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霸總第76天，系統(tǒng)給的“嬌軟美人”劇本被我徹底演砸了。
他眼里的厭惡幾乎淹沒了我。就在我閉眼等待任務(wù)失敗被抹殺時，
一道歡快的女聲在我腦中炸響：“姐妹！你這演技尬得我棺材板都壓不住了！”我：“？？？
”你誰？她：“我？我是他死去的白月光??！詐尸回來給你當(dāng)外掛！信我，虐他！撩他！
讓他高攀不上你！”于是，我看著原本對我嗤之以鼻的霸總，逐漸紅了眼，
發(fā)了瘋……1這是我攻略顧衍之的第七十六天。
嬌弱、可愛、溫柔、善良……系統(tǒng)商城里面能點的技能我?guī)缀蹼戳藗€遍，
演技精湛到我自己都快信了?？上?，通通沒用。豪華的別墅客廳里，顧衍之松了松領(lǐng)帶，
眼神像在看一件令人極度不適的垃圾，連多一秒都不愿意停留?！傲帚邈?，
同樣的把戲你要玩多少次？裝暈倒在我車前，假摔在我辦公室，
現(xiàn)在連給我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他聲音低沉，“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心思。
滾出去，別臟了我的地方?！本薮蟮那韬涂謶肿ё×宋业男呐K。。攻略進(jìn)度條，
不僅紋絲不動，甚至隱隱發(fā)出了危險的紅色警告。這意味著，我不僅任務(wù)失敗，
很可能連命都要丟在這里。系統(tǒng)冰冷的機(jī)械音在我腦中下達(dá)最后通牒：【警告！
宿主攻略目標(biāo)‘顧衍之’好感度持續(xù)跌破臨界值！
距離任務(wù)最終失敗還剩：24小時00分00秒。失敗懲罰：抹殺！】我手腳冰涼。完了。
徹底完了。這76天，我用盡了所有力氣去扮演一個他可能會喜歡的人，
卻只換來他更深的厭惡。我甚至能感覺到那抹殺的寒意已經(jīng)纏繞上了我的脖頸。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最終時刻的降臨。或許死了，就能回家了。
雖然……可能也回不去了。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那一刻，
一道截然不同的充滿活力的女聲毫無預(yù)兆地在我腦子里炸響：“喂喂喂？聽得到嗎姐妹？
吱個聲兒！”我猛地一僵，還以為是自己絕望過度出現(xiàn)了幻聽。那聲音又響起來，
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唏噓：“哎喲我去！你這演的是個啥？嬌弱小白花？
這年頭早就不流行這款了！尬得我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蔽遥骸?！
！！”不是幻聽！巨大的震驚甚至?xí)簳r壓過了恐懼，我?guī)缀跏敲摽诙觯?/p>
在腦內(nèi)瘋狂回應(yīng)：“你、你是誰？也是被派來做任務(wù)的嗎？”問完，
巨大的失落感再次淹沒我，“……那也沒用了，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等死了。攻略不了，
根本攻略不了……”“呸呸呸！說什么喪氣話呢！”那道女聲絲毫不怵，活力四射地打斷我，
“誰跟你是同行！聽著啊姐妹。
我是顧衍之心里那個死了好多年的白月光本光”我：“……哈？？？”白月光？
他所有后續(xù)戀情都黯然失色、導(dǎo)致我各種模仿攻略都慘遭滑鐵盧的……終極BOSS白月光？
不是早就香消玉殞了嗎？怎么在我腦子里！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我的混亂和懵逼，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和迫不及待的興奮：“沒錯就是本仙女！我詐尸回來給你當(dāng)外掛啦！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姐妹聽我的！從現(xiàn)在起，
把什么狗屁溫柔善良嬌弱可人都給我扔進(jìn)垃圾桶！”“拿出點氣勢來！懟他！虐他！無視他！
讓他犯賤！讓他高攀不起！”“本月光親自指揮，保證讓你逆風(fēng)翻盤，
把那狗男人撩得死去活來跪下叫爸爸！”“快快快！打起精神來！我們的口號是逆！襲！
”2我腦子快宕機(jī)了。顧衍之的白月光？在我腦子里？教我？怎么攻略顧衍之？
這世界魔幻得讓我覺得抹殺可能是個更輕松的選項?！澳?、你真是他的白月光？
”我艱難地在腦內(nèi)發(fā)問，聲音都在抖，“可你不是……”“害，說來話長，反正就是沒死透，
不知道咋就跟你綁定了！”白月光小姐語速快得像掃射的加特林，“現(xiàn)在不是嘮這個的時候！
姐妹，抬頭！看那個狗男人！他是不是準(zhǔn)備叫保安把你扔出去了？”我下意識抬眼。果然，
顧衍之已經(jīng)極度不耐煩地拿起內(nèi)線電話，薄唇微啟，
眼看那句“進(jìn)來請林小姐出去”就要脫口而出。他眼神里的厭棄和冰冷幾乎讓我心悸。
過去七十六天，這種眼神我看了太多次，每一次都讓我更絕望一分?！艾F(xiàn)在！聽我指揮！
”白月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把他那破電話摁掉！動作要快！
姿勢要帥！”我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行動。或許是瀕死的恐懼激發(fā)了潛能，
或許是白月光的聲音自帶魔力。我猛地上前一步，在顧衍之略微錯愕的目光中，
抬手“啪”地一聲，精準(zhǔn)地拍掉了他的話筒。電話機(jī)砸在名貴的實木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整個客廳死寂一片。顧衍之顯然沒料到我一直以來唯唯諾諾，
哭哭啼啼的樣子會突然來這么一下，他深邃的瞳孔驟然收縮，盯著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臉。我心臟砰砰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手還僵在半空，
有點抖?！案傻闷两忝茫 卑自鹿庠谖夷X子里歡呼，“對！就是這樣！保持住！現(xiàn)在，
給老子笑！”笑？我現(xiàn)在只想哭！“笑！”白月光催促，“不是傻白甜的甜笑！
是那種……對！三分譏笑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jīng)心！老娘不伺候了的那種笑！給他整一個！
”我努力調(diào)動面部肌肉，但感覺自己的表情可能扭曲得像抽筋。顧衍之的眉頭死死擰緊，
聲音比剛才更冷更沉：“林沐沐，你瘋了？”“就是現(xiàn)在！懟他！”白月光在線激情教學(xué)。
我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死都要死了，還能更糟嗎？再開口時，
我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語氣卻完全變了，不再是往日刻意放軟的甜膩，
而是染上了一層冰冷的、甚至帶著點慵懶的嘲諷：“顧總，
每次都是‘滾出去’、‘臟了地方’……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詞匯量這么貧乏嗎？
”我甚至依循著白月光的指示，微微抬了下下巴，努力做出“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還有，
你那杯咖啡里的藥，不是我下的。用你市值千億的大腦想想，我真要下手，
會選在你辦公室那種到處都是攝像頭的地方？還用這種一查就知道的低級手段？
”顧衍之明顯愣住了。他審視地看著我，目光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探究。
那是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不再是之前全然的厭惡和忽視。有戲！
白月光興奮得嗷嗷叫：“嗷嗷嗷！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他看到?jīng)]？他懵了！
以前你舔著他的時候他拿你當(dāng)抹布，現(xiàn)在你支棱起來了，他反而開始拿正眼瞧你了！下一步！
轉(zhuǎn)身！走人！別猶豫！給他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讓他懷疑人生去！”我強(qiáng)撐著發(fā)軟的雙腿，
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和高冷，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
踩著我來時為了迎合他“喜好”而穿的、并不合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著大門走去。
后背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視線，幾乎要把我盯穿。我的手心全是汗。
就在我快要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他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和困惑。
“站住?！蔽业男拿偷匾惶！皠e停！繼續(xù)走！理他都算你輸！”白月光瘋狂吶喊。我咬牙，
假裝沒聽見，擰開了門把手。“林沐沐！”他的聲音抬高了一些，帶著慣有的命令口吻，
但似乎沒那么冷了？我腳步頓住，沒有回頭，只是側(cè)了側(cè)臉，
語氣平淡無波：“顧總還有何貴干？是要為我剛才拍掉電話道歉，
還是終于想起來該查查誰真正動了你的咖啡？”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身后蔓延。幾秒后，
我聽到他幾乎是咬著牙問：“你到底是誰？”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
腦子里的白月光已經(jīng)笑瘋了：“哈哈哈哈！他問你是誰！他懷疑人生了姐妹！快！
給他一句狠的！終極奧義·白月光震撼！”我福至心靈，轉(zhuǎn)回頭，迎上他復(fù)雜探究的目光，
唇角勾起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樣但肯定不是好意的弧度：“顧總，”我輕輕地說，
每個字都清晰無比，“我是你得不到……也永遠(yuǎn)猜不透的爸爸?！闭f完，我拉開門，
在顧衍之徹底凝固的目光和可能爆發(fā)的怒火前，迅速閃人，還“貼心”地替他輕輕帶上了門。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渾身脫力，差點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心臟狂跳得快要爆炸。同時，
腦內(nèi)響起了天籟之音：【叮！攻略目標(biāo)‘顧衍之’好感度波動：+5！-2！+10！
當(dāng)前好感度：-59】雖然還是負(fù)數(shù)，但它動了！它竟然動了！還是正增長！“看見沒！
看見沒！”白月光比我還激動，在我腦子里開起了香檳，“首戰(zhàn)告捷！姐妹！我們就這么干！
虐他！撩他！讓他陷入這該死的迷惑和得不到的誘惑！逆襲劇本拿穩(wěn)了！下一步，
姐帶你去換身戰(zhàn)袍，閃瞎他的狗眼！”我靠著冰冷的門板，
看著那雖然依舊慘淡但終于出現(xiàn)曙光的好感度，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希望。
腦內(nèi)的白月光吹了聲口哨：“準(zhǔn)備好，小可愛。It's showtime。
”3我?guī)缀跏沁B滾爬爬地逃離了顧衍之的別墅區(qū)域，直到確認(rèn)身后沒有保鏢追來，
也沒有他那輛囂張的邁巴赫引擎聲，才敢靠在一棵行道樹上大口喘氣。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風(fēng)一吹，涼颼颼的。“哈哈哈哈哈！姐妹你看到他的表情沒？絕了！跟見了鬼一樣！
”白月光在我腦子里笑得打鳴，“‘我是你爸爸’！哈哈哈虧你想得出來！爽！太爽了！
”我撫著狂跳不止的心口，聲音還在發(fā)顫：“爽是爽了，
但他會不會明天就讓我在這個城市消失？”顧衍之的手段，小說里我可沒少看?！鞍怖舶怖?！
”白月光語氣輕松，“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這女人怎么回事？她怎么敢？她到底是誰？’，
好奇心都快爆棚了，沒空琢磨怎么弄死你。男人嘛，
尤其是他這種順風(fēng)順?biāo)?、全世界都圍著他轉(zhuǎn)的霸總，突然遇到個不按常理出牌、還敢懟他的，
第一反應(yīng)絕對是探究，而不是毀滅。信我，我太了解這狗東西了！”她頓了頓，
語氣突然變得嫌棄：“不過姐妹，你身上這什么玩意兒？死亡芭比粉連衣裙？
還有這踩高蹺似的高跟鞋？快脫了脫了！辣眼睛！顧衍之那廝才不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都是外面以訛傳訛！我以前穿大T恤人字拖翻他墻頭的時候，他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為了迎合“嬌軟美人”設(shè)定而精心搭配、此刻卻顯得無比可笑的行頭，
沉默了。系統(tǒng)給的資料，果然坑爹?！澳乾F(xiàn)在怎么辦？”我下意識地問我的“外掛”。
這種有了主心骨的感覺，七十六天來頭一次?！暗谝徊剑蜗蟾脑?！”白月光聲音鏗鏘有力，
“走！姐帶你去shopping！刷顧衍之的卡！”我：“……??？這不好吧？
”而且我哪來的他的卡？“有什么不好！精神損失費懂不懂？他之前那么惡心你，
不該補(bǔ)償一下？”白月光理直氣壯，“市中心那家GD廣場，頂奢集合地，
他常去的VIP室，報他名字就行。密碼嗯我想想，應(yīng)該是他第一次偷看我日記那天的日期。
”我：“……”你們白月光和霸總的相處方式還挺別致。半小時后，
我站在GD廣場光可鑒人的大廳里，看著琳瑯滿目的奢侈品logo，
腳上已經(jīng)換了一雙在路邊店臨時買的平底鞋，手里的死亡芭比粉連衣裙也塞進(jìn)了垃圾桶，
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即使有白月光撐腰，直接去刷顧衍之的卡，我還是有點發(fā)怵。
“慫什么！走起！”白月光給我打氣。我硬著頭皮，
按照指示走到那家以高冷著稱的一線品牌VIP室門口，
對門口妝容精致的柜姐小聲說：“您好，我找一下經(jīng)理，是顧衍之先生讓我來的。
”柜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但聽到顧衍之的名字，
還是保持了專業(yè)微笑：“請問您有預(yù)約嗎？”“沒有，但……”我話還沒說完，
VIP室的門從里面打開，一個穿著剪裁利落西裝裙、看起來像是經(jīng)理的女人走了出來，
看到我，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和柜姐類似的評估，但很快被她掩飾下去?！澳?，林小姐？
”她微笑著確認(rèn)。我一愣，她認(rèn)識我？腦子里的白月光嗤笑一聲：“廢話，
你之前‘偶遇’顧衍之八十次，跟蹤他一百回，這商圈有點門路的銷售誰不認(rèn)識你這張臉？
估計都在背后開盤賭你什么時候被顧總?cè)映龅厍蚰亍?/p>
”我：“……”經(jīng)理側(cè)身：“顧總剛才已經(jīng)吩咐過了，林小姐請進(jìn)?！鳖櫻苤愿肋^了？
他吩咐啥？還是……他早就打過招呼，以前是禁止我靠近？走進(jìn)VIP室，
我被里面奢華的環(huán)境和琳瑯滿目的物品晃花了眼?！白筮叺谌?，那件霧霾藍(lán)的真絲襯衫，
對，就它！還有右邊那條剪裁像紙一樣利的白色闊腿褲！對！試！”白月光化身時尚總監(jiān)，
在線發(fā)號施令。我像個提線木偶，按照她的指揮，試了一件又一件。不得不說，
白月光的品味極好。她挑的衣服都不是那種夸張的款式，但用料、剪裁、細(xì)節(jié)都無可挑剔，
上身效果驚人地好，瞬間把我從之前那種刻意討好的“甜膩”感里剝離出來，
一種獨立、清冷又帶著點疏離的氣質(zhì)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連旁邊服務(wù)的經(jīng)理眼神都變了，
從最初的職業(yè)假笑多了幾分真誠的贊賞?！癘K！就這幾件！刷卡！”白月光拍板。
經(jīng)理微笑著拿出POS機(jī)。我深吸一口氣，報出那個據(jù)說是顧衍之偷看日記日的密碼。
“滴——刷卡成功?！甭曇繇懫鸬哪且豢?，我甚至覺得不真實。真的刷了他的卡！
而且成功了！同時，我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內(nèi)容只有言簡意賅的三個字：【買夠了？】是顧衍之！我頭皮一麻。幾乎是同時，
另一條短信也擠了進(jìn)來，來自我的系統(tǒng)：【警告！檢測到宿主行為偏離‘嬌軟善良’人設(shè)！
請立刻糾正！否則將觸發(fā)懲罰機(jī)制！】前有霸總質(zhì)疑，后有系統(tǒng)警告。我捏著手機(jī)，
手心又開始冒汗?！皣K，狗男人消息真靈通。系統(tǒng)也是個瞎的?！卑自鹿獠粷M地哼哼，
隨即又興奮起來，“姐妹！別慌！回他！按我說的回！系統(tǒng)那邊先別管，姐在呢，
它不敢把你怎么樣！”我定了定神，按照白月光口述，
一個字一個字地敲給顧衍之：【顧總消息真快。怎么？心疼了？這才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