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門外冰冷的墻壁上,心跳得厲害。
我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會那么沖動。
或許是那句「是我讓林晚柔放出去的」,徹底擊碎了我對他最后一絲的憐憫和耐心。
我以為他只是病了,只是被我欺騙后產(chǎn)生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
可如果他真的為了報復(fù)我,不惜利用媒體來毀掉我,那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無論如何,我今天這一巴掌,徹底打破了我們之間,建立起來的脆弱平衡。
接下來的治療,只會更難。
我閉上眼,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
我得重新調(diào)整策略。
第二天,我照常去給顧言深送早餐。
他坐在沙發(fā)上,臉上沒有了昨天的巴掌印,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沉。
他沒有看我,只是拿起桌上的平板,繼續(xù)看那些關(guān)于我的負(fù)面新聞。
我將早餐放在他面前,平靜地說:「吃吧?!?/p>
他看了一眼早餐,又看了一眼平板,然后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許醫(yī)生,你還真是不死心啊?!?/p>
「我的職責(zé)?!刮一氐馈?/p>
「職責(zé)?」他嗤笑一聲,「你的職責(zé),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受虐狂,任由我羞辱,任由我傷害,然后還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邊?」
他的話,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地割著我的心。
18.
我沒有理會,只是轉(zhuǎn)身去拉窗簾。
「別碰!」他突然暴喝一聲。
我手上動作一頓。
他猛地站起來,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狠狠地甩開。
我的身體撞在墻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疼得倒抽一口氣,身體滑落在地。
顧言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暴躁和厭惡。
「我說了,別碰我的窗簾!別碰我的房間!別碰我的一切!」
他的情緒,比昨天更加激動。
我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他從前,雖然對女性排斥,但從未對我動過手。
這是第一次。
而且,他之前并沒有對窗簾表現(xiàn)出任何抗拒。
是什么,讓他變得如此敏感和暴躁?
我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疼痛,從地上站起來。
「顧言深,你清醒一點!」我看著他,聲音帶著一絲嚴(yán)厲,「你現(xiàn)在做的,是在傷害你自己!」
「傷害我自己?」他笑了,笑聲里帶著濃濃的自嘲,「許清晏,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你就是個騙子!你就是個魔鬼!你毀了我!」
他指著我,聲嘶力竭地吼道,眼底的憤怒和痛苦,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他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情緒的泥沼,無法自拔。
這種狀態(tài)下,任何言語的溝通,都只會讓他更加暴躁。