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發(fā)配路上的唐唐以為拿的是絕地求生劇本。
眼見小白臉一秒變身高達(dá),癆病鬼揮手操縱星象,她低頭看看空碗:“這世界對我是不是有意見?”
直到大旱千里,她悲憤干下二十大米飯后,天空忽然烏云密布……
眾村民激動跪拜:“恭迎飯桶諸侯——”
唐唐絕望抱頭:“誰家諸侯靠干飯上崗啊?!”
板車猛地一顛,唐唐的腦門結(jié)結(jié)實實磕在硬木車板上,疼得她“嘶”一聲徹底清醒。
入眼是灰蒙蒙的天,像塊臟了的抹布,低低壓著。風(fēng)卷著沙塵和一股難以言喻的餿味兒灌進(jìn)鼻腔,嗆得她一陣咳。身下是硌人的硬木板,隨著車輪每一次碾過不平的地面,她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抗議。
她不是應(yīng)該在畫室里,對著那幅怎么改都不對勁的畢業(yè)創(chuàng)作生悶氣,順帶跟外賣燒烤較勁嗎?
記憶最后是熬夜過度的心悸和眼前一黑。
所以這是……哪兒?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手腕卻傳來鐵鏈摩擦的冰冷和沉重。低頭一看,一副粗糙的黑鐵鐐銬正緊緊鎖著她的手,鏈條另一端釘死在板車上。周圍是十幾個同樣戴著鐐銬、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人,有男有女,穿著破爛的古代囚服。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穿越?還是穿成了個囚犯?發(fā)配路上?!
絕地求生都沒這么開局不利!
板車旁,幾個挎著腰刀、滿臉橫肉的押解官差罵罵咧咧,鞭子在空中抽得啪啪響,催促著隊伍加快速度。
“都給老子快點(diǎn)!天黑前到不了驛站,有你們好果子吃!”
就在這時,前方官道盡頭,煙塵陡起,蹄聲如雷!
一隊黑衣黑甲、殺氣騰騰的騎兵如同鬼魅般驟然出現(xiàn),無聲無息地攔在了路中央,面具下的眼睛冰冷地掃視著這支可憐的隊伍。為首的軍官一抬手,所有騎兵瞬間勒馬,動作整齊劃一,一股凝練的血腥殺氣撲面而來。
押解的官差頭子臉色大變,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上前:“諸位軍爺,我等是安州府押送流犯的官差,奉命行事,不知……”
那黑衣軍官根本懶得廢話,只冷冷吐出一個字:“殺!”
官差們魂飛魄散,拔刀欲做困獸之斗。然而下一幕,直接震碎了唐唐二十多年來的科學(xué)世界觀。
只見騎兵隊中,一名看著最是白凈俊俏、甚至有點(diǎn)男生女相的年輕騎士,突然清喝一聲:“橫槍躍馬!”
璀璨的銀白色光芒驟然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氣流狂卷!一套繁復(fù)精致、流淌著光華的銀色甲胄瞬間覆蓋他全身,手中憑空凝聚出一柄丈二長槍,槍纓如血!他整個人氣勢暴漲,仿佛一尊從天而降的戰(zhàn)神,猛地一夾馬腹,單人獨(dú)騎,化作一道銀色閃電,悍然撞入官差隊伍中!
長槍如龍,寒芒點(diǎn)點(diǎn)。
那些兇神惡煞的官差,在他面前如同紙糊泥塑,頃刻間便被挑飛、刺穿!鮮血潑灑,斷肢橫飛。他一個人,一桿槍,竟真的在十來個官差中間殺了個七進(jìn)七出,所向披靡!
唐唐的嘴巴張成了“O”型,眼珠子差點(diǎn)瞪出來。
高…高達(dá)?真人版?!
還沒等她消化完這波沖擊,騎兵隊里另一個一直咳嗽、面色蒼白如紙、仿佛下一秒就要咳死過去的癆病鬼模樣的文士,慢吞吞地掏出一塊古樸的羅盤,啞聲念道:“星羅棋布?!?/p>
剎那間,以他為中心,一道無形的波紋蕩開。天空仿佛驟然暗了下來,化為一個巨大的圓蓋棋盤,下方的大地縱橫交錯出現(xiàn)清晰的棋格線縷!那些僥幸沒被銀甲小將捅穿的官差,頓時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原地打轉(zhuǎn)、互相沖撞,甚至揮刀砍向自己人,完全陷入了某種詭異的迷陣之中!
排兵布陣,信手拈來!
唐唐徹底懵了。她低頭看看自己腕上的鐵鐐,又看看眼前這超凡脫俗、完全不講物理化學(xué)定律的一幕幕。
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xué)了!
分明是科學(xué)的棺材板被神學(xué)釘死了!還釘?shù)盟浪赖模?/p>
那銀甲小將和癆病鬼文士輕松解決完官差,看也沒看他們這群瑟瑟發(fā)抖的流犯,帶著騎兵隊,卷起煙塵,瞬間遠(yuǎn)去,仿佛只是隨手清理了幾只擋路的螞蟻。
留下原地一灘灘血跡和目瞪口呆的唐唐等人。
短暫的死寂后,流犯們炸開了鍋,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唐唐也趁亂砸開腳鐐,跟著人群沒命地跑,腦子里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