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情敵”,許辰言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喬薇薇,就主動找上了門。
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設(shè)計所里開會。她的聲音,和我想象中一樣,柔弱、纖細,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惜的病態(tài)感。
“是……林舟姐姐嗎?”
我按下免提,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我的團隊成員們面面相覷,眼神里充滿了八卦的火焰。
“我是喬薇薇。我……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就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館?!?/p>
許辰言昨晚的心聲里,充滿了對這個女人的擔憂。
【薇薇的心臟病又復(fù)發(fā)了,住在醫(yī)院里,都是因為我沒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復(fù)。她那么善良,那么脆弱,我怎么能讓她再受刺激?!?/p>
【醫(yī)生說她不能情緒激動,我必須盡快解決林舟這邊,給她一個名分,否則,我怕她身體撐不住。】
好一朵嬌弱的、迎風流淚的小白花。
我倒要去看看,這朵“小白花”,到底能流出幾滴“鱷魚淚”。
咖啡館里,喬薇薇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臉色蒼白,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她看見我,立刻紅了眼圈,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攪動著手指。
“林舟姐姐,你……你別誤會,我來找你,沒有別的意思。”她未語淚先流,一滴晶瑩的淚珠,恰到好處地從她長長的睫毛上滑落。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演。
讀心術(shù),開啟。
【這個女人,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有氣場。不過沒關(guān)系,沒有男人能抵擋我的眼淚,女人也一樣。只要我表現(xiàn)得足夠可憐,足夠無辜,她一個事業(yè)型女強人,肯定會因為同情,也因為不屑于跟我這種“弱女子”計較,而放松警惕。】
【許辰言那個廢物,居然真的跟她領(lǐng)了證!不過也好,反正我想要的,是林舟家的錢和資源。結(jié)了婚,她就是許太太,她的東西,就是許家的東西,也就是我的東西?!?/p>
【今天的任務(wù),就是讓她相信,我和辰言之間是清白的,我只是一個身體不好、需要辰言哥哥‘友情’照顧的可憐妹妹。順便,試探一下她到底有多愛辰言,有多“圣母”?!?/p>
原來,不是嬌弱小白花,而是一條精于算計的、吐著信子的美女蛇。
而且,她圖的,根本不是許辰言的“愛情”,而是我林舟的家產(chǎn)。他們倆,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目標明確的詐騙團伙。
“喬小姐,”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打破了沉默,“有話,不妨直說。我的時間很寶貴。”
我的冷淡,顯然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眼里的淚水也忘了往下掉。
【怎么回事?她不按套路出牌?正常女人看到我這樣,不都應(yīng)該是要么同情心泛濫,要么嫉妒得發(fā)狂嗎?她怎么這么冷靜?】
“我……”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又開始抽泣,“我聽辰言哥哥說,你們結(jié)婚了。我……我為你們感到高興。真的?!?/p>
“辰言哥哥?”我玩味地重復(fù)著這個稱呼,“喬小姐,據(jù)我所知,你和許辰言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這個稱呼,是不是太親密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一對呢。”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個賤人!她在諷刺我!她肯定是在嫉妒!】
“對不起,我……我叫習(xí)慣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彼泵忉專蹨I掉得更兇了,“林舟姐姐,我知道你可能誤會了。我和辰言哥哥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他只是看我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才……才多關(guān)心了我一點。如果這讓你不高興了,我以后再也不見他了!我立刻就走!”
說著,她就站起身,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決絕模樣。
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坐下?!蔽业亻_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喬薇薇被我鎮(zhèn)住了,下意識地又坐了回去。
我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她面前。
“這里面,有二十萬?!蔽艺f,“是你上次住院的醫(yī)藥費,加上后續(xù)的營養(yǎng)費。辰言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再用他的錢,不合適。這筆錢,算是我這個做妻子的,替他還的最后一點‘兄妹情’。”
喬薇薇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張卡,瞳孔里瞬間爆發(fā)出貪婪的光芒。
【二十萬!這個蠢女人,居然真的給我錢!看來她對我毫無防備,而且圣母心泛濫!太好了,這只是一個開始!】
她嘴上卻驚恐地推拒著:“不……不!林舟姐姐,我不能要你的錢!我不是這個意思!”
“收下吧。”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冰冷,“這是給你的,也是給許辰言的。從今天起,我不希望再從我先生的賬戶上,看到一筆流向‘喬小姐’的支出。否則……”
我頓了頓,微微傾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誤會’。”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臉色煞白。
我知道,我的反擊,已經(jīng)讓這條美女蛇,感到了第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