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jǐn)言沒有理會哭喊的秋月，他只是拿起那幾張廢紙，目光冰冷地看著上面略顯稚嫩，卻又刻意模仿他人筆跡的字。
“這字，是你寫的？”他問秋月。
秋月一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看來不是?！笔捴?jǐn)言的語氣平淡無波，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他將目光轉(zhuǎn)向癱軟在地的李氏，“李瑜，是你寫的？”
李氏渾身一顫，猛地?fù)u頭：“不是臣妾！皇上，臣妾冤枉！”
“哦？”蕭謹(jǐn)言挑了挑眉，“那不如，傳你的授業(yè)太傅進(jìn)宮，讓他來認(rèn)一認(rèn)，這字跡，與你平日的功課有幾分相似？”
這一句話，成了壓垮李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字是閨閣時請名師教的，風(fēng)格獨特，就算刻意模仿，也難掩其神韻。太傅一來，必然暴露！
“皇上……”李氏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她連滾帶爬地?fù)涞绞捴?jǐn)言腳下，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臣妾錯了！臣妾是一時糊涂！是嫉妒沖昏了頭腦！臣妾只是想嚇唬嚇唬沈答應(yīng)，從未想過要真的傷害皇上??！”
她這一哭，等于全招了。
不僅承認(rèn)了栽贓陷害，連行巫蠱之術(shù)的罪名也認(rèn)了。
大殿內(nèi)一片死寂，只剩下她的哭聲。
蕭謹(jǐn)言厭惡地踢開她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你腹中的龍?zhí)ィ彩羌俚陌?？?/p>
他突然問道。
李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對上蕭謹(jǐn)言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什么都知道。
我適時地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冷笑。蓮妃在我耳邊得意地哼著小曲兒，翠兒的鬼魂則激動地飄來飄去，大仇得報的快意讓她幾乎要消散了。
“李德全?！笔捴?jǐn)言的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寒風(fēng)。
“奴才在?！?/p>
“李氏，欺君罔上，心腸歹毒，著廢為庶人，打入冷宮，無詔不得出?！?/p>
“其婢女秋月，以下犯上，謀害主君，杖斃?！?/p>
“永和宮上下，玩忽職守，一并貶入辛者庫為奴?！?/p>
他一連下了三道旨意，干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李氏聽到“打入冷宮”四個字，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秋月則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太監(jiān)堵住嘴，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很快，殿外就傳來了沉悶的板子聲和壓抑的嗚咽，但很快，一切又歸于平靜。
一場潑天的富貴，就這樣煙消云散。
處理完這一切，蕭謹(jǐn)言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仍舊跪在地上的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