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話大冒險，我問男友顧銘：「寶寶，我和你的乖學(xué)妹，你更喜歡哪一款？」
他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夏沫，笑得毫不猶豫。「當(dāng)然是更乖巧的學(xué)妹了?！埂肝覀兲炝耍?/p>
沒新鮮感了?！刮覜]說話，只是看著他身后。那個他最引以為傲的兄弟，陸時衍。
手機屏幕亮著，是他一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我真的喜歡你，給我個機會疼你吧？】【姐姐？
】1.包廂里吵吵嚷嚷，燈光曖昧。真心話大冒險的酒瓶，直直指向我。
周圍響起一片幸災(zāi)樂禍的起哄聲。我認命地拿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對面的顧銘卻開了口，
語氣帶著一絲玩味?！负染贫鄾]意思。」他是我男友，也是今晚的焦點。
他摟著身邊的小學(xué)妹夏沫，下巴朝我揚了揚?！笢貙?，真心話吧?！刮曳畔戮票?，看著他，
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改銌?。」顧銘笑了，那笑容里有種我陌生的惡意。
他捏了捏夏沫的臉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全場聽見?！笇殞殻腋隳莻€年輕學(xué)妹，
如果讓你選的話，你更喜歡哪一款啊？」我模仿著他平時油膩的腔調(diào)，把問題拋了回去。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在我們?nèi)酥g流轉(zhuǎn)。夏沫的臉?biāo)查g紅了，怯生生地往顧銘懷里縮。
顧銘低頭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然后，他抬起頭，
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你說呢？我們太熟了，都沒有新鮮感了！」
「當(dāng)然選擇更年輕的學(xué)妹了?！顾D了頓，像是嫌不夠，又補上一刀。
「你也知道我們之間不過是玩玩兒而已？該不會以為我對你動真情了吧？」「呵呵，
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吧?！顾f完，笑著摟緊了夏沫的腰。夏沫的頭埋得更低，
肩膀卻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我，
等著我發(fā)飆，或者哭泣。但我沒有。我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身后。那個角落里，光線昏暗。
陸時衍坐在那里，顧銘最好的兄弟。他手里夾著一根煙，猩紅的火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他沒看顧銘，也沒看夏沫。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深邃，滾燙，像要把我灼穿。
口袋里的手機，恰在此時震動了一下。我垂下眼簾，解鎖屏幕。是陸時衍發(fā)來的消息。
【我真的喜歡你！給我個機會疼你吧？】【姐姐，你真覺得我不如他嗎？】我關(guān)掉屏幕，
抬起頭，對上他探究的視線。然后，我端起桌上的酒杯，對著顧銘的方向，輕輕揚了揚。
「說得對?！埂竿嫱娑?，別太當(dāng)真。」說完，我一飲而盡。2.我摔門而出的時候，
顧銘沒有追出來。夜風(fēng)很涼，吹得我有些清醒。我靠在墻上，點了根煙。其實我不會抽，
只是學(xué)著電影里的樣子，夾在指間。辛辣的煙味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身后傳來腳步聲。
我以為是顧銘，頭也沒回?！笣L?！鼓_步聲停在我身后。接著，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過來，
抽走了我指間的煙?！覆粫榫蛣e逞強。」是陸時衍的聲音。低沉，清冷，像今晚的夜風(fēng)。
我回頭，他正把那半截?zé)煖惖酱竭?，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模糊了他英俊的輪廓。
他靠在墻上，與我并肩，姿態(tài)閑散?！妇瓦@么算了？」他問?！覆蝗荒兀俊刮曳磫?，
「沖進去給他一巴掌，然后哭著問他為什么嗎？」太難看了。陸時衍偏頭看我，
黑眸里情緒不明?！改愫孟褚稽c也不難過。」「為什么要難過？」我笑了笑，迎上他的目光。
「為一個人渣，不值得。」他沉默了，只是安靜地抽著煙。過了一會兒，
他把煙摁滅在垃圾桶上?！肝宜湍慊厝??！埂覆挥?，我自己打車?！刮夷贸鍪謾C，準(zhǔn)備叫車。
他卻一把按住我的手腕，溫?zé)岬挠|感讓我心頭一跳?！高@么晚了，不安全?！顾牧夂艽?，
不容我拒絕。我們就這樣僵持著。直到顧銘的電話打了進來。我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
覺得無比諷刺。陸時衍也看見了。他的眼神暗了暗，松開了我的手?！附影??！?/p>
「說不定是來道歉的?！顾恼Z氣很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我卻莫名聽出了一絲自嘲。
我劃開接聽，按了免提。顧銘醉醺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溫寧！你跑哪去了？
耍什么脾氣！」「不是吧？玩?zhèn)€游戲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趕緊給我滾回來！別讓我丟臉！
」我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我看向陸時"衍?！改阌X得，他這是道歉嗎？」
陸時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覆幌??！埂缸甙?，我送你?！惯@一次，我沒有拒絕。
3.陸時衍的車，是一輛黑色的路虎。和他的人一樣，低調(diào)，卻充滿壓迫感。車?yán)锖馨察o，
只有空調(diào)的送風(fēng)聲。他開得很穩(wěn)，目不斜視。我坐在副駕，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腦子一片空白。剛才在包廂里強撐的鎮(zhèn)定，此刻正一點點瓦解。其實怎么可能不難過呢？
我和顧銘在一起兩年了。雖然算不上多恩愛，但也曾有過甜蜜的時光。我以為，
我們至少是有感情的。沒想到，在他眼里，只是一場「玩玩而已」的游戲。眼眶有些發(fā)熱。
我趕緊扭過頭，假裝看風(fēng)景?！赶肟蘧涂薨伞！龟憰r衍的聲音突然響起?！高@里沒有別人。」
我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啞?！肝覜]想哭?！顾麤]再說話，只是把車?yán)锏囊魳仿曊{(diào)大了一些。
是一首很舒緩的純音樂。在這樣的夜里，莫名讓人感到心安。快到我家樓下時，他突然開口。
「你手機上的消息，看到了嗎？」我的心猛地一緊。來了。我轉(zhuǎn)過頭，裝作一臉茫然。
「什么消息？」陸時衍看了我一眼，眸色很深。「沒什么。」他把車停在路邊，
解開了安全帶?！傅搅??！刮胰缑纱笊?，立刻推門下車?！钢x謝你送我回來?！刮艺驹谲囘?，
對他揮了揮手?！嘎飞闲⌒??！顾麤]動，只是降下車窗，靜靜地看著我。
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給他冷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光?！笢貙??！顾形业拿??！膏?？」
「你和顧銘，打算怎么辦？」我愣了一下。「分了?！刮艺f得斬釘截鐵。他似乎笑了一下，
很輕。「好?！谷缓?，他升上車窗，發(fā)動車子，絕塵而去。我站在原地，
看著車尾燈消失在夜色里，松了口氣。口袋里的手機又震了一下。還是陸時衍?！就戆?。
】【姐姐?！?.第二天，我是在頭痛中醒來的。宿醉的后遺癥。我掙扎著爬起來，
去廚房倒了杯水。手機上有好幾個顧銘的未接來電，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短信。
無非是些質(zhì)問我昨晚為什么不接電話，是不是翅膀硬了之類的話。我一條也沒回，
直接把他拉黑了。兩年的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我正對著空蕩蕩的冰箱發(fā)愁，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外賣，趿拉著拖鞋去開門。門口站著的，
卻是陸時衍。他穿著一身休閑裝，手里提著早餐。豆?jié){，油條，小籠包，都是我愛吃的。
我愣住了?！改阍趺磥砹耍俊埂疙樎??！顾院喴赓W，側(cè)身從我身邊擠了進來。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把早餐放在了餐桌上?！赋脽岢??！顾f著，很自然地走進廚房，
開始燒水。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這還是那個高冷寡言的陸時衍嗎？
他好像……很熟悉我家。「你……經(jīng)常來？」「嗯?！顾麘?yīng)了一聲，沒有回頭，
「顧銘讓我來給你送過幾次東西?！乖瓉硎沁@樣。我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坐下吃吧。」
他把燒好的熱水倒進杯子，推到我面前。我默默地坐下，拿起一個包子。他就在我對面坐著，
也不吃，就那么看著我。目光專注得讓我有些不自在。「你不吃嗎？」「我吃過了。」「哦。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埋頭苦吃，想盡快結(jié)束這頓詭異的早餐?！笢貙??！顾纸形摇?/p>
「嗯？」我嘴里塞滿了包子，含糊地應(yīng)著。「你真的決定和顧銘分了？」「嗯?！埂覆缓蠡?？
」我咽下嘴里的東西，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不后悔。」「像他那種垃圾，留著過年嗎？
」陸時衍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笑起來很好看，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不像平時，
總是冷冰冰的?！刚f得對?！顾酒鹕?，收拾桌上的垃圾?！肝?guī)湍闳酉氯ァ！埂覆挥谩?/p>
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提著垃圾袋走到了門口。他換鞋的時候，我看到他腳上穿的，
是我之前給顧銘買的拖鞋。有點小，不太合腳。我的心，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他拉開門，
正要出去，突然又回過頭。「對了?！埂甘裁?？」他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的笑意?！改菞l消息，真的沒看到？」5.我承認，我慌了。
陸時衍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像一張網(wǎng)，把我牢牢困住。我避開他的視線，強作鎮(zhèn)定。
「什么消息??？你到底在說什么？」他定定地看了我?guī)酌?，沒再追問?！笡]什么?！?/p>
「我先走了?！归T被關(guān)上，隔絕了他的視線。我靠在門后，長長地舒了口氣。
心臟還在怦怦直跳。陸時衍這個人，太危險了。我回到客廳，拿起手機，
點開了和他的聊天框。那幾條露骨的消息還靜靜地躺在那里?！疚艺娴南矚g你！
給我個機會疼你吧？】【姐姐，你真覺得我不如他嗎？】我盯著那個「姐姐」，
臉頰有些發(fā)燙。明明他只比我小半歲。正想著，顧銘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是用一個陌生號碼。
我皺了皺眉，接了起來?！笢貙?！你敢拉黑我？」顧銘的咆哮聲差點震破我的耳膜。
「你有?。俊埂改悴庞胁?！你以為你是誰??？跟我裝清高？」「我告訴你，
我就是玩玩你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分手就分手！老子早就膩了！
像你這種女人，白給我都不要！」我聽著他氣急敗壞的辱罵，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說完了嗎？」「說完我掛了?！埂改恪刮覜]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世界清靜了。我癱在沙發(fā)上，感覺身心俱疲。手機又響了。
我以為還是顧銘，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你有完沒完？」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甘俏摇！?/p>
是陸時衍。我的火氣瞬間消了一半?！赣惺?？」「顧銘去找你了？」「嗯?！埂杆R你了？」
他的聲音有些冷。我「嗯」了一聲，不想多說?！笢貙?。」「開門?！刮毅蹲 ！甘裁?？」
「我在你家門口?！刮遗艿截堁垡豢?，陸時衍果然站在門外。他手里還提著一個袋子。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你又來干什么？」他沒回答，直接走了進來。
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幾上。里面是一些零食和水果?！感那椴缓玫臅r候，吃點甜的。」
他說著，抬頭看我?！杆麆偛?，是不是罵得很難聽？」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他突然伸出手，
輕輕碰了碰我的眼角。指尖的溫度，有些燙。「別為他哭。」「不值得。」他的聲音很輕，
帶著一絲不易察??的溫柔。我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收回了手。氣氛再次變得曖昧而尷尬。「我……我就是路過，
順便來看看?！顾行┍孔镜亟忉屩?。「謝謝?！埂改俏蚁茸吡恕！顾D(zhuǎn)身要走，
我卻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陸時衍?！顾仡^?！改阕蛱焱砩稀刮翌D了頓，
鼓起勇氣問?！甘钦J真的嗎？」6.空氣仿佛凝固了。陸時衍看著我，眼神深不見底。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改阆Ｍ牵€是不是？」他把問題拋了回來。這個男人，
真是只狐貍。我咬了咬唇，決定跟他裝傻到底。「什么是不是的？」「我就是好奇，
你跟顧銘不是好兄弟嗎？」「怎么會……」我話沒說完，但他已經(jīng)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肝腋缇筒皇切值芰??！埂笍乃涯惝?dāng)賭注的那天起?！?/p>
我愣住了?！纲€注？什么賭注？」陸時"衍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懊惱，似乎是說漏了嘴。
他抿了抿唇，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沒什么?！埂改阒灰溃覍λ?，只有厭惡?！?/p>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這一次，我沒有再叫住他。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賭注？
顧銘把我當(dāng)成了賭注？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無數(shù)個疑問在我腦海里盤旋。
我拿出手機，想找顧銘問清楚。但他的聯(lián)系方式已經(jīng)被我刪得一干二凈。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這時，手機屏幕亮起。是陸時衍發(fā)來的消息。【別多想?！俊灸切┦拢?/p>
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你只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靠粗南?，我煩亂的心情，
竟然奇跡般地平復(fù)了一些。這個男人，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給我安慰，給我力量。
可是……他和他口中那個「人渣」顧銘，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一個把我當(dāng)玩物，
一個對我蓄謀已久。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冷笑一聲，回了他兩個字?！竞呛恰?/p>
】那邊很快就回了過來。是一個問號。我沒再理他。接下來的幾天，陸時衍沒有再來找我。
只是每天早晚會發(fā)消息問候?！驹绮统粤藛?？】【晚上早點睡，別熬夜?！课乙粭l也沒回。
我以為，他會就此放棄。沒想到，周末的時候，他竟然直接殺到了我公司樓下。
那天我正好加班，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他靠在他的路虎車上，指間夾著煙。
看到我出來，他立刻掐了煙，朝我走來。「加班了？」「嗯?！刮业貞?yīng)了一聲，
準(zhǔn)備從他身邊繞過去。他卻攔住了我?！肝宜湍??！埂覆挥谩！埂笢貙??！?/p>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改愕降自诙闶裁?？」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
「陸時衍，你覺得我們這樣有意思嗎？」「你喜歡我什么？」「喜歡我被你兄弟甩了，
正好讓你撿個漏？」我的話有些刻薄。他卻沒生氣，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肝蚁矚g你，
跟顧銘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很久了?！?.很久了？有多久？我看著陸時衍，
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痕跡。但他沒有。他的眼神，坦誠得讓我無所遁形。
「從你第一次跟顧銘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就喜歡你了。」他說。
「那天你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亮。」我愣住了。他說的那天，
是我和顧銘剛在一起不久。顧銘帶我去參加他朋友的聚會。我記得那天，陸時衍也在。
他全程都沒怎么說話，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喝酒。我還以為，他很討厭我?！改恪?/p>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杆?，你說的賭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還是沒忍住，
問出了口。陸時衍沉默了。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干宪嚢伞！顾f。
「我慢慢跟你說?！刮要q豫了一下，還是上了他的車。他沒有立刻開車，
而是從儲物格里拿出一瓶水，遞給我?！改翘欤覀儙讉€人玩牌。」「顧銘輸了，
被罰真心話?！埂赣腥藛査?，追到你，花了多少心思?！龟憰r衍的聲音很低，
像是在敘述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故事?！杆f，根本沒花心思?！埂杆f，像你這種女人，
勾勾手指就過來了。」「他還說……」陸時衍頓了頓，似乎有些說不出口?！杆€說什么？」
我追問?！杆f，他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跟別人打了個賭?！埂纲€一個月之內(nèi)，
能讓你死心塌地地愛上他?！刮业男?，一瞬間沉到了谷底。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是個笑話。
我自以為是的愛情，不過是別人酒后的一個賭約。難怪……難怪顧銘對我總是若即若離。
難怪他從來不把我介紹給他的家人。難怪他可以那么輕易地，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膩了，
說只是玩玩。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我死死地咬著嘴唇，
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一只手伸過來，輕輕地，覆在我的手背上。是陸時衍?！付歼^去了?！?/p>
他說?！敢院?，有我?！顾氖趾芘丛床粩嗟貍鱽頍崃?。我沒有掙開。那一刻，我承認，
我貪戀那份溫暖。車?yán)锖馨察o。我哭了很久，他也就那么安靜地陪了很久。直到我哭累了，
他才遞過來一張紙巾?！负命c了嗎？」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钢x謝?！?/p>
「送我回家吧?！顾c點頭，發(fā)動了車子。車子開到一半，他突然問?！葛I不餓？」
「帶你去吃點東西？」我搖搖頭。「沒胃口。」他沒再堅持。快到家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我以為又是顧銘，直接掛斷。但那個號碼，鍥而不舍地又打了過來。
我有些不耐煩，接了起來?！肝梗俊闺娫捘穷^，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甘菧貙巻?？」
「我是顧銘的媽媽。」8.顧銘的媽媽？她找我干什么？我心里升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阿姨，您好?！埂笢貙幇?，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們見一面吧?！顾恼Z氣很客氣，
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我下意識地看向陸時衍。他似乎也聽到了電話里的內(nèi)容，
對我做了一個口型。「別去?！刮要q豫了。「阿姨，有什么事，您在電話里說吧。」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就在你家樓下的咖啡館，你下來吧，我等你?！拐f完，
她就掛了電話。我拿著手機，有些不知所措?！冈趺崔k？」陸時衍皺了皺眉?！肝遗隳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刮也幌氚阉麪砍哆M來?！笢貙??！顾粗?，眼神很堅定。
「我說了，以后有我?！刮业男?，漏跳了一拍。最終，我還是妥協(xié)了。我們一起走進咖啡館。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她立刻站了起來?？吹轿疑砗蟮年憰r衍，
她愣了一下?！高@位是？」「我朋友?！刮医榻B道。顧銘的媽媽打量了陸時衍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