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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初瞳孔驀地震了震,輕嘆了一口氣。

“行,得咧,誰讓她是我嫂子。”

“以后在外人面前,我絕對百分之百尊重她。”

池硯初眼角余光瞥了病床上的溫清禾一眼,眼神里透著幾分抗拒。

這女人年紀比他小,輩分可不小。

得尊稱一聲“嫂子”。

他哥啥都好,就是有點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

希望別遺傳到大伯,那可是個愛到極致癲狂的瘋子,毫無理智可言。

溫清禾只要安安分分做他哥的妻子,好日子少不了。

誰讓他哥是個不懂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指縫里隨便透點好處,足以讓人過上一輩子的神仙日子。

池牧野知道池硯初嘴貧,但把話聽進去了,懶得過多強調(diào)。

“對了,哥,你打算和她做真夫妻嗎?”

“我以為你娶她只是用來當(dāng)擺件,應(yīng)付爺爺奶奶?!?/p>

“她配不上你?!?/p>

池硯初伸了個懶腰,晃到沙發(fā)旁,順勢趴下。

毛絨絨的卷發(fā),像一只漂亮的貓咪。

他剛剛瞧見溫清禾睫毛顫了顫,壞壞地想到了這么一出。

裝睡?偷聽談話?

那可得讓你聽點扎心的內(nèi)容。

簡短幾句問話,讓躺在床上的溫清禾瞬間警鈴大響。

她呼吸凝了凝,眼前瞬間飄滿了彈幕。

[還得是狗子,說話如此狂野。]

[謝謝狗子,演我嘴替。]

[啊啊???!為啥叫他狗子???]

[池硯初小時候身體不好,賤名就叫狗子,′???`不過他不讓別人這么叫他。]

[哈哈哈,吃瓜。綠茶總是半夜偷襲招惹,也不知道野哥怎么想。]

[支持真夫妻合法開車上路!??!有證滴!]

[滴滴!發(fā)車了?。。?/p>

溫清禾此刻思緒遲鈍,她費力地想了想,自己和池牧野提前簽訂了離婚協(xié)議,但池牧野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要假扮夫妻。

在溫清禾的潛意識里,她不用和池牧野履行夫妻義務(wù)。

但仔細想來從結(jié)婚以來,兩人似乎沒有分床睡過。

一直都是睡在一張床上。

彈幕越刷越多,看得溫清禾想把自己埋起來。

[野哥28歲了,娶個老婆,總得嘗嘗咸淡吧。]

[一張床,年輕氣盛,很容易擦槍走火啊~]

[反派之前說會尊重小禾的意見,尊重不就是說明有這個打算?。?/p>

[寶子,你發(fā)現(xiàn)了華點。]

[我滿了十八歲,作者快給我寫?。?/p>

……

溫清禾呼吸緊了緊,靜靜等待著池牧野的回答。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一直以為自己很安全,現(xiàn)在似乎看起來并不安全。

“硯初。”

“結(jié)婚不是兒戲?!?/p>

池牧野此話一出,池硯初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床上的溫清禾傻了。

空中的彈幕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要做真夫妻?。。?/p>

[純潔的大腦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制,禁欲清冷的野哥,嘿嘿,會不會很帶感?]

[溫柔強勢掌控者,真嘟,真嘟,好羨慕小禾。]

[想象野哥冷臉失控狠狠do的樣子,嗷嗷嗷嗷,快給我喂糧。]

[大大快寫,我要把你親親抱抱舉高螺旋飛天。]

……

池硯初收了收笑容。

玩世不恭的神色,也多了幾分正經(jīng)。

得咧,搞了半天自己成小丑了。

“知道了,老古板?!?/p>

“哥,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和嫂子獨處?!?/p>

池硯初單手拎起外套,抓了抓頭發(fā),蓬松的中長發(fā)散開,一雙鳳眼懶散迷人。

“嫂子身體不好,劉醫(yī)生說她體檢數(shù)據(jù)很奇怪,臉色看起來挺健康,但各項指標(biāo)顯示活不長?!?/p>

臨走前,池硯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補充了幾句。

“嫂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病情嚴重。”

“讓我想起了布丁。”

池硯初把話一撂,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生怕被逮到。

步伐極快,很快不見了人影。

先天性心臟病和布丁有什么關(guān)系?

溫清禾一頭霧水,不過在聽到池硯初的話之后,心涼了半截。

她努力做任務(wù),希望能健康快樂的享受人生。

結(jié)果身體病殃殃的。

系統(tǒng)可別是個大忽悠。

[笑暈,狗子真欠打,居然把溫清禾比喻成他死去的貓,暗示野哥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哈哈哈,你這么說我就想起來了,狗子小時候養(yǎng)的橘貓就叫布丁。]

[布丁死的時候,年幼的狗子哭得撕心裂肺,居然還沒走出來啊。]

[小禾能活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從小身子骨就差,心疼。]

……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nèi)安靜極了。

溫清禾滿腦子都是結(jié)婚不是兒戲。

不是兒戲,那說明要動真格的。

可是她沒有準備好……

溫?zé)岬恼菩暮龅芈湓陬~頭,順著臉頰往下滑,指尖薄繭摩挲著嬌白的皮膚,輕輕下壓,不由地引起一陣顫栗。

池牧野,他……他在用手測溫。

明明是很正常的動作,卻由于心慌得厲害,溫清禾下意識躲了躲,側(cè)過了臉。

眉頭輕擰,臉上還泛著高燒后的紅緋。

“醒了?”

“嗯?!?/p>

溫清禾緩緩睜開眼,長睫輕顫,眼神帶著病態(tài)的瑩光,長發(fā)散落至肩膀上,看起來很無助。

她喉嚨干澀,聲音有些暗啞。

“燒差不多退了,身體還難受嗎?”

“來,吃藥?!?/p>

池牧野很高,站在床邊極具壓迫感,窗外的光被遮擋了不少,傍晚的暗影勾勒出臉部英氣的輪廓。

黑色襯衫領(lǐng)口齊整,凸起的喉結(jié),隱隱約約透著胸肌、腹肌。

平靜的語氣,不容拒絕。

溫清禾雙手撐在床上,緩緩坐起身,乖乖坐在那里的模樣,像一只小鵪鶉。

池牧野將她身后的枕頭疊在一起,遞過一杯溫水,手掌心里還有幾片藥片。

“咕嚕、咕?!?/p>

溫清禾太渴了,她壓根沒看到藥片,一口氣將杯子里的水喝得精光。

“我還想喝水。”

喝完水之后,溫清禾紅唇泛著光澤,黑色卷發(fā)散落,手緊緊握著水杯。

一雙眼眸瀲滟生波,讓人不忍拒絕。

大概是病了,聲音不自覺有點沙啞的嬌感。

池牧野收回手中的藥片,接過水杯,又給倒了一杯水。


更新時間:2025-08-23 23: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