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的話字字如刀,刺得林建國無話可說。
確實,這三年來江晚晚對這個家付出太多了。她不僅要在衛(wèi)生所工作,回家還要洗衣做飯伺候全家。工資一分不留全部上交,自己穿的還是結(jié)婚時的舊衣服。
可他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還讓人懷了孩子。
林建國第一次感到愧疚,但男人的自尊讓他不愿意低頭認錯。
"離婚就離婚!"林建國惱羞成怒,"江晚晚,你別以為離了你我就活不下去!有的是女人愿意嫁給我!"
"那最好不過。"江晚晚冷笑,"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xù)。"
李翠花急了:"你們倆都冷靜一下!建國,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晚晚為了這個家..."
"媽,您別勸了。"江晚晚打斷她的話,"既然他不珍惜我,我也沒必要死皮賴臉地待在這個家里。"
她轉(zhuǎn)身開始收拾東西。
前世她舍不得這個家,舍不得林建國,所以一忍再忍。結(jié)果換來的是什么?是背叛,是陷害,是死在冰冷的監(jiān)獄里。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真的要走?"林建國看著江晚晚利索地收拾東西,心里突然有些慌亂。
他以為江晚晚只是在賭氣,沒想到她真的要離婚。
江晚晚頭也不抬:"是你說離婚就離婚的,現(xiàn)在又后悔了?"
"我...我沒有后悔!"林建國嘴硬道。
"那就好。"江晚晚收拾好東西,提著一個簡單的包袱,"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
說完她就要往外走。
"晚晚,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李翠花擔心地問。
"回娘家。"江晚晚頭也不回地說。
"等等!"林建國突然叫住她,"房子和存款..."
江晚晚冷冷地看著他:"怎么?怕我分你的財產(chǎn)?林建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這房子是你們林家的,存款是我的工資攢下的。我要走了,存款當然要帶走。"
她從包袱里拿出一個存折,"這里有三千塊錢,都是我三年來攢下的工資。我一分都不會留給你們。"
三千塊錢在七十年代可不是小數(shù)目,相當于普通工人三年的收入。
林建國眼紅了:"那是我們家的錢!你憑什么帶走?"
"你們家的錢?"江晚晚氣笑了,"林建國,這錢是我一分一厘攢下來的。我每個月工資四十五塊,上交給媽四十塊,剩下五塊錢我都攢著沒花。三年下來,就是這三千塊錢。"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衛(wèi)生所查我的工資單。每一分錢我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李翠花這才知道江晚晚攢了這么多錢,心疼得不得了:"晚晚,這錢你留下吧,媽以后會對你好的..."
"媽,您對我已經(jīng)夠好了。"江晚晚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是我和林建國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與其在這里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她看向林志國:"志國,我再提醒你一句,小心白月梅。她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你要是不想死,就離她遠一點。"
說完,江晚晚頭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李翠花率先反應過來,抄起掃帚就要打林建國:"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晚晚這么好的女人,你竟然在外面有女人!我打死你!"
"媽!您別打了!"林建國抱頭鼠竄。
林志國躺在炕上,看著亂成一團的家,心里五味雜陳。
嫂子說白月梅害他,這是真的嗎?他想起下午的事,確實有些可疑。
白月梅來找他,說江晚晚醫(yī)術(shù)不精,害死了病人,希望他能作證。他覺得不對,就拒絕了。沒想到晚上就出了事。
難道真的是白月梅害的他?
江晚晚走在夜晚的小路上,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前世她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最后換來的是什么?是背叛,是陷害,是冤死。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為不值得的人浪費生命。
她要好好活著,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救死扶傷,過屬于自己的人生。
至于林建國和白月梅,就讓他們自食惡果吧。
沒走多遠,身后就傳來腳步聲。
江晚晚回頭一看,是林建國追了上來。
"你還想說什么?"江晚晚冷冷地問。
林建國氣喘吁吁地說:"江晚晚,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我們夫妻三年,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
"感情?"江晚晚冷笑,"林建國,你在和白月梅鬼混的時候,有想過我們的感情嗎?你讓她懷孕的時候,有想過我們的感情嗎?"
林建國被問得啞口無言。
江晚晚繼續(xù)說:"而且,你確定我們有感情嗎?你回想一下,這三年來你對我說過幾句好話?你關(guān)心過我嗎?你愛過我嗎?"
林建國沉默了。
確實,他從來沒有愛過江晚晚。當初娶她,只是因為她是醫(yī)生,門當戶對。這三年來,他把江晚晚當成免費的保姆和提款機,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妻子。
"既然沒有感情,離婚對我們都是解脫。"江晚晚淡淡地說,"林建國,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這一次林建國沒有再追。
江晚晚走到村口,正好遇到了值夜的村民。
"江醫(yī)生?這么晚了你怎么出來了?"村民老王關(guān)心地問。
江晚晚在村里聲望很高,因為她醫(yī)術(shù)好,心地善良,經(jīng)常免費給村民看病。大家都很尊敬她。
"有點事要回娘家。"江晚晚簡單地說。
老王看她拎著包袱,就明白了:"是不是林家那小子又欺負你了?"
村里人都知道林建國不怎么樣,配不上江晚晚這么好的女人。
"老王叔,您別擔心,我沒事。"江晚晚不想多說。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老王熱心地說。
"不用了,我認識路。"江晚晚謝絕了老王的好意。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地走走,整理一下思緒。
重生回來,她要重新規(guī)劃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