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沈墨已經(jīng)去上班了。
但他在床頭留了一張紙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但記得回家。"
還有一張黑卡。
我看著這張卡,心情復(fù)雜。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在照顧我。
也許沈琛說得對,沈墨確實是真心的,只是方式有問題。
我洗漱完畢,準(zhǔn)備出門散散心。
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就接到蘇染的電話。
"林晚,你還好嗎?昨天的事..."
"我還好。"
"那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告訴了蘇染,她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哪,沈墨居然這么變態(tài)?"
"他不是變態(tài),他只是...太偏執(zhí)了。"
"你還護著他?"蘇染不敢置信,"林晚,你不會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選擇離開?"
"因為..."我想了想,"因為我也不確定離開后會怎么樣。"
"什么意思?"
"小染,你知道嗎,這兩天雖然痛苦,但也是我這幾年來最有安全感的兩天。"
"安全感?"
"是的。有人為我準(zhǔn)備早餐,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有人把我當(dāng)作最重要的人。"
"但這些都是假的。"
"是嗎?"我反問,"如果結(jié)果是真的快樂,過程真的那么重要嗎?"
蘇染沉默了一會兒:"林晚,你是不是已經(jīng)決定原諒他了?"
"我不知道。"
"那沈琛呢?你們之間的感情..."
"三年了,已經(jīng)變了。"我誠實地說,"我發(fā)現(xiàn)我對沈琛的感情更多是回憶,而不是現(xiàn)在的愛意。"
"所以你選擇沈墨?"
"我還沒決定。"
我們聊了一會兒,蘇染要求見面詳談。
約在一家咖啡廳,蘇染比我先到。
"你今天看起來不太好。"我坐下后說。
"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一直在想你的事。"蘇染看著我,"林晚,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關(guān)于沈墨的。"
我心跳加速:"你還知道什么?"
"你知道他為什么叫'黑色君王'嗎?"
"因為在商界很厲害?"
"不只是這樣。"蘇染的表情很嚴(yán)肅,"是因為他的手段很殘忍。"
"什么意思?"
"任何敢跟他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蘇染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些新聞。
"這個人,原本是某公司的老板,因為拒絕跟沈墨合作,最后公司破產(chǎn),人也瘋了。"
"這個人,是個記者,因為要曝光沈墨的黑料,最后被車撞死了,兇手至今沒找到。"
"還有這個人..."
我越看越害怕。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沈墨做的?"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蘇染看著我,"林晚,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托付終身嗎?"
我想起昨天晚上沈墨威脅我的話,后背發(fā)涼。
"也許他對我不一樣。"
"你確定嗎?"蘇染反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惹怒了他,你覺得他會手下留情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昨天的沈墨確實讓我感到害怕。
那種占有欲和控制欲,確實很可怕。
"還有一件事。"蘇染繼續(xù)說,"你知道沈琛為什么突然回國嗎?"
"不是因為我嗎?"
"不完全是。"蘇染搖頭,"是因為他爸媽出事了。"
"什么?"
"沈家的老爺子老太太,一個月前在國外出了車禍,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
我震驚了。
為什么沈墨和沈琛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蘇染看著我,"老爺子在病床上立了遺囑,如果他去世,家產(chǎn)一分為二,沈墨和沈琛各一半。但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必須結(jié)婚,而且必須是真正的愛情。"
我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老爺子覺得兩個兒子都太冷血,希望他們能學(xué)會愛人。所以立了這個遺囑。"
我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沈墨這么急著跟我結(jié)婚。
為什么沈琛要回國找我。
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利益。
"所以,我只是他們爭奪家產(chǎn)的工具?"
"很有可能。"蘇染點頭,"林晚,不管沈墨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你都要考慮清楚,跟這樣的家族糾纏在一起,值得嗎?"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昨天還以為是狗血的三角戀,今天才發(fā)現(xiàn)是豪門爭產(chǎn)戲。
"我想回家。"我站起來。
"林晚..."
"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回到家,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
所有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真相越來越清晰。
沈墨接近我,也許一開始真的是因為喜歡。
但現(xiàn)在,肯定有利益的成分在里面。
沈琛回來找我,也不純粹是舊情復(fù)燃。
我就像個棋子,被兩兄弟操控著。
想到這里,我拿出手機,給沈墨打電話。
"喂?"
"你爸媽出事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你怎么知道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么要隱瞞?"
"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
"還是不想讓我知道遺囑的事?"
又是一陣沉默。
"看來你都知道了。"沈墨的語氣有些疲憊。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冷笑,"所以我現(xiàn)在明白了,你跟我結(jié)婚不只是因為愛,還因為利益,對嗎?"
"林晚,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打斷他,"沈墨,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如果沒有遺囑這件事,你還會跟我結(jié)婚嗎?"
沈墨再次沉默。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我明白了。"我感覺心死如灰,"沈墨,我們離婚吧。"
"不行。"
"為什么?因為你會失去一半家產(chǎn)?"
"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真的愛你。"
"愛我還是愛我給你帶來的利益?"
"林晚,你不要這樣想..."
"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冷笑,"沈墨,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我竟然還在為該選擇你還是沈琛而糾結(jié)?,F(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在你們眼里只是個工具。"
"不是的。"
"那你發(fā)誓,如果沒有遺囑,你也會跟我結(jié)婚。"
沈墨沉默了很久,最終說:"我不能發(fā)這個誓。"
他的誠實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謝謝你的誠實。"我冷笑,"現(xiàn)在我們可以離婚了嗎?"
"林晚,就算有遺囑的原因,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有差別嗎?"
"當(dāng)然有差別。"
"對我來說沒有差別。"我堅決地說,"沈墨,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工具。我要離婚,我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你走不掉的。"
"那我們試試看。"
我掛了電話,然后開始收拾行李。
沈墨給我買的那些奢侈品,我一件都不要。
我只拿了自己的證件和手機。
剛收拾完,沈墨就回來了。
"你要去哪里?"他看著我手里的行李箱。
"離開這里。"
"你能去哪里?你的工作,你的住所,都是我安排的。"
"那我就重新找。"
"以你現(xiàn)在的條件,你覺得能找到什么樣的工作?什么樣的住所?"
沈墨的話很殘酷,但也很現(xiàn)實。
我這三年來一直在他安排的環(huán)境里生活,確實沒有任何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但我不想再繼續(xù)這樣下去。
"那也比做你的工具強。"
我拖著行李箱往外走,沈墨跟在后面。
"林晚,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那你告訴我,你離開后要怎么生活?"
"那是我的事。"
我走到門口,沈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不會讓你走的。"
"放開我。"
"不放。"
我們僵持著,最終還是沈墨妥協(xié)了。
"好,你想走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給我三天時間,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不需要。"
"三天。"沈墨看著我,"如果三天后你還是堅持要走,我不會再阻止你。"
我看著他,權(quán)衡著利弊。
三天,也許是個機會。
如果他真的能證明自己的感情,也許我可以重新考慮。
如果不能,我也能徹底死心。
"好,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