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著頭皮從畫架后走出來,盡量保持鎮(zhèn)定。
“對不起,我不小心...”我低著頭,希望傅斯年沒認出我。
“你就是《重生》的作者?”傅斯年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
我抬起頭,不得不正視他。這么近的距離,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那雙總是緊抿的薄唇。前世我就是被這張臉迷惑了整整五年。
“是的,傅先生?!蔽液喍痰鼗卮穑M麑υ挶M快結(jié)束。
傅斯年打量著我,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你的畫很有張力,不像一個大學生的作品?!?/p>
“謝謝夸獎?!蔽叶Y貌而疏離地回應,轉(zhuǎn)身開始扶起倒下的畫架,避免與他對視。
這種反應顯然出乎傅斯年的意料。前世此時,我像個迷妹一樣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現(xiàn)在的冷靜疏遠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
“你叫蘇晚?”他繼續(xù)追問,“是哪個專業(yè)的?”
“金融系,大三?!蔽液啙嵉鼗卮?,繼續(xù)整理畫具,沒有多看他一眼。
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通常女生見到傅斯年都會想方設法多聊幾句,我卻明顯在回避他。
“傅總,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展區(qū)。”一旁的校領導適時解圍。
傅斯年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然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們一走,周子涵就湊過來:“哇塞,蘇晚,你剛才太酷了!居然對傅斯年那么冷淡!你知道多少女生夢寐以求能跟他說句話嗎?”
我苦笑一下:“我只是覺得,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p>
周子涵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傅斯年對誰這么感興趣過。他平時可是惜字如金的?!?/p>
我的心沉了下去。這不正是我害怕的嗎?前世我千方百計引起他的注意,他卻對我不冷不熱;今生我刻意回避,他反而產(chǎn)生了興趣。
命運真是諷刺。
接下來的幾天,我盡量避免去可能遇到傅斯年的地方。但越是躲避,越是不可避免地相遇。
周二在圖書館,他正好來參觀新館舍;周四在咖啡廳,他與商業(yè)伙伴約在那里談事;甚至周五晚上看畫展,也能撞見他。
每次相遇,他都試圖與我交談,而我總是禮貌而迅速地找借口離開。
我知道這種行為與前世大相徑庭,可能會改變一些事情的發(fā)展。但我顧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遠離這個曾經(jīng)傷我至深的男人。
直到那天下午,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我們困在了同一個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