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嫁了誰我都會搶過來的。"沈川語氣淡淡,但是卻并沒有讓人感到這句是隨口而出的笑談。
“又在混說?!币鹉飫e過臉。
“你莫在意靈玉之事,她不過想要個王妃之位,她想要就給她,就當作六嫂說的補償于她了。省的他們成天有借口跟六哥鬧個不休。”沈川冷笑:“我連這個王爺都不想當??此@個王妃能做多久?!?/p>
茵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是不認識般:“你若答應(yīng)了娶她,就自當從此一心一意的待她,女孩兒的心意豈是你這般肆意踐踏的!”
"咱們這么久沒見,莫要再提不相干的外人了。"沈川神色忽然柔軟下來,仿佛方才的狠厲從未存在。
他微微俯身,與她平視:"今日太晚了,明日你陪我回家可好?六哥幫我把國公府修繕好了,我只等你陪我一起回去看看。"他眼中流露出罕見的脆弱,"好茵娘,行不行?我明日派人來接你。"
茵娘終究輕嘆一聲,心軟應(yīng)下,“明日你派人以陳娘的名義前來吧?!?/p>
這時院外隱隱傳來步履之聲,
“你回去吧?!币鹉锏馈?/p>
沈川不舍,也知此時此景,不宜被人發(fā)現(xiàn),只得縱身越至院墻之上,回頭往后凝視一眼,旋即身影落入夜幕之中。
”去瞧瞧你家姑娘還睡著嗎?”這個時候嫂嫂與蕊心自院門外行來。
茵娘整了整衣衫迎上前去,將嫂嫂迎入里間,“這么晚了,嫂嫂前來,可是有事?”一邊吩咐蕊心上茶。
嫂嫂溫婉一笑,在茵娘對面的繡墩上坐下,目光柔和卻帶著幾分探究:“
“聽蕊心說,你自從陳娘處歸來,就在這院里躺著,不說話,也不進食。蕊心擔心你有何煩悶之事,特意去尋了我。”
“只是這兩日跟陳娘一起玩過頭,有些乏了,勞煩嫂嫂擔心。”
嫂嫂斟酌出口:“茵娘,這些時日,關(guān)于賜婚之事,你可心理有了成算?家里好早做準備。估摸著也就這幾日,宮里便要催信了。”
茵娘捧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她沉默著,沒有立刻回答。嫂嫂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耐心等待。
半晌,茵娘才抬起眼,目光落在搖曳的燭火上,那跳躍的光暈里,仿佛又閃過墻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以及月光下那道猙獰的疤痕。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迷茫:“不知父母長輩是何想法呢?茵娘憑家中安排?!?/p>
“怎的說起混話,你的終身大事,自然是你自己拿主意。你哥哥來信便是這個意思?!?/p>
提起久未見面的兄長,茵娘關(guān)切問道:“兄長經(jīng)常來信嗎?有未提及一切可還安好?”
兄長崔睦燐,崔家長房嫡長孫,年少得志。剛及弱冠,便因?qū)移破姘?,破格升為大理寺少卿。一時崔府門前風(fēng)光無二。五年前,國公府被鳳家告發(fā)謀逆,帝王下令將府中眾人盡數(shù)關(guān)押入大理寺受審。因兄長屢次上書,大理寺所獲之罪證,實乃牽強,不足以定罪。帝王震怒,被一道圣旨貶去梅州至今未歸。
“本想著晚膳大家聚在一起時,提起這樁喜事,一起高興下,你卻不在。你兄長來信說,他這幾年在梅州憑著才能受到上峰賞識,如今新皇登基,清剿鳳家后,朝廷空出許多職位,正在不拘一格,廣招能人。上峰已替他寫下薦書,正快馬加鞭上書朝廷。相信過不了多久,便可以一家團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