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丈人他們休息足夠,陳北便招呼大家提前去鴻澤園。再晚一會就到了下班時間,他懶得搭理那些不相干的人。
一路熟稔地介紹著周圍的環(huán)境,陳北他們很快就到了預(yù)定的包間。
“小北,這里肯定很貴吧?咱們回家隨便吃點就行了,沒必要鋪張浪費?!鼻厮蛄恐陜?nèi)豪華的布置,一看就不是那種便宜實惠的小飯館。這兩天女婿花費如流水,他實在不想小兩口養(yǎng)成大手大腳的壞習慣。
“是啊小北,咱們都是自家人,用不著講究那些沒用的排場?!鼻囟逡苍谝慌詭颓弧?/p>
農(nóng)村人的慣性思維真是改不了!
吃個飯能花多少?他能花錢,就能掙錢!
“爸,二叔,你們放寬心,花不了多少。再說,我還有領(lǐng)導(dǎo)和工友要請呢,你們幫著撐場子正好。”陳北笑著給老丈人他們定心丸。
掐著時間,陳北親自到門口等候。沒等多久,師父他們就來了,都是提前說好的,也知道地方??吹疥惐边@個新郎官出來迎接,李開山等人心里暖烘烘的,都感覺陳北愈發(fā)成熟懂事了。
客套介紹完,師父他們把隨禮交到了秦淮茹手上,兩桌酒席正式開席。酒桌上可謂將遇良才:能喝的彭主任遇到了秦二叔,師父和老丈人也是棋逢對手。眾人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尤其是幾個小屁孩,專挑肉食吃,恨不得多長幾雙手才好。
這頓酒宴吃得賓主盡歡,誰都挑不出毛病。陳北親自送走了彭主任和幾位工友,帶著師父和老丈人他們打道回府。
回到前院東廂房,小兩口殷勤的給長輩們端茶倒水,還拿出了瓜子糖果等零嘴招待。
閑聊一陣,秦水根提出要趕緊回去,陳北當然不肯,秦淮茹更是拉著母親的手舍不得松開。
“大兄弟,你們難得來一趟京城,就在小北這里歇一晚,明天讓他帶你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不要急著回村?!崩铋_山拉著秦水根的手,替徒弟誠懇挽留。
“爸,你們摸黑趕路我不放心,反正家里寬敞得很,明天再說吧。就這么決定了,您要滿意我這個女婿,您就答應(yīng)下來?!标惐背脽岽蜩F。
他心里清楚,這時候放老丈人走,大概率要走夜路,小媳婦肯定舍不得,自己可不能做這種不懂禮數(shù)的事。
女婿和李老哥一片好心,秦水根正左右為難,不由自主看向了老伴。
“當家的,看我干嘛?女婿為了咱們好,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晚上走路不安全,咱就聽女婿的安排吧!”王柳芝好笑的瞪了老伴一眼,直接一錘定音。
聽到大人們說晚上不回去了,幾個小屁孩高興得又蹦又跳。
“小的們,走,本大王帶你們出去玩?!鼻亟N瑟的召集小屁孩們,轉(zhuǎn)頭朝陳北嬉笑道:“姐夫,我?guī)麄兊皆豪锿嫒チ??!?/p>
“去吧,別帶他們跑出院子。”陳北笑著揉了揉小舅子的頭,點頭同意。到底是十多歲的小屁孩,愛玩是天性。
孩子們出去后,客廳里少了喧鬧。一幫長輩喝茶咵天,其樂融融??粗@番景象,周心竹很為小徒弟感到高興。可憐的小北,多了些親人,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她招手喊來徒媳秦淮茹,拉著她走進了主臥。
“淮茹,你婆婆不在了,以后還有師母。這玉鐲是當年師母嫁到老李家,婆婆給我的傳家寶,現(xiàn)在就傳給你。好好跟小北過日子,知道嗎?”周心竹伸手摸了摸徒媳粉嫩的臉蛋,摘下玉鐲塞到了她手里。
“師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鼻鼗慈愫芑炭?,連忙擺手不敢收。
“拿著,長者賜,不能辭!”周心竹佯裝板起臉,“師母的孩子都犧牲了,以后可就指著你和小北呢,難道你們不想管師母和師父了?”
怎么可能!
自家男人就剩下師父和師母這兩位親人,那他們就是她秦淮茹的再世公婆,她報答都來不及呢,怎么會忘恩負義?
師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就傷了師母的心。想到這里,秦淮茹甜甜一笑,珍重地收下了傳家寶。
突然,秦江??拗鴽_進堂屋,“姐夫!中院那個胖大媽搶走了小京茹的糖果,還打了我一巴掌,好疼,嗚嗚!”
小舅子哭訴告狀,陳北“噌”地站起身,拉著他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只是挨了一巴掌,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咬著牙對長輩們說:“爸媽、師父、二叔二嬸,你們先坐著,我去弄死這個老虔婆?!?/p>
他壓抑著無盡的憤怒,立馬就要跑向中院。王柳芝一把拉住女婿,沉聲道:“慢著!小北,這種事不適合老爺們出面,讓媽來。還真是開了眼,京城都有這么不要臉的賤貨!老二家的,跟我走!”
她說完率先走出屋,秦二嬸和大兒媳汪蘭芬緊隨其后。陳北給大舅哥使了個眼色,哥倆立刻跟在丈母娘身后。
“唉!大兄弟,讓你們見笑了。早就聽小北說起過這院里的怪象,我也鞭長莫及。只能在廠里護著小北,其他的想管也沒辦法?!崩铋_山滿臉羞愧,痛恨自己沒本事。
試想,如果他是個大人物,不是小小的中級車工,自家徒弟何至于被人隨意欺辱?
“老哥,這怎么能怪你呢?國家太大了,什么鳥都有。我得看著點我家那口子,老二,咱們走!”秦水根同樣唏噓不已。
難怪女婿被逼的自己上門求親,這要是被那些狗東西得到消息,以他家閨女的身段和容貌,他們還不得打成狗腦子?這一刻,秦水根再無絲毫芥蒂,反倒慶幸能收獲陳北這樣的乘龍快婿。
秦家村的娘仨跑到中院,一眼就看到正在肆無忌憚搜刮她們家孩子口袋的肥胖婦女。王柳芝只覺怒火直沖腦門,恨不得當場撕了這無恥賤人。
狠人從不多言,都特么欺負到頭頂了,打就完了。
王柳芝一把薅住肥豬油膩的頭發(fā),顧不上嫌棄埋汰,使勁向后拉扯,另一手毫不留情的大耳刮子猛抽,她要手撕這不要碧蓮的爛貨。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院里炸開。
秦二嬸和汪蘭芬護著幾個孩子遠離后,急忙趕他們回家。大人的事,不宜污染孩子們純真的眼睛。沒了顧忌,娘倆迅速上前幫忙,三人你捶我踹,可勁的折磨這無恥肥豬。
猝不及防的賈張氏還沒來得及得意,就從幸福的天堂墜落到可怕的地獄。王柳芝第一巴掌,就把她抽懵了。嘴里含著的糖塊,卡在喉嚨中間,好懸沒把她給嗆死。她使勁咽口水,好半天才把糖吞進肚子里,臉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剛順過氣,賈張氏就開始鬼哭狼嚎,“嗷!殺人了!鄉(xiāng)下人殺人了!大家快來幫忙呀!嗚嗚嗚!疼死老娘了!”
“叫你麻痹叫,搶小孩子東西的死肥豬,還有臉喊疼?老娘抽不死你!”王柳芝邊罵邊打,手腳并用,使勁招呼這賤人。
鄰居們聽到動靜,紛紛跑出來看戲,還指指點點,卻無一人敢上前幫忙。
在屋里做美夢的賈東旭,被吵聲驚醒,出門看到母親的慘樣,還想上前幫忙,卻被早防著他的秦山河一腳踹倒在地。
秦山河心里暗罵:果然像妹夫說的那樣,不是個玩意,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住手,你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敢來院里打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易中海晚上小酌了幾杯,本來正在小憩。奈何外面的動靜實在太大,他不得不出來。剛出門就傻了眼,老嫂子的慘樣不忍直視,他既心疼又自責,連忙大吼著想阻止。
可打紅眼的秦家三人怒氣上頭,根本鳥都不鳥他,依舊對賈張氏拳打腳踢。急得易天尊直跳腳,想上前拉架又抹不下老臉,只好在一旁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