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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雄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騙局被當面拆穿,更是被我用實實在在的盈利成績狠狠羞辱!

蘇國棟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扔回給王建雄,語氣冷了下來:“建雄,投資的事以后再說吧。我最近資金也緊張?!?/p>

王建雄灰頭土臉,飯也沒吃完就悻悻離去。

王美琳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無法反駁。

蘇國棟再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那里面不再是單純的父女之情,而是摻雜了驚訝、審視,以及一絲……商人的精明和重視。

“晚晚,你……真的懂股票?”他試探著問。

“略懂一點,爸爸?!蔽掖瓜卵劢蓿謴凸郧赡?,“可能是媽媽在天上保佑吧,運氣比較好?!?/p>

我再次提起母親,成功讓蘇國棟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這一刻,我知道,我在這個家的地位,已經開始悄然改變。

我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被拿捏、被忽視、被犧牲的蘇晚了。

我站起身:“爸,我吃飽了,先回房了?!?/p>

轉身離開餐廳的瞬間,我能感受到身后王美琳那毒蛇般的目光,幾乎要將我的后背灼穿。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啞巴虧,好吃嗎?

我的好繼母。

別急,這只是一道開胃小菜。

你保險柜里我母親的東西,是時候,連本帶利地吐出來了。

回到房間,我能清晰地聽到樓下傳來王美琳壓抑不住的哭聲和蘇國棟不耐煩的呵斥。

那場失敗的“投資推介”和我在股市的“神來之筆”,像一根毒刺,狠狠扎進了王美琳的心臟,也讓她在蘇國棟面前徹底失了顏面。

但這遠遠不夠。

我需要更實際的東西——權力,以及拿回屬于我母親的一切。

機會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第二天下午,蘇國棟罕見地提前回家,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公文包被他重重摔在沙發(fā)上。

“豈有此理!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怒火幾乎要掀翻屋頂。

王美琳小心翼翼地端茶過去:“國棟,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火?”

“怎么了?!”蘇國棟猛地停下,指著王美琳的鼻子,“還不是你那個好弟弟王建雄干的好事!他負責跟進的‘宏遠建設’那個項目,尾款拖了三個月了!剛才對方直接打電話來,說我們的建材質量不達標,要扣掉百分之三十的尾款!那可是兩百多萬!”

王美琳臉色一白:“不……不可能吧?建雄說那邊關系一直很硬……”

“硬個屁!”蘇國棟暴怒打斷,“我看他就是吃里扒外!拿了人家的回扣,用了次品料!現(xiàn)在人家抓到了把柄!這筆錢要是收不回來,下個月公司的現(xiàn)金流都要出問題!”

王美琳嚇得不敢再說話,眼神閃爍,顯然也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什么貨色。

我站在二樓的欄桿旁,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宏遠建設……王建雄……

前世的記憶瞬間被激活。

我想起來了!這個宏遠建設的老總趙宏遠,是個典型的吃硬不吃軟的主,極其好面子,而且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酷愛收集紫砂壺,尤其是已故紫砂大師顧景舟的作品。前世,王建雄就是投其所好,送了一把價值不菲的顧景舟仿古壺,才勉強平息了那次質量糾紛,但蘇家還是損失了不少錢。

而非?!扒珊稀钡氖牵夷赣H生前,正好收藏了一把顧景舟先生的真跡——“提璧壺”,一直被她視若珍寶,去世后,這把壺自然也被王美琳“代為保管”了。

一個計劃瞬間在我腦中成型。

我緩步走下樓梯,聲音平靜地開口:“爸,宏遠建設的趙總,我好像有點印象。”

蘇國棟和王美琳同時看向我。

蘇國棟是煩躁中的一絲疑惑,王美琳則是警惕和厭惡。

“你一個小孩子家能有什么印象?別添亂!”王美琳立刻嗆聲。

我沒理她,繼續(xù)對蘇國棟說:“去年在一次慈善晚宴上見過一面,聽人說起過,趙總似乎對紫砂壺收藏很有研究,尤其推崇顧景舟大師的作品?!?/p>

蘇國棟愣了一下,眉頭微皺:“紫砂壺?這跟要賬有什么關系?”

“投其所好,或許能打開談話的局面。”我淡淡道,“硬碰硬,恐怕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僵。趙總是個很看重面子的人?!?/p>

蘇國棟陷入了沉思。商場老手的他,自然明白“投其所好”的重要性。

王美琳卻急了:“蘇晚!你少在這里出餿主意!那趙宏遠是出了名的難纏,送個壺就能解決問題?你以為過家家呢!”

“能不能成,試試總沒錯。”我看向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掃向她臥室的方向,“我記得,媽媽生前好像收藏過一把不錯的紫砂壺,好像就是顧景舟的?放在家里也是落灰,不如拿出來,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

王美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不行!那是……那是姐姐的遺物!怎么能隨便送人!國棟,你不能聽她的!”

我心中冷笑?,F(xiàn)在知道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了?霸占的時候怎么不想想?

蘇國棟顯然也想起了那把壺,又看了看急赤白臉的王美琳,再聯(lián)想到王建雄搞出的爛攤子,天平瞬間傾斜。

“一把壺而已!如果能解決兩百萬的麻煩,物盡其用,想必晚晚媽媽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蘇國棟一錘定音,“美琳,去把壺拿出來!”

“國棟!”王美琳尖叫,卻無法反抗盛怒下的蘇國棟。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極其不情愿地回房,磨蹭了半天,才捧出一個古樸精致的錦盒。

蘇國棟打開一看,正是那把造型古樸典雅、泥料溫潤的提璧壺。

“晚晚,你……”蘇國棟看向我,意思很明顯,他想讓我去,但又有點不放心。

“爸,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去試試?!蔽抑鲃诱埨t,“畢竟是我提議的。而且,女孩子去,對方或許戒備心沒那么強。”

蘇國棟權衡片刻,終于點頭:“好!你就代表蘇家去一趟!態(tài)度要誠懇,重點是解決尾款問題!”

“明白?!?/p>

我接過那個沉甸甸的錦盒,仿佛接過了母親無聲的囑托。

媽,您的遺物,我不會讓它落入小人之后,更不會讓它明珠暗投。我會讓它成為我復仇的利器。

我沒有直接聯(lián)系趙宏遠,而是通過一些“特殊”渠道(重生前積累的零星人脈記憶+一點點黑客技巧搜索),拿到了他私人助理的電話,預約了第二天上午在他常去的一間私人茶舍見面。

第二天,我提前到達茶舍包廂。

當趙宏遠帶著兩個助理,面色不虞地走進來時,看到只有我一個年輕女孩坐在那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不耐的神色:“蘇家是沒人了嗎?派個小丫頭來糊弄我?”

我不卑不亢地起身,微微鞠躬:“趙總您好,我是蘇晚,代表家父蘇國棟前來,特意為解決之前的誤會向您賠罪?!?/p>

“賠罪?哼,拿出誠意來再說!”趙宏遠大馬金刀地坐下,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沒有急著提尾款,而是將那個錦盒輕輕推到他面前。

“久聞趙總雅好紫砂,偶然得了一件小玩意,不敢獨享,還請趙總品鑒?!?/p>

趙宏遠嗤之以鼻,隨手打開錦盒。

然而,就在他看到盒中那把壺的瞬間,臉上的不耐煩和輕蔑瞬間凝固了!

他猛地坐直身體,幾乎是撲過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把提璧壺,眼神熾熱得像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查看泥料、款識、做工,手指甚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這是顧老的提璧?!真品!絕對是真品!”他喃喃自語,激動得臉色發(fā)紅,“泥料純正,包漿溫潤,形神兼?zhèn)洌『脰|西!好東西??!”

我靜靜地看著他失態(tài)的樣子,心中穩(wěn)了大半。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趙宏遠才從極度興奮中稍稍冷靜下來,他抬頭看我,眼神復雜:“小蘇總,這份‘賠罪禮’,未免太重了吧?”

他混跡商場多年,自然明白禮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

我微微一笑:“趙總是明白人。禮物再重,也比不上和蘇家的長期合作情誼。之前下面的人辦事不力,以次充好,壞了規(guī)矩,家父非常震怒,已經嚴肅處理了相關責任人(王建雄這口鍋背定了)。我們愿意承擔所有損失,并免費更換所有不合格建材?!?/p>

我頓了頓,觀察著他的神色,繼續(xù)道:“只希望趙總大人大量,能給蘇家一個彌補的機會。這把壺,不過是家父一點小小的歉意,以及對趙總您雅好的由衷敬佩,談不上賠罪禮。尾款的事,您按合同正常流程走就行,該扣的扣,我們絕無二話?!?/p>

我以退為進,姿態(tài)放得極低,卻把“王建雄”拋出去頂罪,既全了趙宏遠的面子,又顯示了我方的“誠意”和“規(guī)矩”,更重要的是,暗示尾款問題根源不在蘇家,而在個別“小人”。

趙宏遠摩挲著手中的紫砂壺,眼神變幻。

他當然知道王建雄是王美琳的弟弟,蘇家的舅爺。我這話里的意思,他品得出來。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將壺小心放回錦盒,卻退回到了我面前。

我心中微微一沉。

卻聽他笑道:“小蘇總,年紀輕輕,做事卻漂亮!有魄力,懂規(guī)矩!蘇總生了個好女兒??!”

“這把壺,太貴重了,我老趙不能收。心意我領了!”他大手一揮,“尾款的事,就按合同來!之前說的質量扣款,就算了!以后的項目,我還認你們蘇家!”

峰回路轉!

我心中一定,知道這事成了。趙宏遠這是既拿了面子,又賣了人情,還顯得自己大氣。

“趙總豪爽!那晚晚就代家父謝過了!”我順勢收起錦盒,沒有過分推辭。母親的遺物,能不留在這里最好。

事情圓滿解決。

當我回到蘇家,將結果(省略紫砂壺細節(jié),只強調對方看在蘇家誠意上同意免于扣款)匯報給蘇國棟時,他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他原本的預期是能要回大部分尾款就不錯了,沒想到我竟然全額要回!

王美琳聽到消息,更是臉色煞白如紙。王建雄不僅徹底失了蘇國棟的信任,還成了這次事件唯一的罪人!

“好!好!好!”蘇國棟連說三個好字,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激賞和不可思議,“晚晚,你真是讓爸爸刮目相看!”

他當場下令,立刻停止王建雄在公司的一切職務,由我暫時接手他負責的項目。

王美琳尖叫著反對,卻被蘇國棟厲聲喝止:“看看你弟弟干的好事!要不是晚晚,公司損失就大了!以后公司的事,你少插嘴!”

王美琳如同被雷劈中,癱軟在地,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怨毒和……一絲恐懼。

我知道,我成功地砍掉了她一條有力的臂膀。

晚上,我回到房間,看著桌上母親的提璧壺,心中一片寧靜。

手機震動,收到一條新信息。

【傅:看來蘇小姐的‘業(yè)務能力’,比我想象的更加出色。宏遠的尾款,要得漂亮。】

我的后背瞬間竄起一股涼意。

他怎么知道得這么快?!

這個男人,他的觸手到底伸得有多長?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

我壓下心悸,回復:【傅教授消息靈通。一點小事,不勞掛心?!?/p>

【傅:小事?釜底抽薪,斷人財路,可不是小事?!克路鹉芸创┪业男乃?,【不過,我很欣賞??磥砦覀兊慕灰?,前景愈發(fā)令人期待了?!?/p>

【傅:順便,‘貨物一號’(指陸辰)最近情緒很不穩(wěn)定,總是在墻上寫你的名字。需要我提供‘特別關照’服務嗎?免費。】

我看著屏幕上的字,仿佛能看到傅沉那張帶著殘忍笑意的臉。

胃里一陣翻騰,卻又有一股黑暗的快意升起。

我回復:【不必。讓他保持清醒,好好‘享受’過程?!?/p>

放下手機,我走到窗邊。

夜色濃稠。

王美琳,失去左膀右臂的滋味如何?

這只是一個開始。

而傅沉……這條嗅著血腥味越發(fā)緊逼的毒蛇。

我和他的游戲,似乎也越來越危險了。


更新時間:2025-08-22 23:1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