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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逆襲女尊世界 半龕 97898 字 2025-08-25 19: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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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曦眼睛一亮:“弟弟會說話了?真棒!我?guī)闳フ谊惖?。”她牽著張昭的手,慢慢往廊下走?/p>

廊下,陳硯正被那墨綠袍男人說得抬不起頭:“……不是我說你,側夫就是側夫,擺正自己的位置。沈主夫說話時,哪有你插嘴的份?若不是看在文相的面子上,你以為沈主夫會容你在府里待到現(xiàn)在?”

“我……我沒有想搶主夫的位置……”陳硯的聲音帶著顫音,臉色蒼白如紙。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蹦G袍男人嗤笑一聲,“管好你的兒子,別將來學你一樣,癡心妄想。”

“你胡說!”陳硯猛地抬頭,眼眶紅了。

“我胡說?”墨綠袍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陳硯,“你一個……”

“住手!”

張曦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把張昭護在身后,叉著腰瞪著墨綠袍男人:“你敢欺負我陳爹爹?我告訴阿娘去!”

墨綠袍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是曦兒小姐。我跟你陳爹爹說笑呢,別當真。”他雖笑著,眼里卻沒什么笑意,顯然沒把這個五歲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張昭被張曦護在身后,看著陳硯泛紅的眼眶,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氣。

這什么狗屁規(guī)矩?正夫就高人一等?側夫就該被欺負?在藍星,他最恨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

“壞……壞人……”張昭掙開張曦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墨綠袍男人面前,伸出小手去推他的腿。

他的力氣小得可憐,推在男人身上,像撓癢癢。墨綠袍男人被逗笑了:“這小不點還挺護爹?!?/p>

“你不許說我爹爹壞話!”張昭又推了他一下,這次用了吃奶的力氣,小臉漲得通紅。

“昭兒!”陳硯連忙把他抱起來,對著墨綠袍男人道,“小孩子不懂事,還請恕罪?!?/p>

墨綠袍男人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陳硯抱著張昭,背對著廊下的人,肩膀微微顫抖。張昭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像平時陳硯哄他那樣。

“爹爹……不氣……”他含糊地說。

陳硯低頭看了看他,眼眶更紅了,卻用力擠出一個笑容:“爹爹不氣,昭兒真乖。”

張曦站在一旁,咬著嘴唇:“陳爹爹,剛才那個人是誰?我去告訴沈陽爹爹,讓他罰他!”

“別去。”陳硯搖搖頭,聲音很低,“曦兒,有些事,忍一忍就過去了?!?/p>

張昭趴在陳硯懷里,看著遠處正廳里言笑晏晏的沈陽,突然覺得那抹溫潤的笑意背后,藏著的是讓人透不過氣的規(guī)矩。就像這文相府的朱紅高墻,看著氣派,卻把人死死地困在里面,分了三六九等,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操他媽的規(guī)矩。”張昭在心里罵了句,把臉埋進陳硯的衣襟里。那里有淡淡的墨香,是這個冰冷的府邸里,唯一能讓他覺得安穩(wěn)的味道。

抓周儀式開始時,張嵐回來了。

她穿著一身玄色朝服,肩上還帶著風塵,顯然是剛從衙門回來。沈陽連忙迎上去,接過她手里的朝珠:“妻主回來了?累了吧?”

“還好。”張嵐淡淡應了一聲,目光掃過廳里的人,最后落在張昭身上,“開始吧?!?/p>

侍女們在地上鋪了塊紅布,上面擺著筆墨紙硯、刀劍、算盤、印章,還有幾串銅錢。張昭被放在紅布中央,周圍的人都盯著他,連張嵐也難得露出幾分關注的神色。

“昭兒,選一個?!标惓幵谝慌暂p聲鼓勵。

張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墨是好墨,筆是好筆,可他一想到將來要天天練字,就覺得頭疼。刀劍倒是挺酷,可他想起那個墨綠袍男人的嘴臉,又覺得練武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選那個印章!”有人小聲喊。

“選算盤!將來管賬,不受氣!”

“我看還是選筆墨,像他陳爹爹一樣,做個讀書人好。”

張昭充耳不聞,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塊不起眼的玉佩上。那玉佩是沈陽剛才隨手放在紅布上的,成色普通,跟他腰間的玉帶沒法比。

他爬過去,一把抓住那塊玉佩,緊緊攥在手里。

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沈陽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昭兒倒喜歡這個?!?/p>

張嵐的眉頭卻微微皺了皺,沒說話。

陳硯的臉色有點發(fā)白,輕輕拉了拉張昭的衣角:“昭兒,換一個,換那支筆好不好?”

張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死死攥著玉佩不放。

他才不要選什么筆墨刀劍,那些東西都帶著規(guī)矩的影子。他就要這個沒人在意的玉佩,就像他自己,明明也是文相的兒子,卻活得像個局外人。

“隨他吧。”張嵐突然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一個孩子,懂什么?!?/p>

宴席散后,陳硯抱著張昭回了院子。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青石板上,像幅孤單的畫。

“昭兒,以后在沈陽爹爹面前,要更乖一點。”陳硯低頭看著他,聲音里帶著疲憊,“沈陽爹爹和你阿娘青梅竹馬,感情好,我們……我們別給他們添麻煩?!?/p>

張昭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突然覺得有點難受。他伸出小手,摸了摸陳硯的臉頰,把那塊玉佩塞進他手里。

“爹爹……拿……”

陳硯看著掌心的玉佩,突然笑了,眼眶卻濕了。他把張昭抱得更緊了些,聲音低得像嘆息:“好,爹爹拿著?!?/p>

月光爬上院墻時,張昭已經睡著了。陳硯坐在床邊,借著月光看著他的睡顏,指尖輕輕劃過他右臂上的紅痕。那紅點比上個月又深了些,像一顆落在雪地里的紅豆,固執(zhí)地提醒著他,這孩子從生下來起,就注定要在規(guī)矩里掙扎。

“昭兒,爹爹只盼你將來能平安長大,尋個好人家,不用像爹爹這樣……”陳硯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消散在夜色里。

窗外的石榴樹葉子被風吹得沙沙響,像在應和他的話。張昭在夢里咂了咂嘴,似乎夢到了什么好吃的,小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渾然不知等待他的,是怎樣一條被規(guī)訓的路。

而此時的正廳里,沈陽正給張嵐研墨。張嵐看著奏折,突然開口:“昭兒今天抓了塊玉佩?!?/p>

“是啊,許是覺得好玩?!鄙蜿栃α诵?,“這孩子性子倒倔,跟妻主小時候有點像?!?/p>

張嵐抬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拿起朱筆,在奏折上落下一個鮮紅的“準”字。燭光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jié)u深,文相府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巡邏侍女的腳步聲,在長廊里來回回蕩。


更新時間:2025-08-25 19:17: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