妹。她說她有幽閉恐懼癥,
所以姜川可以半夜拋下發(fā)高燒的我,去陪看恐怖片被嚇到的她。她說她喜歡吃城南那家甜品,
所以姜川可以讓我等上三個小時,只為繞遠路去給她買一份限量蛋糕。她說她不喜歡煙味。
于是,我五年苦口婆心的勸說,瞬間成了泡影。他輕而易舉地,就為她戒掉了。原來,
不是戒不掉,只是為誰戒的問題。天亮?xí)r,我給我的律師朋友打了個電話。
“幫我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我凈身出戶。
”3等我?guī)еx婚協(xié)議回到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別墅時,姜川正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
眼下一片烏青。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他到底還是復(fù)吸了??吹轿遥?/p>
他猛地站起來,掐滅了手里的煙,大步走到我面前,語氣很沖:“林夕,你鬧夠了沒有?
一夜不回家,電話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擔(dān)心我?還是擔(dān)心我攪了你的局,讓你在蘇晚面前丟了面子?”他被我堵得一噎,
臉色更加難看:“你一定要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嗎?晚晚她身體不好,
昨晚被你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我送她去醫(yī)院,一晚上沒合眼?!薄芭?,”我點點頭,
將手里的文件袋拍在茶幾上,“那正好,現(xiàn)在你有時間了,看看這個。
”姜川狐疑地看我一眼,打開了文件袋。當(dāng)“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映入他眼簾時,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傲窒Γ惘偭??!”他一把將協(xié)議摔在地上,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就因為昨晚那點小事?我承認(rèn)我說話沒過腦子,讓你沒面子了,我給你道歉!
但你用得著鬧到離婚這一步嗎?”“小事?”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姜川,在你心里,
我的五年,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你太小題大做了!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你至于嗎?”“我至于。”我彎腰,
撿起那份被他丟棄的協(xié)議,重新?lián)崞?,放在他面前?!敖ǎ覀冸x婚吧。我累了。
”我的平靜,似乎比歇斯底里更讓他感到恐慌。他怔怔地看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我看不懂的情緒。“累了?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抬起眼,
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說道,“我不愛你了。”4“不愛了?
”姜川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嗤笑一聲,雙手插在腰間,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林夕,你別跟我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沒意思。”他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愛了我十年,從大學(xué)到現(xiàn)在,你說不愛就不愛了?你騙誰呢?”他的篤定,像一把鈍刀,
一下下割在我的心上。是啊,我愛了他十年。愛到可以忽略他對我所有的不用心,
愛到可以為他一次次妥協(xié)退讓,愛到可以把他那個所謂的“妹妹”當(dāng)成親妹妹一樣去照顧。
可人的心,是會冷的。失望攢夠了,就再也暖不回來了?!拔覜]有騙你,”我平靜地開口,
“姜川,你還記得我們剛結(jié)婚那年,我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給你打電話的時候,
你在哪里嗎?”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想起這件陳年舊事。
我替他回答:“你在陪蘇晚看午夜場的電影,因為她說她剛失戀,一個人不敢回家。
”“我掛了急診,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給你發(fā)消息,說我很難受。
你回我:‘多喝熱水,我這邊走不開。’”“第二天你提著早餐回來,
我以為你至少會有一絲愧疚??赡銋s說:‘你怎么這么不懂事?晚晚她從小就依賴我,
她失戀了,我能不管她嗎?’”姜川的臉色微微變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我沒有給他機會?!按笄澳?,我生日,我們說好去那家我念叨了很久的法餐廳。
我提前一個月就訂好了位置,那天還特意穿了你送我的新裙子?!薄翱赡隳兀恳粋€電話,
就因為蘇晚說她家的貓丟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餐廳門口,去找了一整夜的貓。
”“你回來的時候,我還在餐廳門口等你,整整六個小時。你看到我,
第一句話是:‘你怎么還在這里?這么晚了不會自己打車回家嗎?’”“姜川,你記得嗎?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蔽业穆曇艉茌p,卻像重錘一樣,敲在姜川的心上。他的臉色,
從最初的煩躁,到驚愕,再到此刻的蒼白。5“去年,我升職,公司組織去馬爾代夫團建,
可以帶家屬。我興奮地計劃了很久,把行程都做好了。”“出發(fā)前一天,蘇晚給你打電話,
哭著說她工作上受了委屈,想出去散散心?!薄坝谑牵闳∠宋覀兊男谐?,
拿著我做的攻略,陪她去了馬爾代夫?!薄澳憬o我發(fā)來一張張碧海藍天的照片,照片里,
她笑靨如花。你配文說:‘老婆,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薄敖?,你知道嗎?那天,
我們公司的同事,都在背后議論我。他們說,姜總對自己的妻子,
好像還不如對一個妹妹上心?!蔽艺f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把刀,插進我們看似完美的婚姻里,
剖開那些被我用“愛”和“體諒”包裹起來的,早已腐爛流膿的傷口。姜川踉蹌著后退一步,
靠在沙發(fā)上,眼神渙散?!安弧皇沁@樣的……”他喃喃自語,
“我只是……我只是把晚晚當(dāng)妹妹?!薄笆菃??”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
遞到他面前。那是他朋友圈的一張照片,分組可見,而我恰好就在那個被屏蔽的分組里。
這張照片,是我一個共同好友截圖發(fā)給我的。照片里,他和蘇晚在海邊相擁,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配文是:“有些美好,只想與你分享?!苯粗菑堈掌?/p>
像是被雷劈中一樣,渾身僵硬。他猛地抬頭看我,
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你……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怎么會有?
”我收回手機,嘴角的弧度冰冷,“姜川,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其實在別人眼里,我早就成了一個笑話。
”“一個丈夫陪著‘妹妹’過二人世界,卻把妻子一個人丟在國內(nèi)的笑話。
”“一個丈夫為了‘妹妹’一句話戒煙,卻無視妻子五年擔(dān)憂的笑話。
”“一個……連結(jié)婚紀(jì)念日,都要被當(dāng)眾打臉的笑話!”說到最后,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積壓了五年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終于徹底爆發(fā)。姜川徹底慌了。他沖過來,
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厭惡地甩開?!安?,小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晚晚真的沒什么!
那張照片……那只是個意外!是角度問題!”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愛你,
我愛的人一直是你??!”“愛我?”我看著他,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愛我,
就是一次次把我推開,去奔向她嗎?”“愛我,就是把我所有的付出,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嗎?
”“愛我,就是把我當(dāng)成一個可以隨意敷衍,隨意傷害的傻子嗎?”“姜川,”我抹掉眼淚,
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你的愛,太廉價了。我,不想要了。
”6我的決絕,讓姜川徹底亂了陣腳。接下來的幾天,他像變了個人。他不再去公司,
整天待在家里,試圖用各種方式討好我。他學(xué)著下廚,給我做那些他從前嗤之以鼻的,
我愛吃的家常菜。結(jié)果不是鹽放多了,就是燒糊了,廚房被他弄得一團糟。
他買來大束大束的玫瑰,堆滿了整個客廳??伤?,我花粉過敏。
他甚至笨拙地學(xué)著給我按摩,捏著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問:“小夕,這樣舒服嗎?
你以前不是總說肩膀酸嗎?”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覺得諷刺。這些,如果放在幾年前,
我或許會感動得一塌糊涂。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悲。原來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做。
非要等到我說了“不愛了”,他才想起來,要扮演一個“好丈夫”的角色??上В砹?。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回來,抱著我不肯撒手,嘴里反反復(fù)復(fù)地念著?!靶∠?,
別離開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跟蘇晚已經(jīng)說清楚了,
我讓她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以后只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我們不離婚,
好不好?求求你了……”他的眼淚浸濕了我的睡衣,滾燙的,帶著濃烈的酒氣。
我沒有推開他,只是靜靜地聽著。直到他哭累了,睡著了,我才輕輕地把他推開,下床,
走到陽臺上。夜風(fēng)很涼,吹得我無比清醒。我看著手機里,律師發(fā)來的消息:“林女士,
財產(chǎn)分割的材料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回了一個字:“好?!苯?,你以為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些,
是彌補,是挽回??蓪ξ襾碚f,這只是在提醒我,我過去那五年,過得到底有多可笑。
7事情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我正式向法院提交離婚申請之后。姜川收到了法院傳票,
他像是被徹底激怒的野獸,猩紅著眼睛回到家,將傳票狠狠摔在我臉上?!傲窒?!
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他低吼著,額上青筋暴起,“我這幾天是怎么對你的,
你沒看到嗎?我都已經(jīng)跟蘇晚斷了聯(lián)系了,你還想怎么樣?”“我要的,是離婚。
”我撿起地上的傳票,語氣平靜?!安豢赡?!”他一把搶過傳票,撕得粉碎,“我不同意!
這婚我永遠都不會離!”“姜川,強扭的瓜不甜?!薄安惶鹞乙惨は聛?!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是瘋狂的偏執(zhí),“林夕,你是我老婆,這輩子都是!
你休想離開我!”我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心里一片冰冷。我意識到,和他好好談,
是談不通了。我不再跟他爭辯,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開始收拾我的東西。我的東西不多,
大部分都是書和一些專業(yè)資料。那些他買給我的名牌包包和首飾,我一件都沒有帶走。
他跟在我身后,看著我把一件件東西裝進行李箱,他的情緒從憤怒,慢慢變成了恐慌。
“小夕……你要去哪?”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回我自己的地方。
”“這里不就是你的家嗎?”“這里是你的家,”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回頭看他,
“不是我的?!闭f完,我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他從后面猛地抱住我,
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不許走!林夕,我不許你走!”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
聲音里帶著哭腔,“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然后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的手指?!敖?,你知道嗎?五年前,我最想要的東西,
就是你的擁抱?!薄翱涩F(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我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
刺穿了他最后的防線。他渾身一僵,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我沒有再回頭,拉開門,
走了出去。身后,傳來他痛苦的嘶吼。8我搬回了我的小公寓,徹底和姜川斷了聯(lián)系。
他發(fā)了瘋一樣地找我,打電話,發(fā)微信,去我公司堵我。我換了手機號,請了長假,
切斷了所有他能找到我的途徑。世界終于清靜了。我開始重新規(guī)劃我的生活。
我報了擱置很久的油畫班,每個周末都去畫室待上一整天。我開始健身,練瑜伽,
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我約上三五好友,去聽音樂會,去看畫展,
去做那些我曾經(jīng)因為要遷就姜川的喜好而放棄的事情。我發(fā)現(xiàn),沒有他的生活,
原來可以這么精彩。我甚至開始享受這種一個人的自由。期間,我接到過姜川母親的電話。
她在電話里,先是苦口婆心地勸我:“小夕啊,夫妻哪有隔夜仇?姜川他就是個一根筋,
但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別跟他計較,趕緊回家吧。”見我態(tài)度堅決,
她便開始指責(zé)我:“林夕,做人要知足!我們姜家哪里對不起你了?給你吃好的穿好的,
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就因為蘇晚那點事?她就是個小姑娘,你跟她計較什么?你作為妻子,
就應(yīng)該大度一點!”我聽著她理直氣壯的指責(zé),只覺得可笑?!鞍⒁?,你的兒子,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伺候了?!闭f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了她的號碼。有些人,
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就像姜川,他到現(xiàn)在可能都還認(rèn)為,我只是在鬧脾氣。
9離婚官司開庭那天,我和姜川在法院門口遇到了。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一身的煙味,
看起來憔悴又頹廢。看到我,他眼睛一亮,幾步?jīng)_到我面前,抓著我的胳膊,
聲音沙?。骸靶∠?,我們不鬧了,回家好不好?”我看著他,眼神沒有一絲波瀾?!敖?,
放手?!蔽业穆蓭熯m時地上前,隔開了我們?!敖壬?,請你自重,不要騷擾我的當(dāng)事人。
”姜川看著我冰冷陌生的眼神,眼里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法庭上,他堅決不同意離婚。
他的律師拿出了他這幾個月為我做的“改變”作為證據(jù),試圖證明他對我的“深情”。
而我的律師,只是將那些年,他為蘇晚“隨叫隨到”的聊天記錄,轉(zhuǎn)賬記錄,
以及那張刺眼的馬爾代夫合照,一一呈現(xiàn)在法官面前。證據(jù)確鑿。他所謂的“兄妹情”,
在法律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他看著那些證據(j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癱坐在被告席上。最終,法官判決,允許離婚。財產(chǎn)分割上,因為姜川在婚內(nèi)存在明顯過錯,
所以我分到了我們婚后財產(chǎn)的一大半,包括那棟別墅。走出法院的時候,陽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像是重獲新生。姜川追了出來,他站在法院門口的臺階上,
失魂落魄地看著我。“林夕,”他啞著嗓子喊我,“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對我?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敖?,我沒有對你怎么樣。我只是,
不再陪你玩那套‘情深義重’的戲碼了?!薄拔业娜松€很長。
我不想再浪費在一段不值得的感情里?!闭f完,我轉(zhuǎn)身,坐上了朋友的車,絕塵而去。
后視鏡里,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一個模糊的黑點。我終于,徹底告別了我的過去。
10離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愜意。我賣掉了那棟別墅,對我來說,
那里承載了太多不好的回憶。我用那筆錢,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大平層,按照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
裝修成了我夢想中的樣子。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用另一部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