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影的目光立刻鎖定了那個被稱為“幽靈”的男人。
“他是誰?資料里有嗎?”我低聲問。
“沒有?!倍鷻C里傳來蘇晴影凝重的聲音,“我們的核心客戶名單里,沒有這個人。他要么是‘工匠’的親信,要么就是……”
她沒有說下去,但我們都明白那個可能性。
“幽靈”走下樓梯后,沒有和任何人交談,只是端起一杯酒,默默地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觀察著全場,像一個真正的幽靈。
我們的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以免引起他的警覺。
“別盯著他,繼續(xù)觀察其他人。”蘇晴影提醒我。
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但心臟卻不受控制地狂跳。那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了,遠(yuǎn)超之前那個“男爵”和“紅夫人”。那是一種來自生命本質(zhì)的威脅感。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一束追光燈打在前方的小型舞臺上。
一個穿著白色燕尾服、戴著半張銀色面具的男人走上了舞臺。他身材挺拔,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帶著一種奇特的、富有磁性的感染力。
“歡迎各位,來到這場欲望的盛宴。”面具男張開雙臂,姿態(tài)夸張而優(yōu)雅,“我是今晚的主持人,你們可以叫我‘信使’?!そ场壬鸀榇蠹覝?zhǔn)備了一些開胃菜,希望各位喜歡。”
他就是拍賣師?
我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信使”身上非常“干凈”,沒有任何異常的裂痕。但他戴著的那半張面具,卻讓我感到一絲異樣。
面具的邊緣,有一圈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白色輝光。那輝光不是裂痕,而像是一種……屏障。它隔絕了我的探查。
“這個面具有問題。”我立刻匯報。
“是隔絕探查的異常物?!碧K晴影的聲音印證了我的猜想,“看來‘工匠’非常謹(jǐn)慎。這個‘信使’,也有重大嫌疑。”
現(xiàn)在,我們有了兩個重點懷疑對象。一個本身就像異常物的“幽靈”,一個用異常物隱藏自己的“信使”。
隨著“信使”話音落下,侍者們推著一個個蓋著紅布的展臺走了上來。
“在主菜登場之前,讓我們先來品嘗第一道開胃菜——‘竊賊的指環(huán)’?!?/p>
紅布被揭開,展臺上是一個玻璃罩,里面放著一枚古樸的銀戒指。
“它的能力很簡單,”信使介紹道,“戴上它,你可以無視任何物理阻礙,從任何封閉空間里,取出你想要的東西。當(dāng)然,每一次使用,你都會隨機遺失一段對你而言……無關(guān)緊要的記憶。”
全場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呼和議論。
無關(guān)緊要的記憶?我可不信。異常物的代價,從來不會這么簡單。
我的目光投向那枚戒指。在我的視野里,戒指的內(nèi)圈,有一道螺旋狀的、不斷向內(nèi)收縮的黑色裂痕,像一個微型的記憶黑洞。
它偷走的,絕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