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王爺饒命!老夫人饒命?。 彼念^如搗蒜,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她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蕭燼言的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他最恨的,就是背叛和算計,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用如此惡毒的手段。
“李默!”他怒喝一聲。
侍衛(wèi)長李默瞬間出現(xiàn)在門口,單膝跪地:“屬下在!”
“把這個老奴拖下去,給本王用盡所有法子,撬開她的嘴!本王要知道,是誰指使她的!”
“是!”
兩個侍衛(wèi)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已經(jīng)癱軟如泥的張嬤嬤往外走。張嬤嬤的哭嚎求饒聲,漸漸遠(yuǎn)去。
屋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我站在原地,臉色微微發(fā)白,身體也因為后怕而輕微顫抖。這并非全是偽裝,一想到蕭燼言差一點就喝下那碗毒湯,我便感到一陣心悸。
蕭燼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復(fù)雜難明。
“你是怎么知道湯里有毒的?”他問出了和上次同樣的問題。
這一次,我不能再用嗅覺的借口。同樣的理由用兩次,只會加深他的懷疑。
我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根早已準(zhǔn)備好的銀簪,當(dāng)著他的面,探入那碗?yún)小?/p>
片刻后,我將銀簪取出。
銀簪的尖端,已經(jīng)變成了詭異的烏黑色。
“王爺請看?!蔽覍y簪呈給他。
他看著那變黑的銀簪,眉頭緊鎖:“斷腸草,尋常銀針試不出來。”
“尋常的自然不行。”我輕聲道,“這根銀簪,是臣妾出嫁前,母親特意請高人所制,簪身浸泡過七七四十九種解毒草藥,對許多罕見的毒物都格外敏感。母親說,高門大院,人心險惡,讓臣妾貼身戴著,以防萬一。沒想到,今日竟真的派上了用場?!?/p>
這個解釋,將一切都推給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高人”和我那位早已過世的母親,既解釋了銀簪的來歷,又賣了一波慘,讓他無從查證,只會覺得我身世可憐,母親用心良苦。
果然,蕭燼言聽完,眼神中的審視緩和了許多,甚至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他頭頂?shù)淖謽幼優(yōu)椋骸驹瓉砣绱?。她一個商戶女,在這王府確實步步維艱。】
他收起銀簪,走到我面前,第一次,主動握住了我冰冷的手。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帶著薄繭。
“今日,你又救了本王一次。”他看著我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你想要什么賞賜?”
我迎上他的目光,搖了搖頭。
“臣妾不要賞賜。”我輕聲說,“臣妾只求王爺,能允臣妾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